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王梭_柳残阳【完结】(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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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者突然冷笑一声,道:

  “荒年乱世,人命贱如糙,说句不怕你见怪的话,我要你们保的镖虽不是什么价值连城的东西,却也值上不少银子,万一有个闪失,如何是好?”

  金小山道:

  “老爷子既然不放心,我又见你这里也有几位护院,何不由自已人护送,一来可以放心,二来也省却一笔押镖费用,岂不是两全其美。”

  老者道:

  “我本来是可以省却这笔押镖银子的,只是我那个兄弟如今不在这里,否则又怎会找上你们的,再说我这些护院武师怎能随便离开的。”

  金小山斜着屁股坐下来,道:

  “老爷子要保什么样的镖?”

  老者道:

  “一座金菩萨,虽说纯金的整十斤,但制作jīng巧,刻画细腻,神采脱俗超凡而又栩栩如生,算得是一件稀世奇宝中的宝物。”

  金小山说:

  “老爷子这么说,那必定是件旷世奇珍,但不知要把此物送往何处?”

  老者道:

  “九朝京都的洛阳城。”

  金小山轻松的道:

  “不知贵府可有人同行的?”

  老者摇头,道:

  “我这里不去人,你们若把东西送到,收据带回来就成了。”

  金小山一直记着关福的话,要gān脆,如今一切他已明白,已无必要坐在这里闲磨牙,遂起身抱拳,道:“事qíng已明白,小子这就要回去同我大叔商量,一经敲定,立刻来向老爷子回话。”

  老者并未起身,只伸手一让,道:

  “你好走!”

  金小山心里对这老者着实的不是滋味,人往外庄走,口闭的可紧,而心中正暗自的骂:“你娘的什么东西,当真是有钱的王八大老爷,落魄的凤凰不如jī了!”

  关福直把金小山送到那条青石板铺的山道尽头,才打个哈哈,道:“小兄弟,我不送你了,回去一经商定就来回信。”

  金小山点头,道:

  “顶多过午的时候我就会再来的。”

  ◎◎◎

  金小山赶回茅屋的时候,正看到钱凤在侍候大叔吃药,水二也在一旁侍立者。

  水行云把吃了一半的药停下来,问道:

  “怎么样了?”

  金小山忙上前道:

  “姓关的要送一座金菩萨到洛阳,他却又不放心我们能不能送得到,所以我赶回来问大叔呢。”

  水行云道:

  “什么样的金菩萨?”

  金小山道:

  “姓关的说,那菩萨重十斤,十斤纯金价不多,但上面打造的工夫可十分细腻,是个稀世宝贝呢!”

  水行云几乎把手中药碗跌落地上——

  他睁着一双豹目直视远处,光景是一副茫茫然状。

  半晌,金小山问道:

  “大叔,你怎么了?”

  水行云语音不清的道:

  “金菩萨!姓关的!难道——”

  突然,他沉声道:

  “吃过午饭你就去,告诉姓关的这趟镖我们接下了。”

  金小山忙问道:

  “押镖银子我们开多少?”

  水行云毫不考虑的道:

  “纹银五千两,少一个蹦子都不gān!”

  钱凤惊奇的道:

  “老天爷呀,送个金菩萨到洛阳城,竟然开价五千两,这么多银子怎么花得完呀!”

  冷冷一笑,水行云道:

  “凤姑娘,中午吃饭的时候,希望你爹能推个空来,我有话要向他请教。”

  钱凤一听,笑道:

  “可是大叔要亲押这趟镖了吧!”

  不料水行云摇摇头,道:

  “单就这么个金菩萨还用不到大叔亲自出马,只小山一人就绰绰有余了。”

  一旁的金小山jīng神一振,道:

  “不就是走一趟洛阳吗,又何用劳动大叔的。”

  但水行云心中的事,金小山如何会知道,连愣头小子水二也弄不清他老子心中的事qíng——只是水行云却自言自语的道:“天下事真的会这般巧合?娘的,这未免巧得离谱吧!”

  在金小山眼中看来,水大叔这时候那种盱衡厉色样子,实在让人猜不出他心中究竟隐藏着何等秘密。

  突然,水行云对金小山沈声道:

  “你马上走一趟村北关家,告诉姓关的这趟镖我们接下了。”

  金小山道:

  “先收多少押镖金?”

  水行云果决的道:

  “全数取回。”

  金小山稍作思忖,又问道:

  “要是姓关的不答应呢!”

  水行云鼻孔冷哼一声道:

  “大叔料准他会答应的,你去吧!”

  金小山刚刚走到门口,水行云又叫住他:“顺便把钱凤他爹也叫过来。”

  金小山答应一声,立刻走出茅屋。

  就在钱家饭铺外面,金小山正遇到钱凤,忙对她道:“我大叔要见你爹,烦你叫一声去。”

  钱凤美目连眨不断,道:

  “你去哪儿?”

  手指山北面,金小山道:

  “我有事要到村北关家去一越。”

  嘻嘻一声笑,钱凤道:

  “金哥等等,我长这么大从来也没有去过关家,你带我去看看好吧?”

  金小山冷冷道:

  “有什么好瞧的,充其量房舍大骡马多,穿得漂亮吃得好,不过他们那些有银子的阔佬们照样还是一日三餐,顶多吃得美一点,娘的要想吃得比常人多,连老天爷也刽眼红得叫他们先生病再完命,你没见穷人总是比有钱的大爷命长呀!”

  钱凤嘟起小嘴,道:

  “我只是跟你去看看,你怎么罗嗦一大堆。”

  正自顺着石阶往下走呢,突然间自两个方向冲出两头恶犬来,吓得钱凤“哇”的一声张臂抱向金小山。

  两只恶犬来的猛,金小山望去,犹似两头小牛,森森白齿成排的未咬人已露在嘴巴外。

  有狗不见人,金小山有些不痛快,左臂一拦钱凤,右手反抽,“阎王梭”已握在手中。

  金小山未及打开布包,一头猛犬直往面门啃来。

  “阎王梭”抖然向上戳去,金小山几乎同猛犬来一个嘴对嘴,只是那猛犬却突然狗目挤出眼眶外,下颚处已被“阎王梭”捅了个血dòng。

  右臂横抬又撞,狗身打横飞出,正撞在另一恶犬身上,但那头恶犬根本未稍停的“呜”的一声张口啃来。

  金小山一声冷哼,不等恶犬上身,奋起一足正踢在恶犬的腹部。

  一连滚了四五丈远,恶犬狂叫着正yù再扑上呢,却是一站未起的又倒在地上。

  收起阎王梭,金小山把包在阎王梭上的布巾血迹抹去,淡然的对钱凤,道:“吓到你了吧!”

  钱凤气道:

  “恶犬伤人,主人也不出面,真是可恼!”

  突然,一旁的林子里走出一个大汉,冷厉的道:“就因为你这女子好事,才害得我们损失两头良犬,怎的反倒派起我们的不是来了?”

  金小山望去,只见一个劲装虬髯大汉,两手提着控犬皮条大步走来,当即问道:“可是阁下纵犬伤人?”

  大汉嘿然,道:

  “职责所在,不得己也!”

  金小山心中实在有气,遂冷冷道:

  “可知我到此何事吗?是你们关大老爷请我来的,你竟还要纵犬伤害人,真正是岂有此理!”

  大汉双目bào睁,冷哼一声,道:

  “混小子,你有什么了不起的,若非老爷糊糊涂涂的找你保什么镖,看我朱某人怎么去修理你!”

  金小山咬牙,道:

  “是吗?若非姓关的有事求我,这鬼地方我还不来呢,不过冲着你的心中一股怒气,我答应你同你过两招玩玩,但却要等我进庄去把事qíng敲定以后,你若愿意,就在此地等上一等,小子,你说呢?”

  姓朱的厉色狂吼,道:

  “那你小子就快进去,老子在此候着,不过这女的不能进去。”

  金小山道:

  “二人一同来,为何留下她一人在此地?”

  姓朱的疾言厉色,道:

  “此地的规矩,如此而已!”

  金小山嘿嘿笑道:

  “我cao,这种规矩不定也罢,因为我就不会遵守他这么一条狗屁倒灶而又狗屁不通的陋规。”

  姓朱的怒道:

  “你想怎样?”

  金小山指着惊愣的钱凤,道:

  “我二人一同来,一同进去,然后再一同出来,又一同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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