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姐妹俩真是无话不谈。”
“你算说对了,别看安琪比我大三岁,不过,我俩的感qíng可是一直不错,跟姐妹差不多。”万绮珊说:“我想替她来劝劝你,一个大男人,不要老那么小心眼,听风就是雨的,什么事啊。”
原来她是当说客了。我苦笑着说:“怎么,你认为我是那种小心眼的人吗?”
“就是。先是那个什么喝醉了的老莫,这次又是那个喝醉了的老胡。我看,你这两次都挺上心了,你真是越来越小男人了。”
“你批评的对。我改。以后,我再不gān涉安琪的事了,行不?”
“也不是那么说。”万绮珊掠了掠被风chuī乱的头发,说:“夫妻俩,互相信任最好,总是没事猜疑,那还有个好吗?你呀,把安琪气成这样,我看你将来怎么陪罪。”
我无限感慨,说:“是啊,这次她可能是真生气了。今天一大早就走了,说是去母校了,我估计也是躲我的面大。”
“去找她啊。你也不是没有脚,正好去她的学校看看,帮她找找过去的生活轨迹,顺便也重新体会一下谈恋爱的那种感觉,感qíng也是需要温故知新的。”
我的心动了一下,不得不承认,万绮珊的话还是有道理的。
万绮珊说:“其实安琪心里还是特拿你当回事的。昨晚上,她和我打了有一个多小时的电话,她一直在说你。”
“说我什么?”
“说你不理解她,说你小心眼,说你一点责任心也没有,说你一点也不替她着想,还说了很多你的毛病。”
“原来是背后说我坏话呢。”
“不管是好话坏话,她一直在说的人只有你,而不是其他人。”万绮珊深深的看了我一眼。“如果一个女人在背后所有的话题都是围绕着一个男人来说的,在我看来,这就是爱。只有傻子才会不珍惜,不把这种爱当回事。”
一个làng花打过来,在我们脚下碎成点滴水,我看着làng花,沉默了片刻,说:“看来,你是来给安琪当说客的。”
“你错了。”万绮珊把身子靠在礁石上,腿绷得直直的,很舒服的样子。“你不了解安琪吗?她那么倔qiáng的xing子,会需要我当说客吗?我来找你,是有另一个事。”
“什么?”
“我要结婚了,来给你说一声,算给个喜信吧。”
我很吃惊,问:“是吗?和谁?”
“你认识的,是胡一平。”
“噢。”我愣了一下,不知说什么好。
“怎么?不相信?”
“也不是,我只是觉得很突然。”
万绮珊自嘲的笑了笑,说:“是的,在老胡刚离婚不到一个月的时间,我就冲进来了,是很突然,所有认识我们俩的人都这样认为的。”
我沉寂了一会,望着眼前的海làng默不作声。海làng不断地拍打在我们脚下的礁石上,爆裂成雪白的碎块,一股咸湿的味道直冲进鼻子里,
万绮珊见我不说话,用手碰了碰我:“怎么这么心事重重的,也不恭喜我一下?”
我突然冲动起来,qíng不自禁地说:“绮珊,你要结婚了,我本来是该恭喜你的。可是我现在只想问你一下,你和胡一平之间有爱qíng吗?”
万绮珊愣了一下,我没敢看她,毕竟我俩还不是很熟,这样直接问她这个问题,也许她会生气,但我什么不顾了,我今天特想找一个人谈谈什么是爱qíng。
万绮珊说:“爱qíng?我不知道你说的爱qíng是什么意思?”
“你刚才说过,如果一个女人在背后所有的话题都是围绕着一个男人说的,那就是爱。我就是说的那种爱qíng?”
万绮珊沉思了一会,望着眼前涌起的làng涛,哑然失笑了。
“你笑什么?”
“笑你太迂腐了。不过,也真说到点子上了。”万绮珊用力捡起一块小石子,坐直身子奋力扔向海水里。
“你看你看,”她很欢快的指着海里说:“我打起水漂来了,有三个呢。”
“这有什么?看我的。”我也拿起一块小石头,仍进水里,打得不如她好,只有两个。
“你也不行啊!我小时候gān这个可是高手。”万绮珊看我没她多,高兴的拍手笑着说。
我被她激起了玩心。于是捡了一个适中的石头再次仍进水里,这一次打的不错,打出了四个。
我和万绮珊你一下我一下的仍起了石头,好象回到了小的时候,也似乎把那个话题忘了。
打了一会,万绮珊说胳膊疼,又坐下来了。我也不再仍了,突然间,我们沉默下来了,快乐的气氛又远走了。
“还是接着你的话题吧。我坦白。”万绮珊举起一只手,做宣誓状,“你说的那种爱,我们没有。”
“那为什么还要结婚?”
“我和胡一平不是你和安琪,你们曾经在最纯真的时候相识,然后这样一路走了下来,我们俩人从认识的那一天开始就都成jīng了,这样的人,再谈什么风花雪月,不太可笑了吗?”
“那你们就是政治联姻了,不,是qiángqiáng联手,是一场生意对吧?”
“不管你怎么说。”万绮珊说:“每个人有每个人的活法。活着是最重要的,其他的都次之。”
“可以解释一下吗?”
万绮珊将一块小石头拿了起来,在手里把玩着,一阵风chuī来,她的头发又乱了,但这次,她无瑕理护了。
“我把我要结婚的消息告诉他们的时候,听到的全是恭喜与赞美的话,但我知道,没有几个人是真心的,他们是怎么想的我全明白,可是这不重要。不管从哪个角度讲,胡一平也不是个糟糕的男人。在这个社会上,事业有成,或者说的俗点,是否有钱,就是一个衡量一个人是否成功的标志。某种程度上讲,也是衡量一场婚姻是否成功的标志。”
“这个不大可信吧,那胡一平和胡夫人都有钱,怎么还是离婚了?”
“墨西哥有个电视剧,叫富人也哭。”万绮珊看着我说:“富人也哭,我承认。但是有的时候,很多人宁可要富人的哭,也不会要穷人的笑,我就是那样的人。”
我嘲讽的说:“富人也哭,看来你是早就做好准备了。”
“你错了,不是早就做好准备,是只有现在才是最好的一个时机。”万绮珊冷静的说:“我在进了生意圈的那一天起就给自己立下了目标,不管谁出多少钱,我也永不给人当qíng人,当偏房。我只要一个名正言顺的身份,这不光是一个身份,还是一个社会的认可。现在这个机会来了,胡一平的老婆和他离了,孩子也送走了,这里就他一个人在掌舵,他需要一个家,我需要一个靠山,我们有共同的需要。过去,他追我,只是想拿当我个玩物,他给我花钱一掷千金,是因为他得不到我。我要是当时就范了,那就傻了,那样会让他得到我,但是我永远也别想得到他。那种qíng况下,不管腻成什么样,也不过是一时的。但是现在不同了,他得到我了,虽然他不会再像当初那样的宠爱我了,可是我也得到他了。你说的对,我们这里可能没有太多爱的东西,但这是一场事业,属于我的一场事业,我会把这场婚姻经营好,让所有等着看笑话的人包括你在内,都没法看我的笑话。”
我无言以对,婚姻如果成为了这样jīng心的一场算计,一场角逐,那人们要感qíng还有何用呢?
“你怎么不说话了,是不是对我的这种想法特别不屑?”
“没有,绮珊,我只是想知道,在你将要结婚之前,你是否问过自己,曾经有过真爱吗
?”我索xing把问题挑明。
万绮珊看着我,目不转晴的看着我,说:“当然,多年前我就爱上过一个人,你想知道是谁吗?”
“说说吧。”
“是你。”
我大吃一惊,差点从礁石上掉到海里去了。
万绮珊忍不住扑哧一笑:“别害怕。我说的是曾经,可不是现在。曾经我真的爱上过你,在那个时候,我要是能像现在这样和你在海边坐一会儿,一定会激动的一晚上睡不着的。”
我惊慌的说:“可是从来没有听你说过。”
万绮珊眺望着海面,深qíng的说:“我不会和你说的。五年前,你第一次给我们上课的时候我就爱上你了。不过,我们那一班有六十多个学生,你从上课那天起就从来没有正眼看过我一眼,我知道,你是不可能会爱上我的。”
我仔细的回忆起当年给这些新丁们授课时的qíng景,但是怎么也想不起万绮珊这个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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