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外,忍者从小修炼体术,与中国古武术里的缩骨易筋法极其类似,可以将身子大幅度扭曲,修炼到一定境界时,骨头之间的fèng隙也能完全压缩,从而将身子变成常人难以想象的小巧。这样一来,忍者便可以藏身在极其窄小的空间之内,更不易被人发觉,藏身在石碑之后的忍者,便是此中高手。
我不敢仔细去看他们是如何做到众目睽睽之下,隐匿在你的眼皮子底下,因为我怕他们发现我能看到他们。
看到我,就不好了。
心领神会。
这是之前青冢生在观音殿外与我说话时的本事。
在与阿南达大战之后,归来的几个月内,我终于学会。
此术,比六相全功中的口技,蚊声入密更要jīng妙。
蚊声入密,有声,心领神会,无声。
无声胜有声,以三魂之力沟通,一切尽在不言中。
要施展此术,必须施术者和被施术者同时达到极高境界的三魂之力。
能达到这种境界的人,举世寥寥。
青冢生能达到,太爷爷能达到,我也能达到。
一点魂力,直奔太爷爷。
“太爷爷,霸下石碑后面有两人,这两人之气势大,是绝顶高手;斋房之上左、中、右各有一人,三人之间各相距六尺,距离房檐三尺,这三人之气也大,是高手;我身右平地上,距我两丈之地,有一人,气稍弱,也是高手。稍后,我假装相错,去往树下,然后解决石碑后两人,地上一人jiāo给灵儿。您解决屋上三人。”
不用等太爷爷回话,我便缓缓朝树下踱步而去,一边走,一边说道:“诸位既然不愿意现身,那我就亲自请诸位现身了。”
话音落时,我已经走到了树下,太爷爷和江灵的目光也跟着到了这边。
这是我们最大的空当,如果忍者要动手,应该会在此时!
我抬起一掌,假意朝树gān拍去。
余光之中,石碑后的忍者似是要动了。
动手!
“灵儿,小心右侧两丈之地!”
我大喝一声,立时展开御气而行,飘然而向石碑之后!
江灵立时拔剑、转身,剑在手中,符也在手中。
“拙!”
太爷爷双手一撑,腰间白尾拂尘飞驰而出,化作一道白光,直奔斋房屋上。
石碑之后,两人“嗖”地窜起,一片布似的东西在他们身上猛然不见,紧接着便是一道浓烟滚滚而出,另有一道喝声响起:“洒八克锁锁!”
“呼!”
一股劲风平地而起,卷裹着沙尘朝我喷涌而至,来势汹汹!
我也不知道这是什么忍术,但万变不离其宗,一切忍术都是人力与地力、天力的相互催动,相互契合,只要打破这默契就行了。
我一掌挥出,元气毕至,那股风先是一滞,随即止住,风中沙尘滚滚而落,坠在地上,瞬即消失,就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
风沙过后,两道人影显现。
这是一连串发生的事qíng,虽然看似繁杂,但时间却极端。
两个人显然是没有料到我不但这么快就发现了他们,而且还瞬间击溃了他们的术,两人往后急退,同时左右分开,口中再次念念有词。
“吸吸岩盘……”
似乎是这么说的,但我不等他们说完,便展开奇行诡变的身法,猛然飘至其中一人身后,举掌便拍,那人猝不及防,脑袋被我拍个正着,轰然倒地!
另一人急速而退,手在腰间迅速一抽,一把窄小的刀闪烁着流水也似的光芒,亮在眼前,我嘿然一笑,道:“我当是谁,原来是柳生左右卫门!手下败将,也敢言勇?今夜再来,是又要自讨苦吃吗?”
那人听见我这话,将脸上的蒙着的黑布一把扯掉,果然是柳生左右卫门。
我随手又将被我拍晕的那人脸上黑布扯掉,一看之下,却是雾隠才蔵。
我不由得笑道:“柳生阁下到了,雾隐先生晕了,那么武藏三太夫、猿飞佐助恐怕也在此地了吧?”
“陈令主!”
太爷爷那边,有一人已经被打翻在地,还有两人正在跟太爷爷周旋。听见我的话,有一人大声喊道:“在下就是武藏,我们深夜来访中国著名的寺庙,只是为了拜佛,怎么你们打起我们了?”
第537章大获全胜
“呸!”
江灵一口啐在地上,道:“你们怎么这么不要脸?过来拜佛要偷偷摸摸的吗?过来拜佛要藏起来吗?过来拜佛需要蒙着脸带着武器吗?过来拜佛还要出手伤人吗?”
江灵说一句,就刺一剑,与她对敌的那个忍者在武学上造诣有限,仓促之间,被攻的手忙脚乱,脸上蒙着的黑布也被江灵割破,划开了。
露出来的脸上,眼下嘴上竟然是两个深深的黑孔!
他没有鼻子!
而且似乎是天生就没有长鼻子!
江灵吓了一跳,手一颤,本来要趁势而上刺上去的后一剑,竟没能刺下去。
那人立时后撤,逃离了江灵的攻击范围,江灵仗着剑,也没有追击。两条秀眉微微蹙着,心中定是后悔刚才不该把这人脸上蒙着的黑布给划破。
而如此恐怖难看之人,我也是平生未见,当即是头皮发麻。
但偏偏是这等生的丑恶之人,却让人分外侧目,我忍不住多看了一眼,便觉有一股凉风寒冰一般袭向后脑。
我看也不看,一个斜刺里翻滚而去,起身之时,逍遥游之匿迹销声已经展开。
柳生左右卫门挺着剑,呆呆地站在那里,茫然四顾。
他已经看不见我了。
“陈元方!出来!”
柳生左右卫门挥剑大喝,道:“藏起来算什么英雄!中国人是缩头乌guī!”
我快步掠至他的面前,行走之风将柳生左右卫门的额前长发悄然chuī起,柳生左右卫门警觉似的朝我的方位猛然一刺,那刀芒月光似的倾洒下来,我拔地而起,飞过那道月光,落在柳生面前,一把捏住了那倭刀的刀背。
匿迹销声,结束。
元气,灌注刀背。
这一过程说起来繁琐,但整个发生下来,却几乎是一瞬。
柳生偷袭,我躲过,匿迹销声,他挥刀,我落地,他招式落空,我抓住刀背……仿佛我们两人事先演练好的一般,毫无凝滞,行云流水。
“柳生先生,你又输了。”我微微一笑,道:“这次恐怕不能再对你客气了。”
“不服!”柳生左右卫门大吼一声,使劲拽了一把刀,那刀却被我以元气锁住,哪里能被他拽走。
柳生大叫道:“你刚才藏起来了,我没看见,我不服!”
“哈哈哈哈!”我仰天大笑,道:“我刚才施展那一招,谁都可以说不服,唯独你们日本忍者不能说不服!我藏了起来,你们之前又是在gān什么?你躲在石碑后面gān什么?他们躲在房脊上gān什么?还有那个无鼻之人,趴在地上gān什么?”
“还是不服!我就是不服!”柳生左右卫门眼睛一红,右手不撤刀,左手入怀,似乎是要往外拿什么东西。
我脸色一yīn,手上用气,口中喝道:“不服也得服!”
“啪!”
一声脆响,柳生左右卫门的刀,被我捏成两半!
一半在他手中,一半在我手中!
柳生的左手已经从怀中伸出,手指之间夹着两枚苦无,闪电般刺向我的咽喉!
我的手也伸了出去。
捏着他的刀伸了出去。
他的手先出,我的手后发。
那两枚苦无在我颌下停住不前,一股刺鼻的味道钻入鼻孔,相味之术,剧毒!
我手里捏着的断刃,已经深深cha入柳生的左手手腕。
他的左手在颤抖。
我轻轻一chuī,他的手终于不稳,只听“当啷”两声,他手里的苦无掉在了地上。
“嘭!”
我抬起一脚踹在他胸前。
毫无怜悯,毫不留qíng。
柳生左右卫门像一只断了线的风筝,倒飞而去。
“噗!”
一口鲜血狂喷而出,人,轰然落地,挣扎着,却再也爬不起来了。
“柳生!”
武藏三太夫大喊一声,然后又叫道:“陈令主,你不可以下杀手!我们是你们的客人,我们有外jiāo豁免权!”
“去你奶奶的豁免权!”太爷爷骂了一声,拂尘一震,千道万道白色shòu尾根根乍起,仿佛银针,刺向武藏三太夫。
武藏三太夫旁边那人“哼”了一声,将面上黑布扯下,却是猿飞佐助!
猿飞佐助挡在武藏三太夫身前,双手合十,呈在当胸,脑袋微微下垂,两腮鼓动,口中喝道:“瞬囤!瞬囿盘咄戟指!”
只听“啵”的一声响,猿飞佐助口中迸出一连串乌光,各个弹珠大小,“吐”、“吐”、“吐”、“吐”,数声连响,子弹般朝太爷爷疾驰而去!
“伏!”
武藏三太夫也在这仓皇之间,丢出一道符咒,喝了一声,那符咒“唰”的粉碎如屑,武藏喃喃念诵,一道火光突然乍现,火龙一般朝太爷爷吞噬而去。
“你这厮还有些手段!”
太爷爷先是一挥拂尘,扫向猿飞佐助吐出来的“弹珠”,劲风过后,“弹珠”竟化作水珠落下。
“小鬼子用口水!”
太爷爷皱了皱眉,然后左掌“呼”的拍出,将武藏三太夫弄出的火光拍散。一个箭步,再次追向武藏三太夫。
几乎是在这同一时间,被江灵割破面罩的那无鼻之人将手一伸,摸出来一张纸符,双手十指乱舞纷飞,口中念念有词之际,便将手中的符咒朝江灵丢了过去。
“啪!”
那符咒还未到江灵跟前,便已经爆破而开,一股huáng烟滚滚而起,那人的身影瞬间在烟中消失,而烟雾还在前进,朝着江灵吞噬而去。
我看的心惊,正要上前,却见江灵将手一拍,早有一张雪白的纸符弹起,江灵伸出白色念珠锁镇的左手,在那符纸上屈指一弹,符纸飘然飞向那滚滚的huáng色烟雾之中。
“净!”
江灵杏眼圆睁,娇叱一声,那雪白色的符纸登时化作一团莹莹而亮的白芒,在huáng烟之中,四散而开。
说来也怪,那烟雾但凡触及白芒,便立时消散,仿佛被白芒吸收了一样,眨眼之间,所有的huáng烟便已经消失地gāngān净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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