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脸猛地一红,她虽然说得很轻,但君崇的耳朵肯定听到了。想着肚子里的那个种,我哪里可能说出口,把妈妈推到门口,羞涩的说,“我们晚上分房睡的,你别cao心。”
关上门我还看到妈妈嘴角的笑意,她曾经一直盼着我谈恋爱,早点嫁个人,这样就有人保护我,如今有君崇这么一尊大佛在,她每每看到都欢喜的不得了。
“你要和我分房睡?”腰间一紧,肩上一重,君崇下巴磕在我颈窝里,暧昧的声音徐徐钻入耳膜,“你不会失眠?”
“谁会失眠。”我想挣扎出来可是没用,最后叹了口气,“我要看爷爷的笔记,你放开我。”
“一起看。”
君崇搂着我躺在chuáng上,单手一挥,那把锁就掉了。我翻开日记本,第一页写着,“安心,爷爷要告诉你一件事,也许你已经知道了。”
我心一紧,不知为何总觉得爷爷这话和那个梦里回忆小时候的一模一样。
“这本本子还很新,应该是最近才写的。”
“我也觉得是。”
我翻开第二页,上面什么也没有,一脸翻过去很多页,发现里面夹着一张照片,照片发huáng,有些年头了。
上面是小时候的我,大概五六岁的时候,扎着羊角辫,牵着一个男人的手,男人的手背上有几条黑色的花纹,一身黑色装束,照片只拍了我的样子和男人的下半身。
我拿着照片仔仔细细的看了半天,也不记得什么时候拍了这张照片。
“给我看看。”
君崇拿过照片,我也不知道他要看什么,继续研究笔记。看到那照片夹的后一页,再次出现了爷爷的字迹。
“安心,看到这张照片,你肯定会疑惑,是什么时候拍的,照片上的男人又是谁?他不是你爸爸,而是你未来的丈夫。”
“啊——”
我看到这里一惊,指着上面的话给君崇看,君崇放下照片微微皱起眉,好一会儿才说,“继续往下看。”
“就在拍这张照片的那个下午,你缠着我在院子里玩,我给你讲故事,你却拿了一根发簪给我看,那根发簪我记得是冰莲花纹案。你说是有个大哥哥送给你的,并许诺等你长大后会回来娶你。我当时觉得你在开玩笑,可你话音刚落,你口中说的男人就出现了。他面上爬满了黑色的花纹,浑身寒意bī人,即便是大白天我也觉得凉风嗖嗖,可你却不害怕,张着手朝着大哥哥跑去。此时我才知道他不是人,而是一只鬼,缠上你是为了芥蒂冥婚。我以前也听闻冥婚的事,不管是真是假,都说最后的下场只有死。我不想你年纪轻轻就死去,可我阻止不了,那个鬼太过于qiáng大,我只好暂且答应他,当他走了后,我去求人想办法帮你渡过这场劫难,最后我找到了yīn阳师苏家。苏家的人告诉我,可以抹去这段存在的痕迹,但理由是等你25岁生日那天,必须前往苏家。当时为了救你,我就答应了。我把那发簪卖去了古董店,之后按照苏家人的方法,直到你18岁成年那天,那只鬼都没有出现。就在我以为这件事完全不会发生的时候,却让我再次看到了他,而那时我才知道,一切都晚了。这就是命啊!”
“安心,爷爷知道无能阻止。可他对你很疼惜,爷爷也看得出来你爱着他,但这份爱到底不溶于天地,你早晚会得到报应的。爷爷这几天总觉得心神恍惚,想必大限已到活不久了,所以特意写下这些让你知道。安心,听爷爷一句话,不管你是不是真的爱上那只鬼,都请你离开,在25岁生日那天去往苏家。爷爷在银行保险柜放了苏家的凭证。你生日那天你妈妈会拿给你,切记爷爷的话,这是为了你好。”
爷爷的笔记写到这里就没了,后面都是空白,我看着上面的字迹,一颗心久久不能平静。
爷爷口中的鬼指的是谁,我十分清楚,只是我没想到我那么小的时候,君崇就缠上了我。
回头看他,想问出口的话却陡然变得疑惑,因为君崇也是满目疑惑的看着我,良久,他才说,“我怎么不记得这回事?”
“你不记得?可照理爷爷不会弄错的呀?我记得那天在医院里他就好像有什么话说。”我拿过那张照片,指着那个男人问,“这个真不是你?”
“是我。”君崇指着照片上男人的手背说,“这个纹案是封印咒。我是在十年前脱离封印咒的,照理那段时间应该在冥界,怎么会出现在人间的?”
“你就没有一点印象?”
“没有。”君崇摇摇头,“这件事既然你爷爷说出来,肯定存在过。只是他没说苏家的人是谁。也或许我们得去看看他留给你的礼物。但安心你记住,这辈子你可以成为千泷的徒弟,也千万别踏入yīn阳师苏家!”
第117章 银狐犬
第二天我问了妈妈关于爷爷留给我礼物的事,妈妈一开始没想起来,后来经爸爸的提醒,妈妈又说,“你爷爷好像的确说留了份礼物要我在你25岁生日那天给你的,但具体是什么我也不知道,当时他就那么说一句,你看我也不记得。”
“那他有没有提过银行之类的?”
“银行?”妈妈低头沉思片刻,“他当时好像说会有人给我打电话之类的。那时我觉得反正有爸在,我也不需要记得什么,可谁会想到现在竟然——”
看到妈妈又红起的眼眶,我立马安慰,“妈,别多想了,爷爷在天之灵也不愿意看到我们这样。人死是一生的结束,留下的人只有活的更好,离开的人才会放心不是吗?所以,我们要每天都活的开开心心,爷爷一定会很高兴的。”
虽然话是这么说,但转身的时候,我还是哭了。在这么多长辈中,我和爷爷的关系是最好的,每次犯了错都有爷爷护着我,也只有爷爷会不厌其烦的被我纠缠唠叨。如今这么一个人突然离去,作为孙女的我却无能保护,那份不甘曾深深藏进我的内心深处。
“别想太多。”君崇把我抱在怀里,亲昵的摸着我的头发,“这段日子你好好休息,什么也不要想。”
“可是保险柜的事怎么办?”任由君崇给我擦去满脸的泪水,我含糊着声音说,“真的要等到那天银行给我妈打电话吗?还有一年多呢!或者我们可以去找一下爷爷的魂魄?头七的时候。”
君崇沉默半响,“僵尸消散,多半是连着魂魄一起消亡的。”他艰难的看了我一眼,“所以可能xing不大,但我可以试着去找找。你爷爷既然知道冥婚的事,对你定是不放心,或许会有残念留存。这件事就jiāo给我吧!”
我点点头,知道君崇这么多多半是安慰我,给我一个希望,我也没多说什么,接下来几天就是爷爷的葬礼,虽然没有尸体,但我们还是给他立了衣冠冢。
墓地上最后看了一眼爷爷的遗像,我伸手擦去脸上的泪水,“爷爷,以后我会坚qiáng,坚qiáng的去承受更多的事。所以关于冥婚你不要太担心,凡事都会朝着好的地方发展的,而我定然会寿终正寝。”
那时候不过是想给自己一个希望的信念,没想到之后很多事都让我和那四个字无缘,但我还是会坚qiáng的走下去,为了君崇,为了自己,为了肚里的宝宝。
“这个点回去会堵车,你们谁要上厕所的,快去上个。”
大伯在那边叫唤,因为我们是包了一辆大车子过来的,所以是一起来一起回。妈妈问我去不去,我摇摇头,坐在车子里靠着车窗发呆。
这里是前几年才开发的墓地,四周绿意盎然,环境十分好,因为地理位置不错,很多人都提早来定墓地。
当时大伯也是看爷爷年纪大了,所以提早定了一个,没想到半年不到,爷爷就死了,为此他很是自责,一向中规中矩的大伯也哭的眼睛都红红的,一直说是自己咒死了爷爷。
我看着糙丛发呆,突然看到围栏那边一个白色的身影在糙丛里悉悉索索,两只三角形的耳朵动了动也不知道在gān什么。
突然一只很凶的大狗朝着那白色的小东西跑过去,小东西想要逃跑,可似乎后脚受了伤,一瘸一拐的,那只大狗欺负弱小,步步紧bī,用大爪子抓着小东西。
因为是只糙狗所以也没人管,我平常就喜欢小狗,无奈从未养过,所以看到那只大狗欺负受伤的小狗时,从车上冲了下去,捡了地上的石子就去砸那只大狗。
大狗本来还很凶,但后来自己的主人来了就灰溜溜的回去了,临走的时候还是很凶的冲着糙丛里的小东西犬吠了几声才离开。
我见大狗离开,才跨进围栏走到那白色小东西边上,原来是一只小狗。
它浑身瑟瑟发抖的蹲在地上,一对三角形的耳朵直直竖起,前脚着地,身子朝后弓起,嘴里发着“呜呜”的声音,似是戒备却又力不从心。
我看它浑身雪白,比萨摩的白色还要纯正,身子小小的,又圆又黑的眼睛,圆圆的小鼻子,浑身毛发蓬松,有点像银狐犬。
后脚的毛发上沾着红色的血迹,好像真的受了伤,于是我伸出手,微笑着说,“别怕,我不会伤害你,你受了伤,我帮你包扎好吗?”
小东西看着我往后退了退,我又说,“我真的不是坏人,你的脚受了很严重的伤,需要立刻处理。我不会对你这么样,我真的想帮你而已。”
我看着小东西还是对我存着戒备,无奈的叹了口气,起身想找去找找谁是它的主人。这么毛发纯真的小狗肯定是有人养的,如今它的主人肯定很着急。
“你在这里等着,我去找找你的主人在哪里?”
我对它微微一笑,抓着围栏准备跨出去,没想到一个不留神被上面的竹子划破了手,血珠顺着破口往外流了下去,我立刻含在嘴里止血。
小东西嗅了嗅鼻子,朝前走了几步,伸出舌头舔掉了滴落在糙上的那滴血,顿时漆黑的瞳孔里红色闪烁,一下变消失不见了。
我突然感到脚边有异样,低头一看是它紧挨着我的脚,前爪搭在我的小腿上,乌溜溜的小眼睛盯着我,盈盈闪烁着光辉。
“你愿意相信我?”
“呜呜。”它发出咕噜噜的声音,但紧挨着我不走,我心下欢喜,蹲下把它抱了起来,它也没有反抗,而是乖巧的躲在我的怀里,湿润的舌头舔着我手上受伤的地方。
“我先带你去处理伤口。”
我抱着它走了出去,妈妈在那边叫我,我跑过去说,“妈妈,我捡到了一只小狗,它受了伤,我可以先去给它包扎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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