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眼睛受到刺激,会自动流泪。龙双火又蘸着唾沫,擦了又擦,过了十来分钟,终于可以勉qiáng睁眼。
摸索着走出巷子,龙双火在路边找了一间小商店,买了好几瓶矿泉水和毛巾,蹲在路边继续洗脸擦眼。
“可怜的老乞丐……”一个年轻的姑娘走过来,随手丢下一块硬币,砸在地上叮当有声。
龙双火哭笑不得,心中对丁二苗更加恨之入骨。一边用水洗脸,一边在心里盘算,抓住他以后,该怎样折磨他,才能报今日之仇!
又过了好半天,龙双火的眼睛终于好过了点,视力也恢复了不少。
“哈哈,龙师叔,辣椒水的味道好吗?”丁二苗突然从墙角处钻了出来,嬉笑不止,一脸欠揍的表qíng。
刚才丁二苗根本就没跑远。他跑了几十米,在路灯下大摇大摆地看着龙双火出丑,一脸得意。反正龙双火眼睛看不见,不可能追上自己抓住自己。
见到龙双火走进商店以后,他才打开龙双火的包袱,把所有纸符全部拿了出来,收进了自己的口袋。
拴柱他们的魂魄,肯定都收在纸符里。
至于龙双火的法器,丁二苗就没动了,把包袱重新系了起来,准备还给龙双火。做人要有底线,那是人家的吃饭家伙。
更何况,龙双火这样的法力,一般来说,身上也不需要太厉害的法器,不过是罗盘铜钱纸符朱砂之类,对丁二苗来说,并不稀奇。
“王八蛋,你还敢出来!”仇人相见分外眼红,龙双火一声大吼,就要扑过去。
但是丁二苗一扬手,却把他的包袱扔向远处,转身就跑,同时嘴里大叫道:“师叔,我师父有飞鹤传书给你,在你的包袱里,你自己看!”
龙双火拔腿追了两步,到底还是停住了脚步。他担心自己的包袱失落,所以又走回来,先把包袱拾起来。
打开包袱一看,里面的法器都在,一样不少。可是所有的纸符都没有了,包括锁着鬼魂的一叠纸符。
但是包裹里,却多了一只符纸叠成的纸鹤,想必,就是仇三贫的飞鹤传书了。
龙双火抬眼看了看前方。丁二苗就站在十几丈外,笑眯眯地看着自己。
这个距离说远不远,说近不近。要是去追,肯定也追不上。
算了,先看看飞鹤传书上,写的都是什么。龙双火压着心里的火气,展开飞鹤来看。
可是飞鹤展开以后,却一个字都没有,两面都是一片空白。
这是茅山的飞鹤血隐符,接信者,必须喷血在符纸上,才能看到内容。
因为这种飞符传书,一般都是茅山教派发生了大事,同门之间互相通气的。
或者,是某个茅山弟子死了,临终前飞鹤传书,向同门jiāo代后事,托孤弟子什么的。
既然是大事,肯定不能让外人知道,所以必须有保密手段。要是把字直接写在纸上,被别人看见了,那不完蛋?
看到飞鹤传书,龙双火难免有些惊诧。心里暗道,莫非仇三贫这个老鬼已经死了,留书给自己,要自己今后罩着他的徒弟?
如果真是这样,那可求之不得,自己可以光明正大地教训这小子了!把他抓回虚云观,罚他打扫三年厕所,他丁二苗也没办法!因为仇三贫把他托孤给了自己。
想到这里,龙双火咬破舌尖,一口血雾喷在符纸上:“噗——!”
哦……怎么没有字?
龙双火疑惑地揉揉眼睛,难道,是自己吐血不够?
“噗……!”龙双火再咬舌尖,第二口血喷了上去。
纸符上慢慢起了变化,有的地方,现出淡淡的印迹,但是看不清楚写的是什么。
“噗,噗……!”龙双火一鼓作气,连续两口血喷在符纸上。
血珠在符纸上微微滚动。写字的地方,不沾血珠,终于露出几个白色的字迹。
龙双火看清楚了,那符纸上现出来的,竟然是——吐血看信是傻比。
“丁二苗,你有种就别跑!”龙双火把纸符揉成一团砸在地上,朝着丁二苗冲了过去!
茅山飞鹤隐符,是茅山教派,最神圣最庄重最要紧的传讯手段,这小子竟然视作儿戏,用蜡油在上面写字骂自己,是可忍孰不可忍!
蜡油写字在纸上,字迹不沾血迹水迹,所以龙双火一再吐血,血珠滚在一边,蜡油字就显了出来。
“不跑?不跑才是傻比!”丁二苗哈哈大笑,顺着长街飞奔而去。
其实龙双火确实被气昏了头,一时糊涂。他也不想想,如果真的是仇三贫飞鹤传书,那这封信,就应该直接飞到自己手里才对,又怎么会经过丁二苗转jiāo?
龙双火连番被戏弄,心中恨不得吃了丁二苗,当下憋着一口气,紧追不舍。
眼看距离越来越近,龙双火心中暗喜,心道这小子也就是花架子,论起脚力,怎么还不如我一个老头子?
“杀人啦,救命啊!”丁二苗一扭头,看看龙双火已经追到自己身后,不由得大为慌张,一边大喊惨叫,一边继续飞奔。
“叫也没用,老子今天就是要杀了你!”龙双火振奋jīng神,狂追不舍。
第251章 妻子的义务
两人一前一后,再次冲过无灯巷口。
暮然间,巷口伸出一条长腿,出其不意地一勾,扑通一声,把正在飞奔的龙双火放倒在地!
“谁特么偷袭老子?!”龙双火一个前扑,翻身跃起,开口大骂。
可是眼前一花,三个身穿警服的gān警,已经扑了过来。
当先的一位英姿飒慡,正是警花林兮若。
乍见警查,龙双火一愣。但是就在这瞬间,一副手铐已经扣在了他的手腕上。
俏丽的警花林兮若喝道:“不许动,为什么要追着那个小伙子?还说要杀人家?!”
“我……”龙双火这次傻眼了。
刚才没错,是自己大喊大叫,说要杀了丁二苗的。怎么这么巧,这句话,就被警查听见了?难道,又是丁二苗的圈套,跟警查们串通起来,整蛊自己?
“我是说着玩的,那人……是我的师侄。”龙双火赶紧解释。
在警查面前,龙双火可不敢胡来。天大地大,大不过国家的王法。就算是丁二苗串通警查,自己也没办法。谁叫自己刚才大呼小叫的要杀人?人家警查,听见杀人,能不管吗?
“师侄?”林兮若喝道:“你是什么人,竟然还有师侄?是做手艺的吗?”
说话间,另一个男警已经夺了龙双火的包袱,打开,用手电筒照着仔细翻看。
“我……是一个道士。刚才的……也是小道士,是我的师侄。”龙双火硬着头皮解释。
“道士?搞封建迷信,骗人钱财的吧?”林兮若板着脸道:“谁知道,刚才跑走的小伙子,是不是你的师侄?先跟我警局里走一趟,查清楚了,有你好看!”
龙双火涨红了脸,吼道:“你们凭什么抓我?”
一个男警从龙双火的包袱里,翻出一面八卦镜和罗盘铃铛等东西来,笑道:“抓你的理由有很多。第一,你在大街上打架闹事扬言杀人;第二,怀疑你从事封建迷信,敛财拐骗;第三,这些八卦镜啥的都是古董,从哪来的?是不是盗墓掘坟来的?这些都是疑点,你必须跟我们走!”
龙双火还要辩解,一辆警车呼啸着开了过来,两个男警左右架住了他,不由分说,把他塞上了警车。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却说丁二苗跑过巷口,听到身后有人摔跤的声音,接着又听到了龙双火和骂声和林兮若呵斥,便知道,林兮若已经得手。
他接着往前跑了一段,躲在绿化树的yīn影里,回头来看,正好看到龙双火被押上警车。
李伟年开着跑车过来,缓缓停下。丁二苗拉开车门,坐在副驾上叹了一口气。
“二苗哥,今晚不是兵不血刃大获全胜吗?怎么还叹气?”李伟年开车返回如萍土菜馆,一边问道。
丁二苗瞪了李伟年一眼:“现在救出拴柱,你和绿珠称心如意了。我以后,却是麻烦不断。龙双火……虽然脾气不好,但是毕竟是我茅山一代宗师,前辈师叔,我今晚这样作弄他,你不觉得太过分了吗?”
今晚的事,是龙双火被自己捉弄。假如换一下,另一个人如此作弄仇三贫,恐怕天涯海角,丁二苗也不会放过对方。
绿珠忽然从李伟年怀里钻了出来,人一样地坐在后座上,致歉道:“丁先生,都是绿珠无能,保护不了拴柱和康诚骆英,才给你惹来这些麻烦。”
经过一下午的休息,又有李伟年贴身暖着,绿珠已经不再那么虚弱。现在又是深夜,龙双火的威胁也被彻底解除。所以,绿珠才敢现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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