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鬼刚才的沉默,竟然是为了将整个空间都给封住。
这是卡帕多西亚的种族天赋,当初在巴黎的时候,威尔的兄弟,我们遇到的第一个卡帕多西亚,就曾经在晴朗的天空之中,招来了乌云,让整个天空都变了颜色,从而达到了白天行走的目的。
此刻他更是将整个空间都给禁锢了住,不让那些忍者通过五行遁术逃离了去。
这除了是卡帕多西亚的种族天赋,恐怕还跟他手中的血匙有关。
它既是钥匙,也是一扇门。
很显然,老鬼也生气了,对方来去无踪、毫无顾忌的行为,还有刚才差点儿将我给gān掉的事qíng,已经让他不能忍受。
怎么可以这么嚣张?
老鬼的突然发力,让我有了一种再无后顾之忧的安稳,而面对着前面这一位日本第一忍,我突然间有了一种必须要将其战而胜之的冲动。
镇国级高手么?
你不是死在我手下的第一个对手,也不是最后一个。
不过作为日本的镇国级高手,你对于我来说,应该也还是有所意义的。
特别是你的薙刀。
我闻到了龙的气息,而这,正是我最为渴望的。
杀!
滑步而上的我长刀扬起,以一种最为刚猛的姿势,由上而下地硬拼了一记,而德川信义虽然有着深厚到极点的修为,却从来不习惯正面对敌,他的薙刀斩出,却是从侧面接近,然后猛然一下,想要通过四两拨千斤的手段,将我手中的三尖两刃刀给挑飞去。
对方的手段纯属无比,显然是经过了难以计数的练习,这才有了如此的得心应手,刀出入风。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已经是刀术一道的宗师人物。
不谈忍术,对方这刀术,在整个日本国,我相信也是能够排进前十的,而若是加上这一身诡异莫测的忍术,以及坚忍诡异的心思,当真不愧是镇国级的高手之一。
不过我并没有让他能够如愿。
对方的刀术qiáng,但我南海一脉的剑法,也是绝对不弱于人的。
南海一脉的上一代,出了四个卓绝之辈,分别是妖、魔、鬼、怪四人,全部都是以“剑”为名,从这一点上来说,就能够看出它的传承。
虽然到了我这里,已经是弃剑成刀,但刀剑如梦,彼此相通。
我的刀法,其实也是南海剑技。
这种手段,用一句话来形容,应该就是遇qiáng则qiáng。
与寻常人jiāo手的时候,它还会有型有款,有招有式,然而真正与巅峰高手jiāo战的时候,却是心中无招,手中亦无招。
我的脑海里,只有意境。
有那“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的意境,也有“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的美景,然而更多的,是广阔无垠的大海,深蓝而神秘的深海,波澜壮波的风làng,飓làng狂飙中的动dàng小舟……
这些所有的一切,以前传承的时候,它不过是一幅幅的场景,然而现如今在我的心中,却是无数前辈登高而望时,留在心中的感悟。
它曾经感动了南海一脉的无数前辈,现如今又开始感动起我来。
不知不觉间,我开始泪流满面起来。
我流泪,并不是我惧怕,而恰恰相反,我的泪水满面,而德川信义开始感到了恐惧,他变得狂躁了起来,手中的薙刀与我不断jiāo锋,在某一时刻,我的脑海里无数惊涛骇làng而起的时候,三尖两刃刀与其猛然一撞。
咔嚓……
一声炸响,德川信义手中的薙刀竟然从从中而断,里面陡然冒出了一股清蒙之气,朝着我猛然喷来。
这气息凌厉无比,充满了无边杀机。
德川信义仿佛死了爹娘一般的伤心,不过脸上的肌ròu却变得扭曲,怒声吼道:“给我去死吧……”
我的长刀封挡,却挡不住那杀机尽显的青色之气,它化作了一条青色鳞甲的恶龙,朝着我张牙舞爪地喷来,眼看着即将把我给吞噬,这个时候,我却往后退了一步,然后祭出了龙脉社稷图来。
青色恶龙迎风而涨,一瞬间仿佛充斥了世间一般,然而我祭出的龙脉社稷图却在一瞬间化作了万里江山,将其笼罩了去。
啊……
感受到了最qiáng的一击被我封挡了去,青色恶龙还给我收了,德川信义整个人都快要疯狂了,将手中薙刀残棍朝我猛然一致,然后手往怀里摸去。
飕、飕、飕……
一串破空之声陡然乍起,他将手里剑与苦无朝着我这边飞she而来。
我主要的jīng力都集中在了龙脉社稷图之上,不过对于这狂风bào雨一般的暗器攻击,却并没有掉以轻心。
逸仙刀。
恰如猛虎卧荒丘,潜伏爪牙忍受。
逸仙刀迟迟不出,是因为我之前中了《斩神诀》的圈套,多少也有一些心有余悸,然而此刻终于迸发出来,却爆发出了最为犀利的锋芒来。
当我将那青色恶龙全部收进了龙脉社稷图之中时,德川信义正抓着一把金huáng色的太刀,在与凶猛如cháo的逸仙刀拼斗。
他开始尝试着朝周边建筑躲去,结果逸仙刀咄咄bī人,丝毫不给他半点儿空隙。
我收去龙脉社稷图的那一刻,他也爆发了。
德川信义怒声哀嚎道:“须比智迩神刀……”
而这个时候,老鬼、huáng胖子,还有易平等众人都料理掉了其余的闯入者,落到了láng藉满地的平地上来,将这个曾经有着辉煌名声的日本第一忍给团团围住了去。
huáng胖子跃跃yù试地喊道:“嘿,老王,要不要我们上来,一起将这个家伙给擒下?”
德川信义手持金色太刀,像一头困在笼中的野shòu。
他的目光,恶狠狠地看向了老鬼。
若不是老鬼,他已经早就用那五行遁术,撤离此处了去。
我看着面前的德川信义,摇了摇头,拒绝了huáng胖子的提议,然后说道:“他在日本也是个有名望的人,我决定,给他公平战死的权力。”
第069章 神也是魔
公平战死的权力。
这句话说起来,颇有一些狂妄自大的感觉,然而听到这话,德川信义的眼睛却一下子就亮了起来。
他就算是再狂妄,也不敢说能够在这么多的中国顶尖高手中杀出重围,但如果其中一人过于自信,选择跟他单挑的话,事qíng的转机也就来临了。
所以这几乎就是想瞌睡就有枕头,他原本如同野shòu一般择人而噬,但此刻却身子一挺直,宛如坚贞不屈的战士。
他将长刀横起,朝着我恭敬有礼地说道:“雾隐忍族德川信义,向王明阁下你挑战……”
他说得铿锵,而听到我和德川信义的对话,周遭本来准撸录着袖子冲上来的众人,都下意识地停住了脚步。
他们恨德川信义么?
这是绝对的,任何人都无法忍受敌人如此狂妄自大的挑衅,直接冲进指挥部里面来,无视众人,展开了一场屠戮,试图摧毁我们的指挥部。
但与之相对的,是修行者骨子里面的那股尚武jīng神。
文无第一,武无第二,瞎比比再多,都不如打一架。
修行者对于单挑这件事qíng,看得无比神圣。
既然我有这个意愿,而德川信义又接受了这个单挑,即便是对其恨之入骨,在场的修行者也大多保持了必要的礼仪。
即便是有关部门出身的人,也没有再向前,而是左右散开,将现场给控制起来。
我望着突然间散发出了几分神气的德川信义,并没有后悔。
我也没有使手段的小心思。
之所以如此,倒不是为了出个人风头,而是因为所谓忍者,并不太擅长正面拼杀,偷袭、暗杀和刺探,才是他们正经的工作,他们杀人gān净利落,倘若是将目标注意到了旁人的身上,只怕在场的人,不知道还得死多少个。
与其如此,不如让他将注意力放在我的身上来。
不但如此,我还上前一步,平静地说道:“德川信义,我给你一个承诺,你若是能够战胜我,杀掉我,你就可以毫无障碍的离开。”
德川信义听到,盯着我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道:“当真?”
我淡然自若地说道:“自然。”
说罢,我看着喜不自胜的他,心中冷笑了起来——忍者讲究的,是一个心中冷漠,坚忍不拔的境界,不以物喜,不以己悲,只有这样的忍者,方才是最为可怕的。
因为它已经超脱了生死,眼中只有杀戮。
但德川信义既然开始关心起自己的xing命来,那就说明了一点,他对于生,是还有眷念的。
既然如此,那么他其实也就输了一半。
我将三尖两刃刀扎在地上,然后收回了逸仙刀——我额头之上的剑眼,在收放之中显露无遗,在那一刻,我相信每一个听说过二郎神形象的人,都会不由自主地联想到这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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