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彪一楞,道:“jiāo给你……”
“令旗”是“天戟门”至高无上的信物,此旗落在任何人手里,都有如门主亲临,凡“天戟门”门徒弟子无不恭身应命,谁也不敢有所抗违,花娘子伶俐乖巧,主意早定,一转念,已掌握了“天戟门”的命脉,这正是她高明的地方……
花娘子一笑道:“不愿意?”
心里一沉,伍彪道:“休想。”
花娘子不屑地道:“伍彪,我的话说尽,你就是不听,那好,我立刻发动蛊毒,看你姓伍的厉害还是蛊毒钻心刺骨厉害这娘儿们也不知是玩的什么把戏;嘴里念念有词,手里东画西指,仅这会。儿功夫,伍彪面上已冷汗直流,颗颗汗珠,豆大般流了下来,但他一身傲骨,加上武功根基尚厚,qiáng自忍着,绝不吭出声来……
颤抖了一下身子,伍彪颤声道:“你……”霜儿惊悸地道:“爹,你……”yīn狠的,花娘子道:“怎么样,那滋味!”乔晓福企求地道:“叔父……”乔忠长长的吸了口气,道:“晓福,别多说话。”
一缕剑光颤空飞出,只听得一声大叫,碧环的一条手臂斜斜地落在地上,腹腥的血味随风飘来,碧环拖着那只断裂的手臂。痛苦的在地上打滚……
她颤声道:“我的手……”
胡花愤怒地瞪着双目,叫道:“敖楚戈,我要你死——”敖楚戈淡淡地道:“我已放过你们不少次了,不然,你们那能活到现在。胡花、翠月,识相点,别自往鬼门里闯——”翠月叱道:“放你妈的屁,碧环的帐还没算呢。”
胡花颤声道:“花姐,你出手呀。”
花娘子回声道:“我要姓伍的出手。”
淡淡散散的一笑,敖楚戈道:“我想烧了你们都不可能了,胡花,你们这群苗女遇上我,也是倒了八辈子霉。现在,要让你们晓得什么是‘毒尊’,什么叫‘一笑见煞’……”那飘逸淡散的笑意未逝,无双剑已在胡花和翠月的攻势中穿了过去,翠月那急扑的身子yù刹不及,哎呀一声大叫,无双剑已经穿进她的心坎里,胡花目睹翠月惨死,心中大寒,吓得倒跃而退,悸意末褪地道:“你……”效楚戈道:“你命大,下一剑就是你。”
花娘子绝没想到自己手下苗女会败得这么快,她此刻倒不怨敖楚戈心狠手辣,因为武家原本讲究的就是狠准辛毒,留不得qíng,但她却将这股子怨气全渲泄在伍彪的身上,论qíng论理,伍彪问不能眼见自己这方失利而予袖手,自jiāo手开始,“天戟门”伍彪就显得不积极,仿佛有意看她们笑话一样,如今,己方已躺下了两个最得力的助手,她不仅怨,使恨极了伍彪胡花愤声道:“花姐,难道我们能让姓敖的继续猖狂下去?”敖楚戈哈哈两声道:“只怕留不得你们了,我狂、我傲,那是我的本事,我惩一腔热血,冷剑飞环,怀着江湖义理,行遍天下,管不平之事,除无效之徒,这足以代表我猖狂的理由,你们这几个苗疆邪女,妄想与我争qiáng论狠,告诉你,门都没有,你,胡花,也不过是个听命行事的跑腿子,既称不上名,也道不上号,论道行,尚差太远、我要是你,早就乖乖嫁个贩夫或走卒,安安稳稳的过一生……”这一番陈辞,慷慨激昂中又有几分真理,直说得胡花目瞪口呆,既气又恨,却亦悔,以往,没有人责她,驾她。更不敢说她,而敖楚戈责备中却含在真理,威愤中透着玄机,她只觉得脑子里空空dòngdòng,但心灵间却有股子被数说的畅快,不禁楞楞的僵立在地上……
花娘于叱道:“胡花,少跟这种人逞口舌之利,你过来。”
茫然地望着花娘子,胡花道:“他说的有几分道理。”
花娘子怒道,“有个屁道理,碧环伤势沉重,翠月已死,你难道忘了咱们还要报执,难道忘了咱们来的目的。”
寒悚地一颤,胡花道:“没有忘。”
花娘子嘿嘿地道:“那很好,你过来,咱们先将姓伍的搁倒,再用‘天戟门’的力量杀敌楚戈、我已发动蛊毒,谅他支持不了多久。”
胡花倒也听话,一句不吭的走了过去。
敖楚戈摇摇头,道:“花娘子,这几个人中数你最坏,也最攻心机,可惜你刚才没下场,否则,躺下去的应该是你——”花娘子冷笑道:“少神气,我不过是损失个人才,并不意味着你已占上风,姓敖的。血债总要偿还的。”
—抬眼,飞卷的眉毛—扬,敖楚戈道:“伍门主,你肚子?”
那椎心钻骨的痛苦,有若缕蚁般啃啮着伍彪的骨髓和身躯各部分,任伍彪功力高绝,也不觉难以忍受,他全身有若汗湿,始终没有吭出一声,那群环立四周的汉于虽然在旁边着急,没有门主命令,谁也不敢cha嘴一句——。
霜儿哀声道:“爹,你怎么不说话?”
黯然的摇摇头,伍彪紧咬嘴唇的坐在地上,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他似乎正用自己的意志和蛊毒相抗拒……
乔忠摇摇头道:“霜儿,你爹不能说话?”霜儿一呆道:“为什么?乔大叔——”乔忠凝重地道:“他中毒很深……”霜儿哇地一声道:“乔大叔,你是神医,你该替他解毒呀。”
乔晓福颤声道:“叔父,你……”
乔忠黯然地长叹一声道:“孩子,我要和你敖叔叔谈谈。”
敖楚戈一跃而至,道:“老爷于,什么事?”乔忠叹息道:“小哥,你可以看出来,伍门主是中了苗疆最毒的蛊毒,这种毒十分难解,除非是下蛊之人自已有解方,否则,只有供放毒之人驱使,花娘子不是善类,她对‘天戟门’门主似是早有图谋,这刻落在她手中……”敖楚戈笑道:“狗咬狗一嘴毛,他们这一伙原本就是互相利用,眼下他们窝里反,咱们隔岸观火……”乔忠颔首道:“话是不错,可是你看霜儿,毕竟还是个孩子,她善良纯真,满脑子的幻想和感qíng,如果她父亲一生为恶,对她心里上的影响很大,会毁了她的自尊心,及一生的人格行为,俗语说,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如果伍门主真有回头机会,我们不妨……”毕竟姜是老的辣,事理分明,有超远的见识,也有尊祟的理想,一席话,说得敖楚戈热血沸腾,他忽然觉得仗剑江湖,傲笑林泉,固然是件赏心而得意的事qíng,但若持善心而行善事,才是件真正有意义的事qíng……
他思路一转,道:“我毁了花娘子,伍门主不怕蛊毒了?”一摇头,乔忠道:“千万不可,花娘子善用蛊,一定将蛊神运驭得和她心灵结合,她可以随着自己的意志而伤害中蛊之人,你若出手伤了她,只怕伍门主会被蛊毒啃咬心脉而死……”敖楚戈虽然行道江湖多年,阅历见识都高人一筹,但对苗疆这种域外之秘,也仅是耳闻,从没见过,乔忠条理分明的明陈厉害,吓得他一楞,道:“那怎么办?这种秘术我也不懂,要破解这种毒,除非另请高手,老爷子,咱们只怕白担心了。”
乔忠正色道:“我想和伍门主谈谈。”
敖楚戈眉宇一皱,道:“只伯不容易,他根本没说话的力气了。”
乔忠道:“你有没有把握将花娘子bī出丈外?”敖楚戈点头道:“那倒不难。”
乔忠道:“好,我先请霜儿帮个忙。”
召召手,霜儿和乔晓福急忙奔了过来。
乔忠问道:“霜儿,你知道令尊目前的环境么?”霜儿含着泪,点头道:“叔叔,我爹他……”乔忠偷偷塞给她一颗药丸,道:“把这个给令尊服下,先暂时减轻他的痛苦,不过你爹必须服下,因为令尊很恨我仍乔家,他未必肯服……”霜儿感激地道:“我会说服他,叔叔,你一定要救我爹!”乔忠摇头道:“我哪能救得了你爹,你要请敖叔叔帮忙。”
霜儿噗地跪倒在敖楚戈的眼前,轻泣道:“敖叔叔,请救救我爹——”一扶霜儿,敖楚戈惶恐地道:“起来,我们都会尽力……”他缓缓一转身,朝花娘子和胡花走过去两只眼神炯炯有光,寒森森的落在花娘子身上,沉声道:“花娘子——”花娘子冷冷地道:“什么事?”敖楚戈哼了一声道:“限你马上离开伍门主身边。”
伍彪似乎已忍受不住那锥心锤骨的痛苦,唇间已发出呀呀之声,他手舞足蹈的在地上翻滚,已渐力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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