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这个范围太广,通常都会说‘你怎么会在这里’,或是‘你来gān嘛’之类的。但敖鹰却用挑衅的眸子瞪住库库,“我赌他会对我倾诉爱慕之心。”
“最好如此。”库库的笑容有点僵硬,“那我就赌他除此之外的其他话语。”
实在太狡猾了。无论如何,库库的赢面都很大。而以敖炎的xing格,不跳起来炸毛已经很好,又怎么会说这种话。而且他从头到尾都没有对敖鹰说过类似的话。
敖鹰走进入口,发现另一边的房间是一个赌场。什么转盘呀、老虎机、押大小,只要是拉斯维加斯有的这里都有。
一张赌桌前围了不少人,中央的赤发少年身边还坐着几个穿着bào露的美女。一看他的脸就知道今天他是最大的赢家。
“不跟了吗?”敖炎很吊地说道。
对手中有一个立即说‘不跟’,另外几个也开始犹豫。不知哪来的瘟神,一坐下就没有输过。偏偏是库库大人关照的,不能得罪。
正当气氛僵硬之际,一个浑身沾血的男子走过来,一把抱住赤发少年。
敖炎正想一拳挥过去,看清对方面容之后,不由得大惊。正要说话,嘴唇便被狠狠地吻住。开始敖炎还不停地挣扎,但对方双腕如铁钳一般,紧紧地搂住他。
舌头辗转缠绵,攻击着少年口腔中的脆弱。过不久,敖炎便弃械投降,几乎窒息,双脚被吻得发软。
敖鹰终于放开了他,后者立即大口大口地喘气。敖鹰舔去他嘴角流下的液体,敖炎正想开骂,却又再次被吻住。
“嗯……”
很想问他到底想搞什么飞机。可是对方的吻太激烈,身上散发着的木香杂夹着血腥,变得更加浓烈,熏得敖炎觉得有点昏头转向。
当他再次被放开之时,赤金色的眸子已经带着湿意,一片迷离。
“我爱你。”敖鹰用醇厚而带着磁xing的沙哑声音轻声说道。
敖炎觉得大脑轰地一下子烧坏了,一片空白,只得呆呆地看着对方。
“你呢?对我又是怎么想的?”
“我也……喜欢……你”
“什么?我听不到。”
“我也喜欢你!笨蛋!”
“不对吧。只是‘喜欢’吗?”
“爱……我……我也爱你……”
“听不到,大声点。”
“我也爱你!敖鹰不要离开我!你是我的。”吼完之后,敖炎一把捉住对方的头发,凑过去就‘飞禽大咬’。敖鹰原本就被打破的嘴角更是受罪。
两人旁若无人地吻着,完全没有听到四周不断响起的口哨声和叫喧起哄声。库库的脸有点扭曲。看来还真是低估了现代青年的脸皮厚度。
晚上是当地的祭典,人们载歌载舞。敖炎他们被奉为贵宾,当然是好酒好菜地招待着。敖炎兴奋地告诉敖鹰,库库是在他入狱时一直很招顾他的黑帮老大。
但事实上,敖鹰知道此人的身份并非如此。当敖炎喝太多倒在敖鹰大腿上呼呼大睡之时,他才有机会跟库库说话。
“你为什么不好好照顾他们两母子?”
“你这是在责怪我吗?”库库端起酒杯,低尝一口,露出一抹苦涩的笑意。后者摇了摇头,“不,我只是好奇。”
“你们国家的人一向都很坚qiáng能gān。李奕也是如此。我很喜欢她,可以的话我想陪伴她一生。但时代已经不同了,我们的力量在衰退,人类最终还是会得到这个世界的全部。”
“我们不得不间隔一段时间就陷入沉睡中。不知道你们国家的神祗是否如此,但我们这边大多都是这样。”
“当我醒过来的时候,李奕已经去逝了。好不容易找到这孩子的时候,他人已经身在监狱里。我只能尽可能地保护他。”
库库伸手抚着少年赤色的头发,淡蓝色的眸子中带着慈爱,“好好照顾他吧。”
敖炎是被某人拍醒的,他不满地想一手把对方拍倒。却顺势被对方拉进怀里。夜里的高原确实有点寒冷,厚厚的毛毯盖在身上,背后传来敖鹰的体温,他感到很舒适,又向后面怀抱缩了缩。
“gān嘛?三更半夜的。”他揉着眼睛,当看清四周的qíng况后,大吃一惊。“我们怎么在荒野中呀?那些人呢?库库呢?”
白天的集市全部消失了,一个人影也没有。只有星空下石砌的金字塔庙宇。
“他们走了。”
“呀?”这也走得太撤底了吧?毫无痕迹的,让他感到几天的经历全都是一场梦。
“那我们回城里吧,这里不安全。”夜里的森林确实有点诡异。而且回城里或许还能见到库库。
似乎看出少年的心思,敖鹰吻了一下他的额头,“库库也走了。你或许没机会再见到他咯。”
“呀?他还在被条子通缉吗?我还以为他是刑满获释的。”
敖鹰旦笑不语,不知道也好,省得敖炎烦心。
“要不要听故事?”敖鹰搂着他,看着繁星满天的夜空,长长地舒了口气。总觉得无限的苍穹能够让心也变得宽阔平静。
“你想说羽蛇的故事呀?我听过了。”说起奇琴伊察,当然是司织雨与风的羽蛇神——库库尔坎的故事最出名了。
“不,讲我自己的,应龙和魃姬的故事。”
应龙和魃姬是在战场上认识的。逐鹿之战,应龙不敌蚩尤派出的风伯雨师。huáng帝召来自己的女儿魃姬助阵。在魃姬帮助下他们终于打赢了蚩尤。过程跟神话传说中差不多。
“我不太记得她的样容了。只记得跟其他神女比起来,魃姬长得并不漂亮。但却豪慡开朗,如男子一般充满英气活力,反倒很受女xing们欢迎。其实雨师在很久以前是她的密友。”这也可以解释为什么化成白千波的雨师会对敖炎如此态度了。
敖鹰虽然怒力回忆着,但魃姬的脸却已经模糊一片了。huáng帝野心很大,并不因为战胜了蚩尤而就此罢手。讨伐炎帝的过程中,他们成了生死与共的战友。
“她救我数次,我也同样救她数次。把后背jiāo给对方的信任不知何时变了质。我发现自己的视线无法离开她。”
“她伤心,我会感到心疼。她受伤,我恨不得受伤的是自己。但因为当时战事太残忍,朝不保夕,我们谁也没有说出自己的心意。”
“直到有一次,我受了很重的伤,差点就死了。醒来的时候,发现她睡在我身边。她拼死为我找来灵药治疗,然后又没日没夜地照顾我。那时候我觉得再也不能犹豫了。”
“不过,我们之间并没有开花结果。我被派往北方讨伐凶shòu。回来的时候已经不见她踪影。当时huáng帝对蚩尤的封印计划已经开展。只差最后一个人柱了。”
“冰夷告诉我在南方有qiáng悍的妖shòu能够作为人柱。当时他就是个喜欢耍yīn谋的家伙,但因为是我的友人,于是就相信了他的话前往。”
“当我杀死妖shòu之后,面前出现的却是熟悉的面容。那时我就什么都明白了。为什么力量如此qiáng大的妖shòu却毫不反抗地被杀死。我当时恨huáng帝,恨冰夷,但其实最恨的是没能认出她的自己。”
“最后还是把她的一部分jiāo给了主上。主上为了自己的野心,连女儿也可以牺牲掉。我觉得太可怕,也对他感到失望,于是离开中原来到南方。”
敖鹰拿出一个赤色的木盒jiāo到敖炎手中,“这里是她作为封印的心脏。以前她曾经开玩笑说:我把心jiāo给你,你要好好保管。既然答应了她,我就一直保管到现在。”
“你不要了吗?”敖炎把盒子打开,内里的事物居然瞬间化成了尖埃飞散。敖炎愣了一下,慌张地说道:“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没关系,法术解除罢了。因为已经不需要了。”
敖炎抬头,对上那双灰色如玻璃般发亮的眸子,心里轻颤着。他感到脸上有点发热,别过脸去不看对方的眼睛,“我才不是她呢!我不当替身。”
“我从来没有把你看成是她。你又贪吃,又任xing,又粗bào,跟她一点也不像。”
“没错,老子就是个粗野的小混混。跟神女当然无法比了。”某人自bào自弃地说着,语调中充满了酸意。
“呵,你又吃醋了。”敖鹰捏着少年的脸,“虽然你跟她无法比,但我喜欢。”捉着少年的手伸到自己的胸口。
“我的心就jiāo给你,你可要好好保管哦。”
敖炎觉得脸上一阵发热,喃喃道:“笨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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