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没——”
我闭上了眼睛,谁晓得他的笑声在耳边想起,带着七分的戏谑,“原来有这副chūn光。”
我颤颤巍巍的睁开眼睛,看到腹部已经平坦,顿时松了口气。
“说实话,你比起那个倾城,当真是一点也比不上。她无论美貌还是身体都比你动人。”
“……”我转头看他,瘪瘪嘴问,“你上了她?”
谁知冥王盯了我几秒,捂嘴闷笑起来,随手捏着我的脸颊,逗弄着,“你吃醋了?”
“若你是君崇,我肯定吃醋,可你不是,我只是随口一问,你若当真,你才是吃醋。”
“受了伤也不知收敛。顾安心,你知不知道再用这样的说话方式下去,你承受的痛苦会更大。”
冥王突然就变了脸,就算是戴着面具,我也能感觉到他的怒意在加重,因为周身的寒冷更重了。
“你身边的人皆会因你的原因而伤而死。”
“所以你就故意设计我?”我也动了怒,看他没有否认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那我也告诉你,就算我死,死在君崇的手下,我也不会懊悔半分,因为我愿意!我爱他,我是他的妻子,所以甘为他牺牲,至死不渝!不悔,不怒!”
最后一个字被掐在了脖颈处,我感觉那里的冷意更浓,似有冰霜将我冻住。
冥王栖身盯着我,浓黑的眼眸深处逐渐泛出血色的殷虹,手上用力,带着些疯狂,“顾安心,我不准你爱他!永远也不准!”
我瞪着他,宁死不屈,“我偏爱不可。”
我当然不会觉得他是因为喜欢上了我所以才说这话的,我不是万人迷,我清楚。在知道他们是兄弟之后,我总有种感觉,他和君崇之间不单单是表面看上去那么简单。
“我不允许!不允许任何人爱他!为此,我不介意杀了他。”
我垂下眸,看着自己的掌心,带起了泪,也笑出了声,“如果你真的要杀他,我就跟他一起去,这辈子无论生和死,我都不想和他分开。”
冥王将我一甩,头撞在了chuáng栏上,疼的我头晕目眩的,今日受的伤已经够多了,也不差这么一次。
他甩袖负手而立,姿态高傲,带着君王的魄力,透着风霜的气势将我压的喘不过气,浑身汗毛竖起,身子也不自觉的颤栗,在大脑还在倔qiáng的时候,身体已经率先做出了反应,这就是不怒而威的迫人气场,只有高高在上的王者才能带来的。
我低下头,双手抓着被褥,qiáng忍着不去害怕。
冥王看着我,勾起了唇,已经冷静了下来,“吾记得你有个朋友叫做墨零。”
我一惊,抬起头,正巧撞入他的眼瞳里,身子一震,似被冰霜封住,一动也动不了。
冥王唇角的笑容更重了,逐步向我,弯下了腰,将我散落的衣服整理好,而后把我抱起,微笑如沐chūn风,但也只是表象。
他说,“吾知道你和他关系很好,qíng同兄妹。他死了入冥界,你不想找到他吗?”
“他在哪里?”
“冥王宫。”
我讶异,我前去本就是要寻找墨零的踪迹,没想到他这么简单的就承认了,一时竟然不知道该怎么问。
冥王见我如此,轻笑出声,带着我一路往外走去,边说,“只是他也许活不久了吧!”
“你把墨零怎么了?”
外面的死神分为两侧站定,我一眼就看到了红衣的衾零,他笔挺的站在潋炽身边,面目表qíng,眼底落不进任何色彩,灰色长发被竖起。
我总觉得他比前几次见面,又更加立体了一些,类似于隆鼻隆胸那样,在原先的基础上显得更加有挺立感,还有那灰色似乎比之前的颜色更深了一些,就好像染了一层色彩。
冥王的步伐很慢,见我盯着衾零,却快速的走过,进了大门口的一辆马车,我看到后面还跟着一辆马车,薄纱里倾城端坐在里面,而车边是小虫子,她冲我眨了眨眼睛,做了一个“ok”的手势,指指倾城,意思是叫我不要担心。
我点点头,视线就被帘子挡住了,只看到马车外那抹红色的衣袂自眼前飘过,走到最前面,然后马车就启动了。
“是不是感觉他长得和墨零很相似?”
“是。”
“因为他们就是同一个人。”
冥王笑盈盈的端起一盏茶,放在鼻尖闻了闻,才说,“我无意中收了魂魄不全的衾零,他很厉害,没有多余的杂念,很适合训练。后来我又知道墨零进了冥界,墨零是衾零的本体,所以将墨零身上的魂魄与力量转移到衾零身上,这样衾零就会成为一个完整的魂魄。”
我震惊,没想到真的被止水猜中了,他的担忧成了事实。
冥王见我不说话,把手中的茶盏送到我嘴巴前,迫使我喝了下去,然后拿出帕子给我细心地擦去嘴角的茶水。
“而当衾零完全吸收了墨零的魂魄后,墨零就再也回不来了呢!安心,你要怎么办呢?”
第165章 都是坏人
当冥王发出的声音幻化成一个个字落进我耳朵里的时候,大脑有一瞬间的空白,头皮发毛,似是炸裂开来,慌乱着无法形容。
君崇对我而言,是完全可以放弃生存的机会,为他付出,为他而死的,这都是毫无怨悔的。
可是墨零不一样,他是我的好友,人说拌嘴下的感qíng是最牢固的,我和他就是这样,虽然他嘴上再怎么损我,可总是对我好的,真的就像哥哥一样。
而且这次出事,我也有一定的责任,如果那天我追了上去,或许墨零就不会出事。
对他,我存了一份自责和懊悔。
所以我一定要找回他的魂魄,让他复活。
可是现在,知了他的行踪,却无法行动,就似最后一份点心,却因为晚了一步而被人订走,只能看看却吃不到。
“安心,要救他,可都取决于你。”
冥王的声音徐徐的传来,修长的手指轻点着茶盏,指甲的尖锐触碰在瓷上,发出悦耳的声响。
他的话并没有让我心中升起愉快和希望,若这是我们第一次接触,或许我会相信他,可接连两次的事实证明,这个男人所说的每一句话都带有一定的目的xing,全信了,说不定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他若要害人,别人防不胜防。
所以此话一出,我存了一份戒心,但面上如旧,“冥王不是在开玩笑吧!我在你眼里就是个女人,哪有那么大的面子。”
冥王沉声不语,给自己又倒了杯茶,茶香绕齿不断,香气怡人,他却只闻不喝。氛围有些冷意,沉默在彼此之间蔓延,他此时不说,我也不能说,多了就中计了。
须臾,冥王一笑,一口饮了那杯茶,将茶盏一放,发出不小的碰撞声,他笑,道,“安心,吾真的是越发感觉到君崇喜欢上你的原因了,但吾不太喜欢聪明的女人,女人有时候傻一点才会得到男人更多的爱。”
“在君崇面前我便是傻子,你面前被坑了两次,还差点死了,不聪明也得学着点了。”
我一个绣球抛了回去,学着他的语气说话,冥王这次倒也没生气,笑盈盈的看着我,指了指外面。
透着被风chuī起的薄纱帘,可以看到我们已经出了北城,“我们这是要去哪里?”
“自然是回冥王宫。”
“不行!”
我几乎是立刻反驳的,要不是碍于浑身动弹不得,我肯定跳起来了,那个女人的话还在脑海里,她告诫我在她再次找我之前,万万不能去冥王宫的。
我虽然知道不该全部相信她,但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为何不行?”冥王幽幽的看了我一眼,“不想去救墨零了?”
“就算我去,你就让我救?”我瞪了他一眼,不满的说,“你摆明要拿他来威胁我,说吧,你到底要我做什么,才能放了墨零。”
“很简单哦!”冥王眯起眼睛,唇角的笑意带着十分和善的柔和,可说出来的话却是万年的冰霜,没有任何温度。
“你自毁魂魄消散,我就放了墨零。”
他说的云淡风轻,却透露着前所未有的憎恨,浓郁的瞳孔即便隐藏在面具之后,我也能感受到宛若黑dòng的恐慌。
有个声音在耳边轻声对我说,“他恨你,恨你的生生世世。”
“为何恨我?”
我感觉到自己的声音有些颤抖,却不知是何原因,心里顿时有种沉甸甸的qíng绪在聚集,挥之不去。
“呵呵,恨吗?”冥王慢条斯理的斜睨了我一眼,朝后靠在了软榻上,单手撑着侧身躺着,闭上了眼睛,“只是觉得你好玩,想看看你溃败的模样罢了。”
之后他再也没有说话,我一直僵直着身体坐着,因为动不了,心里乱乱的,也就不再说话。马车一路往前走,我心qíng越发沉重了。
其一,自然是担心这一路前去冥王宫,麻烦会更多。
其二,便是墨零。
冥王不像是喜欢开玩笑的人,他的所有玩笑都会成为残害的手段,所以他既然这么说了,一定会让我实现。
只是我当真要为了墨零死吗?
但若我不死,墨零就真的会死。
至此,我心里越发难受,待回神的时候,马车已经停下了,有小官上前禀告,“王,东城香华楼到了。”
香华楼?!
我这才反应过来,透着薄纱往外看去,四周的景象的确是香华楼无疑,但他刚才为什么要骗我?
“吾乏了,让倾城前来伺候。”
“遵命。”
冥王半阖着眼睑,没一会儿倾城就掀开帘子上车,对我只是看了一眼,便弯腰给冥王行礼,“王,妾身前来伺候。”
“走。”
冥王由她扶着起身,看也没看我一眼就往外走,我端坐着,只觉得面前迎来一阵劲风,下一秒发现自己可以动了。
正逢倾城掀开帘子让冥王出去,帘子落下的时候,手下掉落了一个东西,被风chuī动滚落到我的脚边。我没有动,待他们走远之后,才捡起了那个东西。
是一张小条子,上面写着“他伤,汝血,速之”我一眼就明白了,君崇受了伤,需要我的血,而且要快。
所以我当即没有多想就要下去,只是僵直的时间长了,身体发麻,双脚没站稳,一个踉跄就往外摔去,滚路在地,摔得浑身发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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