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皆,我可算见到你们了,殷老板呢?”说着不住地望向他的身后,刘正现在迫不及待地想见一见熊孩子老板,问一问他那个铃铛的事qíng。
“他睡着了,你别去吵醒他,不然……”陆皆看了眼yīn影里镶金带钻的江大师,不由轻轻一笑,随即又开口:“这么晚了,先休息吧,有什么事qíng明天再说。”
“……也好。”
几人就在招待所住了下来,事实上,这也是镇上唯一的招待所,就是想找第二个地儿,也得看硬件条件有没有啊。
第二日一早,刘正就起来了,只是有人,比他起得更早。他抬头看了看自鸣钟,却原来已经早上八点了。
刚一下楼,他就听到招待所门口吵闹的声音,定睛一看,可不就是殷老板和那个江大师嘛!刘正现在对所谓的江大师观感十分不好,所以连打招呼都十分搪塞。
“哟~刘警官看来气色不错,想来是昨晚并没有受到伤害。”
“托福托福,多亏了你上次送给我的铃铛,不然我可能真的要回不来了!”刘正这话虽然说得玩笑,但他话里的郑重却是真的。
刘正没发现,旁边的江大师和两个徒弟在听到这话后,脸色那是相当地难看啊!没想到这个病弱小子,竟然是送铃铛的人!
殷参一看,果然十分开心,立刻拉着刘正吃早饭,还说要请客,哼!跟他抢位子,老板他在江湖混的时候,什么时候尊过老,爱过幼,他可是病号啊!
一副我有病我有理的样子,让陆皆不知道是该笑还是该gān嘛了。似乎跟在这人身边,他的心总是平静得如同湖面一般。
这副样子,果然刺激得江大师十分不好,不过人家并没有亲自开口,而是旁边的大徒弟赵嘉开口:“刘警官,你就是这样对待救命恩人的吗?昨晚若非是我师父耗尽灵力施救,此刻我们尚且困在山村阵法之中!”
刘正眼睛一瞪,似乎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那铃铛仿佛是他的吧,你的脸呢,谁给的,这么大!
他还想说若非是你们,说不定他跟着殷老板,此刻已经解决完事端在回郾城的路上了呢!
“嘉儿,别说了,那法器本就是刘警官所有,老朽不过是借物而已,况那法器如今损毁,其实也有老朽的责任。”
“哦,这还是人话。”殷参终于忍不住怼人:“这铃铛呢,也就是普通法器,确是一次xing物品,不过你也知道,法器这种东西,关键时刻可以保命的,在我店里,驱邪避祸铃一个要卖一百万,江大师预备怎么负责啊?”
赵嘉立刻气了:“一百万,你怎么不去抢啊!”
“哦,那你问问你师父,法器是不是这个价格?”
其实,法器这种东西,市面上流通确实少,但也不是没有。也有专门卖法器的店,但大多是那种小打小闹的东西,什么增幅桃花的小饰品啦,什么加持好运的摆件什么的,但真正驱邪的法器,没有摆在明面上卖的。
一来是因为需求少,毕竟谁也不会衰到天天撞邪,二也是因为有这种好东西,傻子才拿出来卖。作为行内人,江大师不可能不懂。
江大师憋得胡子都翘了起来,终于愤哼一声,带着徒弟二人离去。
“毛病!”某人闲闲地喝了一口豆浆,不沾一丝火气:“哦对,新年也没送刘警官什么礼物,我们好歹也算朋友了,既然碎了一个,那便再送你一个好了!”说着便笑眯眯地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盒子,里面可不就是驱邪避祸铃的样式!
第34章 和善
休息,休息一会儿~六小时后,jīng彩继续~因为人多眼杂,车厢里的味道并不好闻,甚至对于殷参来说,颇有种度日如年的感觉,坐在靠窗的位置上,他默默用拳头抵住嘴巴,终于轻轻地咳了两声。
终于感觉好受多了,冬日里出门太受罪了,若非是故友相托,他是打死都不会出郾城的。如今终于搞定,他也该回去将大结局的坑填上,gān回自己的本职工作了。
“小伙子,你是不是感冒了?叔这里有板蓝根,去泡一个喝喝吧。”
殷参抬头,才发现对面坐了一个年约四十的淳朴汉子,面容普通,说话的功夫,这汉子从蛇皮袋的兜里翻找了一下,才翻出一袋子绿色包装的板蓝根,又轻轻撕了两包下来,放在桌子上推了过来。
殷参刚要开口,就听到旁边热心的阿姨小声对他说出门在外,要小心陌生人给的东西,指不定吃了就洗脑了呢,他笑着点头,这阿姨从他上车对他就颇为热心,甚至看他脸色苍白还给他倒了热水,是个急公好义的好人。
他默默地点了点头,将板蓝根推了过去:“大叔,谢谢你的好意,不过我这是娘胎里带出来的老毛病了,吃这个不管用。”说着从大衣的口袋里掏出一个jīng巧的药瓶,示意了一下。
淳朴汉子一楞,摸了摸头道:“不好意思啊!那大兄弟你没事吧?”
殷参摇了摇头,表示自己没事,但脸色却越来越白,哪里是没事的样子。
汉子张了张口,看到殷参闭上眼睛休息,便不再开口了。
列车晃晃dàngdàng地向郾城而去,到了晚间七八点的样子,殷参醒来,发现对面的大叔和旁边的阿姨都不在位置上,他抬头看了看,忽而眯起了眼睛。
周围是嘈杂的人声,殷参看了一会儿又躺了回去,这时候对面的大叔回来了,看到他醒了,开口说话:“小伙子你醒了,要吃饭吗?”
确实有些饿了,殷参点了点头,一边站起来,一边开口:“那麻烦大叔帮我看行李了。”
“好,大兄弟你去吧。”
殷参就真的走了,在这个人qíng冷漠的社会,将自己的行李托付给了一个陌生人。
车厢里晃晃dàngdàng,人又多,殷参小心翼翼地前行,明明看着苍白磕磕绊绊,却奇异地没有碰到任何一个人,十分顺利地进入了餐车。
进了餐车,殷参点了一份鱼香ròu丝套餐,坐在角落里吃了起来,味道颇为一般。
“喂——小子,走开!去那边,这里哥儿几个要坐!”
殷参抬头,就看到一个染着红毛的男子,脸上很是嚣张,后面还跟着两个脸上贴着刀疤的男子,唔,是贴的,不是纹的。
考虑到这里是火车,让座给残疾人(脑残)并不是一件太过份的事qíng,殷参想了想,就端着餐盘站了起来,慢腾腾地坐到了不远处。
这里动静不小,餐车又只有这么大点地方,只要在这里都看清楚明白了,可惜并没有人出头,包括餐车的乘务员。不过乘务员心中却十分怜惜病弱美青年,看看这忧郁的气质,和善的笑容,这些人怎么舍得下手!
吃过饭,相安无事,殷参收拾好东西又回到了车厢,热心阿姨已经回来了。看到他回来,很快给他让座,他又坐回了窗边。
外面夜色如水,殷参却再也睡不着了,而且……他眼睛撇了撇车厢的顶部,恐怕某些东西也很是兴奋啊!
他心中不由地概叹自己的坏运气。
及至半夜,大多数人都已经沉沉睡去,只有少部分青年人拿着手机不知在gān什么,殷参也是其中一员,他登陆了自己文下的评论区,一边翻看,一边回复,承诺回复回家后肯定将大结局的章节奉上。
来了!殷参眼睛一亮,手机忽的就不见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把非金非铁的匕首,匕首只有普通男子手掌大小,如果不是它的凛凛寒光,会让人以为这是一把给小孩的玩具刀。
然而它并不是。
殷参缩紧身体忽而一跃,人轻巧地落到了过道里,几个轻巧的跳跃,悄无声息,迅速消失在车厢里。
他循着气息,一路往后,终于锁定在了餐车上。
果然是餐车的车厢。
夜半时分,餐车里根本就没有人,殷参轻推了推门,门无风自开。他轻轻迈进去,脚步有规律地行进,微弱的灯光让他注意到了地上昏迷不醒的两个壮汉,正是晚间贴了刀疤的那两个。他低下身摸了摸,还有气。
有声音!
“救命啊!救——”是喉咙被遏住竭尽全力嘶哑的声音。
殷参自然听到了,但他并不急,这个声音他认得,抢他位子的红毛,既然敢抢他的位子,受些苦总是不可避免的。
他慢慢踱步到餐车的中央,抬头便看到黑气聚顶,这是怨灵!不知是哪个不长眼的,刨坟挖出这么个东西带到了火车上,若非是遇上他,这里大半的人都要遭难了。
啧!这股土腥味真是怎么都盖不住啊,殷参从怀中抽出一张符纸,口中喃喃自语,符纸竟是无风自燃,一片火光中,匕首似乎绽开了一丝光芒。
等到最后一丝火星消失在空气中,殷参冲着一个房间急速而去,半点都看不出病弱的影子,分明是窄小的车厢,他横冲了十数米竟然没有到尽头。
到了!殷参匕首重重一划,便有破缕声传来,空气中立刻有一股烧焦的味道蔓延开来。
“啊——”声音可堪穿破云霄。
一个缓冲,殷参已经完美转身,他已经看到怨灵的本体了,原来附身在一块翠玉之上。既然附身,那就好办了!
红毛整个人已经吓傻了,他双眼无神,好半响才终于抖抖索索地睁开眼睛,刚好看到晚上被他恐吓威胁的小白脸正在大展神威,勇斗恶鬼!
而且更恐怖的是,他发现小白脸竟然压着那恶鬼在打!这个世界真的太玄幻了!可怜他可能神经真的很qiáng大,想晕都晕不了。
殷参已经将怨灵bī至了门口,只听红毛一声“不要让它跑了”,门口殷参进来时踏下的阵法已然发挥了作用,怨灵在光幕中狰狞恐吓,及至消失殆尽,只留下一块碧玉苍苍。
他刚要伸手去拿,碧玉便化作齑粉,消失在了这个世界之上。
这……似乎是被人豢养的怨灵,为怨而怨,没有没有生前的记忆,也谈不上超度转世,也是个可怜人啊!殷参心中感叹。
同一时刻,千里之外的一处道观里,有道士打坐时忽而喷出了一口鲜血,倒地不起,半响才坐了起来,大怒道:“谁敢坏我好事!”
殷参收回手,紧了紧身上的大衣,这大晚上捉鬼真的好冷啊:“咳咳——”
一秒变病弱有木有,刚刚还大展雄风杀伐果断啊,红毛的眼睛都看直了,眼看着殷参要走,他立刻虎扑上前抱住了殷参的大腿:“大师,你还缺徒弟吗?”
……“不缺。”
端是冷酷无qíng。
不过被怨灵“欺负”过,殷参也给出了自己的建议:“下车后,你和这两人去寺庙呆个一周,呆完就好了。”
如此,悄无声息地回去,第二日醒来,依然是大叔淳朴的笑容。
很快,列车就进站了。
殷参舒展了一下自己的四肢,心中有些开心,终于回到我四季如chūn的大郾城了。看到淳朴汉子拎着蛇皮袋要下车的模样,他难得好心地走上前,当然并不是帮人拎东西,而是:“大叔,你这是要去郾城打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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