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再看了看手机上这张偷拍的照片,这亲生父母看到,该有多伤心啊!
殷参轻轻叹了口气,看着对面一如既往淡定刷手机的陆皆,又默默地换了方向,好像自从他送了手机,两人说话就更少了,果然网络是阻隔人与人jiāo流的毒瘤。
殷老板想了想,自己也……掏出手机玩了起来。
只可惜,殷参也没有玩太久,因为他的手机响了起来,来电正是先走一步去当地部署警力的刘正。
“殷老板?”
“是我。”
“那个……我接下来说的话,您可千万不要生气。”
“……”一种不祥的预感。
“那个刘天王……本来我是让他先去郾城找您的,我知道您有事qíng要做,可是他好像……找了港城当地的什么江大师,现在已经和我们汇合了,您看……嘟嘟嘟——”
殷参已经挂了电话。
倒不是生气还是其他,而是……哎呀果然还是好气哦,殷爸爸抬头,眼睛直勾勾地看着陆皆,bī着好xing子魔君抬眼看他,他才苦bībī地求安慰。
陆皆一下子就笑了,该,你也有今天!不过这种绕过人自己直接过去的行为,确实挺打脸的。虽说是为了儿子的下落迫不及待,但通知一下道个谢总可以吧。
“好了,别气了,你身体不好,不是说不想开年就开工吗?”
殷参闻言却更加气了,他本来就是个十分任xing的人:“不,既然如此,我就更要去了,我倒要看看这什么江大师,是镶金的还是带钻的!”说完,还附带一个yīn惨惨的笑容。
**
殷参和陆皆到达小山村当地的时候,已经是正月初五了。殷参身体不好,他又不喜欢坐飞机,所以一路都是坐火车卧铺过来的,不过因为有了陆皆牌灵力供养器,下车之后,他的脸色看上去尚且不错。
两人并没有急着去找刘正。
踏足这个叫做房县的小县城的时候,正好是中午,殷参摸了摸肚子,果断拉着人进了一旁的小饭店。镇子比较偏僻,大过年还开的饭馆自然没有那么多的讲究。
“你要吃什么?”
陆皆看了看墙上简陋的菜单,开口:“一份牛ròu面,再来四个水煎包吧。”
“那我要一份小馄饨好了。”
东西很快就上来,出乎意料地很实在,味道竟然也十分美味,殷参不由地竖起拇指夸老板好手艺,老板是个四十岁左右的汉子,蜡huáng的脸,闻言笑着说:“好吃啊,小伙子你就多吃点!”
一来二去,反正也没有多少客人,老板觉得这小伙子不错,索xing坐下来陪他聊天。
“你们年轻人真是,这大过年的出来活受罪,这里的山景哪里有什么好看的……”
殷参假装是和同学出来趁着假期出来徒步旅行的,老板半点不疑,还颇又经验地指导了两人一番。
“可是我听网上说,房县的山连绵起伏,特别是李家村附近,那更是险峻非常,我和我同学是摄影系大四的学生,其实是准备做毕业设计的。”说完,他还十分腼腆地笑了笑。
李家村,就是李传家口中的小山村。
殷参长得好,笑起来还有酒窝,惯来得中老年喜爱,老板一听,拍桌子就开口:“那肯定是有人骗你了!那李家村,我也去过,我们房县已经算是穷乡僻壤了,李家村,那里不行不行!听老板一句劝,别去了,要真想去爬山,隔壁柳县的柳公山倒是个不错的去处!”
老板说完,犹觉得不够,便小声开口:“而且啊,我听说这李家村啊,邪门得紧,据说没有村里人带着,根本就找不到他们的村子在哪里!就是进了村子的人,没有人带着,那也找不到出路。你说邪门不邪门,所以小伙子还是别去了!”
就差说你这么年轻,活着不好吗?
拉拉杂杂吃完一顿中饭,殷参和陆皆出来,已经差不多打听了一些关于李家村的消息。
和刘正说的一样,jiāo通闭塞,除了必要的生活物资,并不与外人联系,如果有人从李家村离开,便永远不会再回来。不知毫不眷恋还是什么原因。
这个村子,就像是被现代社会无qíng地抛下了一样。
等到找了个落脚的地方,殷参就给刘正打了电话,只是可惜电话一直打不通,让他不由地有些担心。不过刘正身上带着他送的铃铛,既然没碎,应该是没有什么危险的。
刘正此刻正在前往李家村的路上,应该说……他们已经在这片山脚转悠小半个小时了,愣是最专业的探测地形的人,也没办法,设备也没有办法使用,这里的磁场十分紊乱。
倒是那个刘天王带来的江大师,这会儿拿着罗盘,左晃晃右晃晃,时不时还弯下身体碾一碾土地灰,似乎发现了什么,最后终于一副了然的模样。
后面的跟着两个跟班立刻拿出白手绢替他擦手,看得他眼睛直抽抽。
这……大师,不知为何,刘正突然觉得殷老板都不矫qíng了。
刘天王这次带了不少人来,不过考虑到山村的位置不便,便将老婆托付给经纪人许梦照顾,自己带着大师和保镖跟了过来。
“大师,如何?”
“幸不rǔ命,刘先生,若非是老朽通晓些小艺,倒是险些被这阵法所迷惑了!”
刘天王一听,立刻大喜:“还愿大师出手,事后定有重谢。”
刘正:……
第15章 铃铛
刘正这次过来的行动并不顺利,他在市里协调了两日,当地只答应调派给他四个gān警,这还是看在当事人是刘天王的份上。毕竟涉及“诡案”,即便有天师助阵,大多人也不愿意掺和。
然而,直到日落西山,刘正依然没有看到李家村时,他就觉得有些不妙。
在经历过那一夜之后,刘正已经充分明白了天师的杀伤xing,就像殷老板,虽然平日里咳咳嗽嗽是个陈年老病号,但发起威来,说实话他还是有些怵的。然而……大师,说好的破阵呢?我仿佛觉得你在逗我!就是本来十分恭敬的刘天王,脸色都有些不好看起来。
“大师,您、破阵了吗?”
“放心,这阵颇有些棘手,待老朽找出这阵眼,定然一击破之!”
“……”
如此,又半个小时过去,刘正心里已经开始狂刷“妈卖批”的时候,只见本来在空地中央打坐的江大师突然一口老血喷了出来,血沫子都溅到他裤管上了。
“……”
四个gān警站在刘正身后,看到此景眼睛里的恐惧愈发加深,此刻天已经渐渐黑了下来,周围是枯寂的山风,又是黑夜呕血,就是科学主义世界观,在此刻都有些动摇起来。
四人本就是本地人,李家村的传言也听过那么一耳朵,如今回味起来,佐着山风,连肺管子里面都凉透了。
“师父,师父你没事吧?”两个跟班立刻上前。
而刘天王也着急地开口:“大师,这阵法?”
恐惧,瞬间笼罩。
只见江大师的脸色愈发苍白起来,在手电的苍白照she下,颇有种惊悚的感觉,吓得他不由地倒退了一步:“大、大师,您……”
江大师的脸色确实并不好看,但他破阵被阵法反噬,也是毋庸置疑的事实,即便是门外汉,也知道此刻破阵失败了。
所有人的脸色都难看起来,最难看的还是刘天王。
“大师,您可一定要想想办法啊!钱不是问题!”
只可惜,此刻就是装bī界的扛把子江大师,都不敢应承这句话了,事实上他已经悔得肠子都要青了,早知道这点子这么硬,他gān嘛上赶着大过年地来寻晦气啊!
最后张了张嘴,只gān巴巴地说要调息内息,容后再议,大不了他……
刘正闻言就十分bào躁了,还以为刘天王能够请来的大师绝对不是什么沽名钓誉之辈,至少也该有点真本事,所以他才大着胆子过来,却没想到这么菜,连个阵法都不会破。没有这个金刚钻,你出来混,你这是在玩火啊!旁友!
他有些急躁地挠了挠头发,这会儿山里的气温急剧下降,他们又没有带粮食,车子停在进村的路上,手机也没有信号,简直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了。
刘正伸手进外衣口袋里掏烟,却无意中碰到一个金属物质,他拿出来拿到手电的光下,就看到一个huáng澄澄的铃铛。
鬼使神差地,他用手摇了摇,竟然出乎意料地有了声音,刘正整颗心都提了起来。
有邪祟!妈呀!
黑夜,空寂的山麓,忽而有一串铃声,几人纷纷朝着刘正看了过来,最先惊讶的是号称在调息的江大师:“这是法器!你怎么会有这般贵重的东西!”他虽然修为不咋地,但到底入了行,法器还是认识的。
刘正:……
“这位警察小哥,可否将此物借老朽一观,实不相瞒,此次出行老朽以为只是寻子,故而并未携带法器,如果又了此物,老朽有八成的把握破阵!”眼睛里带着对铃铛的贪婪渴求,就是黑夜都遮挡不了。
刘天王一听,立刻眼睛一亮,这时候已经不是找村子的问题了,先出去才是正经事,立刻开口,说是可以买,钱不是问题。
刘正看了看几人的眼睛,无不是这个意思。
他心中叹了口气,第二次后悔没有等殷老板过来再行事。这般想着,他就将铃铛递了过去,死马当活马医了。反正铃铛在他手里也只是一个铃铛而已。不过法器……很珍贵吗?
江大师看到铃铛,一把就握在了手中,立刻十分开心地研究起来。
也不知是不是真的因为是法器的缘故,铃铛忽而在某一刻飘dàng在了空中,姓江的大师似乎驱使着铃铛,还十分吃力,是不是发出阵阵的闷哼声,铃铛在空中不停地发出清脆的响声,就像是刘正曾经带着它,骑着摩托追赶吕梁乘坐的车一样。
铃铛飘在半空中,似乎有所感应,飘dàng着便往前方而去,江大师脸色立刻苍白起来,眼睛却是闪亮的,整个人却是不由自主地跟着铃铛前行,几人没法子,也带着东西跟上。
李家村村东一座简单的平房里,有人坐在炕上打坐,忽而睁开了眼睛,望向村外阵法的方向,眼睛中闪过一道疾光,出门往外走去。
走了大约十来分钟,铃铛忽而在半空中震碎开来,砰——地一声,惊醒了几人。
铃铛已然化成了齑粉。但现在并不是铃铛的问题,而是……
刘正猛地发现,这不是他们的车子吗?
而正在此刻,他口袋里没有信号的手机终于响了起来,刘正立刻接起,觉得自己听到了天神的声音。
“刘正,还喘气不?”
**
等到刘正带着刘天王找到招待所,已经是半夜十二点的事qíng了。
进了县城之后,刘正就让四个gān警先离开了,四人也没有客气,直接就离开了,倒是刘天王和所谓的江大师,厚着脸皮跟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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