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栋男生宿舍206寝室_井宇【完结】(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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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寒风chuī到身上很冷,现在是晚上10点。

  宏翼回过头来对我们说:“不知道要找什么?cao场这么大,怎么找?”

  是呀,风没有说cao场有什么,我们到底要来找什么呢?

  我的口袋里还是装着木鱼,以备万一。

  我正要对明说话,明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黑乎乎的东西。我凑了过去,是个圆的木盘,上面刻满了密密麻麻的字,中间还有一个指针,是罗盘。

  原来大家都是有备而来。

  我朝明笑了笑,当下又充满了信心。

  月色中4个人影绕着cao场走了一圈,罗盘全无动静。

  “我们还是分开来找吧!”志qiáng建议。

  “不行,我们不知道找什么,分开来,有什么事qíng,没有人照应。”明说。

  于是我们又绕着cao场走了一圈。每走几步,明看着罗盘,而我们三个则伏身在地上一点点的审视着。

  除了纸片,空水瓶,什么也没有,偶然还有几只烂球鞋。

  难道要找的东西在地下,可是这么硬的水泥路面,我们怎么找呢?

  又是一圈,什么也没有发现。

  有点挫败感。

  “别动,有点反应了!”明惊呼。

  我们围了上去,看了一会,它一动都没有动。

  “明,你是不是眼花了?”宏翼问。

  明没有吭声。我们又散了开去,凑近地面看着,还包括cao场周围的一圈土地。

  身后有点动静,我站起身,显然他们都注意到了。

  我们朝着声音来的方向看了过去。

  是一个朝着我们这边滚过来的皮球,可是那边并没有人影。

  皮球滚到我们附近的一个篮球架边停住了。

  明回头,惊呼:“快看,它在转!”

  我们马上围了上去,真的,罗盘在不停的转动。寒风袭来,徒的起了一身jī皮疙瘩。

  再当我们看篮球架边的时候,球已经没有了。

  罗盘还在转。

  我知道他又来了。

  借着一个皓月当空的夜晚。

  大家都意识到了气氛的诡异,但是不能就此罢手。也许在这cao场上隐含着重大的秘密,也是风要提示给我们的内容。

  究竟是什么呢?

  远处已经熄灯了,方形的宿舍已经淹没在树影里。小飞应该很安全,黑猫会保护他的。

  明站在了cao场的一角,我们四散开来在地上摸索,在月光下水泥地白晃晃的,但是它周围的湿土地就难说了,有硬的糙梗,还有遮天的大树,树叶覆盖着地,厚厚而凌乱的一层。

  偶尔会有个什么小动物急速的跑开。

  我觉得寒冷在上升,尤其是我踩在软软的土地上时更是如此。心里分不清是什么感觉,它并不是像以前那样被人盯着的冰冷,也不是看见皮鞋时的恐慌。是什么呢?

  “明!”我抬头看明,想建议我们白天在来。

  声音悬浮在空中,我看见明呆呆的站在那里,好象没有听见我说话,也没有任何的动作,只是呆呆的望向我们这边。我看不清他的神qíng。

  “明!”我又喊了一声,他还是没有反应。

  “我们这里有什么不对吗?”我心里寻思。当下就向身边的志qiáng和宏翼看去。

  志qiáng在离我大概2米的地方蹲在地上用手摸着什么东西。宏翼在一步步的朝着一颗树走去。

  眼光一扫,顿时汗毛直竖了起来。

  怎么还有一个人?他也离我不远,在弯腰检查环住cao场的地面。

  他背对着我,是灰色的衣服,可是我们每个人在月光下都是或黑或灰的衣服,分不真切。

  我在看志qiáng和宏翼的时候,刚刚的判断也就变得模糊起来,为什么会是这样?他们都背对着明。

  这么说,包括我在内,突然多一个人在压迫着明的眼。他也分不清谁是谁,他也不敢断定我是我了。

  我明白了紧张的由来。

  朦胧的月色拥有无限的可能xing。

  大家都保持着两米开外的距离,为什么一向爱说话的宏翼也不说话了呢?他也感觉到了除了他还有4个人存在吗?

  脑袋里闪过了无数的念头。

  我被一种一直压抑着的狂热冲昏了头脑。我想大叫一声,然后跑过去看看谁是谁。

  寒风袭来,麻痹了我的神经。当下即做出了决定。

  正待我要大叫的时候,我听见有说话的声音。

  从cao场边的两棵树后传来,是两个人的对话的声音。絮絮叨叨,似乎在讨论着什么事qíng。

  是我们不熟悉的声音,低沉得在半空中久久徘徊,在这月色下显得分外的诡异。我想象着两个面无血色的人在树后低语。

  明显然也听到了声音,他走了过来。

  “志qiáng、宏翼!”我小声轻呼,像是怕惊醒了那个多余的人。

  我看见他们都向我回头,他们没有动,是迟疑,他们也同样在思考着眼前的景象。

  对话声还在继续,从树后不间断的传来,是两个男人的声音。

  明走到了我的身后,他拍拍我的肩。

  示意我们俩走过去。

  cao场周围围着一圈的树,棵与棵之间大概间隔2、3米的距离。我们学校的树都是极有历史的,粗大的树gān,枝桠遮天。

  在树的下面还有一些长凳,供人休憩。

  刚刚站在cao场上的时候,声音是很清楚的从我们前面的树后传来。当我和明走到树影中,脚下满是松软的树叶时,声音反而变得飘渺起来。

  但它是确实存在的。随着寒风一句句向我们袭来。

  我留意着身后的qíng景,相信明也一样。我感到三个人从不同的方向跟了过来,三个身影不知道谁是谁。

  听到身后脚踩到枯叶的嚓嚓的声音。奇怪,我并不感到害怕,即使是我明明知道中间有个人不属于我们。

  大家都没有发出任何一点的声音,连脚步也变得越来越轻。

  在树的巨大yīn影中,每个人身上罩着一个区别于黑暗的轮廓。月光透过间隙倾泻进来,忽明忽暗,明也相当的微弱。

  站着的几个人,我突然想起了在风妈妈房间几个人对峙的qíng景,一样的黑暗,一样蕴涵深意的影子,一样的静谧,唯一不同的是我觉得他没有恶意。

  尽管他没有呼吸。

  声音忽远忽近,忽徐忽急。

  “明!”我看见他朝树后走去。我跟了上去,后面有人也跟了上去。

  脚下的gān枝桠发出cháo湿的轻微摩擦声。

  明在树后顿了下来,我走上去。和他并排站在了一起。

  树后会是什么呢?脑袋里又划过了无数的想象,经历了那么多的事qíng,看见什么诡异的场面,应该可以控制得住的。

  我在想,和明一起向树后走去。

  声音并没有因为我们接近而变得真切,他们俩始终像是在商量着什么,用着急快的语速,偶然停顿下来,像是什么也没有般的模糊。

  走近了,在我向树后看去的时候----

  “啪”一个树枝掉了下来,一场虚惊。

  树后什么也没有,我抬头看见离我不远的明的背影,和站在黑暗中的三个身影。

  “明,你去哪里?”我看见明一直在向前走。

  我小跑了起来,踏着树叶咋咋作响。身后是宏翼他们跟着。

  明的身影闪闪烁烁,总是和我保持着一段距离,我仿佛触手可及,但总是追不上他。

  黑暗像是有形的实体。

  隔在我们中间。

  明在我前方消失不见,在我回头的时候,身后也没有了人影。

  cao场像是一面白秃秃的镜子。

  而我呢?

  处在树影的怀抱里,像是另一个世界。

  不知道为什么,此刻站在树丛中的我,并不见惊慌。我甚至也不去猜想他们到哪里去了,cao场就在身边,要离开也易如反掌。

  可是在寒风中,树叶飘忽落低的静谧中,我总是觉得有人在游dàng,向是要跟我说些什么一样,会是白卓吗?

  那个教我们念法华经的朋友,那个失踪了很久的朋友。

  文殊师利、导师何故、眉间白毫、大光普照。雨曼陀罗、曼殊沙华、栴檀香风,悦可众心。我默默在心中念起了法华经。

  一片澄明。

  我看见坐在长凳上似乎有两个人影,低沉的声音还在,但也不像是从长凳那里传来。

  我轻轻的朝那里走去。

  他们像是在谈着什么,但是声音却从四面八方涌来。

  我轻轻的走,不愿意惊动了他们。在我离他们还有3米的时候,我感觉到他们扭头在看我,停止了说话。

  空中的声音也跟着消失,旋即安静了下来,风chuī着树叶沙沙的响。

  我没有再向前踏一步,我仿佛感到有目光从黑暗中透过来,那目光不是冰冷的,是宁静的,甚至是幽怨的。

  他们幽怨的看着我。

  没一会,他们消失了,浮现在长凳上的暗影消失了,声音也消失了。

  我走了过去,在长凳上坐了下来。

  脑袋里空空如也,几乎什么念头也没有,被这一片寂静所震慑。也不害怕,仿佛和这所有的树木共着呼吸。

  长凳下有什么东西在拉我的裤脚,他并不用力。

  我低头向下看,几条木板将长凳下空出来的地方钉住了。里面有什么东西看不清。

  我仿佛受到了某种指引。

  我用尽全力,弄断了一条木板。将手伸了进去。

  冰冷的触觉,像是摸到了一根光滑的棍子。我拉着它向外拖。

  透过树梢琐碎的月光,我看清楚是斧头。

  一把斧头,上面似乎还有乌黑的痕迹。

  相信是血。

  我转身坐了下来。

  如此的平静。

  就这样一夜。

  第二天,当阳光穿透树叶照到我身上的时候,露水已经把外套打湿,头发上也是。脚低一片冰冷,感到异常的寒冷。

  昨天晚上像是一个遥远的梦。

  我并没有担心明他们。

  径直向寝室走去,那把斧头被我藏在了外套里,沉甸甸的,上面铭刻着的是生命。

  回到寝室的时候,推开门,宏翼,志qiáng笑吟吟的看着我,明在洗头,他们俩的头发也是湿漉漉的,大概刚洗过的,

  “就等你了!”宏翼笑着说,“看那边!”

  我朝他眼角提示的方向看过去,是一段很粗的麻绳。

  我从衣服里拿出斧头,志qiáng接了过去,“好家伙!”

  宏翼一副很惊讶的样子,“你在哪里找到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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