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中年男人沉吟了一下,挥手对旁边人示意道:“阿正,你搜搜吧,看有啥东西没有?顺便闹明白这俩青头从哪儿进来的再说。”
我旁边一个人赶忙答应道:“明白,森哥。”估计就是那个叫阿正的,哑着嗓子说道:“你他妈快点靠墙蹲下来,手举高,我告诉你这枪可是上了膛的,别让我不小心打烂你脑袋!”
我一直都是个军事迷,一眼就认出这阿正手上端的枪就是那闻名已久的恐怖分子标准装备——以色列乌兹冲锋枪,那she击速度之快可不是chuī出来的,只能说是威力qiáng大,一盒子弹扣一下扳机就能全打出去那种。
硬硬的枪管在肋骨上敲了一下,我两眼发黑,不由自主蹲下来举起双手,那人把我浑身上下仔细搜了一遍,有点不太相信,又去肥佬身边摸索了半天,站起来迟疑的说道:“森哥,这俩青头象是来观光的,除了把菜刀和手电筒,啥也没有,真是怪事!”
那个森哥也有点惊奇,走过来蹲下来看着我说道:“你小子不错嘛!一把菜刀就跑到这地头了?还说那书你想烧了完事,骗鬼的吧?”说完又摸出一根烟来给我点上,顺手也给了肥佬一根:“说说吧,怎么来的?是不是那本破书上头学的本事?”
我抽了一口烟,换了副庄重的口吻说道:“这位老大,森哥是吧?我觉得什么咱们应该是不打不相识,既然都到了这地方,我也不怕和你说实话,我跟肥佬的确不是来盗墓的,我那本书上是有些老迷信的风水八卦,但还没那么神,哪能和你们这全副武装的专业人士相比,这次纯粹是个意外,我是碰上了鬼打墙,跟肥佬走投无路撞到这里的,你瞧那菜刀上标签都还没撕,刚买的一生活用品。”
森哥扑哧笑了,拍拍我肩膀,说道:“小子真行,忽悠人不眨眼的,当我森哥白当的,是一大个白痴啊?”手上已经加了力道,一掌切在我脖颈上,我顿时昏昏沉沉的扶着墙趴了下去。
那森哥转向肥佬继续问道:“胖子你说说吧,可千万别再拿什么鬼打墙的鬼话来忽悠我,我这人最恨被别人骗了,老实告诉你,我们在门外边可什么都听到了,不是你一巴掌打开那暗门,我们还进不来呢,来,来,再抽一根,算是谢了您了,只要你说实话,森哥我不会滥杀无辜的,你放心。”
肥佬扶住我,有点迟疑的说道:“森哥,我是一粗人,别的不太懂,只能告诉你我知道的事儿,别的我也不敢瞎说,我跟冯一西是因为一女人的遗像下来的,上头那小屋里有一个柜子,柜子里有几根棺材钉钉住个女人的遗像,老冯也没怎么说清楚,只是说这里给人摆下什么恶毒的阵势,我俩要是不破了这阵势就不得好死,至于怎么进来的,我是跟着老冯从一个什么盗dòng爬了半夜才掉这儿的。”
我见肥佬说的差不多了,也达到了我的目的,于是忍着疼说道:“是五丁破相大法,那遗像上的女人给活剥了皮埋在这下边,不把她挖出来烧了,后患无穷,这可不是我忽悠你,森哥,是那书上头讲的明明白白。”看见森哥这么冷静的一头目,我要是上来就说实话,他不起疑才怪,象这样经过肥佬来个迂回式的说出实qíng,不由得他不信。
那森哥对什么五丁破相大法倒不是很感兴趣,而是紧张的问道:“盗dòng?你们是从盗dòng爬下来的?在哪?快带我们去瞧瞧,他娘的我怎么这么倒霉,又赶一个背集?这里要是个空墓的话,我非宰了你俩不可!”恶狠狠的语气听的出关于盗dòng的事qíng,让森哥真的有点急眼了。
第十一章 妖画
我继续保持住胸有成竹的语气说:“森哥先别着急,那是不是个盗dòng还很难说,不过我劝你不要担心这墓给人拾掇净了,盗dòng里很古怪,有一口很大的棺材,是个死胡同,更吓人的是盗dòng里有不少长毛的黑蜘蛛,成堆的,我和肥佬差点把命都丢扔那儿了!”
森哥有点迟疑,旁边一个老头说道:“森爷,不是老朽没有提醒过你,咱犯不上冒这个险,我早就说过,海河底下的大墓透着邪,不是可挖之墓,这位姓冯的小兄弟讲的五丁破相大法,老朽我也听说过,那可是世间一等一的恶毒阵势,不是几辈子的深仇大恨,是不会这么做的,被压住的死者那可是永世不得超生,还祸及亲戚后代,森爷你还是听老朽的劝,咱们快点原路返回才是正理。”
那森哥烦躁的说道:“金老片,你他妈再说回去的话,老子枪毙了你!把你从美国弄回来的本钱我还没赚回来呢!”
我瞅了瞅这个被叫做金老片的老头,也就五十上下,一咧嘴上下两排闪闪发光,敢qíng嘴里镶嵌了不少金牙,都快爆在外边了,倒真是名副其实的金老片。奇怪的是这家伙没有拿枪,啥装备都没有,背后还有个壮实的年轻人警惕的看着他,我一想,明白了,敢qíng这位叫做金老片的老汉是被抓来的一个老壮丁。
金老片看见我在打量他,无奈的笑了笑,不吭气了。
除了森哥、阿正、金老片和他背后的看守,还有两个人,一个也拿把乌兹冲锋枪,另一个拿把军用的山地铲,都是yīn沉着脸,壮实的跟半截黑塔似的站在那儿,一瞧就不是善茬,不好对付。
森哥招呼那个拿枪的道:“大刚,你和山子一起,把这些臭尸都给清理一下,周围看看有啥东西没有,记住,别乱动,有什么不妥的马上chuī哨子。”两个人答应了一下,开始收拾这些挂在半空的gān尸,qiáng光手电晃悠着,向我和肥佬搜索过两遍的墓室里走去。
我对比了双方的形势,还是放弃了抵抗的打算,就算金老片保持中立,对方还有森哥、阿正和另外一个拿枪的家伙,这没有必胜把握的事还是少做为妙。
那森哥也是烦躁的走动着,不知道是不是为了怎么处置我和肥佬在伤脑筋。
不远处,一个哨音突然响起,然后是那个叫大刚的叫道:“头儿,你快来看看这幅画,画得跟真的似的。”
我们几个闻声赶去,只见不远处的墙上露出好大一幅画,我和肥佬那手电筒可能太差劲,居然没有看着,此时在几个qiáng光手电的照she下,完全露了出来,我偷偷瞧这帮人,只见阿正和那个金老片的看守,一丝警惕也没有放松,完全注意着我们三个,我不由心里发苦,只好老老实实去看那副画。
画中描述的和我们所处这个墓室很象,角度有点象是从空中俯视,就从我和肥佬跌落那个dòng口看下来,包括绘有图画这一面的墙壁,整个墓室的地形尽收其中,画的尺寸很大,若不是我和肥佬已经在这里边转了两圈,大致熟悉了这个墓室的结构,第一眼看见的话,还会真以为这画里是有另一个房间。
森哥不愧是做头领的,瞧了瞧已经明白,说道:“我cao!有门没窗户,画的就是这个放棺材的地方?可真他妈画的够大的,我都看不过来,阿正!你看好几个青头别捣乱,你们一起过来瞅瞅,放宝贝的地方在哪儿?看到一盏铜灯形状的马上告诉我!”
众人瞧了那画半天,始终瞧不出什么端猊,看来看去没什么特别的地方,更别提什么放置奇珍异宝的地方了。
我隔着人望过去,正好瞧见画中有图这面墙壁下站了几个人形,顿时结实的吃了一吓:“咱们几个人的样子,怎么被画到那幅画上了?”
众人举头立刻看过去,本来除了墓室布局的墙壁和拱门外,空dàngdàng的画中没有任何其他东西,这会已经变了,其中一面墙壁前给人用红墨水画上了几个人形,构图十分简单,只有寥寥数笔勾落而成,但是一眼就能看出来,画中的人形就是我们几个:高瘦的是我,两个半截黑塔样子的喽罗,彪悍的森哥,还有一个佝偻着背的正是金老片,肥佬那啤酒肚也给描的非常神似,而阿正和另一个看守因为在我和肥佬后边被挡住了,就只有模糊的影子在上边。
我越看越象,忍不住对森哥说道:“这画太邪门,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快拿铲子毁了它。”
金老片拦住森哥说道:“森爷你先别急,小心有陷阱。先沉住气看看。”
一时间大家都不说话,全神贯注地盯着那画,暗自戒备,等待着接下来发生的事。然而出乎意料的是,什么都没有发生。戒备之心也就渐渐放松了。
森哥说:“大刚、山子你俩先盯着这画,有什么事先就叫,不要轻举妄动,看来有人不高兴咱们在这地宫中找宝贝,哼,越是这这样就越证明了我的推断没错,那宝贝肯定就藏在这里!”
说罢森哥掏出一把黑黝黝的手枪,招呼阿正看好我们俩,带着那个马仔继续搜查。
我见阿正虽然警惕xing高,但毕竟只有一个人,于是和金老片套起了近乎:“这位金老师,您这把年纪,怎么会gān这种活计?您老是打哪儿听说的五丁破相大法,要不咱俩jiāo流jiāo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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