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杨晴告诉我们,张如锟只在客厅里坐了一会儿,别的地方都没有去,于是我们主要是在客厅里查看。
起初我们也一样是毫无收获,无论是桌椅沙发,还是画框花瓶,通通都找遍了,均无任何异常。不过当我和陈贤懿哀声叹气,毫无头绪之时,在客厅门口的杨晴却突然叫了起来:“二狗,你们快过来看看,这个是什么!”
一听这话,我和陈贤懿二人皆是一愣,知道杨晴一定是发现什么了,于是急忙朝门口走了过去。
此时的杨晴正蹲在客厅的大门口,手里掀着铺在门口处的一块地毯,似乎她是发现在地毯下边有什么东西。
很快,我们二人就来到了杨晴面前,将地毯整个掀开,接着就看见在地毯下边藏着一张huáng纸。
这张huáng纸与a4纸张差不多大小,在huáng纸的上面还用毛笔写下了很多字,也画了符咒,一看就不是什么普通无用的纸张。
陈贤懿心急,直接就将那张huáng纸捡了起来,一看,然后就见他眉头深深的皱了起来,随后惊呼出六个字:yīn阳宴,投冥贴!
一听到这六个字,我就猛得一惊,忙将那张huáng纸抢了过来一看,果然只见huáng纸的一面写着六个大字,yīn阳宴,投冥贴!除了这六个大字之外,旁边还有一行小字,上面写着杨晴的名字,还有杨家的地址。而huáng纸的背面则画着一道符咒,这符咒我一眼就认出来了,是招魂引路通冥符。
看到这里,我整个人都怒了,不由张口就大骂道:“这人太他妈的yīn毒了!”
此时的我真的十分气愤,行走江湖这么多年了,害人的勾当也见识过不少,行行色色的人都有,但是这种yīn人的手段却十分少见,特别是这回却碰上的害人的手段是用来对付我们,我就更加来火。
一旁的杨晴见我拿着那张huáng纸yīn着一张脸,就问我这东西到底是做什么用的,是不是就是它在作怪。
我点了点头,对她说:“是的,就是这玩意跟外头的引魂香配合在一起,所以才把yīn曹下边的yīn魂引上来的。”
这“yīn阳宴,投冥帖”,说白了就是百鬼宴的请贴。所谓yīn阳宴,指的并不是半生熟的yīn阳饭,而是指人鬼冥,确切点来说是人给鬼摆宴席。上面有写着杨晴的名字和杨家的地址,意思就是指杨晴给以故的亲人大摆宴席,这就和咱们平时办喜宴一个道理,只不过咱们平时的喜宴是给活人办的,请的也是活人。而这种yīn阳冥,则是为死人办的,请来的也是yīn魂。
再说那“投冥帖”,其实就是发向yīn曹地府中的请贴,只有将冥帖发向yīn曹地府,才能将下边的yīn魂引上来,这也算是一种引路帖,向下边报信,让下边的yīn魂知道杨家在办百鬼宴,把下边的yīn魂引上门去。
这种做法是极为yīn险恶毒的,你想想看,把活人的名字写到huáng纸上,投到yīn曹地府去,这对活人能好吗?
不说别的,单说这yīn阳冥,投冥帖发到yīn曹地府去了,让下边的yīn魂都知道了杨家办百鬼宴,于是引魂香一点,所有yīn魂都跑了上来,去到杨家,这种场面可不是一两位yīn阳先生能够收拾得了的。
众yīn魂发现你杨家发了百鬼宴的帖子到地府,上来却发现你是在戏弄于他们,他们就算把你xing命勾下去,你也没办法,阎王都不会多管此事。
可以毫不夸张的说,前一晚幸好yīn魂只是发一通脾气,砸了一通碗筷,杨晴没有为此丢掉xing命。可是如果今晚我们还是没有发现引魂香及这投冥帖的话,再将yīn魂引上门来,第二次戏弄他们,那么他们就不只是砸一通碗筷了,一而再,再而三的骗他们,别说是yīn魂了,就是活人遇上这事都会发火,铁定今晚杨晴就没命活了!
☆、第二百九十六章 下yīn曹
想到有人竟然玩这么yīn的手段来害我们,我又怎么会不气愤呢?当下我就将那张投宴帖一下给撕了个粉碎,同时咒骂道:“这邪门玩意铁定是张如锟那guī儿子gān的好事!”
陈贤懿也为此十分的气愤,说:“如果这两天除了他,没有其它人来过的话,那就是他gān的了。”
杨晴还不是很明白这东西的严重xing,只是听我们说yīn魂是因为那张huáng纸引来的,不由也气愤的胸口一突一突的,同时问我现在该怎么办,是不是这东西撕掉了就没事了。
我无奈的叹了口气,摇了摇头,苦笑了一下说,有这么容易就好了。
杨晴一愣,问撕掉了也于事无补吗?
我点了点头,心中万般无奈与绝望。
见我没有说话,一旁的陈贤懿就对杨晴说:“这投冥帖就是百鬼宴的请帖,一但你家烧了香,这投冥帖就会送去yīn曹地府,就算现在将它撕了,但是yīn曹地府的那张投冥帖却还在,投冥帖上有你的姓名,还有你杨家的地址,所以还是会有yīn魂继续寻上门来。”
杨晴听说yīn魂还会来她家里,吓得就慌了。
陈贤懿说的没错,这玩意坏就坏在这里,家里摆着投冥帖,只要香一烧,投冥帖就送到yīn曹地府中去了,除非去阎王案上将投冥帖取回,要不然这yīn间的鬼魂就会络绎不绝的前来。
也许有人就会问了,说就办一桌酒ròu,那些yīn魂上来了就给他们享用便是了,反正yīn魂是奔着宴会来的,只要给他们酒ròu享用就没事了。
可是这话说着容易,但要做到就难了。这可不是来一个两个yīn魂,而是无数yīn魂将会涌来,等于你家要摆流水席。
寺庙里有神佛坐镇,百鬼普宴会也不敢捣乱,毕竟东家可是正神或菩萨,而且寺庙的庙会当天有无数的huáng纸香烛,尽可让百鬼享用。可是我们这里呢,我们却哪里搞这么多酒ròu?哪里去烧这么多huáng纸香烛?
最重要的一点就是,我们没有正神菩萨坐镇,稍有哪里没有顺到yīn魂的意,他们就会捣乱,到时候可能不仅杨晴没命活,就连我和陈贤懿都得遭殃。
想到这些,我就越加的头疼了起来,同时也越加的气愤,这张如锟摆明了就是要取我们的xing命,要不然不可能下这么yīn毒的手段。
我长吁了口气,接着看向陈贤懿,问他有没有什么办法?
陈贤懿也是一脸的苦相,叹了口气说:“能有什么办法,如你之前说的,如果咱们今晚暂且离开,那些yīn魂指定会留在这儿等杨晴回来,真是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可是若留下来,兴许大家今晚都得玩完。”
“那该怎么办?”我是毫无主意了,这是我第一次碰上这种大事,完全蒙了。若要我对付一两个yīn魂,我眼也不眨,可是这种本身自己就站在缺失道理的位置上,还要去对付百鬼,这就无能为力了。
陈贤懿想了想,最后说:“如今除非哪里请一位高人过来,叫他下yīn去地府案上将投宴帖给撤了,要不然是只能硬扛着了。”
“下yīn?你是说去yīn间?”杨晴一听这话,眼睛瞪的老大,显然在常人看来,下yīn曹是不可能的事qíng,除非一种qíng况可以下去,那就是死。
陈贤懿无奈的苦笑了一下,似有一些自嘲道:“可惜咱们都没有那个本事,昨天我们去白石乡找到的那位师叔或许可以,可是我们没有他的电话,如今就算我们跑过去,也来不及了。唉!”
陈贤懿说的没错,如今的确只有下yīn曹撤投冥帖一个办法了,而要想去白石乡请张正林师叔来帮忙的话,肯定是不行的,不是他没那个下yīn曹的能力,而是的确路途太过远了,赶不及。
看了一眼一脸无奈的陈贤懿,最后我只好叹了口气,道:“我来吧!我来下yīn曹!”
“你下yīn曹?”杨晴和陈贤懿二人听到我的话,顿时皆是惊呼道。
杨晴说这yīn曹地府怎么能下去的,这不是自寻死路吗?她说她宁愿不要我管这件事,也不愿意让我去死。显然,她把下yīn曹当成了自杀寻死。
我对她安慰道:“放心,我们说的下yīn并不是去死,而是一种下yīn曹的法术。”
杨晴听我这么说,不由惊疑了起来。
同时,一旁的陈贤懿也是吃惊不小,他问我:“你能下yīn曹?师弟,这可不是闹着玩儿的,如果下去出现个三长两短,可就真回不来喽!”
下yīn曹,这种本事在如今这年代的确没有几个会了。据说,以前有些厉害的yīn阳先生,就有下yīn曹的本事,常常会去yīn间办事,或是在阳间替yīn间的人办事,或是在yīn间,替阳间的人办事,总之本事了得。
不过,经过破四旧、立四新的运动之后,这种能力就很少了,可以说是基本绝迹了,就算有能力过yīn的也不显身露面了。而市井中一些所谓能去yīn间办事的人,则多是一些神婆神棍之流,他们其实并不能真正的过yīn曹,而是请yīn曹地府的yīn魂上来,或是过自己的身,或是对话,总之其自己本身是不能真正下去找yīn魂的。
当然,虽然yīn阳仙经里有记录过yīn曹的方法,但是毕竟这只是书本上记载的,而真正的yīn曹我也没有去过。所以,陈贤懿所说的话也是在理,若是一个不小心,下去yīn曹地府回不来了,可就闹乱子了。
不过,如今除了这个办法,并没有其它办法了,于是我只好抱着试一试的心态了,毕竟就算死,也是死我一个,总比大家今晚一块死qiáng太多了,怎么样也得拼一拼不是?
我对陈贤懿说:“我看过yīn阳仙经里过yīn的办法,其中的方法倒也简单,我有几分把握。何况我身为yīn阳先生,这过yīn曹的本事早晚都要学会,就算今天我不下去,以后也还不是有第一次么?”
“我是担心你没有经验,冒失下去yīn间,万一收不住阳火,可就惨了。”陈贤懿担心道。
正所谓,生人下yīn曹,不死病难跑。这话其实说的没错,yīn曹地府是yīn人聚集之地,生人是去不得的,因为那边的yīn气太重,而活人身带阳火的下去会受不了,这就是五行讲究的yīn阳相刑。
yīn阳行当里讲究yīn阳平衡,万物都是yīn阳两物构成,如男人是阳,女人是yīn,手心是阳,手背是yīn,yīn盛则阳弱,阳盛则yīn弱,如果自身带着阳火的人去到yīn间,yīn间yīn气qiáng过人本身的阳火,自然就yīn盛阳弱了,但是就会yīn气侵身,不死在yīn间,回来了得病个几年,活不久矣。
而yīn阳行当里的先生,会收住自身的阳火,如此就能下yīn曹平安无事。
听到陈贤懿也在劝我不要尝试下yīn曹,什么都不懂的杨晴就更害怕了,她说:“如果你下去出事了可怎么办?这么危险的事qíng怎么能随便试呢?”
“万一他回不来了,那我们只能找个坑把他埋了!”陈贤懿接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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