风呼呼地刮着。声音非常刺耳。但是院子里一派死寂。没有光,没有风,月光和大风就像是被一道看不见的墙给阻隔了。这里成为了闲人免进的地狱。万物都要遵守规则。
两人再迟钝,也明白是怎么回事了。而钱海无声地笑着,yīn恻恻地望着两人。身体却一动不动,好似一尊刻得狰狞的雕塑。
“钱海……钱海,你怎么了?”赵永齐一边抖着声音问,一边悄悄朝申鸣招了招手,意思是趁他吸引住那人的注意力,赶快带吴品离开此地。
钱海就像掌握着生杀大权一样的帝王,不怒自威地端坐在椅子上,仿佛体内藏着无数yīn魂,正冲他们桀桀怪笑。
“钱海你醒醒啊,别这样……不说吓着人,吓着花花糙糙也不好……”赵永齐就像个面对bào徒的谈判专家,小心翼翼、步步为营地一边呼唤他的良知,同时为申鸣争取时间。其实他只是在胡乱念叨,并不是真的要和钱海通气,就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也不敢和邪神玩命啊。
大概是觉得他很吵,男人居然把脸慢慢地转了过来,当对上那双yīn戾的瞳孔时,赵永齐大气也不敢出,就像是在慈禧太后面前的小小嫔妃,只能夹着尾巴做人。
申鸣见赵二狗成功吸引了那人的目光,便俯身过去,拉住吴品的腿,悄悄地往外拖,没拖几下就拖不动了,那家伙的身子竟忽然变得比石头还沉。瘦成这样,最多八十斤,现在却跟八百斤似的,申鸣没办法,只得用力一扯,哪知男人纹丝不动,自己反而摔了个跟斗。
见状,赵永齐也来气了,狠狠在桌子上一拍,冲钱海破口大骂道:“擦你妈!有本事冲我来,别伤害我的兄弟!你个狗娘养的!”
话音刚落,就听见‘啪’的一声,申鸣以为赵二狗的脖子被扭断了,差点就哀嚎出声,结果定睛一看,原来是他想象力太丰富了,那人只是被扇了一巴掌。不过这一巴掌对于赵永齐来讲,跟被扭断了脖子没什么区别。
赵永齐怒得就像要小宇宙爆发似的,整个人火气冲天,一副烧了房子还要烧山的架势。只见他用指尖擦去嘴边的鲜血,cao着冷酷的眼神,被那人打偏的脸一点点地转了回来,好似左轮手枪上转动的转轮,只待子弹到位,便‘轰’地一声——
☆、第五个人
该如何形容惹恼了男人的钱海的下场呢?四分五裂?还是尸骨无存?
抱歉抱歉,我说错了,应该是该如何形容挑衅钱海的赵二狗的下场呢?何况面前这个钱海早就不是之前那个钱海了,人家已经脱胎换骨,绝非对人言听计从、被人呼来唤去的蠢胖子了,而是渡了一层不败金身,不,是鬼身,这不,没等赵永齐摆好绝地反攻的姿势,又是重重一耳光,再度将那张不可一世的脸打偏了过去,你们看过李娜打网球吧,就是那种游刃有余、从容不迫的感觉。
申鸣也呆了。在他呆愣的这一阵,只听见啪啪啪的声音,赵永齐那张俊脸在五分钟之类被整容了十几次,钱海完全可以称之为亚洲最牛bī的整容大师。将对方的脸打得鲜血淋漓,不知qíng的人还以为用上了láng牙棒之类的工具。
所谓生命曾可贵,尊严价更高。赵二狗一向奉行的是以牙还牙以血还血,如果被人骂了,一定会打回来,如果被人打了,一定会捅回来,绝对不能灭自己威风涨人家志气。换个人打他他都不会这么痛苦,可打他的人偏偏是那个最懦弱的钱胖子。你说咱们的主角怎能咽得下这口气?心中自然特别憋屈。只见他撇着嘴,在那抽一抽的,不知是在抽泣,还是给打中了要害,马上就要嗝屁。
申鸣正不知如何是好,钱胖子忽然嘿嘿笑了起来,笑声极不正常,别怕,当他笑得不正常时,才表示他很正常,两人听见的,正是他习惯xing的那种痞笑。“我擦!你这个混蛋,竟然敢打我!”赵永齐见一脸憨笑,便扑上去,毫无顾忌地对他一顿拳打脚踢。
“哎哟,赵二狗,你打我gān嘛!你把自己的脸打肿了,又来打我,到底在发什么疯啊?”钱胖子抱着头四处逃窜,一边跑一边叫,赵二狗在后面穷追猛打,似和他有不共戴天之仇。不,准确地说,就像是唐伯虎追秋香,非要追到手才罢休。
“明明是你把我打成这样,还不承认,老子跟你拼了!”
“二狗啊,你怎能血口喷人呢!你自己打自己的时候,我还劝你呢,可你不听,硬是把自己的脸打了个血ròu模糊!”
申鸣听着听着像是听出了什么端倪,赶快拦到了两人中间,一手拉着一人,回到了桌边:“你们先冷静下,听说我一句公道话。你看上去也不像撒谎,但我确实看见你把他打了,”他对钱海说,“你知不知道你刚才那样子有多么恐怖?一直在那yīn笑个不停,把吴品都吓晕了过去。”
“不是吧?我什么时候那样笑了?刚才什么事都没有发生啊,不信你问那个,咦,人呢?”钱胖子东张西望,目光四处搜寻着,“好像走了。”
赵永齐正拿桌布擦着脸上的血,听他说还有个人,立刻警惕地坐直了:“谁?这里不就是吴品、申哥、我、还有你四个人么?”
申鸣也不由紧张起来了:“是啊,胖子,我们根本就没看见其他人啊。”
“那就怪了,”钱海抓了抓头,一脸纳闷的表qíng,“赵二狗,你不是认识他么?之前你还和他说话来着,怎么转眼就不承认了?别逗我了!”
“我认识?真是神了。”赵永齐和他掰起来了,“我认识的就你们几个,还有个在半个多月前就死了!”
“我想起了,”钱海猛地拍了下脑袋,“他说他是你的远房亲戚,是你专门找他来为咱们助兴的。他一直在你的后面,和你说说笑笑,而我一直输,他看不下去了,便跑来当我的军师,说来也神,他一来,我就立马转运,赢个不停。吴品气得一头撞在墙上,现在都还没有醒,笑死我了!当我糊了一把天牌时,你也承受不住了,突然放声大哭,还发狂般地打自己耳光。把我吓惨了,我赶快问那人,你是不是中邪了,那人叫我甭管你,还说你从小就这副德行。”
听完他说的话,赵永齐气得七窍冒烟,申鸣也忍俊不已,赶快端起茶作为掩饰。钱海一点也没口德,还在那自顾自说得起劲:“开始挺恐怖的,后来又觉得好笑,那人见我笑,也跟我一起笑起来,你发现我们笑得挺欢乐,便停下来了,哪知转而又找我拼命,赵二狗,你今晚到底怎么了?”钱海有点恼怒地推了他一把,“qíng绪怎么这么不稳定?”
“简直就是颠倒是非!”他还好意思来质问他,赵永齐哭笑不得。伸手去抓烟盒,在这个急需消愁的节骨眼上,烟又不见了,简直气不打一处。旁边的申鸣大概也是想息事宁人,便没有和胖子争论:“他今天心qíng可能不太好,多包容一下,都是兄弟嘛!”
作者有话要说: 反正来晋江就是锻炼下吧,希望不写h也能让大家有兴趣看下去。然后就是克服下越写越丑的毛病,尽量做到越写越jīng彩,不过jīng彩还在后面……晋江的大神的确写得很不错,但是我觉得人还是应该有自己的风格,老去模仿人家也没啥好的现在的问题就是,俺脑dòng有点小,需要拓展下,下篇咱们就来个新的题材,不过先把鬼嫁写完了来
☆、老婆有话好说行么
经过这件事,吴品和申鸣都不敢来他家了。吴品甚至听到是他的声音就把电话挂了,可见他的心受伤有多重。
“那一下我真不是故意的!”赵永齐只得换了个号打过去解释,“相信我,我再气,再恨,也不会踢你那里!”
那人冷言冷语:“赵二狗,你扣心自问,我吴品哪里对不起你了?有你这样辣手摧花的么?哼,那五万块钱,别巴望老子还了!”
赵永齐简直是有冤无处申,要不是你抱着我啃,会被踢得不举么?要说辣手摧花明明你比老子更胜一筹!现在老子胸口还痛得很,就像涨奶了!
途中接到一个电话,他看了一眼就挂掉了,可那人又来了过来:“赵二狗啊,你那个远房亲戚,人挺不错啊,和气得很,帮我赢了这么多钱,却分文不取,仗义,实在是仗义!这个朋友,我钱海jiāo定了。”接着讨好地嘿嘿笑了一声,“他在吗?能不能让他接个电话?”
接你个头!赵永齐果断地收了线,拨了申鸣的号码:“申哥,钱胖子太恶心了,嘴里还惦记着那个脏东西,真是蠢到家了!哎,气死老子了。对了,”他忽然压低了声音,“那天你不是要对钱胖子动手吗?你到底看见了什么,又退回来了?”
申鸣在那头倒吸了口冷气:“这事你不要给钱海说。当时我怒上心头,打算教训他下,哪知我刚上前一步,那家伙忽然就两眼翻白。然后眼球突然在眼眶里左右上下地翻滚了起来,要不是我定力好,早就吓得叫妈了。”
赵永齐只觉得背上直冒寒气,仿佛有人贴在后面偷听。当时,要不是申鸣挡住了自己的视线,那触目惊心的一幕也得落在自己眼底。不禁感到一种逃过一劫的庆幸。
“我顿时就觉得不对,赶快往后退了一步。说来也怪,那人眼珠子也不乱动了,立刻就恢复了正常。哎呀,不说了,反正你那里不gān净,自己小心为妙。”
“我知道。”挂了电话,赵永齐心中五味杂陈。他确实低估了赵仕义,这种人虽然手上不沾鲜血,但也不是小菜一碟,活着不叫人省心,死了也自然会化作厉鬼。他娶他的尸身,不过是为了满足自己的私yù,出那么一口恶气,不料一切都没那么简单,那家伙居然yīn魂不散。他有什么事倒没关系,怕的就是连累了朋友,虽然自己不是什么好东西,但是人活着,就必须要讲道义,如果一个人卯足了劲儿自私自利、冷酷无qíng,那跟禽shòu有什么区别?
想到这儿,又伸手去够烟,烟盒却不翼而飞,他憋着一口气在桌子上锤了一拳,起身转到厨房,打了盆冷水,将一条毛巾扔了进去。接着上了chuáng,拔下了那人身上的睡衣,回头将毛巾拧gān,给他仔细地擦起身子来。
赵永齐再有个xing,也毕竟是个正常人,自然对那光着的尸身不感兴趣,而是把其当作一种可有可无的消遣。就像是小孩子对着洋娃娃一般,给他买衣服,选内裤,购饰品,有时还会带回几件qíng趣道具,或者闲得无聊给他化化妆什么的,又娱乐了,又报复了,一举两得。
不过现在他不敢乱来了,对方是一具死尸,随便怎么打,都不痛不痒,就是杀了他,也若无其事。而自己则是血ròu之躯,会受伤,会得病,一不小心,就会嗝屁。所以说,要和他叫板,还得从长计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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