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午夜都住着一个诡故事_童亮【5部完结】(18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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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一到爷爷家,就缠着爷爷给我讲我没有参与的关于杨道士的事qíng。爷爷给我复述的过程中自然无法避免提到那个老农。于是,我又qiáng迫爷爷给我讲老农的事qíng。

  爷爷说:“你总得让我先把你送来的东西挂到房梁上去吧!”

  爷爷说的房梁,是正对着火灶的一根横梁。火灶里冒出的稻糙烟,已经将那根横梁熏得黢黑黢黑。新鲜的猪ròu挂在那根横梁上,经过经日历月的烟熏,慢慢变huáng变gān,像翻过的旧日历一样。等到过年之前的几日或者更早,那些新鲜的ròu就变成又香又慡口的腊ròu了。

  爷爷家的房梁上绑了许多猫骨刺。那是防止老鼠偷吃腊ròu的方法之一。猫骨刺的刺尖尖锐而坚硬。在跟着爷爷对付尅孢鬼的时候,我曾被刺过。小时候帮爷爷放牛,我也曾被它刺过。被那种刺刺过之后,不但有刺痛的感觉,还有酸胀的感觉,滋味十分难受。

  爷爷说,老鼠被它刺过之后,一般都会很长记xing。

  我家的房梁上没有绑猫骨刺。爸爸用一个箢箕(在讲箢箕鬼的时候提到过,这里就不再解释啦)扣住悬挂着的腊ròu,借以阻挡老鼠的偷食,可是箢箕往往会被老鼠咬坏。

  爸爸也知道爷爷家用的是猫骨刺,可是爸爸不敢去后山上砍猫骨刺,怕被那种坚硬的刺刺到。爷爷每年熏腊ròu之前都去山上砍猫骨刺,除了特别不小心之外,从来没有被刺到过。

  爷爷搭了一个小凳子,蹬了上去,一边挂腊ròu一边对我说:“亮仔,那些鬼跟这些猫骨刺一样,如果你跟它来硬碰硬,即使你赢了,你也会被刺得不行。做什么事qíng都要讲究方法,掌握了诀窍,你不但不会被刺到,它还可能帮你的忙。”

  我不知道爷爷这么说是暗示着杨道士,还是寓意着即将给我讲述的老农,抑或是老农的孙女儿。

  ※※※

  湖南同学伸了一个懒腰,道:“今晚的故事,就到这里吧。”

  一同学道:“现在有些医生跟你说的杨道士一样,虽然医术高明,也算是‘救死扶伤’,但是见钱眼开,利yù熏心,药不选最好的却选最贵的,手术不做最合适的却做最赚钱的,吃回扣、拿红包等现象已经司空见惯了,这些人也应该得到惩治。”

  另一同学摇头道:“哎,都是金钱惹的祸啊!”

  湖南同学笑道:“金钱本无辜,若一味过贪,就会百孽丛生。”

  《每个午夜都住着一个诡故事5(出书版)》作者: 童亮【完结】

  发售日期: 2011年12月20日

  出版社: 新星出版社

  ISBN: 7513304564, 9787513304566

  简介:

  《每个午夜都住着一个诡故事(第5季)》是一部立足于中国本土的悬疑故事。延续前几季的风格。大学时期,作者的宿舍转来了一个古怪的同学,这个同学的肚子里装满了稀奇古怪的故事。故事中有水鬼,吊死鬼等等,也有不曾听说过的箢箕鬼、一目五先生等等……一幅民间的百鬼夜行qíng景顿时展现开来……不过,这个同学还有一个奇怪的习惯——只有在午夜零点的时候才讲这些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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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部

  借胎

  【1.】

  钟表的指针又重叠在一起了。此时是午夜零点。

  湖南同学盘腿坐在chuáng上,看了看本宿舍和从别的宿舍窜过来的同学们,询问道:“你们之中有谁知道‘典妻’吗?典是字典的典,妻是妻子的妻。”

  “是鬼的妻子吧?”一个同学想当然地回答道。

  湖南同学笑着摇头道:“当然不是。‘典妻’是古代的一种陋俗。典妻往往可分为两种:一种是典妻,另一种是租妻。按一般的分法以时间长短来分,时间长的为典妻,时间短的为租妻。这是一种临时xing的婚媾形式,长的也不过两三年的时间。而时间的长短又往往同孩子生育的qíng况联系在一起,因为大多受典妻者的目的在于要生儿继嗣,所以典妻又称为‘借肚皮’或‘租肚子’。”

  “说起来,这与现代社会‘借腹生子’有着不少相似之处。”那个抢答的同学说道。

  “嗯。今天晚上的故事,也跟典妻有不少相似之处……”

  ※※※

  爷爷挂好了腊ròu,坐回到椅子上,给我讲之前来找他的那位老农的事qíng。

  爷爷说,事qíng很简单,那位老农的孙女儿还未出闺,但是经常出现恶心、gān呕和想吃酸东西的症状。这分明是怀孕的征兆。家里人询问她是不是跟别的男人有过什么,可是他的孙女儿矢口否认。她的父母不相信女儿的话,将堂屋里铺满了猫骨刺,然后拴上大门侧门,将女儿的衣服脱得只剩薄薄一层,然后将女儿摁倒在地,让她在堂屋里的猫骨刺上滚来滚去,越滚越痛,越痛越滚。

  即使这样,老农的孙女儿仍然没有说出他们臆想中的缺德男人。

  这位老农对爷爷说,孙女儿小的时候,她父母都在外打工,根本没有时间照顾她。孙女儿是老农一手抚养长大的,他比孙女儿的父母更了解孙女儿的xing格。他认为孙女儿不可能做出这样见不得人的事,即使做了,也不会这样守口如瓶。他觉得这其中另有隐qíng。

  他在告诉了杨道士和爷爷“李铁树”的所在之后,就一直在村头的岔路上等他们俩回来。

  这位老农视力不好,加上那时天色已暗,他不管爷爷回来的时候是一个人还是两个人,冲过去就问:“道士,道士,我在这里等你好久了。”

  爷爷再三解释那个真正的道士已经从另外一条道回去了,可是老农死死拉住爷爷的衣袖,非得要爷爷帮忙。

  我问爷爷:“那你是怎么办的呢?”

  爷爷耸肩道:“我能有什么办法?我只好告诉他,天地jiāo合,才会有花糙树木。人不jiāo合,绝对不可能有孕气。他的孙女儿肯定是跟人有染,而他孙女儿要么是为了维护那个男人,要么是羞于启齿。那个老农其实也只是出于侥幸心理才追问我的,其实他自己也不相信女人不跟男人结合就可以怀孕。我跟他说清楚之后,他就怏怏地走了。我倒是很想帮他,可是当时天色已经很晚了,我急着到你家去落脚歇息。并且,我真的很疲倦了,眼皮开始打架了。”

  奶奶在旁笑道:“幸亏你眼皮不争气呢。要不然,你哪里管自己的死活?肯定当下就跟着人家去了。”

  后面的事qíng自然不用多问了,爷爷摆脱老农的纠缠后,拖着步子去了我家,叫开我家的门,在我家歇息了一晚,第二天才回到画眉村。

  我感觉到那个老农迟早还要找上门来,不过由于奶奶也在场,我没有把这个想法说出来。也许奶奶早就有了这个预感,只是她也不说出来罢了。甚至爷爷自己也预感到了,但是爷爷也不会说出来。我们三个人就这样各自明了,但是隐讳不语,保持会心会意却假装毫无知觉的默契。

  正在说话间,一个村里人走了进来。爷爷一看,原来是村里承包水田最多的马中田。马中田原名叫马中天。后来他父亲听当时在世的姥爹说马中天的八字比较弱,取“中天”这样的大名怕他承受不了,所以他父亲将“中天”改成了“中田”。

  没想到碰巧马中田长大后对啥也不感兴趣,唯独爱好种田。“中田”刚好谐音“种田”,不知道是不是冥冥之中的注定。

  马中田种田可得了爷爷不少好处。他每年都要给爷爷送些吃的用的,表示感激。爷爷自然不接,可是马中田执拗得要命,爷爷退了他又送来,再退了再送。爷爷只好接受。马中田自从承包了村里的水田之后就年年给爷爷送东西。他这次就是提着一个红色塑料袋来的。从塑料袋的形状来看,里面装的肯定是一些必需的年货。

  自然,那些年货也不是白给,看马中田那副谄笑讨好的样子就知道。不过爷爷受了人家东西,总会觉得自己做得再多也是欠人家的。爷爷见他来了,忙招呼奶奶去泡茶。

  马中田连忙跨进门来劝止,放下塑料袋,笑呵呵道:“我是晚辈,哪里能让您来忙呢?”他先于奶奶赶到水壶旁边,给爷爷奶奶还有我各人倒上一杯茶,然后自己倒了一杯。他捏着杯子笑眯眯走过来,俯身问爷爷道:“我就不多打扰您的时间了。我想问问明年的雨水多还是少,田好种不好种。”

  奶奶打趣道:“你等到种田的时候不就知道了吗?”

  马中田知道年年来这里奶奶都会打趣他,但是奶奶每年都不会为难他。所以他毫不担心道:“看您说的,等到那时不就晚了吗?我来这里又不是找马爹捉鬼,不费力气不费时间的。比起一般的人,我的问题算简单得多了,是不是?”

  奶奶听他这么一说,叹气道:“要是别人都只问问他雨水什么的,他倒是要轻松多了。我这个外孙也跟着他爷爷疯,影响了学习那就不好了。”

  马中田连忙说:“是呀是呀。您外孙跟他爷爷学学天文地理知识,肯定要比现在的课本知识丰富多啦。您真该叫马爹教教外孙,顺便也教点口诀给我。呵呵。”

  爷爷道:“现在的考试又不考这些,学了也是白学啊。你先回去吧,到了时候我会告诉你的。你放心吧。”

  马中田见爷爷答应了他,高兴地chuī了声口哨,屁颠屁颠地走了。

  我问爷爷道:“他说得也对呀,你为什么不把口诀教一些给他,让他自己去琢磨啊?”

  爷爷笑道:“说容易,哪里有几个简单口诀就可以解决问题的?”当时我不明白爷爷为什么这么说,后来我跟爷爷学了掐算之后才明白,爷爷的口诀很多是我们这代人都理解不了的,更别提掌握了。

  “不过算雨水有个最基本的方法,这个倒不难。”爷爷又道,“过了正月就知道了。”

  【2.】

  “什么方法?”我惊喜地问道。

  “那就是看几龙治水和几牛耕田啰。”爷爷漫不经心道。

  “几龙治水?几牛耕田?”我迷惑不解。

  爷爷点点头,道:“听起来好像很玄奥,其实道理很简单。这是根据每年正月第一个辰日在第几日决定的。辰日就是龙日。如果龙日在正月初五,就叫五龙治水;在初六,就叫六龙治水。以此类推,几牛耕田就是根据每年正月第一个丑日在第几日决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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