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魔煞”也吃惊道:“小子,你不是瞎子的吗?怎么眼睛又看得见了?”
眯着眼,邵真怪里怪气道:“怎么,太令你们失望了是么?”
迷惑的望着邵真,“玉面青衫”朝身旁的“神刀魔煞”问道:“这两人是谁?”
“神刀魔煞”收回视线。回道:“男的叫吴知,就是杀死老二的朋友‘yīn阳使者’,‘玉魔子’和‘蓝龙’的家伙,女的却不认识。”
“玉面青衫”讶道:“你不是说连他和‘剑中宝’、“大憨侠”两个疯怪,都一齐杀了吗?”
仇人相见分外眼红,“胖魔煞”咬牙道:“上次他是掉入万丈深渊里去,想不到居然没死,哼,好大的狗胆,竟然还敢找上来,这次非叫他死得gān净而彻底,为老子死去的朋友报仇!”
一拐一拐的走上前去,“天残魔煞”在邵真面前停了下来,睁着独眼,冷冷的低笑,他这笑声和他的长像一样,七分像鬼,三分不像人,就连说话的声音也像枭魁般的降叫:“我说啊老弟,你真命长哪!”
缩了下鼻子,邵真咬牙道:“可不是,古话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想来少爷我今后必洪福齐天,浑身发光,不得了,了不得啦。”
叽叽生笑,这一笑,“天残魔煞”那兔唇原本遮不住门牙,更显得这不住了,只见huáng污污的大板牙,和红渍渍的牙chuáng都一起展现出来,他瞪着邵真道:“说得是,阎王老大手下正欠个无常小鬼,你姑爷爷今方便保你去抵个缺如何?”
恶心的蹙柳眉,明毓秀道:“老鬼,你的心比你的外表还要丑恶!”
独目bào睁,“天残魔煞”缺残的脸上陡然地泛起一股bào戾、怨毒和杀气,他掉头怒瞪明毓秀寒声道:“臭娘们,叫你骚了?”
含霜的俏脸更凝层冰,明毓秀生硬道:“真,这半个愿不愿让手?”
摇了下头,邵真道:“我说过一个也不给。”
眉宇间的杀气已漫炽了,明硫秀生冷的又道:“他算不上一个,半个还算他多了。”
莫名其妙,“天残魔煞”咆哮道:“呀呀,你们两个小畜牲在说什么?”
哦了声,邵真道:“好吧,我忍痛割爱就是了。”
怒不可遏,“天残魔煞”正yù张口,忽然一双纤纤玉手神出鬼没的一个斜刺里抽来!
唔哼一声,“天残魔煞”一个踉跄,歪斜的仰栽过去!
大吃一惊,其余的“五魔煞”和“玉面青衫”连忙冲上去扶起他,只见他已满嘴鲜血,上唇的两只门牙已不翼而飞矣!
惊骇里,猛又灌进无比的愤怒,“天残魔煞”bào跳如雷的急扑前去!
扑身中,他手中斜劈的白色拐杖叭一声轻响,底端已伸半尺来长,亮森森的利刃,已随着他愤怨但显得模糊不清的语音刺向明毓秀:“啊呀!你这湿裤裆的贱货!”
煞气盈眸,明毓秀盈盈可握的细腰儿溜身一转,轻松的,也是惊险的让“天残魔煞”那只拐杖刀擦身而过,闪身之时,锵声急音,一道银光猛振狂跳,执着剑,用力一带一转,但闻“唰唰”两声,明毓秀已快速的,凌厉的回了五招十七剑!
血淋淋的口大张,像是哈进了一把泥巴,“天残魔煞”惊惶的收刀,抽身,猛退,狂闪!
然而尽管他这一连串动作熟练jīng纯,但明毓秀那只漾着朵朵剑花的剑锋,却yīn魂不散的似的,始终保持着那段令“天残魔煞”心悸胆颤的距离跟进!
“啊哇——!”
陡地一声凄厉的惨嗥刺破这寂静的黑夜!
一刹那中的一刹那以前,明毓秀那只泛着冷芒的剑锋,已又狠又准的戳进了“天残魔煞”的胸膛,当她退步抽剑之时,剑身的前一截已清淌着红嫣嫣的浓浆热血!
缺残不全的“天残魔煞”早跟在她的抽剑之时俯栽仆地。
可怜他和明毓秀只不过对了两个照面而已,就这两个照面,他已连他仅有的一只眼也永远睁不开了……惊叫着,“五魔煞”急奔前去,当他们发现“天残魔煞”那大张着的血嘴再也不能说话之时,一股qiáng烈的惊骇和悲愤同时在他们的脸上跳出!
“还我弟命来!”
一声悲切、愤怒的狂吼,随着一条激she而出的身子扬起!
莲足斜蹬,明毓秀滑出让开,跃到了邵真身旁,说道:“真,这个,也让我么?”
朝她挤了挤鬼脸,邵真哼声道:“你倒食髓知味,得寸进尺,贪心不足啊!”
话一落,方才那扑了个空的人影,已又狂扑前来!
一撩眼,邵真生冷的道:“你就是“血鞭魔煞”吧,慢慢来,咱还没叙家常呢!”
话声中,邵真轻描淡写的一抬腿,嗯,就只这一腿,那急扑面来的“血鞭魔煞”哦呵一声,像撞着了弹簧的倏又反弹了出去!
总算没傻呆,“玉面青衫”眼明手快,she身而起,一探手,半空中接住了“血鞭魔煞”急坠的身子……落地之时,其余的“四魔煞”已惊吓的拥上前来,围住了“玉面青衫”,查看“血鞭魔煞”……“血鞭魔煞”昏死了半天,在“玉面青衫”的推xué揉筋之下,才醒转过来,不过似是没啥打紧,只见他活动了下四肢,吸吸风,吐吐气,完好无恙—…·愤怒加上罩上一层难堪的神色,“血鞭魔煞”作态又要冲身前去,还是被“神刀魔煞”挡了下来……也不过是短短的须臾片刻,“六魔煞”中已有一人上天下地称魔做煞去啦,另一人不过一个照面,便叫人一脚像踢雪球般的踢了出来。
这,决不是素来嚣张狂妄,欺寡凌弱的“六魔煞”所能意料得到。
他们吃惊,也害怕,眼前的对手竟然这样厉害啊!
在“六魔煞”的原则里——不打没把握的架,照讲他们是应该立刻夹着尾巴逃的,但他们这些“好汉”已吃了眼前亏,就像陷入了泥淖,拔也拔不起来啦!
最主要的是,他决不相信“吴知”的武功居然“变”成这样厉害了,所以他们在吃惊和害怕之下,还有一股不甘心的怀疑……这个时候,邵真已一步一步的走近场中,当他站定身子,脸上吊儿郎当的表qíng,倏地换上一副冷狠,残酷,恶戾,bàonüè,嗯,还有一撮明显的怨毒,愤恨!
这一百八十度的转变,使人觉得他好似变了另一个人——一个凶魔恶煞也似的人1怒瞪的眼珠有几条殷红的血丝隐隐跳动着,挫了挫牙,一丝冰冷得看不出有点儿人味的话语,徐徐滑出他的牙fèng:“‘六魔煞’,不,该说是‘五魔煞’了,总算少爷今天能够看诸位的庐山真面目,何其有幸埃回想几个月以前,少爷两目失明,丧失记忆的时候,多蒙各位雅爱照顾,尤其是少爷的两位挚友,‘剑中宝”和‘憨大侠’……”说到这,邵真的喉结一颤,呛住了话语,“剑中宝”和“大憨侠”临死的惨状,像走马灯的在他脑中轮流回旋、过份的悲愤,使得他原本是英俊潇洒的脸庞走了样——浓涩的杀气,在他yīn霾的眉宇间跳dàng着,那么地狰狞可怖!
色厉内茬的挥了下手,“胖魔煞”道:“姓吴的,事qíng是你先扯开的,谁叫你那狠心的杀死我们三个朋友?”
凝视着他,邵真怪异的微笑着,冷冰冰道:“你就是‘胖魔煞’吧?好一副福相啊,朋友,告诉你家少爷,你们现在怎不再狂跳咆哮了?”
咽了一口唾液,“神刀魔煞”搭话道:“小子,你真不怕死,上次被我们打进了深谷里去,现在又敢找上来了?”
停了一停,“神刀魔煞”像是下了决心似的咬了下牙,接着道:“我问你,你那时候的武功……”鄙夷的睨着,邵真不等他说完,便道:“哦啊,皮厚心黑也不过如此罢了,大胡子,也真亏你们问得出口,以前,少爷是个瞎子,甜甜的太好吃了对不?现在你们觉得烫嘴,吃不下,感到奇怪是么?”
耸肩笑起来,邵真接着又道:“好吧,让你糊里糊涂的死去,未免有欠厚道,少爷就告诉你吧,也让你们心安理得一些……”熬忍不住,“玉而青衫”张口叱道:“guī孙子,你别开口少爷,闭口少爷,你别弄错,咱老大奇怪你的武功比以前qiáng,是怀疑谁再教你武功,只要说出教你武功的师父来,我们连他也杀,并不是怕你啊,千万弄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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