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文绍眼神委屈地看着江越。
“那你说要怎么介绍?哟爸这是我男票齐文绍,你可以叫他二少,二少这是我爸,你可以叫他……”
“爸!”齐文绍脱口而出。
江越:“……”我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凌澈顿时笑翻在地。
江越缓缓勾起唇角。“你真有脸。”
“他那哪是有脸,他是……”
洛言面无表qíng:“不要脸。”
“哈哈哈哈……阿言你真是……说的太对了哈哈哈!”
齐文绍看着江越似笑非笑的表qíng,一脸正直。
意料中的风bào并未来临,江越云淡风轻地挥了挥手,招呼洛言进去拿东西。
齐文绍反而方了。自己跟凌小澈互相调侃惯了,刚才脑子就抽了一下,但看江越的样子,不像生气,又不像无所谓。齐文绍一时拿不准江越到底什么意思,习惯xing求解地看向凌澈。
见他又露出那种神qíng,凌澈幽幽道:“你别每次这种时候就看我啊,我又不可能跟你们过一辈子。”
话是这么说,但自己的qíng商在不在线完全随缘,更何况就连程熙宇都说,这个家里最了解江越,也最被江越所依赖的人,其实就是这个看起来一点都不靠谱的深井冰表弟。“给我点时间。”
“嘛,好啦……越哥哥害羞了不想接话嘛,不过好歹你们确定关系了,他也不打算否认。”
“老大好像也没有不高兴啊。”一旁的那天突然道。
凌澈点了点头。“不但没不高兴,而且心qíng不错,所以才说他傲娇嘛!”
齐文绍努力控制自己的唇角不要上扬得太明显。
“啊真是!秀恩爱的都给我原地爆炸!”凌澈鼓了鼓腮帮子,抓着手机就跑了出去。
齐文绍忙喊他:“你去哪?!”
“快递小哥迷路了!我去找他!”
“……”
小魔王又要回来了。
长老会开始恐慌了。
要说知道凌澈对麒麟世家没有威胁后,还有什么让长老会忌惮的……那就是他现在是长老会之首的大祭司,直接威胁到长老们。
虽然因为血誓以及藏书楼的调查结果等种种原因,长老会也相信他对家族没有报复之心,但毕竟那人上一次离开前还做了偷偷把某位长老的胡子染了色,偷了一位长老的藏酒去喂另一位长老养的鹦鹉让它满宅子撒欢,在各位长老的门上贴□□画像,诸如此类幼稚无聊到令人啼笑皆非的事。
所以现在长老会正在一边下注押谁这次会中招,一边默默祈祷不是自己。【……】
对此,家主凌禹圣的评价是:果然还是事务太少了。
下了飞机正是午后晴朗怡人的天气,和煦的阳光笼罩着沐浴着温暖的人们,将发丝染上一层璀璨的金色,空气中有芬芳馥郁的桂香悠然弥散,清浅的风从指尖划过,留下一缕若有似无的花香。
凌澈倏地转头,望向桂香飘来的方向。陌生的面孔,熟悉的动作,cha着口袋漫不经心地往这里看了一眼,然后消失在人群中。
“怎么了?”齐文绍见他一直往那边看,不由问道。
凌澈转回头来,神秘兮兮地凑过去道:“那边有对双胞胎诶。二少我跟你说,我和阿言其实本来是双胞胎哦!”
“这个我们前几天就聊过了谢谢。”
“其实我本来可以长到一米八五哦!”
齐文绍点头。“心态不错。”
“……二少。”
“嗯?”
“我诅咒你永远压不倒越哥哥。”凌澈幽幽道。
齐文绍内心默默赶着糙泥马。“……你看你越哥的表qíng。”
凌澈下意识回头,正对上江越凉凉的眼神,转回头来看着齐文绍诚挚地道:“我们重新来一遍。其实我本来可以长到一米八五哦!”
“……”
十月 (五)再次失踪
麒麟世家的老宅与机场恰是两个方向,又经过一个多小时的车程,几人才终于抵达了目的地。
自年少时那次记忆模糊的祭祖后,齐文绍还是第一次踏入这个看似神秘而遥远,却又与自己有着千丝万缕联系的世家本宅,陡然间要面对本家众多陌生的长辈,心里不免有些紧张。
大概是感觉到齐文绍的僵硬,凌澈凑到他身边小声道:“把他们当公园里锻炼的大爷大妈就好了,来,想象一下他们跳广场舞的qíng景。”
齐文绍给他个无语的眼神让他自己体会。
凌澈回他一个狷狂的笑容。
正在两人用眼神互相折磨的时候,齐世元突然点名道:“文绍。”
“在!”齐文绍立刻站得笔直。
凌澈偏开头忍住笑,悄悄瞥了眼江越,却见江越并没有注意这里,而是若有所思地看着被长老们包围着的洛言。再看洛言,正见他一言不发地盯着自己,便朝他笑着眨了眨眼。
洛言轻抿了下唇,向长老们轻声说了句什么,朝凌澈走来。
“我们先去藏书楼。”洛言道。
“这么快?”
凌澈正疑惑,就听齐世元对江越道:“如今qíng况尚不明确,有些事依旧疑点重重。而且密室的结界是主动打开的,还不清楚是谁又是为什么打开藏书楼的密室,另外……”神色稍有些凝重地看了眼凌澈,还是道,“上一代双生麒麟子的事……我们找到了一些资料。”
“上一代?”
“去藏书楼,你们看了便知。”
凌澈听他说到这里,猜想应该就是关于自己的前世弑兄之事,不由抬眸看向洛言,又见他沉默地看着自己,眼中似乎有什么qíng绪在浮沉,又被深深压了下去。
几人各怀心思地走到藏书楼,凌禹圣将一本陈旧得略有些破损的线装书册递过去。“这是先祖凌莫寒的日记,也就是那个事件中双生子的弟弟。”
江越接过,正要翻看,又听凌禹圣道:“原本不该让其他家族的人看到这些家族隐私,但是别梦园立场特殊,为了凌澈也希望你能多了解一些信息。但这仅限于你知道,不可透露给其他非我族之人。”
这么多年来,江越与凌澈和洛言向来如同家人,甚至在凌澈失忆期间,为他父母扫墓的事也是自己代替前往,而与凌禹圣和齐世元的联系也基本不牵扯到家族之间的问题,一切只以凌澈和洛言为优先,此刻却被如此提醒,一时有些五味陈杂。
江越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郑重点了点头,翻开了书册,视线一目十行地在上面扫过,越看越心惊。
“如果上面所述都是真事,那么之后所有的事,包括季恒的报复,恐怕都始于魅魔之乱。”
江越凝着眉思索了片刻,道:“那么那时凌澈遇到的季恒呢?”
“不知。”
江越的眉心紧紧锁起,书中所记之事太过令人惊愕,一时接受了太多信息又有些理得不太清晰。
正混乱间,一只修长素净的手伸到面前。江越抬头,是洛言。
从他手里接过了书册,洛言沉默不语地看着泛huáng的书页上墨笔勾画的字迹,似乎是在看着别人的事,却不知为何心中总有种烦闷的qíng绪郁结着,无法宣泄出来。
凌澈瞥了眼满心好奇却又克制着自己不在此时添乱的齐文绍,悄悄扯了下他的袖子。“二少。”
“嗯?”
凌澈抱住他的手臂靠过去,小声道:“帮个忙。”
话落便有一道凉意滑入手心,齐文绍微怔。
凌澈踮起脚在他耳边轻声说了几句,然后神秘兮兮地冲他眨了下眼。
他的要求有些奇怪,但又说不上来具体哪里奇怪,毕竟他抽风也不是一天两天了。眼下qíng况复杂,齐文绍也不想多追问,便只是点了点头。
几人看完资料便先回房间休息了,一时半刻也解决不了什么,不如先养jīng蓄锐。
洛言领着几人往厢房走,气氛有点压抑沉闷。齐文绍想到上次回来时凌澈失踪的事,活跃气氛玩笑道:“密室都被翻个底朝天了,这次不会再丢了吧?”
凌澈对他做个鬼脸。“再丢就是你的错!”
然后,凌澈又一次丢了。
齐文绍懵bī了。
虽然洛言几乎与凌澈如影随形,但也不可能时时刻刻在一起,洛言仅是洗了个澡,只不过十分钟的事,人却又不见了,众人找遍了所有能找的地方依旧一无所获。
回到本家后便隐隐堵在心口的诡异闷胀感此刻分外明晰,好像早就预示着有什么要发生,当这一刻来临的时候,那种焦躁不安的感觉让人几乎窒息。洛言不禁握紧了拳,指节用力到发白。
众人还是聚在了藏书楼,期望能找到什么线索。可是已经询问了所有人,并没有人看到他离开房间来这里,这里应该也没有第二个密室把他藏匿起来。
虽说上次凌澈是毫发无伤回来了,可如今的qíng形qíng况愈发复杂,又是吉凶难料。
“他洗过澡,不过睡衣换下了,他穿的是便服,自己出去的可能xing非常大。”江越分析道。
“可是他出去gān什么?”齐文绍不解。
“这个不清楚,可能是自己想出去也可能是被什么引出去……”江越微微垂眸,眉宇间尽是担忧之色。
齐文绍又提出一个疑点:“假设他是自己出去,那么他又是怎么在不被发现的qíng况下出去的?”
这就是最大的问题。
纵然想要躲过数批巡逻队伍出去几乎是异想天开,齐世元还是带着几批人出去搜索。
正在一筹莫展之际,洛言突然心口一紧,然后脑中一阵钝痛,几乎眩晕过去。脑海中似乎有什么在呼喊,却隐隐约约的听不真切。
江越见他眉心紧锁,身形微微晃了晃,忙扶住他关切道:“阿言,怎么了?”
“后山……”洛言努力辨别着脑海中支离破碎的声音,“山……dòng?”
“后山的山dòng?”凌禹圣闻言不由自主重复了一遍,继而惊愕道,“阿言!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麒麟世家的后花园连着一座山,山势高峻,半山腰处树枝掩映间有一个山dòng,dòng口约一人高,往里看去幽黑深不可测。
传言那里曾是家族守护神shòu麒麟的dòng府,但有文书记载以来却从未有人亲眼见过麒麟出现,只有先人立下的规矩,无事不得入后山。渐渐的,那里边被人们所遗忘了。
而此刻洛言竟突然提起那个神秘莫测的地方,不由令人对那充满未知的山dòng感到心忧。
洛言垂着头剑眉紧蹙,那种直接出现在脑海的声音还是令他感到不适,可仍是努力想要听清那人熟悉到令人心悸的声音,那缥缈的呼唤。“他在……叫我……”
“谁?小乖吗?”江越无意识地紧紧攥住洛言的衣袖,不忍看他痛苦的神qíng,又禁不住担忧地催问凌澈的消息。
“他……他在那里……”洛言猛地抬头,望向后山的方向,明明视线被层层屋舍阻隔,却好像透过那青墙黛瓦,望见后山那苍翠繁盛间的山dòng。
“阿言?”
“他在那里!!”洛言眸中暗光微盛,猛然推开身侧之人,疾风一般掠出藏书楼,朝后山的方向跑去。
52书库推荐浏览: 席御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