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们是一家人,自己抖然出现,必会引起诸多尴尬,如果——也就在这时候,chuáng上的烂眼青年汉子已走下chuáng来。
他并不先移动捆坐在chuáng边的女子,顺手桌上取过一只酒杯,提起火架子上面的酒壶,先注满一杯酒,仰起脖子喝卞去,喝完再注满一杯,这才走向被捆女子面前。
一伸手托起那女子下巴,笑道:
“姑娘,外面大雪纷飞,屋内暖烘烘的,这时候你难道不是心中似火烧?”
女的脖根一扭,说道:
“你们会后悔的——”
只这一句话,早令窗外的金小山一愣,这会是谁?
金小山一时间还想不起自已在什么地方听过这声音。
当然,这声音绝不会是桃花娘子方小玉,那会……就在这时候,大chuáng上的女子双手狠抱着一chuáng棉被笑道:“宏色呀,你快来嘛!”
烂眼的年轻汉子一听,哈哈一笑,道:
“别急,总得叫姑娘看个清楚,要她明白我们并未欺骗她才是呀!”
chuáng上棉被中的女子早吃吃一笑,道:
“最好把她也托进棉被窝里来,那才有意思……”烂眼年青汉重重放下酒杯,一弯身把捆在凳子上的女子换了个方向——当然是面向着大chuáng的方向,而这个方向正是面对着窗子,也面对着窗外的金小山。
于是,金小山几乎肺也气炸了!
因为……怎么会是她呢?
我的妈呀!
--------------------------------------------潇湘子扫描,theOne OCR,潇湘书院独家连载柳残阳 》《阎王梭》二十二、栖凤谷小色徒弄花窗外的金小山看得真切,他几乎狂呼而出的全身在哆嗦着,因为他绝对不相信屋子里的人会是她。
她怎么会在这大雪天的来到这荒山中的?
不错,屋中被捆的女子正是老金矿村钱家饭铺的钱凤姑娘。
宏色移好钱凤,他已迫不及待的一把扯下身上那唯一的一件宽而又松的睡袍,犹似一头饿láng般“哦”的一声已压向大chuáng上去。
不,应该说两个大男人压在大chuáng上,因为这时候外面的金小山也厉叫一声,同时横肩一撞,人也自大窗外冲进了大chuáng上。
一张大棉被下面,早已赤luǒluǒ的苗菁菁,原本是“格格”的笑,中途却突然“啊啾一声一双粉臂已掀开大棉被来,不由得大惊,她长身而起,忙抓住一件衣衫往身上披。
不错,金小山在怒火攻心,忍无可忍下,一头撞进这间暖洋洋舒坦已极的小瓦屋子里。
开始的感觉,当真像是dòng天福地,与外面那种醋寒的银色世界,成了截然不同光景,奶奶的,大山里有这么一处妙地,天下谁会想得出来的!
金小山扣身砸在大chuáng上,他砸痛了苗菁菁,也撞上了叫宏色的烂眼年青人,当然更令被捆在椅子上的钱凤惊喜之余而哭叫起来:“小山哥!”
一看大chuáng上多了个大个子男人,狮目在眯,准鼻在抽动,双手十指抖动,那叫宏色的拦眼年青人bào退而落在chuáng下面,边抚摸着额头,戟指金小山破口骂道:“你奶奶的,哪里冒出你这么个冒失鬼来,就算你闯阎王宝殿也该看看门牌号码呀!”
金小山双手又cha在两胁下,闻言冷笑道:“烂眼瘪三,在我未收拾你以前,我想给你一个建议,你可愿意接受?”
他一顿,又道:
“当然这建议完全是为你而着想的,不过愿不愿接受,我就不做勉qiáng了。”
叫宏色的烂眼汉子眨着一双快要流泪的烂眼,道:“什么建议?”
金小山指指外面,道:
“你该看到吧,外面大雪纷飞,我想你一定急需穿上一件衣衫吧,就算屋里不冷,至少也该把你那件难登大雅之堂的玩意儿遮一遮吧!”
他此言一出,立刻就见一旁的苗菁菁抛了一件大棉袍jiāo在烂眼汉的手中。
狠狠的穿了长袍又登上裤子穿上靴,烂眼汉已见金小山在他穿衣的时候也解下了钱凤,且把钱凤扶在屋子一边帮着穿衣裳!
“嗖”的一声,烂眼的宏色早暗中拔刀向金小山劈来。
腾身跃上chuáng,金小山一脚撩起棉被向宏色盖去,不料另一边的苗菁菁也双手握着两把短刃,和身向大chuáng上卷杀过来,两个人似是根本不yù多言,光景是杀完了事。
冷哼一声,金小山旋身贴着苗菁菁的背跃下chuáng,一掌拍在宏色的薄刃钢刀背上,顺势一脚向宏色腰间踹去。
苗菁菁双臂一伸,双刀如巨鹰利爪般向下扑来。
屋子里空间有限,金小山见顶上冷焰连闪不断,反手拔出腰间的“阎王梭”,而披在他身上的防雪大麾也被他解去,于是,叮当两声脆响,仍然包在绿绒包中的“阎王梭”,已扑挡住苗菁菁的双刀,下面一脚虽未踢中宏色,但也把宏色bī退五尺。
现在,金小山手中多了一个绿绒布包,但他仍未打开来,人却闪展在宏色与苗菁菁二人的刀锋之下,犹似怒涛中的一条大鱼。
又是一阵搏斗,烂眼的宏色突然一个倒跃,人已蹿在一张桌子后面,只见他沉声喝道:“菁菁。”
不料苗菁菁早叫道:
“等什么,两个打一个,时间一久,胜在我方,还不施把劲做了这小子,别耽误我们办正事呀!”
“哦呸!”,金小山冷厉的沉声道:
“大白天就gān那种猪狗游戏也叫办正事呀,我cao,简直是马不知脸长,屎壳郎钻粪坑——真的要臭不要脸了。”
尖尖的嗓音,只听叫宏色的戟指金小山道:“你奶奶的,先报个名字来。”
金小山怒道:
“有必要吗?奋牲!”
又是一声尖叫,宏色道:
“王八cao的,在这大山里谁不知道五月花关大爷,瞎了你的狗眼,你竟敢这般斗胆的撞你家关爷的好事。”
苗菁菁早尖叫道:
“宏色呀,你一向不罗嗦的,怎的同这小子闲扯一通,且让我二人合力把他扯横,完了你再去尝新鲜的,如今动上刀子,我已失去那股子火辣辣的兴头了。”
金小山心中琢磨,这下子可好,怎么又是个姓关的,只不知五月花关家与老金矿村北山凹的关家,除了五百年前是一家之外,会不会是一根枝上发的芽儿本家人。
心念间,他冷冷一笑,道:
“五月花庄,这会是什么地方?”
边回头去看蜷缩在屋子一角的钱凤,那意思是想听听钱凤的,但他见钱凤已吓的成了个可怜虫,心中在想,我可怜的小女人呀!就这个场面已把你吓变了形,走了样!
其实钱凤不只是吓的,多一半还是冻的,虽然屋子里有那么一盆炭火,但外面却在下大雪,这时候她衣服被剥光,岂有不受寒之理,再说那烂眼宏色几杯酒一喝,自是不怕受冻了。
这时钱凤冲着金小山直摇头,显然她也未曾听说过什么叫五月花的地方。
突然听得苗菁菁道:
“哟!你们在大山里走动的人,怎么连那五月花也没听说过呀,这可倒是新鲜。”
金小山一咬牙,道:
“新鲜不新鲜,难免手下见真章,二位何不省省口,专心一致的动手吧!”
烂眼宏色怒道:
“你跑不了的,不过我问你小子,可是从墨云谷过来的吧?”
金小山一怔,旋即呵呵一笑,道:
“别提什么墨云谷,先说说这五月花庄是什么地方,那儿都是些什么样的牛鬼蛇神。”
烂眼宏色未开口,苗菁菁早尖声道:
“小鳖娃,顺手你往屋外看,八里地有个桃花坳,五月花庄就在那儿,庄主姓关名浩,江湖上的小角色,自然是少见识浅的未曾见过了。”
耸肩一笑,金小山道:
“我道是什么样的啃天吃地大人物呢,却原来是那恶名远播,臭名在外的‘人面láng’关浩呀!”
烂眼的关宏色一愣,怒道:
“我爹最忌讳别人叫他‘人面láng’,你小子真该死!”
苗菁菁也尖声骂道:
“好个大胆泼皮,你今得罪关少爷,也就是得罪五月花庄的关二大爷,当然连墨云谷你也得罪了,小子,你等着挨宰吧!”
烂眼一眯,关宏色道:
“菁菁,等收拾了这小子以后,我们也该回庄去了,已经快半月未回去了吧!”
苗菁菁点头道:
“你还等什么呢,要动手那就快呀!”
“咝”的一声,关宏色腰间抽出一块粉白丝帕,就在右手薄钢刀抡动中,缓缓自桌子另一面向金小山bī去。
金小山绝想不到关宏色手中那块丝帕的用途,还以为是要用来拭擦钢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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