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听赶忙闭了嘴,扭头见白开正小心翼翼的往通风口的方向挪过去。
借着上头打下来的光,我能看见白开的表qíng也是一脸肃穆。
白开很聪明,选了一个相对安全的角度。只是毕竟光是从上头打下来的,很刺眼。白开看了看,直冲我们摇头。
我压着嗓子,尽量的想让白开快点回来。一旦有了危险,三个人还好相互照应。
然而我没等张开嘴,我就倒抽了一口冷气。即便这屋内的气温恐怕已经四十几度了。
因为我看见,就在白开身前,那通风口打下来的光柱。忽然暗掉了一部分。
那东西已经上了屋顶了,说不定正在通风口上探出头,窥视着里面的一切!
白开根本没注意身旁的危险,还在冲我挤眉弄眼。
我心说你个孙子总嘲笑我缺心眼,你他妈关键时刻还不是掉链子?
伸手想招呼他快点回来,却见白开奇怪的笑了一下,竟然把手,渐渐的向通风口伸了过去!
我觉得自己快要窒息了。妈的我也救你一次,算还了人qíng了!
我深吸了一口气,打算直接冲过去。
秦一恒一把拉住我,别怕。外面的是一只旱魃。白开能搞定。
我已经急昏了头,匆忙之中只听见秦一恒说了个什么‘魃’。加上之前从来没听说过这种东西,都没法联想。弄的我还很意外,妈的你怎么冒出港台腔了?你别告诉我外头是白开他爸爸!
就在我跟秦一恒拉扯的短短几秒钟里,忽然又听见这宅子顶上,哗啦哗啦的响了几声。
我瞬间就分辨出来,这是我们丢出去的瓶装水,被人挤压的动静。
难道上头是个人?在这个地界,gān热难忍,缺水是肯定的。必是对方知道我们来了,过来抢水喝的吗?
琢磨的功夫,白开的手已经伸到最高了。大概离那通风口,还有两米左右的距离。
我不知道他这是在做什么,看着,像是在准备接上头丢下来的什么东西。
“白开到底在gān吗啊?这他妈是自由女神像吗?”
“嘘,看着就好。你认识白开这么久了,对他这点信心都没有?”秦一恒长出了一口气,似乎也是有些紧张。
白开的手悬在空中,我看着都觉得累。屋顶上那哗啦哗啦的声音,持续了很久。
白开也就这么站了很久。忽然从那通风口上,猛地探下来了一只手!
那手黑不溜秋的,没等我看清楚,已经抓住了白开的手腕。那手的主人似乎力大无穷一般,跟着一提,白开整个人就直接被拽了上去,从通风口消失不见了!
我是看的目瞪口呆,玩命的忍住才没让自己叫出来。
白开出去之后,屋顶上就立刻嘈杂一片。也不知道是在搏斗,还是在弄什么幺蛾子。
见秦一恒始终没有要去帮忙的意思,我即便心里着急,还是不敢动。这宅子里的气温似乎越来越高了,眼下已经不能光担心白开了,倘若我们这么一直耗下去,恐怕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焦急之中,时间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屋顶上渐渐的安静了下来。
但这反而让我的心提了起来。倘若之前上头真的是有搏斗,这次恐怕已经分出胜负了。一会儿要下来的不是白开。我真不知道要怎么面对才好了。
秦一恒要我站着别动,自己摸过去看了看。小声叫了下白开。
然后立刻从兜里掏出一把五谷,撒在地上。退到了五谷后面。
五谷这东西能辟邪,我是清楚的。但那只是对于一般的灵魅而言,上头的东西一看就并非等闲之物。我真担心这五谷能不能管用。
秦一恒用手电照着地上的五谷,很快,让人意外的事qíng发生了。
那五谷竟然迅速的变黑,像是被碳化了一样,秦一恒在旁边稍微动了一下,很多五谷就立刻碎成了黑色的粉末。
我靠!秦一恒骂了一句,大喊道,白开!你到底搞定了没有!
“妈的别催啊!你当这是哄孩子玩呢?这是魃!”
我一听心里到出了一口气,白开看来没事。我道,秦一恒,这五谷什么qíng况?
他摇摇头,很奇怪。旱魃是属于邪物,但也不至于有这么大威力。
秦一恒抓了一把黑色的五谷粉末到手里,闻了闻。表qíng里依然很不解。半晌,忽然大叫,白开!快点下来!这个围城yīn阳完全乱套了!
啊?白开很快在通风口露出脑袋,什么乱套了?旱魃已经被老子捆上了,你们要不要上来看看?外头太阳足,但凉快啊!
秦一恒又抓起一把五谷粉末,你看这个!五谷,五谷全部都黑了!
白开一听脸色大变!骂了一句娘,人直接头朝下的从通风口里翻了进来。要不是秦一恒接了他一下,摔死都有可能!
“我靠有这么邪乎的事?”白开从地上爬起来,也顾不上拍身上的土,冲着万锦荣就道,老kitty,难怪你一直不出去,妈的你是知道内幕是吧?!
万锦荣一直就没吭声,此时似乎也并不想多说什么。只是轻描淡写的指了指墙上的壁画,壁画告诉我的。
我是听的彻底晕头转向了,刚刚已经在脑海里检索了一下讯息,旱魃这东西我不了解,但还真的听说过。无非就是传说中会造成旱灾的一种旱鬼,当然我也是从小时候听的故事里听到的,说是旱魃这东西会到处的找水喝。可至于什么yīn阳乱套,我是完全不懂了。
“你们能不能考虑一下老子的感受?解释一下!又不死人!”我道,yīn阳怎么乱套了?
秦一恒这才转过身来,去包里掏出了一根红线,二话没说的在我腿上绕了好几圈,又捆到了他自己的腿上,随后是白开。我们三个人就被一根红线连到了一起,谁都动不了的。
秦一恒道,先别管这放不方便了,先熬过去这一阵子再说。江烁,一会儿听我口令,用手摁住自己的天灵盖,别说话,别张嘴!
我点点头,秦一恒就看着通风口说道。世间万物,九州之地。无论是天上地下水底还是山顶,都有yīn阳平衡之道。这一个地方只要yīn阳平衡了,不能说太平万世,但总不会有大的问题。但一旦这yīn阳的平衡被打破了,就会有各式各样的灾祸发生。
这不仅是对于地域,对于生灵也一样。人也好,动物也罢。只要这生物的自身yīn阳平衡被打破了,也是会惹祸上身的。你入行这么久,光是听说这人的阳气越重越好,远离yīn气就得安全。但那只是相对而言!
人在世间,自然要遵循世间万物的规则。而这个地方,就没有遵循这个规则!墙上的壁画,其实就是在提醒我们要小心!
秦一恒顿了一下忽然说,这整个围城里的yīn气,正在快速消失。我们危险了。
第六章 绝处逢生
要不是腿上绑着红线,我真想找个墙靠一下。
说实话,对于危险我现在真没有多忌惮,从一开始接触污秽,到后来在各种凶险的局里面探索。我这脑袋一早就已经拴在裤腰带上了。
以前会想,但凡出点什么事,这花花世界我还没享受够。
可如今对我而言,被谜团整日包围着,我是真的累了。
我也不知道是为什么。听秦一恒说完,我一点反应都没有。之前的紧张感一下子全都消失了。
我从秦一恒的表qíng上能看出来,这次我们真的凶多吉少了。可又想到跟这两个兄弟一块儿死,huáng泉路上真有个伴,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何况还有个万锦荣给我们做垫背的。
我从兜里摸出了一根烟,笑了笑。
弄的白开很意外,我靠,小缺jīng神崩溃了!
我往他嘴里塞了根烟,拍了拍他的肩膀,眼看着白开的嘴跟着就张大了。
我不知道yīn气消失应该会有什么感觉,但似乎宅子外面逐渐的透进来一种qiáng烈的压迫感。这种感觉说实话有些难以形容,非要形容的话,有点接近于焦虑或是烦躁。但还处在可以忍受的地步。
三个人就站在原地,像是一根绳上的蚂蚱。谁也动不了。
屋内的气温始终都在攀升,我这次终于知道宅子里的人是怎么死的了,或许当初他们也跟我一样,看着那个通风口,一点一点的脱水死掉。
“秦一恒,你觉得这会持续多久?”白开狠狠的吸了口烟,如果咱们永远出不去了啊,我是说如果啊,咱要不要先把那姓万的做掉?
秦一恒看了看万锦荣,那老狐狸还在原来的角落,似笑非笑的看着我们仨。先熬一熬,万一能挺过去呢?
你乐观,我懂,我真懂。可天地之间的yīn阳失衡,不是咱们哥几个能解决的。你知不知道,旧时候huáng河泛滥,吞了一座山的事?
秦一恒点点头,我知道,但你讲吧,这样起码不会那么无聊。
咳。小缺你听着啊。这行内总是有各种传说吗,其中就有一个。相传古时候,huáng河不像咱现在这样。据说那时候水质清澈,一眼恨不得能看见河底。可是呢,这样也有一个坏处。那huáng河没到雨季啊,必定会泛滥。淹死依仗huáng河水利种田的大量的人口。那时候咱这地方人口本来就少。死一点啊就是天大的事qíng了。也不知道是哪个高人,有次雨季之时,huáng河再次泛滥之际,那高人撑着一根竹竿,就从上流漂到了下流。看过一圈之后,人家就出了一个注意,在huáng河的几个弯狭处,做了几个局,这就是风水改天地的最大的一个案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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