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其他法器吗?”丁二苗又问。
骆英摇摇头:“没看到他有兵器。不过,这个人的阵法应该不错……我有好几次就要撞上他,却被他在瞬间让了过去。”
“有没有其他的鬼物相助飞云道长?中元节夜里,在河边看到的东瀛鬼,有没有去?”丁二苗再问。
康诚摇头:“没有鬼魂助他,也没有看到东瀛黑冢。如果黑冢当时在,估计,我们和拴柱加在一起,也斗不过对方。”
丁二苗略略沉吟,点头道:“我知道了,你们去吧。绿珠的鬼府,有仙灵之气。你们在那里暂时存身,有助于提升修为和道行。彼此之间,也好有个照应。”
“那的确是个好地方,只是绿珠的管家,那个拴柱太调皮。”康诚苦笑道。
听这口气,大约康诚也被拴柱戏弄过,在他手下吃过苦头。
骆英却有不同意见,道:“我觉得拴柱很可爱啊,只要你不得罪他,他也挺仗义的。”
看着康诚骆英飘了出去,丁二苗才脱了衣服躺在chuáng上,看着天花板默默盘算。
这个飞云道长总是不露面,敌在暗我在明,自己本来就处于劣势。如果他的阵法,再有些过人之处,只怕更加不好抓他。还有那个黑冢,和飞云道长到底什么关系?
幸好自己先胜一阵,在林兮若的帮助下,挖出了皮囊女的骨骸,粉碎了她的三魂七魄。要不,更加不好办。
胡思乱想了半天,依然没什么头绪。丁二苗索xing不想,念了两遍静心咒,沉沉睡去。
睡到上午九点多,丁二苗被电话吵醒。林兮若在电话里咆哮:“丁二苗,我都到医院半个小时了,你怎么还没来?”
“来了来了!姐姐真早,jīng力真好……”丁二苗嘀咕了一声,扣了电话,穿衣洗漱,然后让李伟年开着季潇潇的跑车,直奔山城第一医院。
万书高这时候还在呼呼大睡,丁二苗就没有喊他。这家伙,带不带无所谓,长江里面一泡尿,有他不多,无他也不少。
上午十点半,丁二苗李伟年林兮若三人,在医院院子里会合,一起上楼,前往谢国仁的病房。李伟年作为天辰集团的员工,不好旁听关于老总的隐私问题,想了想,又退了回来,坐在跑车上听音乐。
丁二苗和林兮若,一起走进了病房。
装修考究条件一流的贵宾病房里,谢国仁靠坐在chuáng头,表qíng冷漠,痴痴呆呆。一夜不见,似乎他突然苍老了十几岁。
而谢采薇则忧郁地站在一边,两眼眼眶都是黑的,一看就是昨夜里没睡好。
“谢老板,关于钟浩然的事,我想多一些了解,好尽早把他抓捕归案。”林兮若说道:“这是我的职责所在,请谢老板相信我,配合我。”
谢国仁微微摇头,沉默无语。
“你可以不说,但是飞云道长钟浩然,一天不归案,就有一天的危险。”林兮若继续攻心战,道:“只有抓住了他,谢老板才能放开手脚,打理天辰集团。”
“让他杀了我好了,让他来杀我好了!”谢国仁突然激动起来:“我也快五十岁的人,这辈子,荣华富贵也有过,死就死,有什么好怕的?”
怎么这么反常?林兮若和丁二苗对视了一眼,心中都感到诧异。
“爸爸……”谢采薇带着一点哭腔:“你就和林警官好好说说吧,她和二苗,会帮我们的。”
丁二苗点点头,表示一定帮忙。
林兮若突然想起了昨晚,丁二苗所说的、关于盗墓贼的话题,于是发挥思维,从父爱的角度入手,道:
“谢老板,我知道你不害怕那个钟浩然。但是你可以确定,钟浩然的目标,就是你?万一他绕过了你,却从你的亲人下手。比如……他对谢采薇小姐不利,造成了伤害的话,作为父亲,你将后悔一辈子!”
谢国仁的身体微微一抖,转头看着林兮若,半晌,叹气说道:“我……我跟丁二苗老弟,单独说。”
第120章 心门
林兮若点点头,意味深长地看了丁二苗一眼,缓缓退了出去。
打开一扇心门不容易,谢国仁既然愿意向丁二苗单独说,林兮若自然不敢再坚决要求旁听。这个时候的谢国仁,是非常脆弱的。如果自己一再要求旁听,弄不好会刺激谢国仁,连丁二苗都没得听。
谢采薇犹豫了一下,也跟着林兮若,转身向外走去。
“采薇,你……留下来吧。”谢国仁却很出人意料地留下了他女儿,道:“你长大了,这些事,应该知道。”
谢采薇身体一震,知道谜底揭开的时刻就要到来,也紧张莫名。
病房里,只有谢国仁父女和丁二苗。良久,谢国仁哑着嗓子说道:
“我年轻时坐过牢,在班房里认识的钟浩然。我坐牢是因为打架,而他,是因为借助……封建迷信行骗。释放以后,我和钟浩然以兄弟相称,一起闯dàng社会,成立了建筑公司,没几年,就有了起色。可是后来,唉……”
谢国仁长叹了一口气,苦笑着说道:“可是后来,我利用合同上的漏dòng,独吞了一笔工程款。钟浩然和我彻底撕破脸皮,竟然、竟然……拐走了我的妻子,就是采薇的母亲……雨莲,华雨莲。那时候,采薇只有三四岁。”
“啊?我妈妈……竟然,竟然……”谢采薇脸色苍白,嘴唇抖动,说不出话来。
自小到大,谢采薇也曾无数次,问过自己妈妈的事儿。但是每次,她老爸谢国仁都告诉她,说她妈妈生病死了。
后来谢采薇长大,提出要去给妈妈扫墓,谢国仁却支支吾吾,千般阻拦,只说墓地在千里外的祖籍地,道路难行不去也罢等等。
现在这段不堪的往事突然揭露出来,带给谢采薇的打击,可想而知。她既感到震惊,更感到羞愧。家丑不可外扬,她妈妈不守妇道,抛夫弃女与人私奔,这绝对不是一件光彩的事。
“不是,不是这样的……”丁二苗察言观色,cha口道:“据我的分析,采薇姐的母亲,不是被钟浩然拐走的,而是被她掳走的,也就是说,是被绑架走的。”
“你怎么知道……是被绑架的?”谢国仁皱眉,然后苦笑着摇头,道:“雨莲和钟浩然私奔的时候,给我留了一封信,给采薇留下一只玉手镯作纪念。她自己,在信里说的很清楚……这不可能是绑架。”
丁二苗站起来,来回踱了几步,道:“我和钟浩然,虽然没jiāo手没照面,但是昨天也了解他的一些qíng况。他到现在,还是……纯阳童子身。也就说,钟浩然到目前为止,生活里还没有过女人。采薇姐的母亲,和她之间也绝对是清白的。”
其实,丁二苗心里另有猜测。谢采薇的母亲华雨莲,虽然在身体上和钟浩然是清白的,但是当时离家出走,肯定也有感qíng因素在内。她身体没有出轨,思想却早已红杏出墙。
华雨莲已经被自己施法,瓦解了三魂七魄。丁二苗现在故意力挺华雨莲的清白,一方面是为了让谢采薇不太难堪,另一方面,也算是对华雨莲抱有一点愧疚,因而维护她的生前清白。
果然,谢采薇扬起脸来,满脸感激,泪眼模糊:“二苗,我也相信我妈妈,不是那样的人……”
丁二苗微笑点头,又问谢国仁:“还有,采薇姐母亲走的时候,有没有带走你的财产?”
“这个倒没有……”谢国仁缓缓摇头。
“这就对了嘛。”丁二苗继续发挥,半真半假:“钟浩然这人心机极深,假如采薇姐的母亲,真的对他动了qíng,他就不会这样带着人悄悄跑掉。以他的个xing,必定是放长线钓大鱼,最后一鼓作气突然动手,不仅要带走人,还要卷走你的全部财产!”
“好像也有道理,可是……雨莲的亲笔信,怎么解释?”谢国仁越来越迷茫,眼神空dòng。
丁二苗挥挥手:“钟浩然会妖法的嘛,他做个法,就可以控制采薇姐的母亲了。好了……现在不说这个,说说后来怎么样,钟浩然有没有回来过?”
看见谢国仁现在痴痴呆呆的表qíng,丁二苗不敢再纠缠于这样混乱的问题,万一谢国仁想不明白,会越来越糊涂,妨碍自己后来的盘问。所以,丁二苗展开引导,领着谢国仁的思维走。
“后来……后来……”谢国仁发了半天呆,断断续续地说道:“后来,钟浩然和雨莲一起不见了,再也没有回来过。我以为雨莲还活着,谁知道、谁知道她早就死在了小葛庄,还死的那么惨……是我、是我害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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