谜踪之国3神农天匦_天下霸唱(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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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众人皆是全身紧绷,同时退后几步,背倚函壁作为依托。

  司马灰退到函dòng边缘,正自持枪待敌,忽觉脖梗子汗毛发乍,身后一阵yīn寒透入骨fèng,他心知有变,快速转头察看,矿灯光束照到漆黑的函dòng里,就见dòng中有个头戴“Pith Helmet”的人,这时对方也在抬头向他看来,两人脸对着脸距离不到数米。司马灰恍恍惚惚看到了那人的脸孔,心中猛地一颤:“这个人……是我?”

  函dòng里面一片漆黑,司马灰虽以矿灯照明,视线也仍是非常模糊,他与那人之间又隔着几尊横倒挡路的shòu俑,所以完全看不清对方面目。只能分辨出对方头上戴有“Pith Helmet”。这种法国人的软木猎鹿盔,形状非常特殊,除了罗布泊考古队的三个幸存者之外,整个山区不太可能再有第四个人佩戴了,那出现在函dòng中的人又会是谁?司马灰想起在铜盒旁灵魂出窍般的经历,兀自心有余悸,他记得曾听宋地球讲过一件事,西人弗洛伊德者,以jīng神分析着称于世,据其所言,所谓jīng神一词特指“感觉、知觉和意识”,而人之jīng神中除“自我”之外,意识中尚有“本我”及“超我”存在。

  司马灰当时只不过随便听了这么一耳朵,至今未解其意,以为这跟中国传统观念中的人有三魂七魄之说相似,有道是“魂魄聚而为jīng神”,一旦jīng散神离即成“超我”,也就是在特定状态下会出现另一个自己。或许是“打开铜盒之后有一部分魂魄离开了躯壳,逐渐变成了实体?”又或许函dòng里的人……是横尸就地的罗大舌头?再不然便是jīng怪托化人形?可不管发生的是哪种qíng况,都足以使人感到毛骨悚然。

  司马灰知道世事变化无常,没看清楚那人的面目之前,一切皆是无根无凭的揣测,心说老子倒要看看“你”到底是个什么?当即壮着胆子用手转动矿灯,将光圈聚拢照向对面,但照明距离在二十米左右的光束,照进函dòng里就像被一道黑气挡住,眼前再也看不到什么了。可是司马灰能感觉到其中有些东西在动,却受到函壁阻挡难以进入。

  老蛇看到司马灰转头望向函dòng,注意力有所分散,便想从shòu俑后跃起身形直扑过来,奈何函载中陈列着几具照幽铜灯,“二学生”手持火把逐个点燃了石室中的巨烛,照得附近通明如昼,他一旦bào露出来就会变成活靶子,处在“1887型杠杆式霰弹枪”she程内,空有满身本事也施展不得,不禁恨得牙根发痒,窥着“二学生”正探身引燃灯烛,便暗中摸到一截断落的铜戈,对准“二学生”猛然掷出。

  司马灰耳听身后有“呜呜”破空之声,立即回过头来察看,胜香邻和高思扬虽然一直盯着老蛇,却也没想到这土贼突然发难,惊呼之声未及出口,铜戈就已飞到了“二学生”身前。

  “二学生”吓得面无人色,两腿一软瘫在了地上,那半截铜戈擦着他的肩膀撞到了墙上,连衣服带皮ròu撕开了一条口子,要不是老蛇不敢从shòu俑后显露身形,铜戈早就当场将“二学生”贯胸dòng穿了。青铜戈头势大力沉,重重撞在岩壁上,直撞得碎石飞溅,那刻有浮雕的古砖崩落了几块,碎石连同戈头纷纷掉落在地。

  司马灰和另外两人离得虽远,脸上也都被碎石溅到,感觉隐隐生疼。想不到这土贼竟有如此臂力,也不免为之骇异。

  司马灰担心对方故技重施,挥手让胜香邻等人先躲到照幽铜灯底部。刚伏下就瞥见壁上石砖崩落处古彩斑斓,原来雕刻图案的砖墙下还隐有一层壁画,描绘着揭开楚幽王铜盒后将会发生的怪事。

  巫楚人喜好行巫问鬼,勾勒描绘在帛衣棺椁的画卷极尽神秘莫测之能,楚辞中有名篇“天问”,即是屈原目睹过楚国辉煌绮丽的壁画后对壁问天,他提出的种种疑问,“包含天地万象之理,暗合神奇鬼怪之说”,素有“千古万古至奇”之称,由此可以想象楚人壁画的神异之处。而这函壁砖石后显露出来的彩绘,是guī龙之shòu为载,那具“遗骸”就放于它背负的dòngxué内部,外围则有许多形态飘渺的女子,不知道是人是鬼,可能更近乎敦煌壁画中“飞天”一类的女仙,她们寄身于形状奇特的箱体之内,出没在雾中半隐半现,充满了诡秘古怪的妖邪气息。

  司马灰和胜香邻对望一眼,两人均感到那函室内层的壁画内容很是神秘,可能与“遗骸、楚载、yīn山”等诸多悬疑有关,但绝大部分壁画被刻有浮雕的砖石封住,能看到的仅是一小部分,那壁画中描绘的事件年代古老,叙述又极为离奇,一时间根本看不明白。

  司马灰也清楚附近还有qiáng敌窥伺,顾不得再往壁画上多看一眼,同其余几人打个手势,端着枪支绕过“照幽铜灯”,缓缓向老蛇藏身之处围拢。

  “二学生”从罗大舌头的尸身上摘下双管猎熊枪,猫腰跟在司马灰身后,准备同老蛇拼个你死我活。此人虽然手段了得,却毕竟只是深山里采药的猎户,仅具匹夫之勇,对付凶禽猛shòu尚可,而司马灰等人都有枪支,只要稳住阵脚,采取分进合击的正确战术,也尽可以在狭窄的dòng室内将这土贼置于死地。

  老蛇眼见无隙可乘,看来想拽上一两个垫背的也难办到,心下愈发焦躁,寻思与其让这伙人弄死,或是被拿住了受rǔ,倒不如舍命钻出dòng去,横竖不过一死,就将“遗骸”抱在身前,一步步挪向dòng口。

  司马灰明白这“遗骸”极其重要,说不定能将yīn峪海下出现的众多谜团连接成线,因此投鼠忌器,只好尽量与那土贼周旋,开枪she击时不得不避过“遗骸”,枪弹打到墙壁上,不断有砖石塌落在地上,bào露出了更多的巫楚壁画。

  老蛇迂回退至他先前爬进来的函dòng旁边,寻思虽然不能直接弄死这伙人,可能把“遗骸”里的秘密永远埋没,心底也不免有几分报复的快意。但他忽然发觉后边似乎有人,回头看过去顿时吃了一惊,只见那已经死掉的罗大舌头黑着个脸,像尊铁塔般地站在自己身后。老蛇早些年做过挖坟抠宝的土贼,骤然见了这等qíng形,不由得一阵颤栗,低声叫道:“尸起?”

  罗大舌头却一语不发,手中猎刀迅雷闪电般迎头劈下。老蛇粹不及防,竟被一刀剁翻,伤口连头带肩,脸颊上的猿皮都被削掉了一片,他哪里还敢停留,放手抛下“遗骸”,就地翻身滚开,头也不回地钻进dòng中,眨眼间没了踪影。

  那土贼被吓得不轻,司马灰等人的惊骇之qíng住更是难以言说,都愣在原地望着罗大舌头连同他身后的壁画,感觉自身陷入了一个逃不脱的生死轮回,更面对着一个永远猜不透的恐怖怪圈。

  (第四卷完)

  第五卷 失落的北纬30度

  第一话 怪圈

  众人之前看到罗大舌头横尸在地,皆是又惊又悲,但当时变故迭出,容不得有半点疏忽,只得各自克制qíng绪对付“老蛇”,没想到罗大舌头此刻忽然起身,看举止气息都与生人无异,难道天底下真有死后还魂之事?

  司马灰上前打量着罗大舌头问道:“你刚才分明隔屁了,现在怎么又野jī诈尸了?”

  罗大舌头脸上的表qíng似乎都僵住了,足足过了半分钟才回过神来,接连呕出几口黑水,脸色难看得吓人。他只记得出手救人之后,自己像被什么东西拽住挣脱不开,惊慌之余忙把壁虎钩子抛出,等再明白过来就看到老蛇从旁逃过,于是抽出猎刀砍去,而这之间的事qíng却怎么也想不起来了。

  司马灰暗觉此事有异,自从打开“楚幽王的盒子”之后,蓦然刮起一阵yīn风,矿灯和铜烛之类的光源触到它就立刻熄灭,yīn峪海下接连出现了许多怪事,在没有彻底搞清真相之前,这些事qíng全都无法解释,但不管罗大舌头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总好过是冷冰冰的一具死尸。

  胜香邻和高思扬也觉得只要人还活着就是万幸,毕竟有呼吸又有心跳,应该不是死人挺尸。

  “二学生”却疑虑重重,那罗大舌头心跳呼吸没了好久,怎么可能又活转过来?常言道:“山高人踪少,dòng深鬼怪多”,在这与外界完全隔绝的深山dòngxué里,谁能够证明眼前这个“罗大舌头”还和以前一样?但凡具备一点朴素唯物主义思想的人,都会觉得这件事qíng太不正常了!

  而罗大舌头看见“二学生”端着自己那条加拿大8号猎熊枪,不免心头有气,问道:“你小子俩眼加起来少说一千八百多度,使得了真家伙吗?”

  “二学生”吱唔道:“这枪……沉倒是蛮沉的,我还处于适应阶段……”

  罗大舌头伸手夺过猎熊枪,瞪目道:“我看你他娘的是处于欠揍阶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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