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殊青上楼的时候,可能会被很多人看到,但他具体会进哪个房间,只有当时在同在一层的人可能知道,所以这个人不是有内应,就是在这一段时间里上过二楼。”
一听这段,在场人恍然大悟,“那属下现在就去排查名单,挨个审问。”
“不必了。”
在那人转身之前,靳恒叫了住他,“今天来者是客,当时身在二楼的人不少,挨个审问太伤和气,还容易走漏风声。”
不过楼上的人虽多,但跟晏殊青结了仇的可就那么一个。
想到这里,靳恒盯着厨房角落里一个一闪而过的身影,又看了看手边那个透明的玻璃杯,yīn厉的眯起了眼睛,“去把这个人给我叫上来,如果他不合作,绑也要把他绑来。”
李恪然被带进房间的时候,靳恒正坐在椅子上看书,鼻梁上带着金丝边的眼睛,配上礼服里面的白色衬衫,显得极其斯文俊秀。
见惯了他穿军装时气场凛冽的样子,乍一见这般宛如贵公子的装扮,李恪然顿时有点挪不开眼,一颗心砰砰的跳,连紧张的qíng绪都缓解了几分。
这时靳恒听到声音抬起头来,把书放到一边,对他扬了扬下巴,“来了?坐吧。”
李恪然猜不透他想gān什么,心里一阵阵发虚,可在他这样的目光注视之下,他又不能表现出来,只能入座后笑着先开了口,“靳大哥这是gān什么,怎么好端端的想着找我了?”
“没事,就是想跟你聊聊。”
靳恒罕见的对他一笑,冷硬的五官突然柔和下来,顺手端起放在chuáng头的玻璃杯喝了一口水,这一幕落在李恪然眼里,让他的心陡然一跳,后背的衣服都湿了,艰难的挤出一笑,“……那哥你想聊什么?”
他说这话的时候,眸子闪烁,目光飘忽,扫了一眼紧锁的房门,又看看正端着杯子喝水的靳恒,一张脸莫名的红了。
他的反应靳恒看在眼里,让他的瞳孔越发yīn冷,放下手里的玻璃杯,杯子接触桌子发出“砰”一声响,激得李恪然下意识抖了一下,连呼吸都有些乱了。
“只不过随便聊聊,你这么紧张做什么,要不要也喝杯水?”
说着靳恒把自己的杯子递了过去,如果是以前的李恪然是绝对不会错过这个制造暧昧的机会的,可这会儿他却好像对那杯子避若蛇蝎似的,迅速摇了摇头,呼吸急促地说,“不……不必了,我只是没想到经过那晚的事qíng,靳大哥你还愿意理睬我,心里太惊讶了而已。”
靳恒笑了笑没有说话,只是一瞬不瞬的盯着他,李恪然盯着他随意敞开的领口,又看了一眼那个快要见底的玻璃杯,鼓了鼓勇气凑上去,手指搭在他手背上轻轻的说,“靳大哥……既然你还愿意见我,那我能不能问你一件事,这么多年你……是真的一直看不出来我对你的心思吗?”
这话说得暧昧极了,连气氛都透出了几分旖旎。
靳恒面无表qíng的抽回自己的手,把剩下的半杯水推到他跟前,“不如你先把这杯水喝了,我就回答你。”
这话一出,李恪然瞬间僵在当场。
“怎么,难道还要我喂你?”
靳恒端起杯子送到他嘴边,嘴角的笑容越发深了,李恪然毛骨悚然,全身都轻颤起来,艰难的扯了扯嘴角,“靳大哥……我不渴……”
“好,既然你不想喝水那我们就来聊聊别的,比如……”
“啪”一声杯子落在桌面,靳恒脸上的笑容消失了,一双深邃的眸子陡然yīn厉下来,死死的锁在李恪然身上,“比如,今天你溜到二楼的时候偷偷往我的杯子里放了什么?”
李恪然努力扯出一抹僵硬的笑容,“什……什么杯子,靳大哥你在说什么,我今天压根没进过二楼厨房,怎么可能往你杯子里放东西。”
“我有过说我的杯子在厨房吗?”
一句话让李恪然脸上的血色瞬间褪了个gāngān净净,靳恒半眯起眼睛,不等他反应过来一把就掐住了他的脖子。
他从刚进休息室的时候就觉得chuáng头柜上的玻璃杯有些奇怪,因为他没有在睡前喝水的习惯,可那时他以为是晏殊青酒醉后让服务生送的,就没有在意,直到在监控中看到出现在厨房附近的李恪然,再一联想这个多出来的玻杯,这才有了怀疑。
没想到稍微一诈,李恪然这个蠢货就不打自招了。
“说,你往杯子里放了什么,你的同伙是谁,现在殊青在什么地方!”
他的力气太大,被掐住脖子的瞬间,仿佛被猛shòu扼住咽喉,李恪然被掐的几近窒息,两只手疯狂的摆动,挣扎之时对上靳恒半眯的眼睛,他心中大骇,这个男人真的动了杀了他的念头!
他痛苦的不停晃着脑袋,整张脸都憋青了,好像下一秒就要断气,可靳恒丝毫没有放过他的意思,手指不断收紧,把他抵在旁边的墙上,直接挂在了半空之中。
李恪然的双腿疯狂的乱蹬,嘴里发出痛苦破碎的声音,“……我不知道……放我……咳咳……求求你……”
可他越是挣扎掐在脖子上的手指缩的越紧,一个彻头彻尾的服从者,根本就不是qiáng大的执剑者的对手,而像他这种纤细的服从者,在靳恒眼里不过一只随时能掐死的蚂蚁,“你不知道就仔细的想,什么时候想起来了我就放过你,要是一直想不起来,你恐怕今天没法活着走出这扇大门了。”
眼前出现一道道白光,双手无力的垂下来,两眼控制不住的向上翻着,在死亡的巨大恐惧之下,李恪然终于控制不住崩溃大哭起来,“我……说……我说!放过……我……”
脖子上的手指陡然一松,他立刻像一滩烂泥一般摔在地上,捂住脖子痛苦痉挛着咳嗽起来,鼻涕和眼泪洒了一身,平时一向在意自己光鲜外表的他,此刻láng狈的蜷缩在地上,已经吓得瑟瑟发抖。
其实从决定来参加两人的婚礼那一刻,他就做好了让晏殊青难堪的准备。
在玻璃杯上动手脚的人也的确是他,当时宴会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两个新人身上,他偷偷的溜进厨房,本想把事先准备好的mi药下在靳恒的饭菜里,到时候再跟他演一场“颠鸾倒凤”的好戏给晏殊青看。
谁想到还没来得及动手,厨房外就有人走了过来,他一着急也分不清哪一份东西是靳恒的,随手找了个杯子就把无色无味的mi-药倒了进去,正准备躲起来的时候,恰好发现来人是个服务生,他灵机一动,就把加了料的杯子递了过去,还不忘吩咐这是晏少校特意叮嘱送给靳上校的醒酒药,请务必送到休息室,而那服务生看他挂着宾客的礼花,也没有起任何疑心,端着杯子就走了。
“我知道的咳……咳咳……只有这么多了,我真的没有同伙,也不知道晏殊青去了哪里。”
他抹着眼泪把能说的不能说的全都都说了,此刻他的心理防线已经彻底溃败,生怕自己漏掉一句,下一秒就被靳恒给活活掐死。
“……服务生?”
靳恒半眯着眼睛,瞳孔里闪着yīn冷彻骨的寒意,“你看清他的长相了吗?”
李恪然赶紧摇摇头,抽噎着说,“当时……我太害怕了,根本没顾上看……”
靳恒厌恶又反胃的看了他一眼,知道在他身上已经榨不出更多的价值了,但一想到休息室chuáng头柜上那个已经空了的玻璃杯,他的脑袋仍然嗡嗡作响。
“你说的mi-药又是怎么回事,拿出来让我看看。”
“……就、就是普通的mi-药,我就带了一点……全、全都倒进那杯水里了……”
靳恒自然不会相信他的鬼话,按了一下终端,十几个护卫立刻涌了进来,在李恪然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他手指轻轻一抬,“搜。”
一声令下,十几个护卫一下子扑上来,将李恪然死死地按倒在地,不顾他声嘶力竭的挣扎哭吼,硬是扒掉了他的衣服,果真搜出了剩下的粉末。
拿起几袋粉末扫了一眼,再低头瞥了一眼吓得全身chi-luo惊恐哆嗦的李恪然,靳恒一勾嘴角,“既然是普通的mi-药,相信也没有多少副作用,不如你也尝尝这个滋味吧。”
“给我扒开他的嘴!全都灌进去!”
“不……不!你不能这么对我!靳大哥我求求……唔唔唔!”
不等李恪然哀求完,他的嘴巴就被硬生生扯开,几袋粉末全都塞进了他的嘴里,一杯水狠狠地灌下去,一股脑全都进了肚子,无论他再怎么剧烈的咳嗽也一口都吐不出来了。
这时靳恒对他笑了笑,冲周围人招招手手,“吃了这么多药,恪然恐怕一会儿就要睡了,你们几个把他丢出去,随便扔在哪个红灯区里,记得找个执剑者多的地方,让他们好好陪他玩玩,千万别耽误了他的‘好眠’。”
“是!”
几个人齐声应下,拽起李恪然就往外拖,而这时几倍药效的粉末已经发挥了作用,身无寸=缕李恪然全身通红,四肢发软,在有人触碰的瞬间不停颤抖起来。
“靳恒!你不是人!我要杀了你!我一定会杀了你!”
李恪然声嘶力竭的嘶吼着,喉咙里却控制不住冒出又痒又麻的低喘,他这副陷入qingcháo的样子落在靳恒眼里,却让他死死地攥住了拳头,如果不是身份所限,他此刻一定会亲手杀了李恪然。
因为他此刻所有的反应,都会挨个出现在晏殊青身上,而晏殊青现在身在何处,他还一无所知!
***
晏殊青从一阵轻微的颠簸声中醒来,长期高qiáng度的严格训练让他的身体在极其危险的qíng况下仍能保持警惕,即便此刻仍然瘫软无力,神志却已经开始慢慢恢复清明。
从苏醒的那一刻,剧烈的头痛就再次席卷而来,昏厥前那诡异的燥热不仅没有消失反而愈演愈烈,整个人就像掉进了滚烫的岩浆之中,连呼出来的气体都是灼热的,这种不寻常的反应让他意识到自己中的可能不是普通的mi药。
作为一名长期战斗在前线的军人,他的身体对普通的mi药早就有了抗药xing,哪怕是成倍的计量也不至于有这么大的反应,可这东西到底是什么,他此刻已经无暇顾及,因为眼下他必须先搞清楚自己究竟身在何处。
被蒙着眼睛什么也看不到,他也懒得再费力气,gān脆平躺在地上调整呼吸,尽量的节省体力,调动起所有感官,仔细分辨着周遭的qíng况。
此刻他应该正在一架行驶中的飞行器中,根据颠簸的频率和空气中飘dàng的油料味道,这应该不是军用飞机,而且发动机发出的嗡嗡声音,持久有力,一时半会儿都不会有抛锚的可能。
关押他的房间外有走动的声音,军靴踩在地面上发出“咔哒咔哒”的声响,其中还夹杂这若有似无的擦枪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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