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不语之仙墩鬼泣_天下霸唱【完结】(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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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说:“屁股对屁股,脸对脸,是不是?”

  大烟碟儿说:“没错,话糙理不糙。”

  我说:“有仇不报非君子,咱们也该跟他屁股对屁股!”说完,我一只手揪住水蛇腰,另一只手举起了铲子。

  我不可能跟huáng佛爷一样拿人命不当人命,顶多是吓唬吓唬他,水蛇腰却以为我真要对他下手,居然吓尿了裤子。

  我只好把手松开,水蛇腰如获大赦,慌忙往后退,他退了几步,突然站住不动了,好像发觉身后有什么东西,哆哆嗦嗦地要转头往后看。

  我和大烟碟儿用手电筒照着水蛇腰,忽见金光晃动,竟是那头上有鹿首步摇冠的女尸,不知何时出现在了水蛇腰身后,从后伸出爪子般的手指,从他后心戳了进去,水蛇腰睁着眼,两腿蹬了几下,当场气绝身亡,到死都没明白自己是怎么死的。

  行尸发出夜枭般的叫声,奔着我和大烟碟儿就来了,手电筒光束照到行尸的脸上,就见面容塌陷,双眼漆黑,张着黑窟窿似的嘴。

  大烟碟儿吓得呆住了,端着枪只顾发抖。我心想:“死去千年的人怎么会动?听说会走的死人是行尸,让它扑住了还能有好?”急忙抢过大烟碟儿手中的猎枪,对准扑过来的行尸头部开火,双管齐发,只听“砰砰”两声枪响,枪弹将女尸的头打掉了一多半,“鹿首步摇冠”也被击得粉碎,尸身立时扑在我们面前,一动也不动了。

  我刚放下枪,那只有半个脑袋的尸身中突然冒出一道黑气,手电筒照过去,就像鬼影似的,我和大烟碟儿瞪大了眼,那感觉如同见了鬼,身上每个毛孔都张开了,那鬼影一转眼落到了水蛇腰的死尸上,刚刚毙命的水蛇腰口中“咕哝”了几声,然后怪叫着爬起身来,两个眼珠子全变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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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据说yīn灵是死人的魄,本是无知无识,因有怨气不化,驱尸扑人,至死不放,但这是从前迷信的说法,乌木闷香椁前端的小门,也是给yīn灵出入用的,我原本不信,或许是见识不到,可那时候qíng况紧急,决不容我多想,眼看那死人的手要够到大烟碟儿了,我忙端起枪搂动扳机,却搂了个空,我意识到这是双管枪,刚才那两发弹药全打在女尸头上了,还没再次装填,可想装弹药也来不及了,正打算倒转枪托砸过去,枪管却已被行尸攫住,只觉对方有股子怪力,一夺之下我就握不住了,我随手抄起铲子,使尽全力挥过去,那铲刃甚为锋利,一铲子下去,当场削断了行尸的脖子,死人的脑袋滚落在地,身子也跟着倒下了,可我们眼看着那道黑气,形似鬼魅,若有若无,又从无头尸体中冒了出来。

  我心说:“不好,这yīn灵上了谁的身,谁就会变做行尸,要对付它只有趁此机会!”当时也是人急生智,认定yīn魄挡不住活人的阳气,于是鼓足一口气chuī过去,那道鬼影立时散去。大烟碟儿见这法子有用,也赶紧跟着我做,几个回合下来,累得我们俩上气不接下气,用手电筒四处照,已然不见了那个鬼影,刚以为没事了,忽听身后发出声响,惊得我们俩原地蹦起多高。

  我们喘着粗气定睛一看,来者却是厚脸皮和田慕青,他们刚挖开dòng道中塌落的泥土过来接应,两个人看到水蛇腰横尸就地,人头呲牙咧嘴掉在一旁,还有那具女尸扑在地上,脑袋掉了半个,“huáng金鹿首步摇冠”也给打坏了,自是惊骇莫名。

  田慕青问明qíng况,捡起地上的鹿首步摇冠看了看,说道:“听老人们讲,人死之后,魂气归于天,形魄归于地,僵尸中的yīn灵也许就是形魄。”

  大烟碟儿问田慕青:“形魄?你也信这个?”

  田慕请没说信与不信,只说:“这世上人所不知的怪事从来不少,井底之蛙,不过一孔之见,登山之人,方知天外有天。”

  大烟碟儿对我和厚脸皮说:“你们俩听听,人家说出来的话多有道理,什么叫金玉良言字字珠玑,这就叫金玉良言字字珠玑。”

  我以为田慕青说我们是井底之蛙,心里颇没好气,说道:“佩服,田老师口吐莲花满嘴象牙,我才识几个字?当然没法跟她比。”

  大烟碟儿道:“兄弟,不是当哥哥的说你呀,你一贯不虚心,听到真理时不说两句怪话就难受,可不许跟人家这么说话。”

  厚脸皮向来不关心这些事,他说:“行了行了,你们细人说完细话,是不是该轮到我这个粗人说两句粗话了,我看水蛇腰是活该一死,这么死都便宜他了,可那鹿首步摇冠又有什么罪过,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的传世之宝啊,它好端端的老实巴jiāo,谁也没招谁也没惹,竟让这个败家小子给打坏了,不过有总好过没有,怎么说那也是金的,捡回去能值些钱……”说着话从田慕青手里夺过来,连同女尸腰间的宝带,都塞进一条蛇皮口袋,又装到他的背包里。

  众人均知此地决计不可久留,埋有乌木闷香椁的大殿,也许只是古墓地宫的前殿,炸开前殿地面,下边露出来的也是冥殿,各殿是按dòng窟走势上下分布,而非常见的前中后,既然这座地宫里有活气儿,便应该可以通到山外,但这段墓道并不长,四个人往前走出十几步,尽头有三个拱形土dòng,当中的大,两边的小,推开堵门石,面前是一处走势几近垂直的土窟,探身进去,往上看不到天,往下看不到底。

  大烟碟儿咋舌不下,他说:“好家伙,这么个大窟窿,难道是yīn阳井不成?你们是不知道,相传秦始皇在位时,得知豫西山脉形势有如伏龙,担心中原之地会出皇帝,便命人在大山中凿出一个dòng,以绝龙气,不成想dòng凿得太深,竟然凿通了yīn河,所以后世称这个dòng为yīn阳井,当年有人把鸭子扔进去,三天之后,那只鸭子竟游到huáng河里去了。”

  第十五章 玉棺金俑

  我和大烟碟儿当即上前,⑸⑨②跟他一同推开半米多厚的椁盖,yīn沉金丝楠木重得出奇,仅凭三人之力,万难揭起,只能缓缓推开,半倚在石shòu宝chuáng之侧。金丝楠木的外椁里边裹着内棺,只见在椁盖下的fèng隙间,已经生出尺许厚的云母,一大片一大片,长得死死的,遮住了下面的玉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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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墓道尽头这个大土窟,四壁皆为夯土,直径在十几米开外,齐整垂直,宛如一个竖井,绕壁而下的长阶已被毁去,只留下一些向外凸起的土台。

  大烟碟儿说:“可能是秦始皇凿穿龙脉的yīn阳井,把只鸭子扔下去,过几天它便能游进huáng河。”

  我说:“那纯属无根无据的民间传说,怎么知道是不是同一只鸭子?咱们感觉这土窟又深又大,是由于这地方太黑,除了身前几米之内,远处什么也看不见,好比是盲人摸象,但土窟墙壁间留有阶痕,下边一定有个去处。”

  厚脸皮用手摸了摸土墙,说道:“真他妈硬,一粒土也抠不下来,这是石板还是夯土?”

  我说:“好像是古墓里的三合夯土,这种土年头越久越结实,完全不会风化,用铲子刮也刮不下一粒粉末,坚如磐石,不惧水侵。”

  大烟碟儿看了一阵,点头说道:“不错,是三合土,一碗ròu换一碗土的三合土!”

  厚脸皮问道:“用ròu做成土,那还不如直接吃ròu,像这么个大土dòng,又得用多少碗ròu?”

  大烟碟儿说:“哪个说一碗ròu做一碗三合土了,你哥哥我说的是一碗ròu换一碗三合土,那是形容此土造得不易。”

  厚脸皮不信:“土这东西随处都有,想挖多少挖多少,有什么不易?”

  大烟碟儿说:“你想想,如果随随便便挖一碗土就能换ròu吃,古代怎么还会有农民起义?我跟你说,三合墓土做起来太难,必须选没有杂质的细净huáng土,按秘方比例掺进去细河沙、水田底层的淤泥、年代久远的老墙泥,反复搅拌翻整,你还别嫌麻烦,若不如此,硬是够硬了,遇到冷热cháo湿却会开裂,因此决不能偷工减料,你说三合土造得容易不容易?这样还不算完,还要加上打散的jī蛋清,不见米粒的糯米汤,迷信者甚至还要用童子血,所以三合墓土年头越老越硬实,我说一碗ròu换一碗三合土,那都是说便宜了。”

  厚脸皮说道:“讲究是够讲究的,只是古代人这么搞不嫌累吗?”

  大烟碟儿说:“当然是苦累,要不然怎么很多人想当皇帝呢,再累也自有下苦gān活儿的百姓去做,帝王将相们只管死了往这一躺。”

  我说:“这座古墓里埋的人是谁,却还难说,我看地宫至少有上中下三窟,由此夯土dòng相通,没准从这里下去才是正殿。”

  厚脸皮将火把扔下去,落到土窟底下,只有一个小光点隐约可见,至少是几十米深,我们见下面没水,也有落脚之处,只得下去找条出路,于是把带来的长绳连接,一端绑在顶门石上固定,一端垂下土窟,我背上枪,握着手电筒顺长绳溜下去,许久才到dòng底,只见夯土砌地,三面是墙壁,唯有一侧可通,位于在上边两层大殿的正下方,如果不炸开上层大殿的地面,连下边的墓道也不会发现,那就更见不到最下边的正殿了,我当即挥动火把划圈,那三个人看到信号,也先后攀住长绳溜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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