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觉到一股令人生厌的恶臭袭近,管彤嫌恶的拧了拧俊眉。重建中的城市就是这点不好,青海省 人不仅失去了亲人、失去了房子,好几个地区几乎全毁,于是连工作机会都丧失了,所以这些人全都成了居无定所的游民,纷纷向毁坏程度较低,甚至没有半点损伤的地区聚集,造成治安败坏,糟糕的事qíng一环扣着一环,就像癌细胞一样蔓延开来。
“钱……把钱jiāo出来……”颤抖的手握着柄小得十分可怜的短刀,一名中年男子紧张的欺上前来,他的穿着打扮还算体面,应该不是真正的街头游民,而是因为灾祸走投无路的可怜人。
管彤扬了扬俊眉,冷淡的望着这个比他还紧张的男人,那股令人生厌的恶臭就是从他向上散发出来的,绝望、颓丧、失去斗志,他的生灵恶臭得让管彤连沾都不愿沾上。不想理会那个中年男子,可是那柄寒酸的短刀一直在他眼前毫无威胁xing的晃啊晃,原本就烦躁不已的管彤,心qíng更加气闷。
“我劝你,能跑多远就跑多远。”有气无力的警告着,管彤真的很不想动手,想到那倒尽胃口的恶心气息,他就懒散的连杀对方的意愿都没有。
“你……你说什么?把……把……把钱拿出来!”勉qiáng的挤出点凶恶模样,那名中年男子等待了许久,终于遇上一个他认为柔弱且落单的管彤。
一开始他想找女xing下手,毕竟先天上的体能差异,他的胜算较大,谁知道走近后才发现,管彤不仅是个男的,而且还十分高挺,只不过看他斯斯文文又无害的模样,这名中年男子依旧大着胆子准备行抢。
耳边又开始那些恼人的细碎声响,管彤微微拧起俊眉,那些声响愈来愈清楚,就像有人用着沙哑、gān瘪的噪音在你耳边细语,不断怂恿着要他杀死这名中年男子,反正这个人已经了无生趣,缩短他的有生之年反而是件好事,否则他转头又会去伤害其它人。
慢条斯理的伸出手、摊开掌心,一只泛着蓝光的透明蝴蝶在管彤掌心拍动着翅膀,那名中年男子不曾见过这样的蝴蝶,美身泛着绚烂的蓝光,明明真真实实就在眼前,偏偏又显得飘飘忽忽的毫不真切。
“这……这是什么?”受到诱惑似的伸出手,那名中年男子咽了咽口水,有些结巴的疑问。
“替你指路的宝贝。”泛起一抹温柔的笑脸,管彤的瞳孔闪耀着妖异光芒。
那名男子愣愣的望着他,仿佛被勾去了三魂七魄般傻笑起来,顺从的张开手,让那只透明的蝴蝶停留在他掌心。
躲在暗巷中的王慧湖及小恩,一开始就注意到欺近管彤的那名中年男子,想扬声提醒时,那个人已经亮出短刀行抢。急的团团乱转的两名年轻女孩,慌张的想打电话报警,无奈城市正在重建中,电话线路时灵时不灵,愈是紧张的气氛下,愈是拨不通这该死的电话。
不敢上前帮忙,又不知该如何是好,两名年轻女孩担心不已的频频张望,愕然的瞧见管彤朝那名中年男子伸出手,一只漂亮的透明蝴蝶自管彤掌心振翅飞出,跟着停在那名中年男子身上。
“那……那是什么?好漂亮。”望着那抹动人的笑脸,小恩不知道是在形容蝴蝶还是形容管彤,她的眼睛逐渐转为空白,像具行尸走ròu般,朝着管彤的方向走去。
“小恩!”惊叫一声,王慧湖急忙追上去,正巧看见那个中年男子被蝴蝶“吸”成一具gān尸!她张口结舌的发不出任何声音,拼死拖着小恩想逃开。
吸饱生灵的透明蝴蝶飞回管彤掌心,后者嫌恶的拧起俊眉,那恶心的气味还是浓烈的令人难以忍受。毫不留qíng的捏碎那只蝴蝶,跟着燃起一道泛着yīn冷蓝光的狐光将它烧个gān净。
“不——不要杀我们——我们……什么……什么都没看到——”畏惧不已的抱着小恩朝后跌倒,王慧湖奋力的拽着小恩一退再退,原本对管彤的莫名爱慕,如今全转为恐惧。
她不明白对方是怎么办到的,但是她亲眼看着那个中年男子变成人gān,而那个俊美到不像人类的年轻男子,更在手中施放一道无法解释的青蓝色火焰,王慧湖害怕他下个要灭口的对象就是她跟小恩。
冷冷的看了王慧湖及小恩一眼,管彤皱卢的俊眉始终未见松开,虽然这两名年轻女xing的生灵嗅起来十分甜美,但仍然不是他喜爱的气味。更重要的是,他现在被那个中年男子颓丧、破败的气味弄得倒尽胃口。
管彤只是张口喷了一道狐烟,泛着幽幽青光的狐烟,像落尘般降在王慧湖及小恩身上,两名年轻女孩的神qíng开始放松、进入沉睡。等她们再次转醒时,将不会记得关于管彤的种种事qíng,这算是她们的幸运,也是管彤意外的仁慈。
Reunion 故地重逢
(蓝皇星中校面色凝重的领了几名荷枪实弹的士兵走入,游乐祺不由自主的皱起俊眉,他虽然不在乎自己是死是活,但平白无故被枪杀了还是会气闷。)
二十四小时亮着刺眼的水银灯,游乐祺安静的坐在小房间里唯一的一把椅子上,完全无法判断现在是白天还是黑夜。分不清是生理上的痛楚、还是jīng神上的疲累,游乐祺只知道太阳xué一抽一抽的刺痛着,那种不舒服的感受在脑袋里蔓延,仿佛时间拖长,终有一日会血ròu模糊的炸开。
听着房门外来来去去的脚步声,游乐祺有气无力的扬了扬俊眉,他并不感兴趣究竟发生什么事了,但是一直很安静的地方,突然多出了这些慌乱的嘈杂声响,游乐祺竟然有些不习惯。
碰的一声,门被人冷不防的踹开,蓝皇星中校面色凝重的领了几名荷枪实弹的士兵走入,游乐祺不由自主的皱起俊眉,他虽然不在乎自己是死是活,但平白无故被枪杀了还是会气闷。
“放心,我不是来杀你。”用眼神指示,蓝皇星中校不想多解释,那些跟进来的士兵,动作迅速的替游乐祺安上手镣脚铐准备转移。
“这么快?”十分配合其它人的动作,游乐祺丝毫不反抗的任人夺去他的自由,反正从这个铜墙铁壁似的基地被转移到军方严密监控的医学中心,只不过是从这个牢笼到那个牢笼而已,他唯一好奇的是,蓝皇星中校怎么会这么容易就妥协?游乐祺原以为他会抗争好一阵子之后,才不得不将他送走。
“我不想跟那个女人周旋,既然最后的结果都一样,何必làng费那种时间去做jiāo易所之争,不过你别以为到了医院,你就有机会逃脱,那是空军医院,我已经安排好里里外外的人力部署了。”神qíng凝重的再次瞪着游乐祺,蓝皇星中校希望他在离开之前,把握最后机会的说出秘密。
他相信游乐祺不是造成那些军人死亡的凶手,但他千真万确是唯一的证人,无论“那个人”用的是哪类型的武器,那个瞬间致人于死的杀伤力,若不能归为己用,就一定得在最快的时间里毁灭。
“不必瞪我,我没什么好说的,即使说了你也不会相信。”无所畏惧的回瞪着蓝皇星中校,上了手镣脚铐之后,游乐祺变得更加行动不便,只能任由那些士兵带着走。
他并不是逆来顺受的那类人,无奈谁经历了他这种太过jīng彩的日子,都会变得如此随遇而安。透过亚丽的“预视”,看见了无数的未来景象,一个不论怎么努力改变,都一样没什么值得期待的未来,任谁都会变得和好一样,这样也是过日子、那样也是过日子,活着只不过就是倒数日子等死。
“你应该知道,我有千万种方法可以让你生不如死……”qiáng按下怒意,蓝皇星中校惊愕于自己的不冷静,游乐祺一个眼神、一记扬眉就能挑断他的神经,好几次他都有股冲运想掐死他,游乐祺身旁总是围绕着一股yīn冷黑暗的气息,仿佛无止无尽的在吞蚀着希望,蓝皇星中校深怕自己会被拖累的沉沦下去。
“你有没有试过……活在一个永远醒不过来的梦境里,那种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滋味,你知道最恐怖的是什么吗?当你好不容易挣扎着从恶梦醒来时,发现你所活着的现实,不过就是另一场无限循环似的恶梦。相信我,真的没什么值得如此执着,未来……你会祈祷它永远不要到来……”
俊脸上挂着一抹不带任何qíng感的笑容,游乐祺的眼神莫名的空dòng,语气平谈的说了一长串,负责押送的士兵们突然泛起一股寒意。在那一刹那,他们全都相信游乐祺所说的话,那个男人见过未来的景象,对照起他们现在正调查着的命案,那些死去的军人全变成一具具gān尸。也许,未来真的活像个炼狱般恐怖。
“少在那里危言耸听!不管‘那个人’用的是什么方法,我都会倾全力去阻止他,你那些什么未不未来的鬼话,我绝不会让它发生。“掀起游乐祺的衣领咆哮着,蓝皇星中校只能刻意的用怒气来掩饰自己的恐惧。
这阵子发生了太多事qíng,基地里面心惶惶、士气低落,如果让旁人知道连他都对未来感到彷徨,那些士兵们岂不是更加茫然,他绝不能在此时此刻被击倒,愈是艰难的时候,愈要挺起胸膛迎向挑战,他能一次又一次的带着自己的弟兄们渡过难关,这一回也不会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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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被压低的推上厢型车,游乐祺踉踉跄跄的跌坐在椅子上,手腕、脚踝被金属制的拘束物碰出淤痕。
“抱歉。”丝毫没有半分歉意的随口一句,蓝皇星中校也钻上车,不时用着对讲机调度别辆厢型车,基地外围了一大圈想致游乐祺于死地的bào民,他们能不能活着平安抵达医院,算是上天给他的考验。
先是一轮枪响,基地内负责守卫的士兵们对空鸣枪,紧接着是威力十足的qiáng效催泪瓦斯,一枚一枚的she进人群里。刹时间尖叫声此起彼落,那些围堵基地大门的民众捂着口鼻纷纷逃窜,蓝皇星中校一声令下,基地大门打开,他们一行人六辆车子高速冲了出去。
不知是真的瞧见游乐祺在车中,还是那些包围的群众完全失去理智,车队朝外驶了一会儿,突然有人横向冲了出来,螳臂挡车似的拦在他们车前。结果负责驾驶的士兵来不及瓜,不偏不倚的撞了上去,那个人惨叫一声,在引擎盖上滚了一圈碰的一声砸裂挡风玻璃。
“杀……杀人啦——杀人啦——“人群中先是冒出了一声尖锐的惊叫声,跟着一波一波的朝外扩散,原本已经失去控制的人群,疯狂的朝车队涌近,一点也不在意互相的推挤、踩踏,只知道无意识的嚎叫,使劲的拍打着车身,顿时间,基地外仿佛退化到洪荒时代,所有人xing、理智完全消失殆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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