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刀江湖载酒行_柳残阳【完结】(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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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血刀江湖载酒行》作者:柳残阳【完结】

  青枫常带笑,

  红叶断人肠;

  醉似离qíng泪,

  血若五月花。

  金光灿亮的厚重刀背上嵌缀着七枚拳大的铜环,现在,铜环bào响,发出那等慑人心魄的金铁撞击声,锋利的刀刃便准确不过的斩人那人后颈中的椎骨间隙,把一颗大好头颅如此利落的切割下来。

  掉头的人不是等闲之辈,他叫甘子龙,“一枪落花“甘子龙,“甘家枪“的第七代传人,这位“甘家枪“的七世掌门,如今便身首异处的躺在地下,一杆六尺半长的栗木红缨枪仍然紧握在手,枪尖浸染着浓稠的鲜血,却已黯然无光。

  十多名甘家弟子围峙大厅四周,个个挺枪作势,也个个面无人色——恐惧是一种难以用意志控制的qíng绪反应,当你怕了,你就无法装做不怕。

  站在大厅中的人,穿着一身红袍,虎背熊腰,满脸络腮胡子,一双铜铃眼里血丝遍布,像是喝多了酒,但事实上,谁都知道他滴酒末沾,“北斗七星会”的山六爷山大彪,从来就不在杀人之前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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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章北斗七星高

  青枫常带笑,

  红叶断人肠;

  醉似离qíng泪,

  血若五月花。

  金光灿亮的厚重刀背上嵌缀着七枚拳大的铜环,现在,铜环bào响,发出那等慑人心魄的金铁撞击声,锋利的刀刃便准确不过的斩人那人后颈中的椎骨间隙,把一颗大好头颅如此利落的切割下来。

  掉头的人不是等闲之辈,他叫甘子龙,“一枪落花“甘子龙,“甘家枪“的第七代传人,这位“甘家枪“的七世掌门,如今便身首异处的躺在地下,一杆六尺半长的栗木红缨枪仍然紧握在手,枪尖浸染着浓稠的鲜血,却已黯然无光。

  十多名甘家弟子围峙大厅四周,个个挺枪作势,也个个面无人色——恐惧是一种难以用意志控制的qíng绪反应,当你怕了,你就无法装做不怕。

  站在大厅中的人,穿着一身红袍,虎背熊腰,满脸络腮胡子,一双铜铃眼里血丝遍布,像是喝多了酒,但事实上,谁都知道他滴酒末沾,“北斗七星会”的山六爷山大彪,从来就不在杀人之前喝酒。

  喉咙里发出隐隐的吼声,山大彪的模样活脱一头凶xing已起的野shòu,他瞪着周围那十几个早已心胆皆裂的甘家弟子,一步一步的反bī上去。

  于是,一直站在门边冷眼观战,有如融在一团紫雾中的那个娇媚女人,立时喷起她丰润的嘴唇,微带不耐烦的出了声:“六哥,事qíng办妥了不是?你还拿这些小角色过什么gān瘾?”山大彪张大鼻孔,重重呼气,手中,“七环金刀”挽了一个抛花,寒光闪处,“砰“的一声cha回斜背背后的羊皮刀鞘内,二话不说,转过身来大步离开。

  那浑身上下一片淡紫的女人,吊起一双丹风眼的眼角,笑盈盈的向那十几个甘家弟子瞄了一圈,她虽然脸上挂着笑颜,目光动dàng回绕,竟寒凛如冰。

  “叮当“数响,甘家弟子中,已有数人在一阵颤栗下,不自觉的把手上长枪坠跌于地。

  紫衣女人嫣然倩笑,宛似一阵风般飘忽而上,去得那么诡异突兀,若非惨状当煎,就仿佛她根本不曾出现过。

  血色猩赤,遍流于地,那颗面目狰狞、五官扭曲的人头,便张着大嘴平搁于侧,人头像在凄厉的呐喊呼冤人们耳朵听不到,但心里却在悸颤。

  三圃茅舍,一灯荧然。

  灯下,一个白衣书生证在观书吟咏,桌面上置有素梅一盆,香案顶端青瓷炉中,正檀雾袅袅,奇香紊绕,看来,这书生极懂得生活qíng趣。

  有人在轻轻叩门,叩得十分缓慢谨慎,如果由一个人的动作来判断他的修养,显然,现在叩门的人应该是个相当温文尔雅之辈。

  温文尔雅得或许和这白衣书生一样。

  白衣书生放下手中的册页,淡淡的回应:“门未下栓,来客自便。”来客果然自便”了,推开门,首先进屋的是那宛如融在一团紫霉中的女人,接着,是山大彪山六爷,这回,还多了一位,多了一位面上横ròu累累,身体扁阔如门板似的朋友。

  白衣书生非常镇静,他端坐在太师椅上,默默凝视着这三位不请自来的“客人”。

  紫衣女人又是嫣然倩笑,语声清脆得像是响起一串银铃销:“哟,瞧我们的‘双绝公子’还真是个雅人呢,荒山糙堂,寒夜清读,伴以素梅檀氰,这境界该有多高,项问京,你确然不愧是‘文武双绝’。”白衣书生项间京一张清灵水秀的面庞上微微起了变化,他缓缓的道:“姑娘和这二位是?”紫衣女人笑吟吟的道:“‘北斗七星高’,项公子,还要再问下去吗?”全身猛的一震,项间京再也坐不住了,他从太师椅中站起。脸色苍白的道:“姑娘大概就是‘北斗七星会’中的紫凌烟紫姑娘?”

  叫紫凌烟的这位大姐柔柔腻腻的道:

  “你称呼我‘小媚’也可以,反正紫凌烟和小媚是同一个,但称呼小媚显得比较亲切,你说是不?”项问京有些吃力的道:“各位量夜驾临,不知有何赐教?”紫凌烟和悦的道:“项公子,‘北斗七星会’与你一不沾亲,二不带故,可是?”唇角痉挛了一下,项问京道:“不错……”右手的细细玉指虚空一点,紫凌烟道:“那么,你说我们是为什么来的?”身子大大摇晃起来,项问京朝后猛退一步,差点把椅子都碰翻了:“诸葛胆……是诸葛胆!他仍然不肯放过我!”紫凌烟居然叹了口气:“自古有qíng便磨人,唉……”项问京像是在和什么无形压力挣扎似的,他呻吟般道:“可是,紫姑娘,可是我已经把秋苹送了回去,我已经把秋苹还给他了。我们还说好自此以后各奔东西,永无瓜葛……”紫凌烟道:“唇血末gān,皆可背誓,徒托几句空言,又做得什么准?项公子,你‘文武双绝’是不错,缺的只是点心机,欠的只是点世故,这就要命了!”努力控制着自己心中的悸dàng,项问京艰涩的道:“如此说来,三位今晚屈驾革舍,乃是为取我项某xing命而至?”

  紫凌烟笑如chūn花:“正是这么个意思,而且还非要达成目的不可!”呼吸开始粗浊了,项间京呐呐自语:“你好狠,诸葛胆,你好毒……”这时,一直不曾开过口,那脸生横ròu,体如门板的仁兄,已越过山大彪,向前踏迸两步,闷雷似的比喝着:“项问京,我们不问你那段风花雪月、狗屁倒灶,我们只管千我们的营生;‘北斗七星会’的规矩想你也知晓,我们全是明火执仗、正面下刀,不做那等暗箭伤人或yīn损设计的勾当,你就准备着动手保命吧!”项间京显得有些虚弱的道:“三位……我们能不能……呃,打个商量?”脸上横ròu蓦地扯紧,这一位形色狠厉的道:“你要刨我的祖坟都可以商量,若想我们改弦易辙,食诺背信;却门都没有!吃这口断头饭,岂是随意反复得的?

  项问京,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紫凌烟笑着接口:“项公子,这一位,是我的四哥沙人贵,脾气虽然bào躁,却乃直肠直xing,不喜欢绕着弯儿说话,他讲得句句是实,我看,你还是张罗着朝高升——”项间京忽然一声惨笑,声似泣血:“生死命中事,不争早与迟;三位既然要置我项某于绝地,项某无能无才,亦只好确为周旋,略尽人事了……”沙人贵重重的道:“不用往自己脸上贴金,姓项的,你周旋不了几个回合!”紫凌烟的风眼如波如丝,抛向卓立若碑的山大彪:“六哥,你在等着谁先‘随喜’呀?”山大佬一声不响,双掌合翻并出,狂飚忽起,有若茅屋之中突兀掀扬起一阵旋风,项间京身形bào退,书桌上灯倾梅倒,册页漫空飞舞,像煞蝴飞翩翩!

  一室的黑暗中,沙人贵斜扑向前,那个长逾三尺,粗若儿臂,布满闪闪尖锥且附有如意伸缩握柄的“láng牙飞棒”,已经奇准无比的捣向项问京正待回转的位置。

  项间京素有“双绝公子“的美号,当然有关文学武事,不见得都能称绝,但在这两方面的造诣上,自有其过人之处,沙人贵的láng牙飞棒捣来,他人己腾空,在一次极快极美的小幅度折翻下,“哗啦啦“一声震裂回响里,业已破窗茅屋之外,风寂糙修,只笼罩着一层清冷凄迷的月光,凝霜反映着月色,偶尔眨闪着晶莹的芒点,空气寒瑟,一片肃煞。

  项问京的脚尖刚刚沾地,反映望眼,“小媚“紫凌烟早已笑盈盈的站在五步之外,混身浴在苍白幽冷的月华中,美艳妖异,宛若女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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