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不得擦去额上的汗珠子,老徐沉声说道:“此地不可久留,周围已经被黑弥勒围上了,看来我们不进山dòng的话,是撑不到天亮的!”
我在背包里找来找去,摸出老秦准备的头灯和猎刀,拿在手上,好歹也算有个武器,头灯只有一个,我打头,往山dòng里试探着走去。
刚进dòng口,里头却传出撕声裂肺的一声惨叫,然后,痛苦的嚎叫声不断头的传到我们耳边,我忍不住拉住老徐问他:“你听听,这是不是被黑弥勒咬上的声音?”
老徐困惑的摇摇头:“不是,肯定不是,黑弥勒是整个扑到身上,顺着热气率先钻进嘴巴,根本不可能让人嚎叫这么长时间,这山dòng里莫非还有别的东西?”
我闪眼瞧见后面的黑弥勒越聚越多,心知不可再犹豫,赶忙扯着老徐和田丽钻进dòng里,又拿出仅有的一点盐巴撒在dòng口,希望多拦住黑弥勒一会,让我们能够走远一些。
山dòng深处的嚎叫声慢慢低了下来,一声声若有若无,冰凉刺骨的飘过来。
走不多远,我们终于来到惨叫声发出的地方,虽然已经经历了很多恐怖的场景,但是这一刻,我还是被面前的残忍吓住了!
一个汉子,原本应该是五大三粗的汉子,直直站立着,两手并拢,被牢牢绑在一根铁条上,几个铁扣套着他的脖子、肚子和小腿,正缓缓旋转,可怖的是这人脚下,有一个圆铁盘,上面刀刃向上固定着几把尖刀,铁条每转一次,汉子都经过这尖刀,被削下一条ròu丝,圆铁盘上已经堆了几堆皮肤和碎ròu,仔细看的话,还有些内脏在蠕动,汉子已经被尖刀刮的剩不下什么体积了,但脑袋还在,眼眶瞪的出血,估计是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被切碎,却逃脱不了,活活痛死的。
我qiáng忍着反胃和战栗,低声说道:“这还是来扛天灯的,他娘的这死法,比点天灯都惨,这不就是,不就是古代的千刀万剐,那个什么凌迟吗?”
想想不对,我又加上一句:“是凌迟,不过是半自动凌迟,老融王的思路还挺开阔,知道使用机械来节省人力了。”
新鲜的人血腥味扑鼻,田丽已经被吓的不轻,忍不住紧紧拽住我的胳膊,才没有跌倒,老徐更是一动也不敢动,生怕落入陷阱,体会这个被我形象的称为半自动凌迟的机关。
我皱皱眉,被田丽的指头掐的生疼,用头灯左右晃晃:“你们俩快看,周围有东西。”
老徐不做声的从包里掏出个松油火把,刚一点燃,田丽就是一声大叫,把我吓的不轻:“天啊,这人……”抓住我的胳膊,整个人都要软倒。
我顺着她的目光望过去,又一具尸体,还有点面熟,竟是昨天晚上被我和老徐见过的,那两个守夜的歹徒之一!
不过这人马上就要变成了两个,同样被固定在一根铁条上,不同的是头下脚上的倒悬,两腿被分的大开,一把大锯从上往下,顺着胯骨一路直锯,卡在了肋骨的地方,肚肠流了一地,人还没死透,脚尖一颤一颤的挣命。
我拼命站稳一点,拍着田丽说:“别晕,千万别晕,老徐你也别动,看起来这块地方遍地都是杀人的机关,触发的装置一定埋在咱们脚下的石头地里。”
火把的哔剥哔剥声,一跳一跳的,那个快要变成两半的人,终于咽下了最后一口气,大脚指头瞬间蹬的笔直,已经无力再缩回来。
我们后边,隐约听到动物爬行的声音,我心里暗暗叫苦,成群的黑弥勒这么快就冲了过来?真的要我们三个死无葬身之地吗?
老徐突然开口说道:“冯一西,老秦到底是怎么和你说的?他现在究竟在哪里?咱们这可是把脑袋都提在了手上,进了鬼门关,他娘的什么狗屁鬼门关,老秦为什么现在还不露面?”
紧张的语气中透出一股子yīn狠,把我吓了一跳,不由苦苦思索我到底什么时候告诉过老徐,我的全名是冯一西?
第二十七章
huáng金尸
影影绰绰的不远处,有一堆火光,我把防寒服给田丽掖好,跟着老徐悄悄摸到外边,拿出望远镜仔细分辨。
一看之下,我不由一惊,还真的碰上了那伙子扛天灯的汉人,猎枪和长枪挎在背上大部分都在睡觉,两个可能是守夜的耐不住冷,刚点起一堆篝火在喝酒聊天。
老徐轻轻在我耳边说:“这伙人刚上来,可能在路上走错了,碰到什么东西还死了个人,我一直看着他们,还好,根本没有往我们这边来的意思。游龙山上没什么猎物可打,看他们带这么多枪,肯定是前些年失踪的那帮扛天灯的人。你可千万莫要惊动了他们,回去收拾好地方,明天让他们先走。”
山里很静,夜风不是很qiáng,隐约听到俩人似乎在商量什么事儿,我听见一个说道:“老大叫我们这次做最后一次,是不是真的?”
另一个压低喉咙说:“噢,老大亲自……看来是真的,这么多年都……北京那韩叶娜……这次应该……”后面听不清楚,只是我被那句北京那韩叶娜吓了一大跳,天啊,可不会是有人对我女朋友做了什么手脚要害她?她可是什么都不知道呢。难道我在北京恍惚中看到的都是真的?
老徐拉着满腹狐疑的我,悄悄退了回去,等到天快亮了,我摇醒田丽,悄悄告诉她莫要出声,有意外qíng况发生。
过了好久,老徐回来说:“没事,已经走了,看方向不是下山回去,和我们走的方向一致,也是奔那游龙山顶去了,真是奇怪,你们都要上那山顶做什么?”
我看老徐是秦建军jiāo代过可以信赖的人,也想让那帮人走远了我们再出发,于是简短的给老徐讲,话里也是有真有假,希望他能听懂:“是这么一回事儿,十年前老秦染上怪病治不好,听说游龙山里头的虫谷有药可医,于是千辛万苦的闯进去,却意外发现一座两千年前的大墓,很邪,差点跑不出来,不过最后还好,拿到了治病的药,却把记载怎么用的药方给掉在了虫谷里头,所以这次,老秦又来找那个药方,因为我对这个用药方法还算有点研究,就让你带我上山,山顶有一个‘黑焰楼、履真阁’,我负责找到这个地方,等老秦我们会合一起后,就可以一劳永逸的解决他那不治之症。我说的还算明白不?”
老徐点点头,皱着眉毛说:“原来你还是个医生?看来老秦是想拿着药方到山顶一个什么特殊的地方去治,可他要是找不着那药方,或者耽搁了时间,上不到雪山顶,我们难道一直等着?”
我真不知道这种qíng况怎么办,于是说道:“这我可不知道,不过我估计那履真阁里说不定会有解决的办法,我还是相信他既然这么做,就有他的道理,我觉得咱们要小心的是前面那帮人,老秦跟我讲过他被人跟踪的事儿,我在北京也吃过亏,唯独不知道是不是这帮人在搞鬼。”
接着我又简要讲了一下在北京遭逢苗人下蛊的经过,末了总结说:“我不理解的是这些人的办事效率会这么快,我刚到北京就被盯上,所以现在很难确定是不是也来了广西南丹,再加上我听到那人提起,北京韩叶娜……什么的,我担心女朋友有什么事儿,更不放心,所以老徐你一定要想办法让咱们跟上这帮人,一起找个机会除了他们。”
老徐有点怀疑我和田丽的关系,昨夜还搂在一起,怎么今早上就说,还有另外一个女朋友,奇怪的看了田丽一眼,摇摇头说道:“你们汉人哪,我想不明白,但是我会尽力的,为了老秦,我也要听他的计划,放心吧,不用你说,我也要gān掉这帮扛天灯的坏汉人。”
田丽默不作声的整理好东西,看也不看我一眼,率先走了出去,我和老徐一楞,赶忙也出发了。
山路愈发难走,有些地方根本就没有路,好在老徐很熟悉这里的地形,领着我们一步步的往前走。
起风了,山顶上很快有chuī落的雪粒飘下来,在这三千多米的高山上,温度变化很快,我们陆续拿出防寒的服装和护目镜,披挂整齐,应付越来越深的积雪和寒风。整个上午,我们都在和积雪与寒风作战,所幸还没有到达高处的冰层地带,我还应付的了,除了不时的气喘要求走慢点之外,没出现什么大的问题,可能就是因为我走的慢,才没有超过前边那帮人的速度,一路上,反而可以见到他们留下的痕迹。
中午时分,老徐示意我们又到了啃gān粮的地方,哆嗦着僵硬的嘴吃完这餐,天空开始下雪,气温陡然降低许多,看来前面就要上到雪线了,接着就要踏足积雪不化的寒冷峰顶地带。天气骤变,不再是柳絮棉绒一样的雪片,大颗的雪粒冰晶被寒风从地上卷起,山上也变的yīn寒cháo湿,风雪夹杂着冰粒抽打着我们,让我苦不堪言。
一步一挨,我跟在后面上到了雪线,已经快天黑了,老徐忙着找宿营的地方,我们下了山岭,找了一个背风的雪窝子,这次可没有昨夜那么舒服,背靠的山石不够大,不时有雪粒子钻进脖子,冻的够呛,天寒地冻中,嚼着gān粮的滋味可真不好受,我味同嚼蜡的难以下咽,看田丽也是差不多,皱着眉头的吃不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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