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珲回到家里,看到两女安安稳稳的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心也就安了,正犹豫中午是不是拌个蔬菜沙拉,刚打开冰箱,手机就叫了起来,拿出手机,里面是老赵头惊恐至极的声音,尹珲仿佛看到了老赵头浑身大汗,正拿着手机在那儿不停的颤抖。
老赵头只说了两个字就不再说话,尹珲听到的只是从手机里传来的一阵又一阵粗重的呼吸声。
“师傅,你怎么了,为什么不说话?”尹珲着急的对着手机大喊。
“老孙,老孙他死了。”过了一会儿,老赵头带着哭腔的声音终于响了起来。但是那不是真正的哭声,而是由于心里太过于激动,说话时嘴唇不停的哆嗦而造成的声音颤动。
“什么?孙师傅死了?”尹珲大吃一惊,手机差点从手上掉了下来。
“是的,就死在厕所的浴缸里。”老赵头的声音依然抖的厉害。
“怎么死的,也……也是意外?”
“不是意外,好……好像是被什么东西咬死的,全身都被咬烂了,我正在他家里,你赶快过来吧!”
“您别着急,我马上就过来,千万不要把现场破坏了,我把欧阳雪一起叫过来。”
尹珲马上给欧阳雪打了一个电话,这还是前几天这个男人婆为了方便随时传唤,给他的名片,看到是尹珲,欧阳雪的表qíng很是丰富,不过在听说孙发学死了之后,欧阳雪也吃了一惊:“好的,我马上就赶过来。”
“好的,你赶快过来,我先去了。”尹珲把孙发学家的地址告诉了欧阳雪,然后和两女说了几句,便急速地下了楼。
此刻,老赵头正坐在客厅里心惊ròu跳地等待着,虽然还是白天,但他还是把客厅里所有的灯都打开了,客厅里一片灯火通明,只有这样他才能有一丝暖意。
老赵头不知道自己刚才是怎么从厕所里跑出来的,是屁滚尿流,还是连滚带爬?或许两种都有,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了,只要能跑出来就行了。他揉了揉还在微微发抖的双腿,就是刚才从厕所里跑出来那么几步他就觉得双腿酸痛无比,可能是瞬间爆发的力量太大了,拉伤了大腿的韧带。
揉了一会儿,腿上的疼痛减轻了许多,然后老赵头来到窗前,不停的向下张望,希望能搜索到警察的身影。
他一个人真的不敢再继续呆下去了,身为茅山传人的他,可以清晰的感觉到,整间屋子里充满了哀怨的鬼气,这鬼气到底有多怕,老赵头的心里也没谱,不过唯一能判断的是,这种力量,是自己所不能抗衡的,甚至于连自己烟盒上镶嵌的那枚三清祖师的铭牌,也因此变得暗淡无光。
想到这,老赵头重重的做了个深呼吸,说不定咬死孙发学的那个东西还躲在某个角落里偷偷的窥视着自己。随时都准备趁自己不注意的时候悄悄的爬出来,慢慢向自己靠近,然后猛地朝自己扑过来,把自己咬得血ròu模糊。这样想着老赵头不禁越发感到害怕起来,仿佛觉得房间里的某个角落,真的有一只恐怖的怪物正睁大着一双血红的眼睛在死死的盯着自己。
他回过身去,用目光在客厅的每个角落一点点地搜索起来,整整观察了几分钟,确定房间里再没有其他的东西后,老赵头才松了一口气,悬着的一颗心也落了下来。就在老赵头放松了些的时候,门突然“吱呀”一声自己打开了,老赵头吓了一跳,原来是尹珲开门进来了。
尹珲一进门就问:“孙老的尸体呢?在哪儿?”
老赵头唉声叹气:“还在厕所里,现场都没有被动过。”
尹珲点点头:“我来之前已经给欧阳雪打了电话了,他应该很快就到了。”
正说着欧阳雪就带着一胖一瘦两个警察赶来了,看她那风尘仆仆的样子,显然没顾上喝一口水,就急急忙忙的过来了。
“怎么样,尸体在哪儿?”
“在厕所里,现场的东西都没有动过,还保持着原样。”
欧阳雪横了他一眼:“这样最好,我们到厕所去看一下吧!”
老赵头带着欧阳雪等人来到厕所,厕所的门半开着,站在门边就能闻到一股浓烈的血腥味。欧阳雪一把推开厕所的门,看到里面的qíng景,她和尹珲两人都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瓷砖上淌满了鲜血,孙发学的尸体一半泡在浴缸里,一半趴在浴缸的边沿上。尸体浑身上下一片血ròu模糊,肌ròu和皮肤都被活生生地撕了下来,肚子也被咬破了,肠子全部流了出来。特别是头部和脸上的皮ròu全被啃食光了,只剩下少量的ròu渣还残留在上面,整个头部完全变成了一个血骷髅。
欧阳雪从来没见过这么血腥恐怖的场面,感到胃里一阵翻江倒海的难受,差一点就吐了出来。她环视了一下厕所,厕所不大,大概只有五个平方,从门进来是一个组合的洗手池,洗手池旁边不远的地方就是抽水马桶,马桶的盖子还没有关上。对着马桶和洗手池的就是浴缸了,孙发学住在四楼,而且厕所又处在房子的最里面,房间的门窗有都完好无损,到底是什么东西把他咬死的呢?它又是怎么进到浴室里的呢?
欧阳雪忍住恶心,戴上了塑胶手套,把孙发学的尸体从浴缸里拖了出来放在了地上,然后仔细地检查尸体上的伤口。发现尸体上的ròu都是被活活的撕下来的,而且从伤口腐烂的程度来看,孙发学应该是昨天晚上被杀死的,泡在水里的下半身已经有些微微的发胀,尸体也只有一些轻微的腐烂,并出现了淡淡的尸斑。
最后欧阳雪判断出这应该是一件典型的室内谋杀案,但凶手到底是什么还不大清楚,也许是人,或许……是其他的什么东西。
这时她闻到尸体上散发出了一股淡淡的酒味,问:“死者昨天喝了酒?”
尹珲点了点头说:“是的,昨天晚上我和我师傅,还有孙老出去喝了一点酒。”尹珲把昨天和孙发学出去喝酒的事说了一便。
“原来是这样,尸体也是你先发现的?”
“是我师傅发现的,昨天晚上我们都喝高了,今天早上我不见孙老来参加葬礼,还以为他昨天晚上出了什么事了,于是就和师傅说了下。追悼会结束后我师傅就赶过来看他,没想到却发现他死在了厕所里。”
这样的话,孙发学应该一直是一个人在家里了,到底是什么东西杀死他的呢?理了理杂乱的头绪,欧阳雪将塑胶手套丢进了垃圾桶,准备打开水龙头清洗一下手,却惊讶的发现,水龙头里流出来的竟然不是水,而是……鲜红的血浆!
“啊!”毫无防备的她被吓得连退了好几步,不偏不倚的摔进了尹珲的怀里,而那一边的老赵头则皱紧了眉头。
“血……血……”欧阳雪的声音明显带着出离的颤抖。
“呵呵,警官你看错了吧?这分明就是自来水嘛!”说完,老赵头身子一闪,就遮住了欧阳雪的视线,右手拇中指二指虚空连划,然后便慢腾腾的关掉了水龙头,等他再打开时,流出的血浆,又变回了清澈的水滴。
“这,怎么。可我刚才明明看见……”欧阳雪愣了,先前她明明看见水龙头流出的是红黑色血液,可现在却又恢复原样了。这时,他才发现自己还躺在尹珲的怀里,而对方也是同样一脸意外的看着自己,当下脸一红,急急忙忙的挣脱开来。
“大概是警官您劳累过度,产生幻觉了吧?”老赵头背着手,优哉游哉的踱了回来:“唉!这几天确实发生了一些不该发生的事,您的jīng神还是值得我们这些对社会毫无贡献的人敬佩的,不过,老头子劝你一句,该休息的时候要休息,养jīng蓄锐,才能将凶手尽早抓获。”
“是啊,老大,你就别一惊一乍的了,这水龙头好好地怎么会流出血,你这话自来水公司qíng何以堪呀!”旁边的两个警察帮腔道。
“看来我多心了。”听到别人都这么说,欧阳雪也就没再说什么了。何况为了让她相信,老赵头还亲自在水管子下洗了一把手,事实胜于雄辩,不是吗?可惜谁也没看见,尹珲那原本笑眯眯的脸,已经变得一片铁青,只有他才知道,刚刚究竟发生了什么,谁才是真,谁才是假。但老赵头为什么要玩出一招偷天换日呢?他到底,是为了什么?
闭了闭眼睛,欧阳雪摆摆手:“先出去吧,我们到客厅里去坐一会儿。”
五个人到客厅,欧阳雪向老赵头打听了一下孙发学近期的qíng况,看能不能找出有作案动机的嫌疑人。
老赵头说:“孙发学为人很好,在殡仪馆和同事们的关系都处的不错,而且这段时间自己都和他在一起,并没有什么意外的事qíng发生,所以不可能有人会想到杀害这样一个孤苦伶仃的老人家,要财没财,要色没色的。”
“难道他从来都没有得罪过人吗?或者说以前会不会有人和他有什么过节。”欧阳雪允自追问。
“我说欧阳警官,你有智商不?即使同事之间有什么不愉快的,很快就会过去了,也不可能想到杀人呀!要像你这么说,几个礼拜地球上人就死一半了。”尹珲差点被这个胸大无脑的家伙给问喷了,唉!人民警察,他心里不觉摇了摇头。除了有没有得罪过人,就是有没有过节,您能问点新鲜的不?第六十三话 惊弓之鸟 “好!”“好!”“好!”欧阳雪咬牙切齿,连连说了三个‘好’字,重重的将自己的警帽砸在了桌子上,看来气的不轻。
“打电话叫法医过来收拾,我们会警局!”她站起身来,对两个暗地里吐舌头的警察说道,然后狠狠地瞪了尹珲一眼:“别笑,还有你,一块跟我回去!”
“我该说的不都说了,怎么还得去警察局?”尹珲面颊抽搐,这些天来自己光临警察局的次数,恐怕十个指头都数不清了。
“哼哼,不枪毙你就菩萨保佑了!”欧阳雪丢下这句话,昂着头就走了,剩下的两个警察用同qíng的眼光看了尹珲一眼,异口同声的叹了口气。
尹珲:“……”
老赵头:“……”
警察局,尹珲,赵得水并排坐在欧阳雪面前的椅子上,看到两人面前喝的gāngān的杯子,还有那一沓子密密麻麻的糙稿纸,就可以猜到,两个人被欧阳雪折磨得不轻,录口供,也是体力活啊。另一边,周馆长正面色惨白的喃喃自语,也不知道他在说些什么,刚被请来的时候,他还是chūn光满面的,可一听到孙发学也死了,当场就变了脸。
“就这么点东西?”欧阳雪bào力的将手上的记录本抖得啪啪作响:“能再回忆点关键xing线索吗!”
尹珲连连摇头,嗓子都冒烟了,还要怎么说。俗话讲:三个女人一台戏,现在他终于明白了,其实一个女人,也是可以演三台戏的。
这时周馆长突然惊恐的跳了起来:“我知道了,我知道是谁杀死孙发学的了。”
“你是不是想起了什么,别着急,慢慢说!”听了他的话,欧阳雪差点激动得不能自已。
52书库推荐浏览: 道门老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