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些都是次要的,主要的问题在于,我们刚刚走了其实没有多久,为什么突然一下子就一切都变了呢?
这一点让我也都完全懵住了,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而就在我沉默的这一段时间里,小米儿的哭声却越发大了,小姑娘一直以来都很乖巧,但是此时此刻,无家可归的恐惧却一下子抓住了她的心脏,让她不得呼吸。
我的心一下子就软了,走过去,弯腰,抱住了这个小可怜虫,然后半跪在了她的身前,温柔地抚去了她脸上的泪水。
小米儿可怜巴巴地看着我,说爸爸……
我点头,说哭泣解决不了任何问题,现在我们得想办法找到家在哪儿。
小米儿的泪水一下子又要涌上来了,说我不记得了。
我说别着急,不管如何,苗疆万毒窟就在那里,绝对不会凭空离开,只不过是有人动了手脚而已,我们只要耐心一点,找到事qíng的根源,以及解决的手段,就一定能够回家的,相信我。
小米儿泪眼朦胧地打量着我,四目相对,好一会儿之后,方才认真地点头,说嗯。
我毫无风范地坐在了小米儿对面,然后开口说道:“现在的办法其实挺多的,首先我们两个先把这一片的山区给搜一遍,看一看是否因为某些原因,使得那地方变动了;如果不行,我们或许可以去西熊苗寨的遗址处找寻一下踪迹;另外你也知道,老鬼叔叔在这儿留下了云陌阡姐姐,如果能够联系到她,应该也会有转机……”
小米儿一下子就跳了起来,说对啊,云陌阡姐姐在帮着守门呢,爸爸你能够联系到她么?
我挠了挠头,说这个……只有你老鬼叔叔能。
啊……
小米儿的脸上写满了失望,因为老鬼在长白山一带去隐居冬眠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再出现。
也就是说,指望老鬼出现,这事儿有点悬。
既然如此,那我们便先将这偌大的一片山区给搜查一边,看看到底是一个什么qíng况吧。
听到我的建议,小米儿顿时就是信心满满,一骨碌爬了起来,说要立刻行动,我却拦住了她,说夜里的时候视线不好,白天再找的话,能够发现很多我们忽视的东西。
小米儿同意了我的说法。
两人在附近找了一个背风的岩坡坐下,此刻已经是一月份,寒风呼呼,我没办法唤出受伤的火焰狻猊,不过却能够将温度传递出来,倒也不会太过于冷。
盘腿打坐,一夜不知不觉就过去了。
天色刚刚发白,小米儿便爬了起来,然后拉着我开始了一天的查找。
我们回到了原点,来到了那条处处机关陷阱的山道前,到了尽头,发现奇迹并没有发生,这儿出现的山壁是实打实的,根本不像是这一两个月里凭空出现的。
沿着这一片悬崖,我和小米儿分头找寻,结果我一路盘查过去,出了山谷,不知不觉,居然到了另外一个山头。
路上我还碰到了一个采药人,问这儿是哪里。
采药人告诉我,说这座山,叫做五姑娘山。
五姑娘?
我下意识地看了一下自己的左右手,想着这样的名字还真的是有一些特别。
嗯,很特别。
无奈我只有回返过去,一路走,又回到了西熊苗寨这一边,然后发现自己迷路了。
一直到傍晚的时候,我才与小米儿见面,她的眼睛有些肿,对我摇头,说她也没有找到以前的那个地方。
一切都显得太奇怪了,就仿佛凭空消失了一般。
这样的感觉十分不好,小米儿告诉我,说她路上的时候突发奇想,觉得说不定是苗疆万毒窟破碎了,就如同青城山一般,使得周遭的地貌环境一下子就变化了,根本就找寻不得。
对于小米儿的这个推测,我心中其实也是有几分认同的。
因为只有这样的结果,才能够解释为什么那一片山壁为何突然消失。
但我却并不认同,我告诉她,说不会,一定不会的。
事实上我在这一天里面,已经仔细想过了所有的可能xing,最终觉得有一种可能xing很大,那就是康妮出手了。
尽管我不确定她到底是用了什么办法,但此刻呈现出来的结果,正是如此。
我努力安慰小米儿,给她鼓劲儿。
事实上,小米儿无家可归,没办法再回到苗疆万毒窟,不能够再见到鹿婆婆,以及蛇婆婆的墓,她焦急万分,但我又何尝不是?
不能进入苗疆万毒窟,我就无法前往虫原。
而小观音她可还在虫原等着我呢。
我瞧见脸色已暗,于是便决定与小米儿一起,去蛇婆婆曾经的小院那儿瞧一瞧。
夜幕初上,两个人来到了蛇婆婆曾经的院子旧址,这儿已经做过了整理,但是却没有人再在这里重新立起建筑来。
蛇婆婆在西熊苗寨的威望十分高,所有人对她都是十二万分的尊敬。
我和小米儿站在了原址之上,小米儿给我指了那个地方,告诉我,说这儿曾经有一个通道,可以直达那个大池子,只不过后来这儿毁了,通道也不见了。
扯开不知道谁搭在上面的塑料布,我瞧见了一个深坑。
这个深坑看起来并不像是某种秘密通道,底部处其实是一个小池子。
小池子的边缘镶嵌着许多的青砖,青砖之上,有一些符文。
我的手在符文上面轻轻抚摸着,能够感觉得到这些符文代表着一些信息,而这些信息,则很有可能是那一个地底虫池的方位。
沉默了许久,我对小米儿说道:“我有办法了。”
啊?
小米儿差一点儿就要叫出声来,不过她很快反应过来,双手紧紧捂住了嘴,然后露出了一点儿fèng来,说什么办法?
我说我认识一些朋友,因为就在这附近,他们对于法阵啊、符文之类的东西很了解,我想如果有可能,我去见上他们一面,看看能不能帮得上忙。
小米儿有些担忧,说爸爸,你不是说外面有很多人要对付你,所以从此之后你将要隐姓埋名,没有绝对把握之前,是不会出面的么?要万一那些人对你不利怎么办?我知道,十亿元,那可是一个很恐怖的数字呢……
我笑了,不由得回想起曾经与那几人一起并肩而战的岁月来。
我说道:“小米儿,你放心,那些朋友,是最值得爸爸信任的人,他们的品德十分高洁,是这个世界上,最最让人敬佩的人呢;而且,还有一个小朋友,也超级可爱哦——我希望你们能够成为朋友。”
第052章 我们好久不见
麻栗山地处湘、黔、渝jiāo界之处,而与湘黔jiāo界的凯里晋平相距并不算远,我认真地将这池子底部的青砖符文引入脑海之中,然后开始步行前往晋平。
这一走就走了两天时间,终于来到了晋平的小县城。
这是一个富有传奇色彩的地方。
它出过现如今被誉为苗疆蛊王的陆左,也出过另外一个并不有名、但足以改变当今天下格局的人。
老鬼闻铭。
老一辈更是不计其数。
我在还怀着小米儿的时候,曾经跟随者师父,和老鬼来到过他的故乡,也就是晋平县大敦子镇的亮司村。
一个据说是解放前最大的土匪窝子。
不过当时我并不知道世间还有一个人叫做陆左,而且我跟随陆左、萧克明战斗的时候,也并不知晓他们老家的信息,之所以跑到这儿来,是因为我上一次在京都听到的消息,说天山大战之后,陆左受了重伤,于是就返回了老家休养。
我不确定陆左是否能够帮我解决这个问题,但我却有一种发自内心的想法,很想过来看看他,看一看这个曾经拯救了世界的人物。
据说天山之战,比我们在京都那儿的处境更加残酷。
我们这边还有天下十大和黑手双城这些官方人物在支撑,而在天山那边,几乎是靠陆左一个人的关系和力量在顶着。
我听说他甚至失去了本命金蚕蛊。
尽管我并不明白为什么被称作本命的灵蛊失去了,陆左还能够活下来,但我却也知道,陆左受到的损害应该十分大。
他或许这辈子都未必能够重返巅峰,成为当初那个备受无数人赞誉的苗疆蛊王了。
但即便如此,我依旧心怀敬意。
找寻陆左的过程有点儿曲折,我知道陆左是大敦子镇的人,从县城搭了班车前往镇子里,然后找人问了一下,都说不知道,不得已,我只有从镇子头一家一家地找寻。
好在大敦子镇并不算大,只有一条主街,几条横道。
而我无疑是幸运的,并没有费多少力气,就碰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朵朵。
就是我跟小米儿说起过的那个特别可爱的小女孩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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