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临死前最后的一刻很可能给人打过电话,或是发过什么短信息,这个行为应该是在凶手走了以后,她完全凭着最后一口底气完成的。如果知道她最后把电话拔到哪里,就极有可能找到她被杀的真相。”
我在心里冷笑了一声,韩力真是分析家。还真让他猜着了。这个信息就在我的手机里,但是,我打不定主意是否现在就告诉他。
“那个手机已经做为物证被留下了。”韩力说:“你放心,关莉的事一定会水落石出的。”
我点点头。站了起来,韩力问我去哪。我说我要出去透透气。
已经是下午四点钟了,外面依旧是一片暖洋洋的阳光普照,这就是chūn日里的特点,虽然有时起风,但阳光总是暖的,站在病房的门口,暖阳下我的心寒冷如冰,我拿出我的手机进入短信息功能,翻出了雯雯的短信。
在她临死的一刹那,她拿出了手机,也许手机一直就在她手上拿着从没离开手,从那张破碎的脸上,她艰难的挣开眼睛,打开了手机的信箱,那上面还有我刚刚给她发来的短信,她在上面写了个回复信息,只来得及写下了几个数字,她已经没有力气再写上别的什么了,当她按上回复信息的发she键时,她的心跳可能就完全停止了。感谢现代化的通讯手段,可以在最后一刻把这个回复信息传给我。让我终于还与她有了简短的jiāo流。
但这个能说明真相的数字信息是什么呢?
我打开手机,看着手机上的这个短信息,陷入沉思中。
一声汽车喇叭把我从沉浸中惊醒,一辆红色汽车不满的在我身边鸣叫,原来我挡住它的进道了。
我把道给它让出来,看着它开进去,就在它消失的一瞬间,我望着这车子的后身,突然间脑海中灵光一闪,我想起了一件事,刹那间全明白了。
这个短信息里其实已经告诉了我们,是谁杀害的雯雯!
事不宜迟,我飞快的跑出医院,来到门口截住了一辆汽车。
“快,快!”我说:“去同城中学,找最近的道开!”
1
那辆汽车就停在那里,黑色桑塔纳,七成新。车身似乎被洗过了,但一看就不是专业人士洗的,很粗糙。可以看得出,主要洗的是轮胎与前后保险杆附近,车窗什么的都没动,但是前后保险杆和车轮胎却有明显的擦过的痕迹,特别是轮胎,上面的水迹还没有gān。
这是傍晚时分的校园,明天校庆就要开始,很多人出出入入,很多车辆堆满了停车场,但是这辆车却形只影单的停在办公楼一个不被人注意的角落里,没有放入停车场。我绕到车的后面,低下头去,发现车底盘处有污泥,抠一块下来,这泥里还有一些湿湿的青糙芽,这不是城市的污泥,这应该是效区或是山上的,在汽车后轮的轮胎里侧有几点鲜红的痕迹,我用手蹭了蹭,因为时间比较紧促的原因,洗车人可能把这一块漏洗了,再加上阳光照不到的缘故,鲜红的地方还有些湿润,我把沾染上了一点鲜红印迹的手指放到嘴里舔了舔,咸咸的,有些腥味,我有把握认为,这是血迹。
夕阳映照下来,照在车牌上,最后面的几个数字有些反光的凸现出来:“……C7588”
这不是巧合,雯雯在临死前的最后一刹那,发了一个信息给我。
这个信息,有几个数字组成,我现在明白了,这是一个汽车牌子后面几位数字的号码。
开这辆车的人,有可能就是杀害她的杀手。在他撞完人开走的时候,雯雯看到了后面的车牌。
而这辆车,我在今天看见过两次,车上坐的人之一,就有一个是我非常熟悉的人。
我的老婆——安琪。
安琪曾经在这车上坐着,这说明了什么?
说明她与这次谋杀有关系?或者说,她就是凶手吗?
她是教授?
没什么不可能的,芳姐可以是个男的,教授也一样可以是个女的。
我突然一阵不寒而粟,我妻子是凶手?
会是她吗?
我的大脑快速运转着。一个坐在车上的人,一个女人,一个和雯雯曾经同在一个学校的女人,一个了解她底细的人,一个凶手。
这是我的妻子吗?
不,这不是她,尽管我们之间有太多的问题与隔阂,但是我保证,这个不是她!不是她!
我把头低下去,我要再看看这车上有什么?
我又在另一个轮胎的内侧发现了血迹,我用袋里的手绢把血迹拭一下,这上面的血可以进行化验,如果和雯雯的血型一样,就可以有力的说明一件事。
凶手就是这个开车的人。
安琪?可她只是个乘客,她不是开车的人,开车的人才是最有嫌疑的?
“喂,你gān什么呢你!”
一声断喝突然打断了我。 我从车底盘处抬起头来,看见一个校工打扮的人正在喝斥着。
“你要gān什么?你爬到车底下gān什么去了!”校工走上前来,非常警惕的说。
“不好意思。”我举了个敬手礼,“我刚才在这停了一下自行车,但是走的时候发现家里的钥匙丢在这了,我来看看是不是在这车底下呢。我没什么恶意。真的,师傅。”
校工的脸色缓和了。“底下没什么东西吧。我刚才刚扫过。你找着了吗?”
“没有。我想我可能丢到别处了吧。”
校工走上前来,用手在前边指指,说:“你不是这个学校的人吧,现在学校已经要关门了,你还是快走吧。”
“我马上走,师傅。不过走之前,我想问问,这车是谁开的?”
“你问这个gān什么?”
“没什么。随便问问。”我灵机一动,说:“我一直想买个二手桑纳塔,我看这车也不新了,跟你们领导说说,卖我得了!真的!”
校工啐了一口,说:“胡说。我们这车买了还不到三年,我们领导能卖你?”
“这是谁的车,可真够寒酸的,现在这款都淘汰了。”
“你可别说瞎话。这车在我们学校还是好车呢。”
“是吗?那这是哪个领导开的,我不信现在还有这么节俭的领导?”
校工犹豫了一下,说:“这是我们严副校长的车。”
“哪个严副校长?不会是以前教语文的那个严宏吧?”
“没错,就是他。”
2
他坐在办公室的书桌前,落日余晖下,可以看见他的头发有些白的印迹,但是他的模样一点也没有变。和从前一样,还是那么儒雅,稳定,充满自信。
我站在门口凝视他。这个人我很熟悉,在很多年前,我和刚上高二的麦家慧好上后,他不止一次的阻扰过我们。我也很嫉妒麦芽这么信任他祟拜他。他不是麦芽班里的班主任,但却是我的老婆安琪的班主任。可是他无论对安琪还是对麦芽特别好。这让我非常嫉妒,在那时候我想了很多的损招来对付他,但是没有一次成功的。
他坐在那里皱着眉,伏在桌上,很辛苦的思索着的样子。我听麦芽说过,他是一个很负责任的教师,教课认真,生活的也很清苦,他的家庭生活很不幸,儿子早逝,妻子离异,他也曾有很多机会可以远走高飞,但他却留了下来,在这教书教了二十年。
我在门口轻轻咳了一声,他抬起头来,透过金丝边眼镜,我发现他还是老了,眼角的皱纹多了不少道,眼神中有也种恍惚不清晰的感觉。
“您是?”他怀疑的看着我。我现在已经面目全非了,我想他不会认出来我的。
“我姓李,李文波,”我自我介绍了一下,接着问:“您是严老师吧?”
他点了点头。接着问:“你也是从这个学校毕业的吧,明天才校庆呢,有什么事找我吗?”
“是这样,我不是你班上的学生,但我老婆是,您认识一个叫安琪的人吧。”
他推了推已经坠下鼻梁的眼镜,说:“认识的。那是我班上的一个学生,我还是他们的班主任呢。怎么,你是他爱人?”
“是的。我来这里,就是想找她的,上午我看见她坐在您车里了,我能问您一下吗?她在哪儿?”
“她走了。”
“走了,她不是要参加明天的校庆吗?”
“她公司突然有了急事,她必须得马上去解决,所以她就先走了。今天上午她来学校看了看,请了我们几个从前的老师吃了一顿饭,中午就走了。我送她去了车站。”严宏说:“怎么,你没和她联系上吗?”
我说:“我们不是一起来的,大家各有各的事,她还不知道我来了。”
“噢。”严宏应了一声,又把头低下去看桌上放着的一叠教案。表qíng有些冷淡,我知道,这是一种无声的逐客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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