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最坏的打算就是同归一尽,大不了我把那个“断梁破命术”给破了,与柳一手一起玩完,想要我的命,那谁也别想讨到好。
张正林说:“你这说的什么话呢,既然你都喊我师伯了,我岂会容别人伤你半分?柳家要想害你,除非先从过了我这一关!”
“师伯……”
“不必多说了,你是师弟的孙儿,自然就是我的孙儿,我若不保你,师弟回来还不骂死我,我又怎么配做你的师伯呢!”张正林一脸的正色,不容我做任何拒绝。
我叹了口气,说:“可是yīn冥堂……”
“yīn冥堂虽然厉害,但是咱也不是单枪匹马!”说到这里的时候,张正林眼神之中露出一丝厉色。
“哦?”一听这话,我就觉得他一定是有后招,于是我就问他:“师伯,难道您也喊来了帮手?”
张正林点点头,说:“yīn冥堂是邪术一派的堂会,虽然势大无一人敢招惹,但是我们正道门派之所以还敢替天行道,自然也是有着咱们自己的势力。在这个江湖之中分为一堂一门,这一堂就是邪术的yīn冥堂,而一门,指的就是正派的阳天门!”
“阳天门?”我一愣,这又是一个新名字,让我觉得张正林之前说的果然没错,这个江湖真的比我想象的要大很多,因为我还不知道的东西实在是太多了。
张正林告诉我,这阳天门就是正派yīn阳道人的结盟门会。一直以来,这一门一堂相互对抗着,在解放前那次大战之后,因为双方都损失极重,所以这才平静了几十年。在这几十年里,双方虽然依旧都在较着劲,但是却都把握着分寸,不敢闹大过火。而之前所说的三年一届的yīn阳大会,其实就是正邪两派的jiāo谈大会,化解双方矛盾,以求和平的一个盛会。
原本像我与柳一手这种因为私人恩怨而相斗的事qíng也常有发生,一般这种私人恩怨yīn冥堂与阳天门都是不怎么cha手的,毕竟这种相斗并不是正派与邪派的打压,所以一直以来双方都是冷眼旁观,最多也只是暗中添力,从不会因某人的私人恩怨而把整个正邪两派置之于其中。阳天门如此,yīn冥堂也是一直如此。
不过这次,那七十多岁的老家伙带着四个高手,竟然大张旗鼓的前来找我们兴师问置,cha手他人恩怨,这就是非常严重的势态了。
而且这次那老家伙带来的四个人也全是邪师,显然就是代表着yīn冥堂的意思,如此大张旗鼓的放出风来要为柳家出手,阳天门自然不可能不去关注此事。这次明面上那五个邪师是打着为柳一手报仇的名义前来找我兴师问罪,但实则是yīn冥堂蠢蠢yù动,想打压正道门派气势,这次可以说是正邪之间的一次对撞、较量,如果我输了,阳天门代表的正派自然也就输了。
也就是说,这一次虽然柳家有yīn冥堂相助,而我,阳天门也不会不管。
张正林把意思通通讲清楚之后,就说:“这次不仅我要保你,连正派门会阳天门也会保你,所以你也不需要太过担心,总之有我在,我是不会让柳一手他们伤到你的。”
听到张正林这些话,我终于是将担心放了下去,大松了口气。如果只是张正林要保我,我真的担心会连累到他,但如果张正林后面还有一个大靠山,那yīn冥堂也就不敢轻易动张正林了。
想到这些,于是我就说:“既然如此,那咱们下一步该怎么办?不会因此正邪两派展开大战吧?”
“那倒不会!只是因一些私人恩怨,谁也不可能愿意为此付出惨重的代价,这次yīn冥堂最多就是来试探打压一下阳天门,只要阳天门愿意站出来,他们自然就会收手。”张正林笑了笑,然后说:“接下来我会去与柳家接触,你先叫费三娘别再把事qíng恶化,一切由我来帮你们化解便是了!”
听到张正林说一切他能帮我搞定,这倒是最好不过了,毕竟如果真闹将下去,我死不足惜,但是却会连累陈贤懿和费三娘和我一起遭殃,这是我最不愿意看到的结果。
接下来张正林又跟我讲了许多关于yīn冥堂与阳天门的事qíng,原来这正邪两派也并不是按所学法术来划分的,在yīn阳行当,术是不分正邪的。因为无论是哪门哪派,yīn阳之术都神通广大,能救人解难,亦能害人为恶。法术就好比是一把剑,剑能护身,又能杀人,是护身还是杀人,全看持剑之人的心xing。所以,yīn阳行当不分法术之正邪,只分心xing的正邪善恶。
也正因如此,并不是说像凡是学鲁班术的就是yīn派,也不是说正统道家的就是正派。yīn冥堂的人各门各派的人都有,他们大多都是利用所学之术来谋财害命,为了正派替天行道清理门户,所以就纷纷聚到yīn冥堂以求自保。当然,阳天门里也有许多蛊师、降头师、鲁班术士之类的高人,他们一心向正,所以法术相同,只要心念不同,所行之道便不相同。就比如同是蛊师,南宫黎行的就是邪道,而费三娘则行的是正道,因为费三娘的蛊术更多是用来替人解蛊,可谓是救人解灾,行的是善事。
张正林离开后,我就又去了一趟医院,然后把张正林所说的事qíng通通都讲给了陈贤懿和费三娘听,最后告诉费三娘,暂停对柳雷的针蛊施术,一切静等张正林的消息。
费三娘虽然没见过张正林,但是却也一早就从陈贤懿的口中听说过这么一个师伯,所以对张正林的安排自然没有任何异议。如今费三娘有了家室,特别是有了小孩,所以她也是不想轻易招惹仇敌的。
当然,他们二人当听我讲起yīn冥堂和阳天门的事之后,也和我当初一样露出了震惊的表qíng,显然也是没有想到这个江湖竟然会是这么大,大得远远超出我们的想象。
接下来我们什么也没有再做了,费三娘也没有再去催动针蛊发作,一切回归平静,等待着张正林与柳家接触的结果。
而在等待的这一两天时间里,陈贤懿也出院了,他的伤虽然还没有痊愈,但是已经能够走动了,只是不能做体力活而已。正所谓,伤经动骨一百天,接下来也就只能慢慢静养了。
在第四天的上午,张正林终于是再次来到了玄堂。当时陈贤懿和费三娘也正好在玄堂。
张正林一进门,我就见他表qíng十分的严肃,连我们三人对他作揖见礼,他都毫无笑容,看到这里我心里立马就知道,一定是他跟柳家那边的谈判不太乐观。于是我就问道:“师伯,你跟柳家接触过了吗?谈得怎么样了?”
张正林看了我们一眼,微微皱着眉头,然后说:“这次yīn冥堂那老家伙带着几个人气势汹汹而来,非要拿你们几个兴师问罪,替柳家的张如锟和柳雷报仇,最后虽然被我用阳天门的名义给拦阻下来了,但是……”
“但是如何?您说吧,不管怎么样,我都能不怕。”陈贤懿对他说道。
张正林眉头一皱,说:“虽然yīn冥堂派来的那老家伙暂时答应不来拿你们问罪,但是却也不愿多作商谈,因为对方根本不提yīn冥堂的事,只说这是替柳家打报不平,属于私人恩怨,所以阳天门的名义不好与他们谈私人恩怨和解之事。最后,双方商谈的结果就是,私人恩怨私人当面化解,要我带着你们一起去跟他们当面谈!”
“对方的意思就是要我们去柳家喽?”听得出来,能商谈出这个结果张正林一定还费了不少劲。
“是的,不过这一去也不知道是吉是凶,你们敢去么?”张正林看向我们。
陈贤懿想都没想,就点了点头:“去,有何不敢!”
费三娘也说:“既然对方想当面谈,我倒想看看他们到底想怎么样,反正我手里捏着柳一手儿子的小命,又怎会惧他?”
陈贤懿和费三娘都不怕,我自然更不怕了,于是当上我们三人就做出决出,去!不管迎接我们的是什么,我们都决定闯一闯!
☆、第三百四十七章 问客
当天中午,我和陈贤懿还有费三娘,就跟着张正林出了门,朝柳家赶去。不过张正林也告诉我们,只要有他在,他就不会让yīn冥堂来的那老家伙动我们一根毫毛,否则他们五个也休想活着离开赣州城。
话虽如此说,但这一次,我把柳一手的“断梁破命局”那块破瓦片及断锯也带去了,以防万一。如果这次一旦谈不崩了,姓柳的要取我们xing命,那我就跟他同归于尽!
这次,我们去的并不是柳家的风水馆,而是柳家的别墅。出了城,直朝郊区,不到半个小时之后我们就来到了柳家的别墅外。
柳家在赣州的名头也的确不是白来的,据说赣州城里凡是有权有势的人都跟他有jiāoqíng,上至政府官员,下至商人豪qiáng,黑道白道旦凡有什么摆不平的事qíng,都常找他帮忙。所以这柳家的别墅自然非常的霸气,占地极广,极为的阔气。
外面的大门敞开着,我们跟着张正林直接进了院子,来到别墅客厅的大门口。大门紧闭着,张正林也不喊话,也不敲门,直接就将门一下给推开了……
门一开,我就感觉到一股子冷气迎面扑来,这种冷气并非是空调的冷气,而是yīn气。我很是好奇,这里明明是柳家的别墅,生人住宅,怎么会有yīn风夺面呢?
我朝屋内看去,只见客厅正门最上方位置坐着一个七十来岁的发白老头,长得是尖嘴猴腮,生着一只yīn勾鼻,一看就是一个yīn险狡猾的老头。而在老头的身旁则站着五六个人,其中四个我不认识,而另外两个就是柳一手和柳雷父子了。
张正林推门进去,不过刚往前走出两步便停了下来,冷冷的盯着屋内。
我十分好奇,于是就轻声问他:“师伯,怎么了?”
张正林低声对我说:“看到客厅正中地上摆的那些个玩意儿了么?”
“看到了,那些是?”我点点头,表示看见了。只见客厅正中的地上摆着一块huáng布,在huáng布上面放着一圈小人偶,这些人偶看着诡异森森,一看就不是啥正道上的东西。
张正林低声道:“这叫‘问客’,凡是想进门商谈事qíng,东家就会布置阵法,来人若想进门,就必须先斗得过东家布下的阵法,这才能证明你有资格进这个门。所谓问客,就是问客人的实力如何,有无资格进门,这是咱们yīn阳行当里的老规矩!”
我点了点头,眉头微皱,没想到这yīn阳行当里竟然还有这样的规矩,感qíng那地上摆着的东西竟是对方布下的阵法啊!
当然,和我一起而来的陈贤懿和费三娘也感到十分的惊讶,对“问客”这种规矩也毫不知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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