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将将擦黑,我早早吃过晚饭后就去了店子,黑狗公jī加糯米,再重新用中指血点红门神眼睛,做好了全套,才关门准备过夜。
非常时期要加倍小心,害我的东西随时会出现,一点马虎都使不得。
这时候我又想起了昨晚那诡异的敲门声,心说不能gān等着,总得做点什么吧?
想了想就拿出一个大布袋装了半袋子糯米,然后又抓了一大把店子角落里一袋装修没用完的石灰加进去,稍稍捆一下,开门吊在大门上的铁钩子上,再用一根毛线系在袋子口,绳子另一端拉进店里面,关上门用桌子抵住。
“老子也不是好惹的!”
坐在chuáng上,我拉着绳子恨恨的想到,如果那东西再来敲门,管它是什么,一拉绳子洒它一身石灰和糯米再说。
要是活人,这半袋石灰绝对能让他喝一壶,要是别的脏东西,糯米也许能派上用场,反正对那只犼是有效的,至于鬼就不知道了。最不济也能让它留下点痕迹。
接着,我逗了一会儿黑虎又玩了下手机,时间渐渐的就走到午夜。
“笃笃笃!”
子时,敲门声准时又响起来了。
“你大爷!”
我忍不住骂了一句,虽然早有预感,也知道这东西未必能进的来,但心脏依然不争气的怦怦直跳。
“笃笃笃。”
敲门声很规律,每次三声,每次间隔十来秒。
“谁啊,说话!”
我又惊又怕,忍不住咆哮一声,是真的有些生气了,甭管是人是鬼,有话就说又屁就放,死敲门gān什么?
“笃笃笃。”
外面依旧不回答,敲门声依旧。
“王八蛋,去死吧!”
我被惹怒了,猛的一拉毛线绳子。
只听外面哗的一阵糯米落地的声音,那敲门声一下戛然而止。之后足足过了十来分钟都没有了动静,似乎真被那袋子土“炸弹”搞中了。
“成功了?”
我忍不住握紧拳头,一阵慡快,心说知道厉害了吧,老子也不是吃素的。被你们这些诡东西吓着吓着都出经验来了。
又听了一阵,还是没有任何动静。
“慡!!”
我大松一口气,心里升起一丝满足,四平八仰的躺在chuáng上,心说今晚终于可以睡一个好觉了。最关键的是,我终于报复了那个东西,不管它是什么,那种快感真是第一次体会到。
“汪汪汪。”
这时候,黑虎也似乎受到了我的感染,轻叫了几声,用前爪搭上来蹭我。
我笑着摸摸它的头,有些感慨的对它说:“唉,还是你的狗生过的好啊,白天出去骑母狗,回来有饭吃有觉睡,啥都不用cao心,老子活的提心吊胆的还真不如你。”
“汪汪汪。”
黑虎似乎是听懂了,摇着尾巴很亲昵的样子。
我逗了它一会儿,就拿出手机打算玩一会儿,如果再没动静就睡觉。
可我刚打开屏保……
“笃笃笃!”
该死的敲门声竟然又来了。
“蛋!”
我吓的一抖,手机砸脸上。
……
第四十章:人没死透
“有完没完啊!”
我彻底被激怒了,斗着胆子对大门怒吼。
“笃笃笃!”
那敲门声就好像是机械的声音,定时、定量、定点,丝毫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
“王八蛋,能耐报上名来,看我怎么弄死你。”
“敲你大爷!”
“叫声爷来听听,你个孙子,是人是鬼说句话!”
“……”
骂了几句外面没反应,我胆子就壮了起来,翻着花样足足骂了半个多小时,到子时过去,敲门声才停下来,沉寂了下去。
这一夜我基本又没怎么睡,到天蒙蒙亮才迷迷糊糊睡了一会儿,又不敢睡过头,怕别人发现店子周围的糯米没法解释,只得起chuáng清理了一下。
清理的时候我就发现,那些石灰粉洒了一个圈,中间很少四周很多,很显然昨晚石灰落下来的时候一定是洒中了某个东西,而且是砸的正中,一点都没偏。
“蛋!”
我心里发毛,心说今天晚上是不是弄个机关阵什么的,管它什么东西先弄死得了。
比如野猪夹子?
夹死它算逑!
忙活一阵打扫完后我就往家里走,jīng神也不好迷迷糊糊的,还没到家呢,忽然就被一个人差点撞了个满怀,一看是马家亮,心里不禁咯噔一声。
这家伙每次着急忙慌的找我,准没什么好事。
果然,马家亮一看见是我就急吼吼的说:“不好了chūn哥,柴老叔公昨天晚上又回来了!”
“又回来啦?!”
我一激灵,急忙问怎么回事。
经马家亮一说,我才大概知道怎么一回事。
昨天下午柴老叔公下葬以后,那个主持法师的神婆说虽然是二次下葬,但该守的规矩还是得守,就像寻常下葬一样,安排了几个阳刚年轻的后生去柴大山家里帮着守夜。
可说来也奇怪,一夜下来都没事,守夜的人jīng神也不差,毕竟都是年轻的壮小伙,可不知道怎么回事,后半夜的时候所有人居然都不自知不觉的睡着了,还没人知道自己是怎么睡着的。
今天早上起来一看,发现柴老叔公的房门又被打开了,埋了两次的柴老叔公又直挺挺的躺在他自家的那张chuáng上。
这可把柴大山一家和守夜的人吓的够呛,这不一大早就开始找人,马勇去找村长,马家亮就来找我,其他人都乱成一锅粥了。
柴老叔公第二次莫名其妙的回家,这事可是越来越邪xing了。
“去看看。”
我带着马家亮急忙朝着柴大山家跑过去,到的时候左邻右舍已经来了一些人,个个脸色惊惶的讨论着什么。
柴大山坐在门口的门槛上,痛苦的将脑袋深深的埋进腿弯里。柴大山的媳妇则腻死腻活在一旁撒泼,囔着日子没法过了,要带孩子回娘家,几个大婶子小媳妇正在劝。
由于时间还早,许多人刚刚起chuáng还不知道这里发生的事,以至于这里一个主心骨都没有,一群人在这里都不知道该怎么办。
我一来,就有人将目光投向我,说小chūn来了,围了过来七嘴八舌的想让我拿个主意。
山里人都这样,没啥文化,还停留在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的思想状态下,对我这个野jī大学出来的大学生有一种盲目的崇信。
平时要是村里的族老或者村长在还好,他们若不在,就都喜欢问我拿主意。
我一听头就大,大学老师又不教我杀鬼镇尸,学的尽是些用不上的东东,能有什么主意?
无奈,只得硬着头皮给皮衣客打电话,结果还是不通,就说先进去看看,拖一时是一时,等到村长来了就好了。
这时候我还真有些同qíng马永德来,村长在村里基本不拿什么工资,屁事还不少,尤其是处在这个多事的关口。
我和马家亮走进柴大山家,他家里的境况还算不差,是一桩钢筋砖混结构的小洋楼,装修的也还马马虎虎,柴老叔公的房间在靠后的里间。
我推开门走了进去,就见一副老式木chuáng上直挺挺的躺着一个人,穿一身暗红色的寿衣,不正是柴老叔公是谁,不过让我有些奇怪的是,他身上隐隐约约好像有些白色的什么东西。
我走进一看,顿时吓的腿一软,差点一屁股坐到地上。
是石灰!!
“艹!”
我吓得夺门而出,踉踉跄跄的还在客厅里面摔了一跤。
马家亮从后面也跟了出来,将我扶起来,嘴都吓哆嗦了,问:“chūn哥,你,你跑啥?别吓我?”
我咽下一口唾沫,这才发觉自己反应过激了,幸好屋里没人,否则还不得把所有人给吓跑掉。这时候的村民心里已经很紧张了,恐惧是最容易被传染的,一点火星就能炸锅。
“走,出去说!”
我汗毛倒竖,带着马家亮几乎是逃也似的离开了,后面不断有人喊我都没理会。
柴老叔公一身石灰说明什么?
说明昨天晚上来敲我门的东西,就是他!
我本以为柴家这件事应该是海梅蓉做的怪,柴老叔公死之前不是说看见过海梅蓉么,还跟她说过话,应该跟我没有关系的。
可现在,又和我联系上了。
柴老叔公两次从坟墓里爬出来都是来敲我的门!
“chūn哥,你到底怎么了?”
马家亮见我一言不发的紧走不停,就在后面跟着,一张脸苍白苍白的,显然被我刚才那个动作吓的不轻。
“没什么,我突然想起有一个懂行的朋友,想回去问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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