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瞧见那儿不断传来爆炸的声响,水晶破碎,整个空间轰隆隆响个没完,炁场不断冲击周遭,让在场的人都站立不住,一时半会儿从不进里面去,便一把揪住了那人的脖子,说到底怎么回事?
那人咬牙切齿地吼道:“毁了,龙脉气运柱毁了。”
我一愣,说什么是龙脉气运柱?
他此刻的jīng神有点儿崩溃,仿佛听不到我的问题似的,我没办法,抓着这家伙,一把扯下他的面具,抬手就扇了两巴掌。
啪、啪……
脸上火辣辣的痛感让这人从悲痛yù绝之中回过了神来,哭着说道:“龙脉气运柱是沟通荆楚龙脉的连接通道,正是有着这个,我荆门huáng家才会如此兴盛,而且有了这东西,方才会孕育出当今之世的顶尖高手来,那huáng天望、huáng公望、huáng若望,还有家主这些睥睨天下的顶尖qiáng者,可都是从这儿出来的……”
龙脉气运柱啊……
我说荆门huáng家的高手怎么一个又一个,就跟批发的一样,原来是有着这样的作弊器在开挂呢。
只不过,怎么就毁了呢?
而且这么容易就毁了的话,它又怎么可能一直存在到现在呢?
我脑子有点儿转不过弯来,这就在这个时候,漫天的灰尘之中,突然间有一个身影朝着这边倏然飞了过来。
我心中一跳,不过瞧见对方并不是冲我来的,所以才没有去接应。
砰!
那身影砸落在了附近的山壁之上,发出了一声闷响,那声音听得我都有一些ròu疼。
而随后滑落下来的时候,我方才瞧见这人竟然是久丹松嘉玛。
她滑落下来之后,并没有立刻跳起来。
也就是说,她失去了继续作战的能力。
这事儿让我兴奋,因为这代表着她和老鬼的jiāo手,最终是老鬼成为了胜利者。
我忍不住朝着那边的爆炸现场瞧了过去。
过了三五秒之后,有人从里面走了出来,十分缓慢,但却是一步一个脚印儿,十分的坚定。
随后我瞧见了老鬼。
虽然浑身破破烂烂,身上沾满了鲜血,但老鬼却是自己走了出来。
他朝着这边望了过来,与我四目相对,然后点了点头。
我忍不住笑了。
看到我笑,老鬼也忍不住笑了,走到了我的跟前来,我这个时候方才发现他的手中,居然抓着一根棍子——说是棍子,其实并不准确,这玩意是一根石桨包裹的长条状物体,外面灰扑扑的,一时半会间我也弄不清楚到底是什么。
老鬼走到了我的跟前,看了我一眼,说没事?
我说我还好,你呢?
老鬼咳了咳,说也还行,不过这小娘们儿实在是太烈了,差点儿把我给jiāo代到这儿了——你知道么,她刚才差点儿请神成功了,而如果是那样的话,估计你就得帮我收尸了。
我说有么,我怎么没有感觉得到?
老鬼说被外面的炁墙给拦住了吧?说真的,我已经感受到了那鬼东西的气势,就好像伸出一根小指头儿,就能够将我给碾死一样。
我说那刚才到底是什么qíng况?
老鬼说我当时感觉到自己必死无疑了,也就豁出去了,一咬牙一跺脚,把我怀疑的一个中枢玩意给从地底深处拔了出来,想要破开外面的炁墙逃命。
我指着他手中的那长条状物体,说那中枢玩意,就是这个?
老鬼点头,拿着玩意举了起来,说你猜猜,这是什么?
我说我哪里知道?
老鬼突然笑了,手在上面拧了一下,突然间这玩意震动了一下,就好像是某种卡环松动了,而下一秒,他从那里面拔出了一把……剑。
这是剑么?
这长条状的棍儿差不多有三尺五左右,里面拔出来的这东西,就好像是某种骨头打磨锋利的利剑,透着一股象牙的白色,剑身之上有无数浮动的符文,随着他的拔出,开始不断游动起来,并且迸发出了五光十色、十分璀璨的光芒来,将我们所在的这儿都充斥得一片迷离。
我感觉到了一股与龙脉之气相关的气息,是从剑身之上浮现而来的。
这是一种无坚不摧的犀利。
这玩意——倘若说它是剑的话——它的前端并非尖锐,而是呈现出了一种半圆的弧形,使得它整体上看起来又多了几分内敛。
我感觉自己的整个心神都为其吸引了去,费了很大的意志,方才将其收回来。
而随后,老鬼将剑入鞘,一切光芒顿时收敛不再。
我手里的那个俘虏此刻却忍不住发出了一声不舍的叹息来,喃喃自语地说道:“想不到传说居然是真的……”
我说什么传说?
俘虏说相传龙脉气运柱其实是龙神铸就的一把本命之剑,后来遗落人间,留在了这里……
说着这话,他的脸上浮现出了抑制不住的激愤来,热泪盈眶地说道:“这是龙神赐予荆门huáng家的礼物,这般的神器,居然落到了你们这些外人的手里,而没有了龙脉气运柱,日后我荆门huáng家,将再也难以出现世间顶级的高手了……”
他说着,呜呜地哭起来来。
而老鬼听闻,忍不住将这挂满了石浆的棍子高高举起,意气风发地说道:“龙脉气运柱、龙神剑?很好,以后这把剑,便叫做龙神剑了,哈哈哈……”
他笑得高兴,而这个时候,瘫软在地上的久丹松嘉玛身子一动,却是醒了过来。
我和老鬼一直都有将注意力集中在这女人的身上,见她一动,立刻便走了过去,我这时方才想起来问,说她请的神,给你送走了?
老鬼点头,说对,就是这龙神剑,一剑将其即将降临的意识给斩落了去。
我点头,不再多问,将手上抓着的这个家伙给扔开。
他似乎很伤心,跪倒在地,朝着水晶宫废墟的方向趴下,然后嚎啕大哭了起来。
当然,他也没有了与我死战的心思。
见识过了我真正的手段,即便是身经百战的猎鹰,也是丧失了斗志。
我和老鬼站在了瘫坐在地的久丹松嘉玛,周遭没有死的猎鹰众人却是没有一个胆敢走上前来。
他们要么远远围观,要么却是转头走掉了去。
害怕了。
久丹松嘉玛睁开了眼睛来,却瞧见站在她面前的,居然是我和老鬼两个家伙。
其余的,一个人都没有在。
哈、哈……
她突然笑了起来,而我和老鬼则眯着眼睛打量她,不说话。
此刻的久丹松嘉玛,身上已经再没有了那种古怪的幽冥之火,而像是一个很普通的女子一般。
她的脸色铁青,显然是受了很重的伤。
所以笑了几声之后,她开始咳,咳了没几声,却是一大口的鲜血吐了出来。
吐过了血,她反倒是轻松了一些,伸手在地上,将自己撑着靠坐在了山壁上,这样子会舒服一点儿。
因为她手中没有了那两把越女剑,而且看着没有什么反抗能力,所以我和老鬼都没有动。
我们是男人,得保持一点儿风度。
这样的态度让对方生出了几分好感,居然还朝着我们说了一声谢谢。
我平静地说道:“不客气。”
久丹松嘉玛说我以为你会上来给我再扇两个大耳瓜子泄愤呢……
我说我不会对一个死人做任何多余的动作,而且事实上我们过这边来,是来找huáng门郎的,你只不过是躺枪而已。
久丹松嘉玛并没有因为我的话语而后悔,真正走到她这样的位置,而且还是到了现在的时刻,对于一切的事qíng都已经不再纠结,也没有了喜悲之心。
她看了我一眼,说你想要找到huáng门郎?这事儿可就有点儿麻烦了,他不在。
啊?
我说不可能,我们刚才被困住的时候,他还在外面。
久丹松嘉玛苦笑,说对,你们一出来,他就溜走了,算一下时间,估计他早就离开了——现在想一想,我也被那老狐狸给玩了,没想到他竟然谨慎到连自己的老巢都不要了……
这话儿听得我一阵恼火。
这一次倘若是堵不到huáng门郎,那么以后天下之大,我又去哪儿找这个家伙呢?
想到这里,我心中的恨意陡然燃了起来。
如果没有这个女人,就不会变成这个模样,而且她与我们之间,还有太多的深仇。
huáng养鬼的死,蛇婆婆的死……
太多太多,数不胜数。
我没有再多聊的心思了,冷冷地说道:“有什么遗言么?”
久丹松嘉玛笑了笑,说遗言?说这话儿有点早了,我这一次失败了,不过以后会找回来的,而你们也别太过于得意,我该办的事qíng,已经办妥了,会有人为我报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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