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正说着呢,突然间感觉到前面有人在追逐,有一个家伙从远处朝这儿快速冲了过来,手上有一利刃,不时反she着光亮。
而他的后面,则有一伙人,正在追着他。
那人快要接近我们的时候,那边有人在喊,说前面的兄弟,帮忙拦住这个家伙,我们是公安局的,那家伙持械行凶,不能给他跑了。
我看了老鬼一眼,他不动声色地摇了摇头,然而就在这个时候,huáng胖子却出了手。
只见这个家伙突然窜了出来,一把拽着那个人的胳膊,然后朝着地上猛然拽了下去,那人突然间受到攻击,下意识地想用匕首挥过来,结果被huáng胖子给灵活地避开了去。
huáng胖子单手将这人给死死按在地上,而就在这个时候,后面追逐的人也慌忙摸出了手铐,大声喊道:“嘿,张庆,敢行刺包家伟副乡长,看你guī儿子往哪里跑!”
张庆?
我们三人面面相觑,莫不觉得古怪——这名字,可不就是钓到太岁的那个倒霉蛋儿么?
第047章 顺藤摸瓜
真是张庆?
我们不由得都愣了一下,下意识地朝地上被按着的那人望了过去,发现他的模样,跟张威表哥跟我们形容的,相差不多,才晓得事qíng居然会这么巧。
我瞪了一眼huáng胖子,他讪讪地收回了手来,耸了耸肩膀,一脸无辜。
他也真不知道是张庆,要不然绝对不会出这个手。
其实但凡有点儿脑子的人,都应该能够想得到张庆此刻的来意,几百万本来应该就到手的巨款,不翼而飞,这事儿叫一个在田里刨食一辈子都未必能够挣得了这么多的农家汉子,哪里忍受得住。
他这回过来,估计又是想要跟副乡长理论一番,结果不知道怎么回事,就犯了这档子事来。
好几个人将张庆给压倒在地,给他上了手铐,有一个领导模样的家伙过来跟我们握手,说多谢这位同志仗义出手,要是让这家伙跑了,事qíng可就真闹大了。
我装作什么也不知道的样子,问这家伙到底犯了什么事儿啊?
许是我们帮了忙,对方倒也不好公事公办,多少也透露了一些,说嗨,这家伙也是狗急跳墙,拿一破刀子去威胁一副乡长,能有他好果子吃么?结果刚刚划伤了人胳膊一下,就被我们给发现了,一路跑到这儿来——不过说句实话,意图对国家政府人员行凶,这事儿可够他好好地喝一壶了,关上几年是没得跑的。
我感慨,说还是你们这县里的警察厉害,这么快就赶过来了。
旁边一人cha嘴,说什么啊,这家伙本来就是重点监控对象,他一进城,就有人通知我们了,现在这个叫做自投罗网,哈哈哈……
众人抓到罪犯,哈哈大笑,而我们则听得有些心寒,我朝着那领导拱手,说行呗,你们都挺忙的,我们也有事,先撤了,回见吧您!
那领导说哎,同志,你们仨留个姓名和联系方式呗,改天我给你们单位发一个见义勇为的旗帜去?
我连忙摆手,说别介,不用的,见义勇为是每个公民的义务,何必这般大张旗鼓?
huáng胖子在旁边闷声说了一句:“叫我们雷锋就行了!”
哈、哈、哈……
大伙儿都乐了,领导说现在的年轻人可真逗,那行吧,天儿也挺冷的,我们先带人回去了,你们也赶紧回家吧。
一行人押着张庆走出巷道,而我们则朝着前面的教育局集资楼那边走了过去,闷了一路没说话的huáng胖子瞧见左右无人,闷声闷气地问道:“唉,老鬼、老王,你们说我是不是做错了啊?”
老鬼愣了一下,说啊,没有啊。
我跟他分析,说张庆这事吧,其实挺值得同qíng的,毕竟太岁是他钓上来的,别的老板肯出七位数、好几百万的价格,但偏偏又被偷走了去,搁谁都受不了。他是受害者,不过可怜之人必有其可恨之处,心里憋屈,但你总得找到合理的渠道来发泄和表达诉求吧,直接过来拿刀子捅人,那事儿就不对了——侠以武犯禁,他一拿锄头的庄稼汉子,能跟咱们这帮子混江湖的人相比么?
huáng胖子嘴一撇,说你特么的混江湖也没有几天好吧?
我没有理会他的吐槽,而是问是不是这个理。
huáng胖子点头,我又说:“他就算是现在逃了,那又能怎么样?负罪潜逃,还是躲起来隐姓埋名啊?都不能吧?他还有老婆孩子呢,那该怎么办?关键的问题在于,最好让那个副乡长不好指证他,也许能够挽回一些来。”
他听我分析得头头是道,说我cao,还是你小子脑瓜子jīng,既然这样,咱找那副乡长去。
我摸着脸,说那是,好歹也多读了几年书,那可不是白念的。
我们匆匆赶到了那教育局的家属楼,瞧见有一辆120急救车,将一个人抬了上去,旁边还有几个穿警服的男子在调查取证,围了一圈人。
急救车开走了,我们围了上去,听到那目击者说老包好像就跟那家伙吵了两句,对方qíng绪激动挥了挥刀子,轻微划了一下,衣服都没咋事,包扎一下就好,咋就坐救护车走了呢?你们有啥事,问他去吧,我知道的就这么多。
我心中咯噔一下,这才晓得张庆并非有意寻事,揣一把刀,只不过是为了壮胆,此番是过来跟副乡长理论的。
只是他脑子太单纯了,还真的以为对方会跟他理论啊?
我们没有再围过去,而是找到一个旁边的阿姨,问离这儿最近的医院是哪里。
阿姨告诉我们是中医院,我表达感谢,然后跟老鬼、huáng胖子马不停蹄地赶往那中医院。
赶到医院之后,在厕所里huáng胖子给我们再次装扮了一番,然后由我出面,在医院里打听了一下,得知那包副乡长处理好了伤口,已经被安排住院了。
我们赶到住院部,瞧见病房门口有几个警察,便没有进去,而是在楼道里等了一会儿。
等那些警察离开了,世间差不多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多,医院的人变得很少了,我们没有走过道,反正三楼也不高,于是从外面的水管子和空调架上攀爬进了病房。
首先进去的是身手最为灵活的老鬼,其次是看似痴肥实则灵活不已的huáng胖子,而我是最后一个。
我翻窗而入的时候,两人已经控制好了现场,有一个中年妇女给敲晕了,放在了旁边的陪chuáng上面去,而huáng胖子则弄了把小匕首架在了病chuáng上那男人的脖子上,来回地剐蹭着。
我进来的时候,老鬼正在笑,说哎呀,没想到你还挺有心机的,故意找医院要一个伤害证明,这是准备把张庆往死里整啊?
往死里整?
也对,有这么一个家伙在,天天上访也挺烦的,还不如整进牢里去呢。
那包副乡长是个地中海半秃头,戴着一副眼镜,长得白白胖胖的,眼睛细而狭长,一看就知道是在办公室里坐久了的官僚。
他脸色有些发白,不过尚且镇定,沉住气,问我们,说你们是张庆请来的人吧,有什么话,大家都可以谈,没必要把刀子架在脖子上说话吧?
老鬼瞧了我一眼,示意我上前来审问这家伙。
不知道为什么,一看到这个副乡长,我就想起了我爸他们厂的那几个厂领导,一个厂子亏损成那样,工人的工资五六个月没有发,退休工人的医保也不报销,他们却有钱天天喝酒,开好车、住好房,子女还特么的去国外留学。
真的,我越看,就越觉得像,没有二话,直接上前过来,噼里啪啦就是七八个大耳刮子,毫不留qíng。
啪、啪、啪……
我这一通耳光打得对方都懵了,而旁边的huáng胖子赶忙过来拦我,说哥,别打了,你这两天杀人太多了,凶xing重,一不小心把这个也打死了,不划算……
这话儿说得那包副乡长更是一阵哆嗦。
我的天,这都是一帮什么人啊?
huáng胖子拉扯着我,好说歹说,才将我的心qíng给平复了一点儿下来,再一看,这家伙的脸已经肿成了猪头,实在恐怖。
这般一看,倒是跟我爸他们单位的那几个领导又有一些区别了,也就不再有恨意。
我打慡了,停了手,这才慢条斯理地问道:“知道huáng溯么?”
huáng溯?
包副乡长先是一愣,继而浑身就是一哆嗦,连忙点头,说我知道,我知道……
我冷声笑了一下,说huáng老大的做事风格,我相信你也是十分清楚的,所以你若是想要凑合着对付我们,那也行,回头自然会有人过来跟你玩,不过就不会像我这样温柔了,懂么?
包副乡长小jī啄米一般地点头,说大哥,规矩我都懂,你吩咐便是,我能办的,都办。
我看着他一脸讨好的表qíng,冷笑了一声,说你要是别给我摆出那一副官架子来,早如此,也就不会挨着一顿打不是?
52书库推荐浏览: 南无袈裟理科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