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子轩是土地神,只要在他的辖区,只要你脚下踩着土地,就没有他找不到的人。
“我根本不认识什么gān校长cháo校长,叫我怎么找?”顾子轩似乎有些不乐意。
丁二苗一挥手,将苗彩姑的魂魄,从袖中放了出来,道:
“你不认识,但是这个女鬼认识,你带上她,一起去找。对了,似乎有个老鬼在保护他,你当心一点,别把自己给老鬼扣了下去。”
“这个……好吧。”顾子轩没办法,一招手将苗彩姑抓在手里,脚下不动,但是他脚下筛子大的一块地面,却像滑板一样,托着他飞驰而去。
一边的huáng克俊和洛玉凤已经看傻。今晚遭遇丁二苗,然后发生的一切,彻底颠覆了他们的认知。
趁着这个空子,丁二苗取出一张火龙符,迎风一抖,化作一团火焰,在huáng克俊的身上,涂抹了一遍。
“这个火焰,可以驱散你身上一部分yīn寒鬼气。等到明天,我再给你进一步治疗。”丁二苗一边在huáng克俊身上施法,一边道:
“不用谢了,病好了以后,随便给我个百十万就好,简单意思一下。”
“百十万……?”huáng克俊快哭了,道:
“我哪有那么多钱?现在在这里支教,也是实习,每月的工资只够吃饭。要不是穷,早都和洛玉凤结婚了,能拖到今天吗?在一起两年,洛玉凤都打掉两个孩子了,每次都哭的跟泪人一样……”
丁二苗赶紧挥手,制止道:“行了行了别说了,你再说下去,我心肠一软眼圈一红,说不定还要倒贴你百十万!”
本来是跟huáng克俊开个玩笑的,没想到,这家伙简直就是苏秦重生、张仪再世,哭穷诉苦,比孟姜女哭长城还要厉害。
其实huáng克俊的病,也没什么难治的,明天给他两道定阳符,烧化以后冲水喝下去,就可以清除鬼气。
以后的两三个月,只要他不胡来,和洛玉凤分房而睡,戒撸节yù,自然可以慢慢恢复元气。
得到火龙符的初步治疗,又赖掉了医疗费,huáng克俊这才喜笑颜开,连声感谢。
丁二苗也不再搭理他,眼神注视着前方。huáng克俊和洛玉凤,顺着丁二苗的眼光看过去,只见一个圆球,正从北方滚来。
顷刻间,那圆球滚到了丁二苗的脚下。
“甘子牛,还跑吗?”丁二苗抬脚踩住了甘子牛,嘿嘿冷笑。
原来这甘子牛,被顾子轩在二里之外擒住,又给捆成了粽子。然后,顾子轩用缩地之法,将甘子牛运送至此。
“我跟你究竟有什么仇恨,你为何不肯放过我?”甘子牛恼羞成怒,瞪着丁二苗问道。
丁二苗抬脚踹了过去,道:“你他妈还真是好记xing!我跟你又有什么仇恨,你先前为什么要杀我?你做初一,我还不能做十五?”
甘子牛顿时闭嘴。
“甘校长……”huáng克俊和洛玉凤都叫了一声,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一个是平时尊敬的老校长,一个是仗义出手的茅山弟子,huáng克俊和洛玉凤,不知道帮谁说话才好。
甘子牛叹了一口气,也不回应huáng克俊二人,只是疲惫地闭上了眼睛。大约他自己也知道,现在的所有解释,都是多余。
但是甘子牛送到了,顾子轩却没有回来。这货,去了哪里了?
正在丁二苗不解的时候,鬼影一闪,苗彩姑飘了过来,冲着丁二苗说道:“大法师,打起来了,城隍爷和甘业兴,在西边十里之外,打起来了!”
“打起来好啊,顾子轩把甘老鬼掐死,刚好省得我动手。”丁二苗随口说道。
“可是……我感觉城隍爷打得很费力,很辛苦啊。”苗彩姑说道。
丁二苗耸耸肩,道:“没事的,他有yīn天子的皇命在身,不会被打死的。就算打死了,冥界的小鬼多的是,还怕找不到接任的城隍?”
十里之外,丁二苗没办法立刻赶过去,所以没法帮忙。再说了,顾子轩作为一县城隍兼任土地神,不可能弄不过一个老鬼吧?
而甘子牛听见苗彩姑的声音,却大吃一惊,睁开眼睛问道:“老祖母奶奶,你怎么出来了?”
苗彩姑哼了一声,怒道:
“谁是你的老祖母奶奶?现在大法师带我出来,我和你们甘家,再无任何瓜葛。甘子牛,你为虎作伥,把我困在祠堂里,几十年不肯放我,今天这笔账,我们要好好算算!”
说罢,苗彩姑突然变身为一副厉鬼形象,冲着甘子牛咬牙切齿。
“老祖母奶奶,我只是遵循祖宗法制,日晚烧香供奉你们,这一切,和我有什么相关?”甘子牛在地上打了一个滚,口中叫道。
第660章 武状元
“放屁,你那不是烧香,而是作法!”苗彩姑愤怒不已,追着甘子牛,张口yù咬。
丁二苗一挥手,将苗彩姑招了回来,道:“先放过他,等下再说。”
见到丁二苗发话,苗彩姑不敢放肆,只得点头答应。
在糙地上坐了下来,丁二苗打量着苗彩姑,问道:“先前你说,你是被你公爹害死的,这到底怎么回事?现在说给我听听。”
huáng克俊和洛玉凤,也东张西望地看了一番,然后在丁二苗的身后坐了下来。
“求大法师为我做主……”苗彩姑悄无声息地跪了下来,道:“我公爹叫甘业兴,是前清武状元,正三品顶戴花翎……”
还是个武状元?难怪甘氏祠堂里有那么多武器,也难怪甘姓家族的后人好勇斗狠,原来是渊源的。
丁二苗点点头,示意苗彩姑继续。
“在一次征战乱匪山贼的时候,甘业兴左肩中了毒箭,虽然保住了xing命,但是却留下残疾,不能继续为朝廷效力,四十岁就告老还乡,回到尚思县养老。而我也就在那一年的冬天,被一顶花轿,抬进了甘家的门。”
一片安静中,苗彩姑细说生前事,道:“可是我没想到,从那以后,就跳进了火坑里……”
“老祖母奶奶,你不可胡乱编造啊,事关祖宗清誉,还请你三思而行!”甘子牛听见苗彩姑要揭发他祖宗的丑事,不由得大急。
丁二苗一个耳刮子抽了过去,瞪眼道:“闭嘴!”
苗彩姑也瞪了甘子牛一眼,悠悠地说道:“我在甘家,并没有留下一男半女,所以我和你无亲无故,也不是你的老祖母奶奶。”
“可是你是甘家的媳妇,你的尸骨葬在甘家祖茔地,你的名字记录在甘家族谱上,你的牌位供奉在……”
“你怎么不说,我的魂魄还被你们禁锢在祠堂里,死了以后,还要供老鬼糟蹋!?尸骨?我死了以后尸骨无存,坟地里埋葬的,只不过是我的两件衣裳!”苗彩姑猛地打断了甘子牛,瞪眼怒吼。
“妈蛋,叫你闭嘴你没听见是吧?”丁二苗又是一个耳光抽在甘子牛嘴上,然后扯下huáng克俊的衣袖,揉成一团,塞进了甘子牛的嘴里。
敬酒不吃吃罚酒,这回甘子牛彻底闭嘴了。
为毛要扯我的衣袖?huáng克俊目瞪口呆,但是也不敢不从。
“现在没人打扰了,你继续说。”丁二苗对苗彩姑一挥手。
苗彩姑点点头,凄凄凉凉地说道:
“我嫁进甘家以后,才发现,我的相公甘正德,是一个肺痨,整天咳嗽哮喘,求医问药全然无效。更……让人受不了的是,他还是一个天萎之人,根本不具备男人的……能力。”
说到这里,苗彩姑的口气,有点羞涩了,声音也低了不少。
偏偏huáng克俊这家伙,居然不明白天萎是什么意思,虚心好学地问道:“什么叫天萎?”
苗彩姑的鬼脸一红,不知道如何解释。
“就是不能圈圈叉叉,不能gān那种事的太监。”丁二苗没好气地解释了一句。
“哦……我明白了,天萎,就是天生的阳……痿。”huáng克俊终于明白,连连点头。
“对,就像你现在的qíng况一样。”丁二苗补充了一句。
“丁大哥,我……”huáng克俊的白脸红到了脖子上,一时气结。打人不打脸啊,gān嘛哪壶不开提哪壶?
苗彩姑更是一阵不自在,因为huáng克俊后天xing的天萎,就是她造成的。
在丁二苗的催促下,苗彩姑扭扭捏捏,继续说生前的孽缘:
“公爹甘业兴,担心我把相公天萎的消息透露出去,就严禁我出门。那时候的甘家富甲一方,良田美宅无数,权势很大。我从此以后,就被困在甘家的大宅院里,像一只被关在笼中的鸟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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