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我这般说,当真是一个没有谱的人,我背后一直沉默不语的魅魔淡淡说道:“东西弄坏了,可以赔;不过我们这儿折损了几条人命,你赔得起么?”
这时而妖娆妩媚、时而端庄秀美的女人一开口,直指我们之间不可协调的矛盾,听到她柔柔弱弱的声音,我的脑海里顿时冒出一股“擒贼先擒王”的想法来,倘若是我能够制住这当家门主,只怕所有的形势就能够陡然变换,而我也能够突出重围,逃出一条xing命了。
心中这般想着,我脚尖一蹬,箭步走移,朝着对方一剑刺去。
我这也是临时出招,连我自己都没有想好,当真是出其意料,然而就在我走出第三步的时候,突然脚下间的地板一阵破裂,剧烈的竹爆之声响起,接着有一只手朝着我的脚踝抓来。这一切是那么的突然,我根本就没有一点儿反应时间,当下脚踝也是被人抓住,朝着下方拽去,非要将我弄一个狗趴,摔落在了地上不可。
这一下让我晓得对方的高手并没有都在明面上,暗处至少还有这儿一个,以及施放响箭提醒所有人的那一位,这样的qíng形让我有点儿郁闷,深入敌人老巢的感觉当真不妙,处处碰壁,不过当那家伙将我往地板下扯的时候,我却并没有能够让他如愿,而是直接扎稳下盘,不动如山。
我的下盘功夫是经受过长期战斗考验的,在瞬间便稳固住了这冲势,那人一拉不得法,还待使些小花样,而这时我的魔剑已经从上而下地劈砍下来,这魔剑浑身雾气缭绕,腾腾而生,透着一股冰寒锋锐的气势,是个人都晓得自己的血ròu之躯是挡不住它的剑势的,结果在两不相gān和玉石俱焚的选择之上,地底的神秘人最终选择了前者,放开了我的脚踝,任由我的魔剑,带走一大片的竹屑。
然而就在我将此人给bī开之时,前方突然传来一阵急剧搅动的炁场变动,我余光一看,却见被我当作目标的刘子涵俏脸尽是寒霜,手一抖,四五根绫绸翻飞不定,朝着我这边席卷而来。
这所谓绫绸,五彩缤纷,有红有绿有白,煞是好看,一般来讲,都是最柔弱的丝织物,伤不得人,然而修为这玩意,最是造化,原本柔柔弱弱的绫罗绸缎,灌足了气劲之后,束然成棍,凛然化刀,或柔或刚,却是十分的凶险。
如此化作旋劲袭来,我只能下意识地一剑斩去,试图以刚对刚,看看能不能剑破绫稠,将其给撕裂成碎片去。
我心中是这般计较的,却不曾想平日里最为骄傲的魔剑前挥,劲气狂吐,结局却是硬对软,那刚才还直接在空中激dàng出棍声的绫绸,直挺挺、硬邦邦的玩意儿,在与我的魔剑接触之时,瞬间软化,倏然间就将我的魔剑给一把紧紧缠住,就像有生命一般。
接着那妖娆女子欺身而上,飞起那修长绷直的大长腿,朝着我的下身踹来。
对方,似乎比那耿爷更加难缠!
这想法在我的脑海里一闪而过,我下意识地侧开身子,手掌鼓dàng风云,一股磅礴的雷意贯足在手,朝着这娇滴滴的小娘子狠命儿拍打而去。
这一记掌心雷已经到了我毕生的巅峰,就是想着震慑一下对方,让这些家伙也晓得咱可不是面泥捏的,然而如此气势凶猛的一掌而下,那魅魔竟然也是毫不避讳,莹白如玉的小手结了一个古怪的手势,接着与我硬生生地对了一掌。
砰!
一声巨响,在ròu掌接触的那一霎那,我那磅礴雷意轰然而下,朝着刘子涵的娇躯砸来。
在我的估计之中,即便不能将她给轰击得大小便失禁、生活不能自理,那也定会身子一僵,行动皆受滞碍。然而qíng形并非如此,当我将那些在雷天灌注入身的雷意倾泻而出的时候,对方的手掌却像滑蛇一般扭动,紧接着我感觉所有的雷意在我的头顶炸响,陡然转移了去,对于这刘子涵来说,却仅仅只是承受了我本身的劲力。
掌心雷厉害,就在于我日夜修炼,凝练而出的雷意,而并非我这一把子气力,结果被她这般剥离了开来,我顿时就丧失了优势,结果一条汉子最终被那么娇柔的弱女子一掌击飞,腾空而起。
我人飞在了空中,身子跌落,而右手之上的魔剑又被束缚了去,周身的炁场鼓dàng之间,却感觉身后的耿传亮也出手了,朝着我这边奔袭而来。
倘若是刘子涵的功夫至yīn至柔,绚丽多彩,而耿传亮这个外门护法则走的是刚猛路线,直接了当,那银丝手套一戴,别说是人,就是一块生铁,他都能够挖下一大坨来,更何况是我这小身板儿?我手中的魔剑被制,一时半会也挣脱不得,倘若是在此处与众人周旋,只怕剑保住了,xing命却丢失了,我当时也是当机立断,趁着所有人都预计我要保魔剑之时,手一放松,便折转身子,朝着底下的破dòng钻了过去。
我一落在了主楼之下的糙地上,黑暗中立刻伸出一只手来,朝我脊柱砸来,然而这时的我已经将辟邪小剑握在了手上,毫不犹豫的朝着那只拳头绞去。
所谓一寸短,一寸险,在这种所有人都得蜷缩着身子的狭窄空间里,锋利无比的辟邪小剑远远要比那魔剑来得方便,对方也是对我这一下猝不及防,收势不及,整个手掌便被我泄愤一绞给削飞了去,接着抱着血ròu模糊的右手,朝着后面一边疾退,一边大力嘶嚎着,宣泄着身体上面的痛苦。
他这一退,正好将dòng口给堵住了,这便是机会,我不再多停留,脚步一蹬,也顾不得魔剑的归宿,人就像野狗猎豹一般,手脚并用,借助着那复杂的竹屋建筑掩护,转了几个圈儿,最后从原路退回,钻入了那布得有法阵的竹林子中去。
从竹楼建筑到茂密的竹林之中,有差不多两百米的距离,这真的就是一场与死亡赛跑的生死之旅,我身后不断有人在鸣哨,提示我逃窜的方位,而尽管我做了几次周折,但是一旦我从那竹楼之中蹿出,不出五十米,便被人瞧了个仔细,而当我再次疾冲而走的死活,那yīn魂不散,如跗骨之蛆一般的响箭再次袭来。
咻、咻、咻……
每一次利箭飞逝而来,那都是带着巨大的力量,以及死神的亲吻,我的身后传来了耿传亮得意地大笑声:“那小子,你还不赶快站住?倘若你肯跪下求饶,箭王他老人家还能留你一条xing命,而你再走一步,天下间谁都救不了你了!”
箭王?
难怪这箭这么富有进攻力和威胁xing,每一支响箭都仿佛携带着死神的请帖,让人心生恐惧,恨不得跪下来磕头,好饶过xing命才是。不过即便如此,我陈志程却并非没有应对之策,当下也是冷笑一声,丹田之气狂涌而出,左手隐秘地做了一个导气法诀。
深渊三法之风眼。
魔气疯狂扭曲,使得我身周所有炁场都处于变化无定的状态,而凭借着这手段,那箭王手上的箭意即便是纵横执着,但是到了我身周不远处,也终究还是失去了方向。这所谓差之毫厘,谬之千里,说得就是此时此刻的qíng形,竹楼那边的诸位高手正得意洋洋地看着我即将被she成刺猬,却发现我在急速变向的冲刺中,竟然一箭都没有中,顿时就大惊失色,忙不迭地大声喊道:“快,快入阵,那个家伙闯入媚yīn十象法阵中了!”
这些人见箭王徒劳无功,便准备将阻拦我的希望寄托在了竹林法阵之中,纷纷朝着竹林这儿跑来,然而我既然能出现在这儿,自然是穿梭自如的,当下也是血气一涌,勉qiáng将临仙遣策给使了出来,快步奔逃而走。
这临仙遣策因为需要血劲激dàng,一天不可多用,不然有损修为,不过此时此刻我却也顾及不上,快步而走,凭借其解析功能,在敌人形成合围之前,逃出了竹林,一路跑到了花音村,这才歇一口气,回望黑黝黝的山林,心中一阵空,不知道我该如何是好,接下来的路,在何方?
第四十七章 狭路相逢勇者胜
我回顾黑黝黝的山林,因为隔着好几个山头,四处一片寂静,倘若是不仔细听闻,定然是不会感受到这宁静之下的躁动,那茫茫的黑暗中,我都不用仔细去瞧,都能够感受到有人正朝着村子这边追来,踩着稳健而有力的步伐,健步如飞,月光下,偶尔还有兵刃的亮光反she过来,让人感受到内中的凶险和森寒。
我有些茫然,这花音村离太安乡有好几个小时的路程,虽说我可以在乡上找到电话,请求援兵支援,但是来的恐怕也就是附近的相关部门和警察,根本就不是这一帮子穷凶极恶的家伙对手,而真正等到我从chūn城或者京都调来援兵的时候,对方恐怕早就已经不知踪影了。
此番我可算是彻底栽了,不但珍贵的饮血寒光剑掉落在了那片山谷之中,也打糙惊了蛇,事qíng千变万化,谁知道我下一次返回这儿,是个什么qíng况?
我不敢进村子,鬼知道这个村子里到底有多少人跟水喉,或者魅族一门有牵连,此刻我终究还是力弱,根本就不是敌方的对手,打又打不得,不管怎么样,我还是得去找些帮手来最好。这主意打定了,我也不敢再多停留,将身上的伤势稍微地包扎一下,接着深一脚浅一脚地沿山路往着山外的乡场走去。
我害怕魅族一门的人在大道上面拦截于我,所以也不敢大摇大摆地走,在这儿人家是地头蛇,我不过是一个外来客,万事都需小心,特别是刚刚jiāo手还落了下风这么一个qíng况,我便从林间穿梭,从小路上面往外面赶去。
我已经做得如此小心翼翼了,然而此次的对手终究还是超出了我的想象,那反应力简直就是让人汗颜,我还没有走出村口几里路,便瞧见前面的小道上面,就已经有人堵住了,虽然都是些小杂鱼,但是我却瞧见有人手上配备得有信号工具,一旦有什么异动,一支穿云箭上去,他们的大部队便能够循着线索赶过了来。
任何事qíng,都不可能是一劳永逸的,我自然晓得逃出了那片竹林山谷,离开花音村,危险并没有缓解消除,但是魅族一门的反应竟然如此迅速,也着实是让我有了几分感慨,再对比起我们自己的部门,那反差就显得更加的qiáng烈的。
不过尽管这小道上面有人堵着,我也不可能另外更换方向,毕竟这出山的道路并不算多,倘若不走这里,不走大道,那我只能翻山越岭而出,要是那般,一天一夜都忙不完了。我的目的并不是为了保命,毕竟这一伙人里面,除了为首的耿传亮、刘子涵和那个神秘的箭王之外,倒也没有什么人能够威胁得到我的xing命,我所要做的,是趁着对方还没有反应过来,便将援兵给带到,然后将白合,将那些无辜的女童、少女给解救出来。
倘若不能完成这一个目标,十年后,二十年后,这一批被洗脑培训出来的孩子将会成为最让人头疼的主力军。
52书库推荐浏览: 南无袈裟理科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