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子提醒我,到了蛊族之后千万不能随便吃别人递给的吃食,因为蛊族的人,无论男女老少,均会蛊术。
当下,我也谢地了麻子的一片好意的提醒之心,接着便和苏亚他们离开了麻子家,回了寨子。
此时,一切也算是清楚了,老家寨的族长并不是端阳害死的,连同苏大哥夫妇都是被蛊族的族长害死的。虽然他们的死是因我们而起,但是回去的时候,大家对我们倒少了许多敌视之意,反而大家还在劝阻着我别去蛊族。
特别是法师,我与他虽然无仇,但是我的出现,或多或少之前驳了他许多面子,没想到他还会提醒我。他告诉我,蛊族在湘西苗区让人望而生畏,因为蛊族的人都jīng通蛊术,谁若得罪了他们,就会被他们下蛊,最后多半只有死路一条,除非取得他们的原谅,将蛊给收回去。
说到这,法师还给我讲了一件事,说的是在解放前,黑苗族的一个寨子里也有一位蛊婆,因为本命蛊到了一定的时间就会噬咬养蛊的人,所以蛊婆就得将蛊下到别人身上,如此方才能保证自己不被本命蛊反噬。
说当时寨子里来了一个外乡过路的路人,正好到蛊婆的家里去讨水喝,结果蛊婆就将蛊下到了那个路人身上。
可是让蛊婆没有想到的是,这个路人偏偏是蛊族的人。当这个路人回到蛊族之后,当天晚上就肚疼了起来,知道自己是被人下了蛊,于是当时蛊族的人就来到黑苗族那个寨子,要黑苗族将蛊婆给jiāo出来。
当时那个蛊婆正好是黑苗族族长的亲娘,黑苗族的族长自然不肯,结果激怒了蛊族的人,最后据说黑苗族的那个寨子里的人,当晚就全部长出了脓包,三天之后整个寨子的人全都死光了,无论是男是女,是老是少,无一幸免。
说到这里,法师就面带恐惧之色的说:“一个寨子百来人口,老老少少全都死绝了,这就是得罪蛊族的下场。所以,在整个苗区,是没有人敢轻易招惹蛊族的,哪怕是产生口角都不敢。”
听到这话,我也是脸色一变,没想到蛊族竟然如此可怕,怪不得连法师和大家都会这么惧怕蛊族的人,原来得罪了蛊族的人,不仅自己会难逃一死,而且还甚至会灭门灭族。
想到自己这次要对付的竟是让整个苗区闻风丧胆的蛊族族长,我心里头也是有些担心,不过这次我之所以从江西跑过来,心里头一早就有了心理准备,知道这次陈贤懿和老汤他们是遇到了大麻烦,所以如今尽管知道自己要应付的对手是蛊族的族长,我也不可能逃避!
不多久,我们就回到了老家寨,在苏亚家收拾好衣服行李,接着我便准备离开。我本打算叫端阳留下来等我的,毕竟他去到蛊族也帮不了什么忙,反而会有危险。不过,端阳却自愿要跟着我一块去,说想跟我一起去救陈贤懿和老汤,而且他还说自己被玉虚下的蛊,至今无人能解,就算留在这里也会因为蛊毒发作而死。
听到他这样说,我心里既是感动,又是伤感。感动的是他心里还挂念着陈贤懿和老汤他们,明知道此去危险还愿意陪我一块去,伤感的是他身上中的蛊,时间并不多了,这次陈贤懿他们原本是陪他一块来寻人解他身上的蛊,结果如今为了救陈贤懿他们,我并没有时间来去替他寻人解蛊,这让我心里也极为的过意不去。
最后,我只好叹了口气,告诉他,等将陈贤懿和老汤救回来后,一定找人帮他解掉身上的蛊。
或许端阳也明白要想解掉玉虚所下的蛊,希望渺茫吧,所以只是对我说的话抱以微笑,并没有多说什么。
在我们离开的时候,苏亚也说要跟着我一块去,不过她却被我坚决的拒绝了。虽然她的父母极有可能是被蛊族的族长害死的,但是我是不可能带着她一块去的,因为这样只会让她身入险境,不管是为了她的安全,还是为了苏大哥,我都不能让她出事。
我告诉她,要她在家里等我的消息,若是一周之后我们还没有回来,那么也就不要再等了。
说实话,对于此次去蛊族,我心里也没有一点底,不知道这次前去还有没有机会回来,或许一去不回也说不定吧!
听到我这样说,苏亚竟然落起了泪,泣不成声的说能不能不要报仇了,能不能不去了?
我叫她别担心,我们不会有事的,不过虽然这样说,但是我们心里都清楚,此去并不轻松。
当下,我也没有跟苏亚多说什么,背上包袱就和端阳出了寨子,往南边走去……
☆、第二百一十九章 心蛊
出了寨子,不多久我们就又来到了麻子的屋后边,因为去蛊族要经过她屋后面的山路。只不过当我们正好经过她屋后时,却看见她站在山路边上等着我们。
走到她面前,我问她是不是有什么事?她却告诉我,路途太远,而且蛊族危险,所以这是打算带我们前去。
这倒让我很是意外,没想到之前一直与我们不对付的麻子,竟然不但不记仇,反而还愿意给我们做向导,所以一时之间我想不出来她为什么要帮我。于是我惊讶道:“你真的愿意带我们去蛊族?”
说实话,如果她是真心想帮我的话,有她带路自然是再好不过了,一来不会走错路,二来她也是蛊族的人,有她在,进入蛊族会少很多麻烦。
麻子显然是看出了我的疑惑,她说:“南宫黎是个恶人,我的父母也是被他害死的,单靠你一人是对付不了他的。”
听到这话我更是惊讶,没想到南宫黎竟然也是麻子的仇人。
我说:“你说的是真的?”
麻子点点头,于是告诉我。在几年前,南宫黎的妻子难产,妻子大出血死了,而产下的儿子也不日夭折。他就有点疯了,拿自己的小孩炼制成了血婴,结果害死了蛊族好多人,其中就有麻子的父母……
说到这里,她面色露出了一丝恨意,最后她说:“所以我一听到你说是血婴咬死的苏家夫妇,我就知道是南宫黎了,因为整个湘西也只有他才炼制了这种邪物,别人不敢炼制。”
我问她:“南宫黎害了蛊族的人,那他还能在蛊族容身吗?”
“当初因为妻儿死去,他有些神jīng失常,所以致使族人遭难。后来慢慢正常了,他依旧是蛊族的族长,所以还尚留在蛊族。”麻子说道。
我说:“这样的恶人岂能留他,留他只会让他害死更多的人。”
麻子亦点头认同,接着她便好奇的问我,怎么会招惹上他的。
我苦笑了一下,告诉她,我根本就不认识南宫黎,自然就更不知道为什么他要来对付我了。
麻子对我的说不置可否的撇了一下嘴,说:“他来对付你,一定是有原因的。”
这个我也相信,南宫黎就算再坏,也不可能无缘无故来害我,显然是有着原因的。而这原因,暂时我想破脑袋也想不出来,也只有到了蛊族之后当面质问他了。
得知了麻子为何愿意帮我们,我自然也不会拒绝她的相助,有了她带路,接下来就能少很多麻烦。
麻子当先走在前头带路,我和端阳跟在她的身后,三个人就这样直奔蛊族而去。
山路十分难行,比我们从凤凰县进老家寨的路还难走许多,放眼望去尽是是深山,崎岖窄小的山路因为长期无人行走,山路两边早已杂糙丛生,若不是有麻子带路,单是我们还真有可能迷路。
一路同行,我这才发现麻子并不像我们之前想像中的那般孤癖,反而一路上还与我们一直说话,完全没有之前苏大哥所说的与人不相往来的感觉。
麻子告诉我,她的确也是蛊族的人,至于为什么最后她会来到老家寨,这个她只字未提,我们也不好追问。只是她告诉我们,她也有十多年没有回蛊族了,对于这次回蛊族,她显得有些五味杂陈的样子,感叹颇多。
她讲,蛊族的人也分善恶,并非所有会蛊术的人就都会利用蛊术害人,相反,蛊族有许多人虽然jīng通蛊术,但是一辈子都从未用过蛊术。
接着,反正路途漫漫,麻子便跟我讲了起她父母的事。
麻子告诉我们,她的蛊术是她母亲传给她的,在蛊族每个人都会蛊术,一代传一代。不过她母亲虽然会蛊术,但是却很少动用蛊术,在麻子记事起几十年里,她母亲一共只用过两回蛊术。
第一回是麻子还尚小的时候,她们寨子里有个妇人常常喜欢栽赃陷害,搬弄是非。麻子父母因为人老实,所以常常被那妇人栽赃陷害,吃过她不少的欺负。有一回那妇人去偷了麻子邻居家里的jī,却跑过去告诉对方,说是麻子母亲偷的jī,惹得邻居跑到麻子家门口,指着麻子母亲骂了三天三夜。麻子的母亲气愤至极,就动用了她的蛊术。
她先是问清楚jī丢的时辰,然后在第次日的这个时辰,她做了一个带有舌头的小糙人,接着就嘴着蛊咒,用银针去扎那个小糙人的嘴巴和舌头,最后用剪刀剪断了小糙人的舌头。到了晚上,那个妇人就嘴巴疼痛难忍,在地上打起了滚,并且用牙把舌头全给咬烂了,郎中也没能把她的舌头救过来。
第二回用蛊是在麻子离开蛊族的时候,当时有人要追她回去,她母亲就在路上下了蔑片蛊,阻止族人追赶麻子。这种蛊是能要人xing命的蛊,中者不出三五年就会一命呜呼,不过后来她母亲也将蛊给收回去了。
听到这话,我也算明白了,这蛊术虽然可怕,但是也得看是谁用,若是掌握在善人手里,蛊术就只是一种防身之术,亦或是治病之术;若是掌握在恶人手里,蛊术就是让人闻风丧胆的害人之术。或许蛊术就是一把刀,刀不可怕,可怕的是人心,因为人心一旦坏了,他就能握着刀子去杀人。
不过听完麻子说完这些事,我也明白了,她一定是在蛊族发生了什么事,这才离开蛊族的,要不然不可能离开时还要她母亲来帮助她。
我想了想,虽然觉得这是人家的私事,但我还是十分好奇的问了一句:“你离开时,你们族里的人为什么要追你呀?”
问出这话,麻子就愣了一下,最后她只说了一句:“因为犯了一些族规。”
我点了点头,见她不愿多讲,我也就没有再问下去了,不过心里却想,或许苏大哥之前讲的不假,麻子还真有可能是因为爱错了人,所以未婚先孕犯了族规,这才逃离蛊族的。
对于生苗区里的族规我还是有几分了解的,他们不惧法律,也不受法律约束,族规往往才是至高无上的存在。解犯了族规,严重的是会死人的。
如今讲到蛊,我就想到了端阳身上所中的蛊,于是就问麻子,能不能解掉端阳身上的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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