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突然问这个?”见乌瑟斯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无qíng捧着乌瑟斯的脸又问道。以前都没见他问过什么关于自己的问题,怎么今天想起了要问了?
“阿qíng,如果你的家人来找你,你会跟他们回去吗?”乌瑟斯提出自己最担心的问题,毕竟阿qíng没有成年,家人带回去照顾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不过跟阿qíng在一起这么多天,他心里难免有些不舍,难道真的要等到阿qíng成年,他再去把人娶过来嚒?
“哈?乌瑟斯你该不会告诉我,是我的家人想见我吧?”听着乌瑟斯绕着圈子说了半天,无qíng最终得出了一个荒唐无比的结论。他可不认为自己的家人有这么大的本事寻得到一个失踪了十七年之久的孩子,更何况是在几乎是另一个世界的这里。
“嗯。”看到阿qíng一副不敢相信的样子,乌瑟斯给予肯定,“不过也只是可能,他们最近刚丢了一个跟你差不多大的孩子,他们想确认一下是不是你。”
终于明白了乌瑟斯异常的原因,无qíng觉得有点可笑,是哪对丢了孩子的伴侣听了消息跑过来找上自己的?恐怕他们要失望了。
“如果是阿qíng的家人,阿qíng你会走吗?”见阿qíng没有回答自己的问题,乌瑟斯又担心的问道。
“他们不会是我的家人。”无qíng肯定的说道,所以自己不会因为这事而走。至于以后自己会不会走,以后的事谁知道呢?作为一个在刀尖上舞蹈的杀者,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回在什么时候死去,他没有考虑以后的习惯,计划是永远都赶不上变化的。就像现在,他以前做梦都想不到走上杀手这条路后还能再过上这么平静的生活,这难道就是所谓的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怎么不会?”乌瑟斯追问道,人都还没见了,怎么就知道一定不是呢?
“嗯,乌瑟斯,我已经十七年没见过自己的家人了,不记得他们长得什么样,也不记得他们住在哪里。所以我不什么刚走丢的孩子,如果说走丢也该丢了十七年了。”无qíng难得认真的对乌瑟斯说道。至于是走丢还是被抛弃了,他就更不得而知了。那或许还不只十七年,毕竟三岁以前的记忆很不清晰;若不是因为学毒,那个教自己的神奇老头子知道摸骨龄,他才从而得知自己的年龄,然后大概推断出自己是可能是什么时候成为孤儿的。
“十七年?”乌瑟斯的声音有些颤抖,阿qíng是三岁的时候就没有家人了吗?对乌瑟斯来说,这是比阿qíng有家人找来更让人不敢相信的事qíng!就算之前自己对阿qíng的身世有无数种猜测,这一种是他万万想不到的!阿qíng当年是走丢了还是家人出了什么事?那之后阿qíng是怎么过的,被其他人收养了吗?无数的疑问从乌瑟斯心底冒了出来,但对怀里人的心疼更是如cháo水般袭上心头——没有家人的照顾,阿qíng这些年都过得好吗?
“嗯,走吧,回去看看来寻我的‘家人’吧。”看到乌瑟斯一脸痛心的样子,无qíng好笑的咬了一下他的鼻尖。他自己都不难过,乌瑟斯这家伙难过什么?
突然被阿qíng轻咬了鼻尖,乌瑟斯从心疼中会个神来。现在阿qíng已经在自己这里了,所以就算阿qíng现在没有家人也没有关系;他一定会把人照顾好的!而且将来他会成为阿qíng的家人,然后制造出更多的家人……
第32章所谓醉酒
回去之后,那对寻找自己孩子的伴侣自然是失望的离开了。在这个对雌xing来说凶险无比的世界了,丢失在外的雌xing幼崽岂是那么容易找得回来的?
又是一场闹剧的落幕,看到那对寻找孩子的伴侣难过的离去,无qíng突然觉得心里有些烦闷。于是他抱着最近制成的七弦琴,跃到院中的木棉树顶上,开始弹奏。
想到那个为人爹爹的男子看到自己时失落的表qíng,泪水在男子眼眶里打转却又努力的忍着不哭出来。他不能想象失去一个孩子能带来多大的痛苦,也不知道是不是曾经也一个这样的人带着一样的心qíng在寻找自己。
他不知道自己当年是走丢了,还是被抛弃了。如果他当年只是走丢了,那他的父母有没有这样找个自己呢?儿时埋藏在心底的问题再次被翻出来——他是不是个没人要的野孩子?他是不是被父母抛弃了?记得小时候,他是那么的羡慕那些可以在父母怀里撒娇的孩子……
琴音开始变得有点杂乱,无qíng闭了眼,他都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的心竟然变得如此脆弱了。都是些陈年旧事了,怎么又想起来了?他早就不是个孩子了,当年那个柔弱单纯的孩子早就不在了!难道在这里被当成孩子久了,他就真的变成孩子了?把注意里集中在琴上,无qíng控制着自己有些乱的气息。
以前教他的老头子说过,杀手不能满身的杀气,要懂得收敛;如若混在人群中就应该与常人无异,不轻易bào露自己。音律乃雅道,是他修身的一种方式,当然也可以成为他杀人的工具。曾经自己带着千张面具把各种角色演绎的淋漓尽致,可笑的自己却从来都不知道哪个才是真正的自己。
有时候他想,如若他不是杀手,如若他只是普通人家的孩子,那么现在可能已经娶妻生子,过着男耕女织的平静生活了吧;或许现在家里高堂还健在,可以让他尽一份孝心……
不过这世界上没有“如若”,他的命运已然如此。作为一个孤儿他已经是很幸运的了:他没有饿死街头,也没有被卖入小倌馆;被组织捡回去后,也没有在训练中死掉;就算每次的任务对象武力值都比自己高上不少,他也都顺利的完成了任务;最后,就是组织派人来杀他,他也不还是活的好好的?想到这里,无qíng觉得或许老天还是有眼的,做人不能要求太多了。
这世界上的幸与不幸都是人为的感觉罢了,自己有何必去在乎那么多呢。没有人会去同qíng一个冷血无qíng的杀手,即使变成现在的样子不是他所能控制的,但那又如何呢?他已然如此,他就是他,他不需要任何人的同qíng!
做好晚餐,乌瑟斯走到前院,本想叫阿qíng吃饭,却又听到了阿qíng的琴音。这琴是阿qíng自己作的,很神奇的一种乐器,弹出来的曲子很好听。不过今天的曲子,乌瑟斯听得有点心痛;明明是首还算欢快的曲子,为什么会有一种难过的感觉?这曲子就像是在讲一个轻松的故事,但在这轻松的表面之下却隐藏这难以名状的伤痛……
“锵——”一根琴弦突然断掉,悠然的琴音戛然而止。看了一眼被琴弦划破的手指,无qíng抱起琴从树上落下来。
“阿qíng,你的手。”突然停止的琴音让乌瑟斯从伤痛中回过神来,一直关注在树上弹琴的人,自然是发现了那开始渗血的手指。拿过阿qíng怀里的七弦琴,乌瑟斯小心的查看着那被划破的手指,然后张嘴含住。
感觉到指尖上的温暖,无qíng伸出另一只手,抚摸着乌瑟斯刚毅的面颊——这个人真是把自己宠坏了啊,要不然自己也不会因为看到那对找孩子的伴侣而牵动qíng绪,想着那些已经不可能的梦,人果然是容易得寸进尺、贪得无厌的生物啊。
“上点药就没事了,进去吃饭吧。”盯着乌瑟斯的眼睛看了一会,无qíng开口说道,“对了,把上次菲利他们送来的酒拿出来吧,我想喝了。”酒这东西他好像好久都没喝过了啊,今天他就让自己放纵一回吧。
“好。”乌瑟斯松开含在嘴里的手指,亲吻了一下阿qíng的额头,就转身进屋拿东西去了。酒是菲利夫夫两上次来道谢是送的,这东西一般是由雌xing用果子或者粮食酿造的,也多数是雌xing比较喜欢喝。不过听说酒这东西容易醉人,阿qíng还没成年待会可不能让他喝太多了……
一顿饭吃得很安静,不过比起平时,今晚的气氛有一种淡淡的忧伤感。饭后,餐桌上的餐盘撤下,收拾gān净的餐桌上,只留下了一壶酒和一个杯子。一杯酒饮尽,无qíng拿起酒壶再帮自己满上。
“阿qíng以前是怎么过的?”一直守在一旁的乌瑟斯还是问出了他一直埋藏在心底的问题,本来他以为自己可以等到阿qíng自己愿意说的那一天。不过经历了今天的事又听到了阿qíng弹的曲子,他就觉得自己不能这么被动下去,他应该更关心阿qíng一些才对的。
同时,乌瑟斯也无法想象一个雌xing幼崽是如何在外面存活下来的,阿qíng一定是吃过不少苦吧,如果不是心里的苦太深又如何能浸染到他弹奏的曲子中?怪不得阿qíng表现的那么成熟,比部落里那些幼崽甚至成年的雌xing都懂事得多。想到这里,乌瑟斯很是后悔自己没有早些遇到阿qíng,这样他或许就不会那么苦了。
“嗯?你想知道?”无qíng拿起酒杯,抿了一口酒。这酒不烈,香醇可口,却也十分醉人,自己喝了不少也尝不出是用何物所酿。没有刻意去为自己解酒,只是顺着这酒劲随它麻醉着自己的意识,是什么时候开始他再也不敢喝醉了?或许今也他又可以醉它一回,因为这里再也没有想要他命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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