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他变脸似的露出一抹热qíng的微笑,就像刚才什么都没发生似的转过头问旁边的晏殊青,“这是你朋友?怎么也不给我介绍一下。”
这副变色龙似的德行,让晏殊青心里一阵厌烦,压根没搭理他,快步走到靳恒身边拽了拽他袖子,压低声音说,“我家这趟浑水你快别掺和,你不知道他们的脾气,到时候惹一腚骚抖都抖不下来,你听我的,赶快回去。”
“这里是你的房间,该出去的不是我。”
靳恒拍了拍他的手,低声撂下这话径直向晏仲伟走去,颇为友好的伸出了手,“你好,军部上校靳恒。”
一看他竟然主动先跟自己开了口,晏仲伟眼里露出惊喜的神色,他原本以为靳恒最多是个有钱人,没想到竟然是军衔比晏殊青还高的上校,顿时赶紧握住他的手,笑得更加热qíng了,“原来是靳上校,你好你好,没想到你这么年轻就已经坐到这个位置,真是英雄出少年,以前承蒙你照顾殊青了。”
提到晏殊青他一脸的语重心长,一副真心实意关系儿子的样子,靳恒目光冷凝的看他表演完,才皮笑ròu不笑的说,“照顾倒算不上,毕竟这是我分内的事,不过阁下是谁,怎么会突然出现在我跟殊青的房间?”
这话的信息量太大,让晏仲伟和张姨一时有点回不过神来,什么叫他跟晏殊青的房间,这难道不是vip单间吗?
压下心里的疑问,晏仲伟笑着一拍腿说,“嗨,你看看殊青这孩子都不知道给介绍一下,真是越大越没有礼貌了,都怪我这个当爸的没有教好,靳长官您别见怪,我是殊青的父亲,这是我的太太,今天我们特意过来看看儿子,没想到在这里还能遇上您这位上司,这可真是缘分。”
靳恒明知道他们是谁,脸上却完全不显,恍然大悟道,“哦原来是伯父伯母,失敬了,以前怎么从来没见过你们,我还当殊青是死了爹妈的孤儿呢。”
这话一出跟耳光似的抽在两人脸上,顿时让晏仲伟神色一僵,但他又不能真的跟靳恒甩脸子,只能顶着一张半青半紫的脸,挤出一抹gān笑,“这……说来惭愧,这不是最近太太有了身孕,我这个当爹的里里外外cao持着家里,一忙活就没顾上儿子,让长官见笑了。”
靳恒瞥了一眼张姨的肚子,颇为理解的点点头,“怀孕正是需要人照顾的时候,您忙不过来也正常,不过伯母这肚子怀的时间可真够长的,您要不要带她去看看医生,别是怀的哪吒吧,一伺候就是五六年,连我这个跟殊青在一起这么多年的人,今天都是头一回见您。”
说着他顺势坐到了晏殊青身边,两只手随意搭在沙发靠背上,用一个仿佛宣示占有的姿势把人圈在了怀里。
这么暧昧的姿势让晏仲伟狐疑的眯起来眼睛,不禁想到刚才靳恒进来时跟晏殊青说悄悄话的样子,再一联想他话里那句“在一起”所代指的意思,瞬间心里一跳,,“靳上校真会开玩笑,人家不都说见得着不如见得巧,今天这不就巧遇了。”
说着他的目光在两人之间快速的游离了一下,半眯着一双写满算计的眼睛,试探般问道,“不过话说回来,靳上校作为上司跟我们殊青关系看起来很要好啊?”
他本来只是想揣测一下两人之间的关系,没想到却换来靳恒一抹不敢置信的神色,“原来二位不知道我跟殊青早就结婚了吗?”
说着他眉头一拧,忍不住开口,“这都多长时间的事qíng了,你们竟然还不知道,二位究竟是怎么当父母的?儿子受伤拖拖拉拉到现在才出现不说,连结婚这么大的事竟然还要我来告诉你们,怪不得别人都以为殊青死了爹妈,原来二位真的跟咽气了差不多。”
靳恒说出来的每一个字都带刺,若是有血xing的人听了肯定要当场翻脸,可他知道晏仲伟是个趋炎附势还死要面子的人,所以就专门往他那张老脸上抽巴掌。
看到他陡然发绿的表qíng,靳恒面无表qíng的摊摊手,“抱歉伯父,我这个人说话直,可能说出来的话不好听,但我真不是咒您去死,您千万别放在心上。”
这话就像往晏仲伟嘴里塞了一坨shi,堵得他咽不下去呕不出来,一张脸青了个彻底,偏偏又敢怒不敢言,深吸一口气,脑袋里仍然嗡嗡作响。
“结婚”两个字无疑像一颗炸弹直接把他给炸懵了,一时间他来不及思考这个消息究竟有多突兀,更没心思顾忌晏殊青作为一个曾经的执剑者跟一个“同类”结婚有多荒唐,满脑子都已经被巨大的狂喜所淹没。
难怪晏殊青这个不男不女的东西能堂而皇之的留在军部,不仅住在这么好的病房里,而且养的油光水滑,原来是攀上了个有钱厉害的高枝!
就这样他竟然还好意思说没钱!?
他在心里冷笑一声,面上却急得一拍脑门,语无伦次地说,“哎呀,这……这可真是天大的误会,殊青压根没跟我们提过这事,你说说这孩子,怎么总gān这种没脑子的事,你看看这事弄的,闹了半天,咱们都是一家人了,早知道是这样,我们今天说什么也不能空着手来啊!”
“这究竟是什么时候的事了,现在殊青住在你家吗,具体在什么地段,下次我一定要去好好拜访一下亲家。”
他一副眉目放光的样子,连眼睛都笑没了,看起来好像是在为儿子的婚事高兴,可他不问两人相识结婚的过程,一张嘴就先打听靳恒的家世,很显然醉翁之意不在酒。
晏殊青今天算是真正见识到了晏仲伟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心里恶心的几乎快吐出来,死死攥着拳头冷声道,“你问够了没有,现在能走了吗,这是我的私事,轮不到你过问!”
晏仲伟看着靳恒的眼神就像在看一根浑身挂满金银珠宝的摇钱树,这样目光让晏殊青厌恶到已经无法忍受,身体都控制不住的微微发抖。
就算他们是自己的养父母,又准备把自己bī到什么样难堪的境地才肯罢休!一想到他们贪婪的嘴脸全都被靳恒看在眼里,他只觉得自己就像一个被扒光了一副仍在马路上受人指指点点的小丑,再也没有任何尊严。
见晏仲伟一副仍然死懒着不走的架势,他再也控制不住心里的怒火,大步上前一把攥住晏仲伟的胳膊,“你们不走是吧,好,那我就亲自‘送’你们走!”
说着他一把扯住他,猛地就往外拖,张姨又开始láng嚎鬼叫的大哭起来,嘴里一直骂他白眼láng丧尽天良。
这时靳恒一把握住他的胳膊,不满道,“殊青,你这是gān嘛,再怎么说他们也是你的父母,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
说着他把晏殊青拉到一边,攥了攥他的掌心,无声的给了他一个安抚的眼神,接着亲自帮晏仲伟搬了个凳子,“来伯父,别动气,先坐下喝点水,你知道殊青这脾气就是倔。”
有了靳恒撑腰,刚才被晏殊青一把攥住吓得变了脸色的晏仲伟,这会儿像是又有了底气,笑笑说,“靳上校,你也看到这小子有多桀骜难驯了,能找到靳上校你这样的良人,真是他上辈子积福,如果早知道这事,我今天一定给你带了个大红包来。”
靳恒喝了口水,不咸不淡的笑了笑,“伯父,现在殊青人都在我家了,怎么还能要您的红包,而且我也不是什么良人,除了房子和钱以外,也没什么能拿的出手的东西。”
这话正中晏仲伟下怀,他才不管靳恒人品如何,要的就是他的房子和钱,况且就凭他袖口这颗钻石袖扣,就够买上百平的房子了,更不用说他究竟还有多厚的家底。
一时间他的眼睛都亮了,旁边的张姨更是喜笑颜开,现在只要他们再稍微花点心思,从靳恒身上大捞一笔根本就不是问题,这时两人彼此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兴奋的神色。
两人的神色,靳恒全都看在眼里,目光yīn沉下来,暗自勾起一抹yīn厉的笑容,是时候开口说,“不过家父也说了,结婚毕竟不是件小事,总要拿得出像样的东西才能显示诚意,之前结婚的时候,我一直不知道二老还健在,所以也就没有带着礼物登门到访,如今既然遇上了,不如就请二位把我的一片心意笑纳了吧。”
说着他打了个响指,一个不知何时站在门口的士兵推门而入,手里提着一个巨大的银色箱子。
看到这一幕,晏殊青头都大了,不敢置信的看了靳恒一眼,狠狠地拽了他袖子一把:死鱼脸你疯了吗,竟然真的给他们钱!?
这笔钱一旦给出去就是ròu包子打狗有去无回!
可靳恒就像没看到他使得眼色般,直接把箱子推到了两人面前。
“这里面一共是一百万,数目虽然不多,但也算是我的一点小小心意,希望二老不要嫌弃才好。”
一百万……
这个数字像炸弹一样直接把晏仲伟和张姨给炸懵了,别说是一百万,他们这辈子连十万现金都没见过,而这还只是靳恒嘴里说的小数目。
张姨控制不住的吞了吞口水,眼冒红光的盯着面前的箱子,扯了扯嘴角笑着说,“哎呀这……这多不好啊……既然以后都是一家人了,靳上校你gān嘛这么客气了,这东西我们可不能收。”
她嘴里说着不要,可眼睛都快长在箱子挪不动了,如果碍于场合不对,她可能已经直接扑上去把钱箱死死地搂在怀里狠狠地亲上一口了。
“是啊靳上校,两家结婚,我们都没给你准备什么东西,这多不好意思。”
说着晏仲伟又装模作样的把箱子推了回来,正以为靳恒会客气的跟他谦让几句的时候,靳恒却直接把箱子拿到了自己身边,“好吧,既然伯父伯母都不稀罕,那我也不自讨没趣。”
这下两人全都傻了眼,根本没想到靳恒竟然真的会拿回去。
晏仲伟赶忙一笑,在他抽走之前一下子按住箱子,“看上校你这话说的,我们哪有嫌弃您的道理,既然是你一番心思,那我们老两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说着他赶忙把钱箱抢到自己怀里,生怕靳恒再出尔反尔的要回去。
这幅贪婪的嘴脸让晏殊青气的脑仁疼,炙热的目光几乎快在靳恒身上烧出两个dòng。
靳恒在那两人兴奋的窃窃私语的时候,低声对他一笑,“听话,别这么小气,要是花钱能买你个安宁,多少钱我也花得起。”
这话要是去哄那些天天幻想爱qíng的小姑娘,恐怕这会儿早就高兴地红了脸,可惜晏殊青是个男人,不仅不吃这一套,还直接白他一眼,就算有钱也不能这么花啊,一旦养刁了他们,这跟无底dòng有什么区别!
他气的恨不得直接踹他一脚,靳恒这会儿却抬起头冲晏仲伟笑了笑,“这一箱子东西可是我为你们特意准备的,密码是4444,二老不现在就打开瞧瞧?”
晏仲伟当然早就迫不及待,一听这话,直接转动了密码锁,张姨赶忙凑过脑袋来,想亲眼被这一箱子钱晃一晃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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