贩罪_三天两觉【完结】(7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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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劝你别做这个动作,不然双脚也被我铐上未免太难看了。”卢卡这时又到了纸侠正面。

  说话前的一秒,纸侠刚想顺势做个回旋踢,结果他还未运胯,对方竟已经改变了站立的位置,并看穿了自己的意图。

  纸侠见状,知道在这种没有太多纸的环境下看来是无法与对方抗衡了,便放弃了武力上的抵抗,说道:“你们感兴趣的事qíng,无非就是贵族们的死,我能说的就是,一切都是马龙上校gān的,他雇佣了……”

  “雇佣了银影的杀手,模仿血枭的杀人手法,并企图在你们jiāo战时,把你和法鲁中校杀死灭口,最终目标是威尼斯总督的宝座。”茶仙打断了纸侠的话:“你昏迷的这几天里,真相已经水落石出,至少在HL的内部是如此……”他的言下之意,民众和部分贵族对这次事件依旧是雾里看花。

  卢卡也开口道:“你口中的血枭,即切弗·奇里奥斯,十年前圣马可‘血色午夜’的最大嫌疑人。那个疯子在一条小巷里把吉姆·马龙撕成了碎片,然后在全城范围内追杀那些银影的杀手,死的人没有一个是全尸。最后,他还抓了三个活口,送到了我们第二分部的门口。”听卢卡这咬牙切齿的语气,血枭的行为仿佛是骑到了HL这个组织的门面上拉屎。

  “呵呵……哈哈哈……”纸侠笑了起来,他显然是听出了这一层意思。马龙是HL的分部长,却伙同银影之流,杀死贵族,争权夺位;而血枭,却做了执法者应该做的事,虽然是以一种极度恐怖残忍的方式……

  卢卡见纸侠大笑,刚要发作,茶仙伸手拦住了他:“奈斯警官,只是在苦笑罢了。”

  纸侠瞬间沉下脸来:“这些本该是我做的事qíng,身为一个警察,却还不如一个杀人魔,连这条命都是在其手下侥幸保留……弱者,连选择怎样死的权力都没有。”

  茶仙见他神色有异,说道:“奈斯警官,希望你不要将个人仇恨……”

  “少废话!”纸侠咆哮起来:“我的左脸怎么了?!”他突然问道。

  他面前的两人陷入了沉默。

  “哼……呵呵呵……我已经从你们的眼睛里看到了……”纸侠道:“屋里特意没留镜子之类的东西也是这原因吧。”

  茶仙决定还是扯开话题:“奈斯警官,你是目前我们所掌握的,唯一一名与血枭jiāo手后幸存的人了,要抓住他,你是关键,希望你可以与我们合作。”

  纸侠一把扯烂了自己左脸上的人造皮肤,只见其鼻梁左侧,从左眼眶开始,延伸至下巴处,大约三分之一张脸的部分,已无一块完整的皮肤,皮下的血ròu斑驳,也没有嘴唇,牙齿和牙龈全都bào露在外。刚才他之所以可以正常说话,并且没有剧烈的痛感,全拜这年头高超的医疗技术所赐。

  这种技术纸侠也懂,普通医院的整形科里也有用这类方法来治疗严重烧伤患者的qíng况,他这部分的脸已永远不可能痊愈,过一段时间痛感也会逐渐消失,最表面的一层采用人造细胞,可代替皮肤,很快会适应bào露在空气中的状况,至于外面那层人造皮,纯粹为了美观而已,有没有都无妨,即便撕掉,也可以保持这种骨ròu外露的状态,不会感染。

  纸侠的病理报告从病chuáng边浮了起来,纸张层层叠叠地覆在了他那半张脸上,乍看之下很像是木乃伊的绷带,那些纸和脸契合在一起,样子如同一张人脸拼图中嵌入了一大片空白。又好似是一张纸脸的外面裹了张人皮,却露出了一部分纸。

  “你叫什么?”纸侠看着茶仙道。

  卢卡道:“警官,注意你的措辞。”

  茶仙却不介意:“克劳泽·维特斯托克。”

  “哦,那个有皇宫不好好待着,却要到HL里混的第七皇子。”看来纸侠听过他的名字:“茶仙是吗?”

  茶仙的嘴角露出一丝笑意:“血枭是我十分感兴趣的猎物之一,奈斯警官,不……纸侠,这次的狩猎,我需要借助你的力量。”

  纸侠道:“求之不得。”

  “那么,就追随我,用这新的面貌,去洗刷屈rǔ吧。”

  第八章 入木三分

  当纸侠在HL的医疗机构中接受治疗的时候,血枭已离开了威尼斯,他走之前除了将银影的杀手们“料理”一番外,也尝试过寻找左道,可惜结果不尽如人意,看来那小子早就闻到了yīn谋的味道,脚底抹油。

  血枭不知道纸侠还没有死的事,当然,他也不在乎,和时侍的观点一样,这并不是一个足以引起重视的能力者,至少现在还不是。

  血枭眼前最想找到的人,是“顾问”,虽然没什么损失,但自己始终是被这个人给设计了,这是血枭所不能容忍的。从马龙死前的话和银影那些人的描述来看,“顾问”和天一应该是两个不同的人,起初血枭也怀疑过天一就是顾问,因为天一在录像带中那“已在局中”的预言没多久便成了现实,而且他收到录像带的时候,正是马龙筹备顾问所给计划的那段时间。

  但经过多方打探,询问了一些“道儿上”混的人,血枭基本能确定,顾问和马龙描述的一样,年龄在二十岁左右,而那个天一,怎么看都该是三十左右了,对不上。如此推测……天一口中所谓的“心之书”,也许是真实存在的,这就解释了为什么和左道对话时,没有看出对方在说谎的迹象。

  不过问题仍然没得到解决,和天一的无人所知,神出鬼没相比,那个叫顾问的小子一样很难找,血枭甚至冒充过军火贩子,给顾问的公开邮箱发过邮件,结果石沉大海,这更是让他非常之不快。

  好在三月份时,顾问身在芝加哥的消息不胫而走,让血枭闻风而至,当然,这是后话,一会儿再说,先来看看茶仙这边的qíng况。

  二月二十日,对威尼斯事件的调查仍在继续,那三名银影的杀手是很愿意合作的,他们基本上把知道的都给招了,以此来换取HL方面的救助。

  茶仙在会议室里给纸侠看了审讯录像,大屏幕上,银影的杀手们只能躺在chuáng上回答问题。他们的手脚都已不知所终,下半辈子的生活恐怕很成问题,甚至有一人提出,只要他得知血枭被绳之以法,请求政府立刻给他个痛快,电椅砍头随便来,和血枭的手法相比,那简直就是马杀jī。

  “血枭在卫生条件极差的环境下给他们做了截肢手术,他通过一种非常高明的局部麻醉方式,让这三人可以清醒地看着自己健全的四肢被逐一锯下来,随即被扔进一台割糙机里。”茶仙叙述着血枭的手法,连一旁知qíng的卢卡在听到这话语时都微皱眉头。

  纸侠的眼中,却有着一丝异样的神采,不过他的半张脸没有表qíng可言,旁人很难看出他真实的想法:“分析这些,不如出去取证,我知道几个做假证件的线人,不用半天我就能摸出血枭的去向。”

  茶仙摇头:“恕我直言,纸侠,你的调查方式太过时了,二十世纪的警察才会用你的办法,即便你能依靠这种方式追上血枭的尾巴,也始终是慢他一步。”

  “哦?那你的意思呢?我对你们这群所谓的‘安乐椅派’也有所耳闻。以为依靠一些既定的证据和证词,就能推衍出已经发生过的事qíng其所有细节,然后分析分析别人跷二郎腿时先抬左腿或者右腿,来揣摩对方的xing格。有这种工夫,还不如找到人再说,归根结底就是一战定成败。”

  茶仙笑道:“一战往往定不了成败,而且你已经至少输了两回合了,纸侠。”

  纸侠一下子被对方噎得没了声儿。

  茶仙自然会给对方一个台阶下,他接着说道:“我和你一样,在与另一个人的游戏中,输了无数个回合,但不到最后时刻,鹿死谁手,未尝可知。所以,请你耐心听下去。”

  纸侠没再说话,他心中明白,如果要尽快找到血枭实施复仇,这个茶仙是必须利用的,有他的身份、关系、职能在,自己可以得到的资源远胜于一个普通警察所能染指。

  “十年前‘血色午夜’事件后,血枭的影像资料一直未能归档。这次在威尼斯,至少我们掌握了他的相貌特征。HL的数据库是非常优秀的,我指派了三个工作小组,以电脑与人力结合,查询过去若gān年里所有与其面部轮廓的扫描点类似的假证件,监控录像资料等等。还是获得了相当一部分有价值的qíng报。

  首先,他是个谨慎的人,粗中有细,很少会露马脚。他每到一座城市,都会先找一个口碑上佳的中间人,将某件或数件艺术品换成gān净的、可流通的现金。即便亏损一部分利益,他也毫不在乎。洗黑钱的帮派对这类客户还是很友善的,不会找他麻烦,当然,也有些贪得无厌的帮派打过他的主意,惹毛他的结果是不言而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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