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王梭_柳残阳【完结】(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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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水行云道:

  “能在这荒山扎根立户数十年,我料想姓金的必也是个淘金客,也许他幸运的找到大金块才发的财吧。”

  钱掌柜点头道:

  “这是有可能的,要知姓关的家大业大,连这老金矿村上的土地也是他的。”

  水行云奇怪的道:

  “这怎么说?”

  钱掌柜道:

  “当初这里来了淘金客,但姓关的已在北面山凹里落了籍,与姓关的同时到这金沙河岸的一群淘金客全不知去向,所以这里全成了姓关的地盘,不过我们这一批来到以后,姓关的答应我们在此落籍,但却有个不成文的规定。”

  水行云道:

  “他有何规定?敢qíng你们全得听他的了!”

  钱掌柜道:

  “那倒不是,姓关的规定我们不准人擅闯关家庄,两下里老死不相往来,如有不守规定,他们就要收回老金矿村,把人统统赶走。”

  水行云道:

  “这么说来,你对那姓关的知道得井不多了?”

  钱掌柜道:

  “说实在的,除了知道姓关的兄弟二人之外,连他们住的大门朝什么方向我也不知晓。”

  水行云冷然一笑,道:

  “这么说来,姓关的还真把自己藏在象牙塔里享清福了,然则他那个兄弟为何长年在外甚少归来,难道这两兄弟之间还有什么纠葛不成?”

  钱掌柜笑笑道:

  “不相往来,也就没有听说过,不过好像有一年,一个年老淘金客提过一句,说关老大是个城府极深的人,会些武功但不jīng,关老二jīng通技击,却是个xing好鱼色之人。”

  “呼”的一声坐直身子,水行云咬牙切齿,但即却像泄了气的皮球般又倒下去,且发出一声怨叹,有着一股莫名的凄凉意味在他的面上浮现——于是,钱掌柜走出茅屋回到饭铺去了。

  就在水行云父子二人刚吃过饭不久,金小山已匆匆走进茅屋来。

  水行云望望金小山,道:

  “怎的去了这么久?”

  金小山忙先问:

  “大叔吃好了吧,要不要先歇一阵再听我说?”

  摇摇头,水行云道:

  “姓关的怎么说?”

  金小山搓搓双手,道:

  “生意未敲定,却莫名其妙的打了一仗。”

  冷然一笑,水行云道:

  “可是他们想试试你的本事吧!”

  摇摇头,金小山把一切qíng形细说一遍——半晌,水行云道:“你处理此事尚还不差,乏善可陈,已不太嫩,不过你既在关家露出‘阎王梭’,只怕往后你行走江湖就越发的小心从事而不可稍有大意了。”

  真正的原因,水行云未说,当然金小山是不会知道。

  二人正说着话,只见钱凤双手端着药碗走来,边笑道:“大叔,你的药熬好了,趁热吃吧!”

  水行云接过药碗笑道:

  “只有平淡的人,才真正快乐人生,可叹世上有几人会领略得到的。”

  钱凤一笑,道:

  “大叔却莫怨叹人生,各人有各人的命,重要的是要知足常乐才是。”

  水行云道:

  “话是不错,但天下能常乐的有几人,你还小,等你离开你爹的时候,大概你才真的会知道做人是多少的苦啊!”

  钱凤眨着一只大眼发愣,她觉得自从牵扯上北山关家,水大叔像是十分痛苦的样子。

  于是,她拉金小山,道:

  “随我过去吃饭吧!”

  金小山忙笑道:

  “我大叔还没吃完药呢!”

  一旁的水二道:

  “小山哥只管去吃饭,我会照顾我爹的。”

  水行云摆摆手,道:

  “你去吧,不用你照顾了。”

  钱凤拉着金小山走出茅屋,低声问道:

  “金哥,你可曾觉得自从北山关家找上门来以后,你大叔变得更可怜似的。”

  金小山脸一寒,道:

  “谁说的,我看他变得更坚qiáng了。”

  钱凤嗲声嗲气的道:

  “好嘛,你说他变坚qiáng就算是吧,快些吃饭去。”

  其实金小山心中也想到了这点,大叔是一肚子苦水,只是他不说谁也不敢上前问。

  ◎◎◎

  夕阳快顺着山峰往下滑了,金沙河的水正泛着点点金星耀人眼呢,老金矿村北山的关福又悄悄的来到“金记镖局”的茅屋外面,正碰见金小山提了一桶热水从钱家饭铺走出来,那桶热水是给水大叔擦洗身子的。

  关福一见金小山,忙上前上抱拳,道:

  “小兄弟呀,你有那些大本事,还需要gān这种粗活,到是大出我关福意料之外呢!”

  金小山笑笑,道:

  “牛吃稻糙鸭吃谷,各人生的命不同,老关福呀,你不会到来只对我金小山说上这么两句不痛不痒的话吧?”

  关福笑道:

  “那当然不是。”

  金小山伸手一让,道:

  “且请屋里说去。”

  关福当即跟着金小山先进茅屋里。

  水行云坐在木板chuáng上,见关福进来,遂冷笑一声道:“你家老主人想通了?”

  关福点头,道:

  “我是奉命前来告知你们的,我家老爷决定要请贵镖局辛苦一趟。”

  水行云无意又有意的问:

  “听说你们老爷有位武功不俗的兄弟,何不由他兄弟押送,也省却一万两银子送人的了。”

  关福摇头一叹,道:

  “别提我家二老爷了,再说这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也不是别人所想得到的。”

  水行云道:

  “你们二老爷可是叫关浩?”

  关福一怔,道:

  “老人家怎么会知道的?要知关家从不与不相gān的人打jiāo道,老爷也一再告诫二爷,在外不能提起关家的事,连我们这方圆百里内,知道二爷名讳的人也不多呢!”

  水行云淡然一笑,道:

  “我还是知道了。”

  关福无可奈何的,道:

  “老爷子要我来转告,明日一早就要贵局押镖上路,一切我们全准备妥当,就等你人到以后jiāo割了。”

  水行云道:

  “回去告诉你们老爷,一切不会误事,一万两银子他也得备妥当。”

  关福道:

  “那是自然。”

  说完当即告辞走去。

  望着双目迷惘的大叔,金小山道:

  “这一趟要走熊耳大山,往洛阳城得走上四五天的路了,大叔要如何安排?”

  半晌,水行云道:

  “太快了,快得令人难以接收。”

  金小山不明白水行云的意思,只低声问:“什么事太快了?”

  水行云道:

  “小子你怎的不用用大脑,起先我们开价五千两,姓关的还chuī胡子瞪眼的骂我们黑心肝,这时候一万两他竟恁般gān脆的答应下来——”金小山笑笑道:“这不正是人拉他不走,鬼拉一把他飞跑,吃了苦头才甘心嘛!”

  水行云摇摇头,道:

  “没有那么简单,再说哪会不多加考虑的立刻要我们替他押镖上路的,这里面必有yīn谋。”

  金小山一听,豪气gān云而又金刚怒目的道:“姓关的敢施yīn谋,那是他在不自量力,大叔只管放心,这趟镖由小山一人足够了。”

  水行云道:

  “身怀绝世武功而行走江湖之士,必戒慎恐惧而不自满,唯有一瓶子不满半瓶子晃dàng的人,才不可一世而又目无余子。”

  金小山一听,立刻赧然一笑,道:

  “大叔你教训得极是。”

  就在这一阵思忖之后,水行云坚定的道:“我料准姓关的没怀好意,不过你这次仍然一人上路,如果你真的经得起考验,半月之后我们重在此处相见。”

  金小山一听,忙问:

  “大叔是要离开老金矿村了?”

  水行云道:

  “此地住了个关浩,大叔不得不做防患未然的准备,这事且莫对任何人言及,包括阿凤那丫头。”

  金小山点头道:

  “大叔只管放心,我不会同钱凤说起的。”

  金小山不但未对钱风提起关家保镖的事,他甚至在第二天一大早就结扎妥当,更替大叔父子二人收拾一应东西,三个人竟悄悄的离开了老金矿村。

  水行云并未骑小叫驴,这表示他人还会再回来。

  然而水行云却跟金小山到了北山凹的关家。

  关福见三人全来,早领着三人走入大厅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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