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执剑者三番五次的为了一个服从者找他的茬,晏殊青就算是恋爱这根神经再不发达也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可靳恒现在却告诉他,他不喜欢李恪然?
一个执剑者对服从者做到这种程度,你跟我说不是喜欢?你他妈好像在逗我!
晏殊青深吸一口气,只觉得脑仁又开始疼了,面色古怪的瞥了靳恒一眼,“当初你说跟我结婚是因为家里催婚,所以想找个挡箭牌先避避风头,以后咱俩各取所需,你玩你的我玩我的,这话的意思难道不是你心里已经喜欢的人了吗?”
一句话把靳恒噎在当场,半天都说不出一句话来,一张脸更绿了几分。
“虽然你的私生活我并不怎么了解,但咱俩同学同事这么多年,除了李恪然以外,我也没见你身边有过其他服从者啊。”
靳恒呼吸一窒,整张脸都僵住了,他从没想过自己为了骗晏殊青跟自己结婚随口瞎编的一个借口,如今竟然把他自己给堵的哑口无言,也终于体会到了什么叫自作孽不可活。
此时此刻他恨不得直接抬手抽自己两巴掌,又想直接冲晏殊青吼一句:老子编这种借口还不是为了你!
可话都到了嘴边又狠狠地咽了下去,现在他们已经登记领了证,只差一点点他就能把晏殊青整个吃进肚子里,现在晏殊青对他而言就是虎口前的一只兔子,虽然张嘴就能直接吞下去,可是稍有点风chuī糙动,这个人就会立刻跑的无影无踪。
他太了解晏殊青的脾气,经过军部、李恪然还有养父母的连番打击,他已经对欺骗深恶痛绝,如果让他知道自己机关算尽设下天罗地网,为的就是骗他主动入瓮,那两个人的关系可能今晚就得完蛋。
想到这里,他面无表qíng的深吸一口气,硬邦邦地说,“我是有喜欢的人,可这个人绝对不是李恪然,也永远不可能是李恪然!”
听了这话,晏殊青抓了抓脑袋,心里莫名其妙的松了一口气,但心qíng却没有转好多少。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是这种反应,如今知道两个人从来都不是qíng敌,一切都是一场乌龙,他本应该高兴才对,可听到这家伙说喜欢的另有其人的时候,他心里竟然生出一种古怪的失落感。
晏殊青,你疯了吧,你俩只是合作关系而已,他喜欢谁跟你有关系吗?
在心里骂了自己几句,他晃了晃脑袋赶紧回过神来,压住心里不舒服的感觉,露出一抹狡黠的笑,拖长声调说,“哦――原来靳上校还有这么纯qíng的一面啊,爱你在心口难开什么的啧啧,喂,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不如告诉我这个人是谁呗,我肯定帮你保守秘密。”
靳恒冷硬的瞥他一眼,嘴角紧绷,一言不发。
晏殊青以为他害羞了,忍不住凑上去拍拍他胸口,“喂喂,这个人是军部的吗,我认不认识?”
“……”靳恒的耳朵诡异的红了,在他拍过的地方揉了揉,却仍然沉默。
“哎呀说嘛,咱俩现在可是坚定的合作伙伴,ge命友qíng杠杠的,你让我当挡箭牌,总得告诉我是替谁挨得枪子儿吧?”
晏殊青戳了戳他的耳朵,这里恰好是靳恒的敏=感带,他瞬间像被电到似的,猛地攥住他作乱的手,bào躁的撂下一句“你废话怎么这么多!”之后转身就走,直接把晏殊青一个人撂在了当场。
盯着他硬邦邦的走路方式和路灯下越发鲜红的耳朵,晏殊青楞了一下才闷声笑了起来,这家伙该不会真是害羞了吧?
心qíng莫名其妙的转好,他抄着口袋快步跟上去,斟酌了一下,巧妙地转移了话题,“话说今天嗯……那个喜帖是怎么回事?”
听到“喜帖”两个字,靳恒这才转头给他个正眼,硬邦邦地说,“还能怎么回事,就是那么回事。”
所以到底是怎么回事?
晏殊青被这家伙的说话方式打败了,摸摸鼻尖说,“我是说之前怎么没听你提起喜帖这回事?而且既然准备了喜帖,肯定就得准备婚宴,可是我们这样的关系,还有必要办婚宴吗?”
本来他基因突变的事qíng就够丢人了,因为这件事不仅被家人舍弃,还差点丢了饭碗,现在要是大肆铺张的举办婚礼,就等于告诉所有人他变成了服从者,而且还要嫁给一个男人,这怎么想都觉得很羞耻,再想象了一下收到这张喜帖的人会露出的表qíng……呃,真是画面太美……
他不过随口一提的一句话,却让靳恒陡然停住脚步,倏地一下回过头来,“你什么意思?”
晏殊青被咄咄的目光盯得一愣,“……什么什么意思?”
“你是不是准备不负责了?”
“……啊?”
晏殊青一头雾水,彻底跟不上这家伙的脑回路了。
结果他这副茫然的表qíng落在靳恒眼里,就变成了揣着明白装糊涂,顿时他憋了一整天的火气再也控制不住的爆发出来。
“晏殊青,你以为我是你从路边捡来的童养媳吗,随随便便就把我打发了,不仅不想对我负责,现在连婚礼都不想给我了?我以后都是你的人了,你现在连这个名分也不想给我,你是不是太过分了!”
一句话让晏殊青一口气上不来差点呛死,目瞪口呆的张大了嘴巴。
什么叫“我以后都是你的人了,你连个名分都不给我”,这话听起来怎么像自己白女票了他,还提上裤子不认账了?大哥,这话要说也该是我说,你拿错剧本了吧!
他震惊的半天合不上嘴巴,这时抬起头对上靳恒那双漆黑的眼睛,似乎在其中还看到了一抹不易察觉的委屈和控诉……
得,搞得他更像负心汉了……
晏殊青顿时感到一阵蛋疼jújin,无奈的抚了抚额,“……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觉得咱俩这种关系实在……”
“咱俩这种关系怎么了?”
靳恒步步紧bī,凑近了一步,攥着他那只带着红痣的手指,居高临下的看着他,“我们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现在连结婚证都有了,你说咱俩现在这种关系怎么了。”
他靠的太近,炙热的带着执剑者荷尔蒙的呼吸喷到了晏殊青的脸上,让他心口一窒,顿时连呼吸都有些困难,下意识的往后一躲,避开靳了恒幽深的眸子。
可就在他偏过头的瞬间,靳恒的手指捏住了他的下巴,qiáng迫他看着自己的眼睛,“你说啊,咱俩的关系怎么了,除了你不想对我负责以外,还有什么不办婚礼的理由吗,嗯?”
他靠得越来越近,嘴唇几乎贴到了晏殊青的鼻尖,浓烈的糙木香气带着须后水的味道刺激着肾上腺素,晏殊青瞬间有点腿软,脸涨得通红,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见他仍然不发一言,靳恒很淡的笑了一下,“你看,你就是不想对我负责,不过你不肯承认也无所谓,我不介意让周围人都做个见证,明天要是被人拍到上了头条,正好连发喜帖的钱都省了。”
说着他的嘴唇已经贴了上来,手指顺着晏殊青的脊背滑到了腰带上面。
晏殊青毫不怀疑这会儿要是再不吭声,这家伙的手一定会钻进他的裤子!
两个人现在路灯之下,周围还有三三两经过的行人,如果有人注意一定会发现此刻动作暧昧的他们,一想到这些,晏殊青的脸完全红了,这一刻甚至不敢挣扎,生怕闹出太大的动静明天直接上了社会版头条,两个军官半夜在路边公然上演限制级,想想头皮都麻了。
鬼使神差,他摸了摸鼻子,在靳恒的手撩起他衬衫下摆的时候赶紧按住他的手,gān巴巴一笑,“……你说得对,我也觉得咱俩关系……挺好,绝对没有任何问题,所以婚宴就按你说的办吧……”
说完这话他赶紧后退了一步,躲开靳恒那只做乱的手,靳恒不易察觉的蹙了下眉头,眼里闪过可惜的神色,怎么这么快就答应了,他还想趁机揩点油呢……否则岂不是一直要等到新婚之夜?
心不甘qíng不愿的瞥了晏殊青一眼,撂下一句“这还差不多”之后,他冲他伸出了手。
晏殊青当即往后跳了一步,警惕道,“你这家伙又想gān嘛。”
靳恒不由分说瞪他一眼,“你准备负责的诚意呢?还不快拉我的手。”
“……”
晏殊青无奈了,既好气又好笑的瞥他一眼,认命的牵住了他的手,“这样可以了吧?”
靳恒哼哼两声没再搭理他,但是却收紧了手指,这时眼里才隐隐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
两个一米八多的大男人,像小朋友一样牵着手走在昏huáng的路灯下,背影拉的很长很长,不经意的抬头一看,靳恒高大的身影被笼上一层柔和的光晕,映照在他刀削斧凿的五官上,英俊的让晏殊青有点嫉妒。
不自然的挪开视线,他觉得心跳的有点不太正常,等晕晕乎乎的坐上飞行器的时候,他才意识到一个严重问题,他还没来得及问婚宴的时间地点和宾客,所以他会不会成为史上第一个一无所知就答应出席的新郎官?
真是好蛋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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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靳家的地位和权势,长子独孙的婚宴定然要办的无比盛大气派,本身靳荣公爵的身份就已经十分显赫,再加上跟皇室沾亲带故,出席婚宴的宾客定然少不了形形□□的达官贵人和公侯王爵。
而正因为如此,随着婚期的临近,晏殊青的心qíng也愈发忐忑起来。
先不必说他这苍蝇巷出来的贫民出身,在旁人看来能不能高攀的上靳家这根高枝,就以他现在的身份来说,恐怕到时候也会引来很多麻烦。
因为他现在不管以执剑者还是服从者示人,都十分的尴尬。
要是继续伪装成执剑者,宣布跟一个同类结婚,不亚于当众“出柜”,一个男人却要嫁给另一个男人,在旁人看来根本就是变态,到时候指不定会有多少人会像王重山那样对他指指点点,而靳家也会被他连累。
可如果将他基因变异的事qíng公之于众,又势必会在军部甚至全国引起轩然大波,连从小把他养大的父母都把他当成怪物,又怎么让别人轻易的接纳他。
一想到这些,晏殊青的头都大了,偏偏他当时稀里糊涂答应了靳恒举办婚礼,如今婚期将至,他却没有想到任何解决的办法,顿时悔的肠子都青了,恨不得立刻抬手抽自己两巴掌。
都说美色误事,他当时一定是被靳恒灌了*汤子才会答应这种事qíng!
但是无论他再发愁,该来的终究是躲不掉。
这天是休息日,连续几个雨天过后难得的大晴天,晏殊青起了个大早,很早就赶到酒店,站在宴会厅大门口,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做足了被人当成猴子围观的心理准备之后才推开了大门。
可眼前的一切却让他吃了一惊,没有奢侈豪华的酒会,也没有谈笑风生的绅士名媛,更没有他想象中那么多的达官贵人,整个婚礼现场就像一场普通的朋友聚会,除了象征着婚礼的玫瑰和花球以外,没有任何华丽耀眼的装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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