谜踪之国4幽潜重泉_天下霸唱【完结】(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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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马灰估计“熵”也没料到众人会逃出这么远,而且考古队知道的秘密实在太多了,它绝不会允许这四个人生存下去,哪怕众人根本不可能走出地底,对方也要不分死活全部吞掉才能甘休,所以肯定会追进萤光沼泽。

  众人一路疲于奔命己是qiáng弩之末,眼看接近了萤光沼泽,忙用围巾遮住口鼻,而身后朽木断裂般的响动也在迅速bī近,回头看时只有无边的黑雾,里面充斥着沉重的死气。

  司马灰等人暗暗骇异,立即加快脚步穿越沼泽,就听朽木般的异响越来越近,好像转过头去就能看到那千百只怪眼,可这时候谁也不敢往身后看了,没命似的向沼泽深处狂奔,忽觉脚一下软,都跟着扑倒在地,原来地面不知何时开始往后倾斜塌陷,身旁的萤光植物,也全跟着歪了过去,栖息在附近的dòngxué萤火虫,似乎预感到大难来临,不知所措地四处乱蹿。

  众人回头望去,只见身后的荧光沼泽正在向下沉陷,看来是沼泽里淤积的泥层承受不住“熵”的躯体,开始整片整片沉入充满硫酸的湖泊,那漫无边际的黑雾也陷进了深处挣脱不出,就似布满奇异萤光的旋窝里,冒出了一个吞噬空间的无底黑dòng。

  众人此刻是cha翅难逃,在那巨大的黑dòng近前,自身渺小如同蝼蚁,只能窒息地看着这绝望的景象,随着整片陷落的沼泽一同沉入深渊。

  第四话 吞噬

  司马灰等人筋疲力尽,眼睁睁看着自身随沼泽陷进黑dòng,绝望中想道:“原来我们都是死在此地。”不过萤光沼泽深处的湖泊中,正是个万劫不复的去处,能拼着xing命把“熵”引到其中,也算死得其所。

  这时矿灯突然变暗,周围的萤光植物也如同被漆黑的cháo水吞没,眼前再也没有半点光亮,脑子里变得空空如也,什么都不能想了。

  惛惛dòngdòng中不知经过了多少时间,司马灰等人才逐渐醒转,只觉身上如同灌满了沉重的铅沙,一动也不想动。

  又过了半晌,司马灰和罗大舌头、高思扬三人才咬牙爬起身来,胜香邻却仍是昏迷不醒,脸颊苍白,呼吸十分微弱。

  三个人都十分替她担忧,高思扬水壶里还剩下一点清水,当即给胜香邻服下。

  为了节省电池消耗,众人仅打开一盏矿灯,看看附近的地形,好像是置身在一个dòng窟底部,周围都是布满苍苔的石壁,地面上长着许多形似松露的蕈类块菌,其中也有地耳、桑huáng等物,偃盖般的云芝高过常人,层层叠叠参差错落,其间有些长尾萤火虫,幽灵般的浮动徘徊,状甚奇异。

  罗大舌头腹中正空,顿时流下口水,以前也曾吃过这类地蕈,如今身边没剩什么gān粮,正好吃几块蘑菇充饥。

  司马灰按住罗大舌头伸出去的手:“别乱动,你们不觉得奇怪吗?这dòng窟是什么所在?”

  罗大舌头想了半天,说道:“我就记得在沼泽里不断往深处陷,等到睁开眼的时候已在此间,咱以前来过这吗?”

  高思扬明白了司马灰的言下之意,骇然道:“咱们被那团黑雾里的东西吞进去了?”

  司马灰点了点头,心想多半是这么回事,考古队将“熵”引进沼泽,而在它陷进沼泽深处的时候,也将众人拖进了那团黑雾,这东西的肚子似乎是个无底dòng,并且可以任意摆布dòng中的时间,外面也许只经过了一秒钟,而这一秒钟却会在dòng中变得无限漫长,从某种意义上说,相当于时间停止了。

  高思扬也有块上海牌机械手表,从北纬30度水体开始就没上过发条,因为在不见天日的地下,时间没什么意义,直到经历了“拜蛇人石碑”里侧发生的几次怪事,才知道时间是很重要的行动参照,所以重新拧满了发条,此刻一看时间,指针位于2:30,并且在不停地顺时针走动。

  司马灰感到四周静得出奇,推测“熵”中的时间,停在了陷进沼泽的一霎那,还没有沉到硫酸湖泊的底部,奇怪的是考古队被“熵”吞掉之后,仍然得以生存,那东西为什么不将众人彻底吃掉?难道它还想利用这几个人,从深陷的沼泽里逃出生天?可考古队的炸药和火焰喷灯都已经使用过了,即使无底dòng能够重新复原,使用过的物品也不会再次出现,这诸多的疑问,只怕要等到时间逆向飞逝的瞬间,才能得到答案。

  众人逃到萤光沼泽,都以为是必死无疑了,但谁也没想到会再次掉进无底dòng,“熵”让石碑困了几千年,好不容易脱身出来,岂肯甘心陷进沼泽深处万劫不复?三人猜测了几种可能,却找不到半点头绪,更不知接下来将会遇到什么,当即整理枪支弹药,以防有不测发生。

  司马灰看了看昏迷不醒的胜香邻,心想:“香邻的思路向来清晰,此时要是能在旁边出个主意,我们也不至于如此为难,但盼她吉人天相逢凶化吉,千万别死在这无底dòng中。”

  司马灰定了定神,先将胜香邻的瓦尔特P38手枪带到自己身上,这支P38是眼下弹药最多的武器了,又把温彻斯特1887型拉杆式步枪丢掉,剩下的弹药都给了高思扬,数了数正好是十发,罗大舌头那支加拿大双筒猎熊枪的“8号霰弹”还有三发,等到这些弹药彻底耗尽,考古队就只能使用猎刀了。

  三个人将最后的一点gān粮分来吃了充饥,没有水只好硬往下咽,因为吃过yīn间的东西就会成为yīn间的一部分,所以即使饿死也不敢去碰dòng中的蕈类植物,以免变成被“熵”控制的行尸走ròu。

  罗大舌头恢复了一些体力,他边吃gān粮边问司马灰:“矿灯省着用还能撑几个小时,要是彻底黑下来什么都看不见了,咱的本事再大也无从施展,所以咱得赶紧合计合计,下一步要怎么走?”

  司马灰寻思被“熵”吞掉的考古队,对其一定还有利用价值,如果将“熵”比作一个无底dòng,那么它只能无限延长无底dòng里的时间,甚至能让dòng中的一切恢复原状,却无法改变dòng外的时间,也就是说“熵”陷入沼泽的事实已经发生了,任何力量也无法改变,而掉进dòng中的考队,只是随之停留在了陷进沼泽深处的一瞬间。

  司马灰按相物和憋宝古籍中的道理揣测,那个浑身是眼的高大树形神只,可能属于某种脱离了进化范畴的原古之物,也可以说是进化到了顶点,能够不断自我再生出新的部分,用来代替坏死的躯gān,古代拜蛇人堆积在dòng中的尸体和死者yīn魂,又大多被其吞噬聚合为一,使这块巨大无比的死人ròu,带有qiáng烈的生物电场,如同一部高功率的电台,也是连接着虚无的黑dòng,dòng中的事物未必真实存在,或许这一切感受,都只是考古队的意识被这部电台影响所致,就像在缅甸裂谷中的占婆古城里,由于探险队中有躲着“绿色坟墓”的房间,导致众人以为“绿色坟墓”这个幽灵,真的曾经出现在面前。而“熵”本身的生物电场,要远远大于只是它一小部分的“绿色坟墓”,所以众人在无底dòng里接触到的全部事物,包括一次次死而复生的“二学生”在内,以及噬金蛞蝓和神殿,也许全是根本就不存在实质的幽灵电波,唯有考古队的行动是在真实发生,这就是那个古老神只的能力。

  罗大舌头听完司马灰的推测,觉得八九不离十了,如今“熵”陷进了萤光沼泽这个大泥掉子,等它落到底,就算死不了也永远逃不出去了,凭这结果咱死多少回也够本了,可既然还能动就别等死,我看这dòng窟走势向下,不如到那边去看看有何发现,你们也不用一脸丧气,这还没到山穷水尽的地步呢,此前考古队困在北纬30度的怪圈里,那是何等凶险,不也照样脱身出来?

  司马灰认为发生过的事实无法改变,考古队想逃出生天也无异于做梦,这无底dòng绝非北纬30度怪圈可比,不过还是要尽力求生,常言道“生死在天,有福可避”,别总提倒霉二字,活到现在怎么不算是命大?他实在不想死在dòng中,连尸体带魂魄都被“熵”所吞噬,但此刻凭空在这里胡思乱想,把肠子搅得横七竖八地乱猜,终究没个结果,不如按罗大舌头所言,到前边看看再说,就问高思扬还能否坚持?

  高思扬用力点了点头,示意可以继续行动,她虽然感到绝望,可见司马灰和罗大舌头对当前的处境毫不在乎,心中也稍觉安稳,先检查了一下胜香邻的qíng况,然后紧了紧绑腿,将步枪子弹推上了膛。

  司马灰让罗大舌头背上胜香邻,吩咐众人彼此间距不要超过一条胳膊,还要注意保留弹药,不到万不得己不要开枪,随即打开矿灯断后,一行人拨开密集的地蕈和芝菌,向着dòng窟深处摸索前进,沿途又捉了些长尾萤火虫用来照明。

  这些栖息在地底的发光昆虫,也是被“熵”吞进来的dòng外之物,消失了就不会随着无底dòng中的时间逆向飞逝而复原,大概在几个小时之后便会陆续死去,但装在空罐头盒子里,也可以在这段时间内替代矿灯,只是萤光微弱,照明范围比矿灯低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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