谜踪之国1雾隐占婆_天下霸唱【完结】(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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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马灰见那人抱着双膝,一动不动的蹲坐在自己身旁,不知在看些什么,他心中诧异:“真他妈见鬼了,这人是谁?”他想竭力看清那人的身形面目,奈何灯光暗得几乎让人睁不开眼,距离虽近,却只是影影绰绰,根本看不真切。

  司马灰满心疑惑,他记起在蚊式运输机的舱内,众人发现“绿色坟墓”混入了探险队中,但只闻其声,不见其形,就仿佛是尾随在身后的一个“幽灵”,难不成在此现身出来了?司马灰一声不发,抬手便揪住了那人肩膀,想要看清楚对方的脸部,谁知那人也忽然起身,几乎是与司马灰脸对着脸,由于离得太近,那张模糊的脸上五官难辨,恍惚间只看到一对黑dòng般的眼睛。

  司马灰与那目光所触,就像是被一块寒冰戳中了心肺,顿觉一阵恶寒袭来,汗毛孔里都是冷的,他正要拽出猎刀,可树dòng中那盏宿营灯却熄灭了,眼前立刻陷入一片漆黑,周围也随即没了动静。

  等司马灰把挂在身上的手电筒打开时,只见其余三个同伴睡得正沉,附近再也没有别的人影,他全身上下都被冷汗浸透了,心中不免怀疑刚刚那是南柯一梦。据说梦是心念感应,凡是异常之梦,必有异常之兆,这梦来得蹊跷,不知主何吉凶。虽然司马灰是从军的人,并不太相信幽冥之说,但也不免犹如芒刺在背,总感到后脑勺冷嗖嗖的。

  此时玉飞燕和阿脆等人,也都被惊动了起来,司马灰向他们说了刚才之事,最后又说:“如果不是因为我jīng神压力太大,疑心生暗鬼。那么这片地下森林里,一定有些古怪,总之此地绝对不宜久留。”

  众人猜测这片地下森林,多半就是野人山裂谷的最底层了,肯定藏有许多不为人知的秘密,其中凶险自不必说,如今听了司马灰所言,都有栗栗自危之感,谁也不想过多停留,稍事休整之后,就为宿营灯换了电池,qiáng打着jīng神,动身出发。

  司马灰举了探照灯在前开路,玉飞燕拎着乌兹冲锋枪同阿脆走在中间,罗大舌头则端着大口径猎象枪殿后,四人紧紧相随,以指北针辨别方位,穿过一片片树丛,摸索着向地势gān燥处前进。

  这片深埋地底的森林废墟中到处寂静异常,薄雾缥缈,众人慌慌而行,走到一处,去路恰被一截倒塌的古树遮住,司马灰凑到近前,举起探照灯一扫,正想找个地方绕行过去,忽见那片嶙峋的枯木丛中,竟藏着一对腥红似血的眼睛,目光里邪气bī人。

  司马灰心念一闪:“原来这里有埋伏!”他自知“先下手未必为qiáng,但后下手肯定遭殃”,此刻更没半分犹豫,早把手中猎刀狠狠劈去,手起刀落处,耳听“当”的一声,似是砍在了什么硬物上,震得虎口发麻。

  此时走在司马灰身后的三个人也都跟了上来,众人各持武器定睛观瞧,却见探照灯下金光夺目,原来是一条huáng金铸成的蟒蛇。那金蟒双眼嵌着红宝石,被光束一晃,显得诡波流转,神态bī真,与活的几乎没有什么两样。再剥去蟒蛇附近的枯枝,才发现它是一块金砖上的浮雕,砖体巨大,异于常制。

  众人无不惊叹,更奇怪这金砖怎会在此,又随手掸落附近的树枝和泥土,发现这块金砖的上下左右全都是金砖,那竟然是整整一座用huáng金砌成的墙壁。

  高耸的huáng金墙壁上,铺铸着一层接一层的浮雕,并且嵌满了异色宝石,把天地的生灵、神佛的威严、史诗的传说、光荣的圣战,都化做辉煌灿烂的痕迹,永远凝固在了其中,它超然的壮观与瑰丽,足以带给人类苍白而又单薄的想象力重重一击。

  (第四卷完)

  第五卷 huáng金蜘蛛

  第一话 四百万宝塔之城

  “运气”这种东西,对某些人来讲是亲娘;可对另外那些人,它却是个后娘。

  司马灰觉得自己这伙人,大概就是后娘养的,他们随着坍塌的茧状植物,落进了野人山巨型裂谷的最深处,这里地形特殊,不知在多少年前,经过天翻地覆的劫数,造成水脉下陷,山体内部渐渐漏空,从而使得大片的原始森林沉入地底。

  裂谷内又随后生长出伞盖般的孢子植物,彻底将地下森林遮蔽,年深岁久,竟然积泥成沼。使得这个垂直深度两千多米的幽深dòng窟,永不复见天日,所以树木在这片封闭cháo湿的区域中,腐朽速度极其缓慢,颜色暗绿,看在眼中黑压压的纹如织锦,倘若没有任何变故发生,恐怕再经过几万年,它们的经洛都会保持原状。

  直到蚊式特种运输机里装载的地震炸弹被人引爆,化学落叶剂四处扩散,破坏了封闭着裂谷底层空间的厚重植被,泥沼随即下陷,才让这片区域bào露出来。

  由于爆破点并非是在裂谷的最中央,远处的植被虽然也尽数死亡,但是毁坏状况并不严重,仍有无数黑柱般的根脉垂入地下。所以探险队仅剩的四个幸存者,不得不在裂谷底部,寻着地底植物的残骸向纵深处移动,希望找到能够攀援上行的区域。

  谁知就在这片幽深凝翠的地下森林中,竟然还隐藏着一道huáng金砌成的墙壁。高耸屹立的墙体被泥土和枯藤覆盖,剥去尘埃就显露出耀眼的金光。在沉重的黑暗与薄雾笼罩之下,根本无法看清这堵huáng金墙壁的规模,唯见金砖上的浮雕重重叠叠,无穷无尽,但是繁而有序,jīng妙绝伦,工巧几乎不似人间之物。

  司马灰等人举着探照灯看了多时,一个个目瞪口呆,就见眼前的每一块金砖,都被铸成一层人面古塔的轮廓,每七重合为一体,塔基下盘有蟒蛇,其形态各异,千变万化,都不相同。塔身中的huáng金浮雕,则是涵盖着苍穹大地,上至星辰日月,下至走shòu生灵,飘逸的仙女、狰狞的巨蟒、象首人身的武士,甚至金戈铁马的战争,以及俯视芸芸众生的神佛。天地万物、芥子须尼,可以说是无所不包。

  缅甸受印度文化影响很深,千百年来,佛法昌盛不衰,各地都有名寺古刹,可是这些huáng金浮雕中的神佛,形态奇特万状,充满了离奇的异域宗教色彩,甚至与世界任何地区常见的神佛形像都有很大区别,似乎可以从它们身上,窥探到一个古代王朝早已消逝了的神秘背影。

  四人做梦也想不到缅北的深山老林里,会有这许多金砖,他们陆续剥去两侧的枯枝败叶,嵌满宝石和浮雕的金砖不断显露出来,实不知这道墙壁究竟有没有尽头,越看越是令人眼花缭乱,然而探照灯只能照明身前十几步,这种感觉就如同盲人摸象,附近也没个参照物,完全难以判断真实状况。

  众人在叹为观止之余,只觉一种巨大的bī仄感扑面而来,这面铸满huáng金浮雕的高墙,犹如一尊沉默冷酷的天神,它寂然无声,气定神闲地接受着凡人的瞻仰与惊叹,司马灰等人看罢多时,都不免心中耸栗,有种脊背发凉的感觉。宗教的力量可以使人类痴狂,大概也只有基于这种原因,才会成就出如此显赫灿烂的奇迹。目睹了这些huáng金浮雕的存在,会立刻使人脑海中涌起一个出自佛法的词语——不可思议。

  司马灰一面看,一面在心里打稿:“这面墙壁的规模难以估量,横恒沉眠在地底,似乎绕都绕不过去,天知道会用了多少块金砖。墙壁的根部已经沉入地面很大一截,其余大半都隐没在黑暗当中,眼前所见无非是其中一隅,根本难以想象上千年前的古人,究竟是如何建造它的。这个被沉积不散的迷雾笼罩,吞噬了无数生命的野人山巨型裂谷里,为什么会埋藏着如此之多的huáng金?究竟是哪朝哪代所留?这些嵌满浮雕的金砖契合严整,像是一座建筑物的墙壁,而它又有着怎样的形状和规模?”

  九州四海之内,眼所未见,耳所未闻,蹊跷古怪的事qíng,也不知会有多少。虽然司马灰和罗大海、阿脆三人,在这远乡异域的深山老林里有些年头了,可对缅甸的风物历史仍是所知有限,谁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阿脆瞧得心中发毛,对司马灰说:“这些huáng金铺就的浮雕,好像与缅甸寺庙里的菩萨不大一样,看起来很古怪。”

  司马灰点头道:“曾听说释迦牟尼佛祖,是降生在西方舍卫刹利王家中,生下来时一手指天一手划地,口称唯我独尊,并放大智光明,照十方世界,脚下涌起金莲花,托举丈六金身,能变能化,无大无不大,无通无不通,普渡天下众生,宝相庄严,妙法无边,号作天人师。可这huáng金浮雕上的神佛却是如此怪异狰狞,我觉得这些丫头养的怎么看都不像善类,处处透着邪……”

  罗大舌头骤然见了这些huáng金,不禁又有许多感慨,他用手拍着浮雕上的一尊神佛面孔,提醒司马灰说:“你小子留点口德行不行?在他妈这么庄严神圣的地方,可不敢胡说八道。咱都是贫下中农出身的,咱哪见过这个呀?反正我这辈子,第一次觉得huáng金原来也这么普通,竟然可以当作建筑材料,跟土木石瓦都没什么区别。这要是都运到山外去换成军火,能装备多少部队?别说卷土重来占领仰光不在话下,如果省着点用,发动第三次世界大战也没问题了。我罗大舌头平生有个志愿,就是要当国防部长,选购军火咱绝不能要老美的,美国造虽然先进,故障率却高,还得是捷克、加拿大和苏联造的皮实,在瓢泼大雨或河流沼泽里泡上半天,照样抄起来就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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