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俩会被关押在什么地方呢?”秋波老妪眉头皱起,小声的问道。
“正门口守卫很严,我们只有绕到后院去瞧瞧。”古树云平拽了下她的衣襟。
“小心,那边有个人”秋波老妪发现对面巷子里有黑影闪过,于是悄悄的加以提醒。
古树云平也瞧见了,一个人影鬼鬼祟祟的闪进了县局旁边的那条巷子里,他和秋波老妪迅速的跟了过去。
前面的那道黑影东张西望,最后在县局后院的围墙下止住了脚步,见左右无人便蹲下身子,四肢伏地用力的一弹,竟然横着飞身越过了高高的围墙,动作十分的怪异。
古树云平和秋波老妪面面相觑,均感蹊跷。
“我跟进去看看,邢姑娘就留在这儿等着好了。”古树云平说罢纵身跃起,张开双臂,以极为优雅的姿势飞过了院墙。
他悄无声息的落地后,迅速的隐身到了yīn暗处,然后注意观察着周围的动静。
之间那道黑影蹑手蹑脚的接近一排红砖平房,回头四下里张望了下,然后闪身溜进了走廊里。
古树云平暂且未动,只是在暗中默默的盯着,那排平房的头上挂了个牌子,依稀看得见上面是“沅陵县公安局看守所”几个字。
须臾,那黑影又出来了,似乎有些彷徨不定,挠了挠头皮,然后悻悻的朝这边而来。待到近前时,淡淡的月光下,此人原来是个六七十岁的老者,满脸褶皱,步履蹒跚的溜到了高墙下。
但见其摇了摇头,叹息一声,然后俯身抓地,身子蓦地弹跳而起
此刻,古树云平倏的飞身she出,凌空一把揪住了他的后脖颈,双双越过围墙,落在了昏暗的小巷子里。
第三卷 《柯笛遗音》 第107章 闫老爷子
“你是谁?”古树云平不知此人的功力如何,所以不敢松懈,手指死死的掐在老者的大椎xué上,然后低声喝问道。
秋波老妪从黑暗处近前,仔细的打量着这个夜行之人。
老者的后颈要xué被制,顿觉浑身绵软无力,口中惊慌失措的答道:“我,我是闫老爷子”
“什么‘闫老爷子’?”古树云平手底下丝毫没有放松。
“刑警队闫队长他爹。”老者说。
“你身为县局gān部的家属,为何要夜入县局看守所?”古树云平追问。
“这,这个嘛”闫老爷子嘴里支支吾吾的,语焉不详。
“说!”古树云平手底下又加了些力道。
“我,我说就是了”闫老爷子结结巴巴道,“我偷偷的溜进去,是,是想与老乡会面。”
“你老乡是哪个?”
“是,是从东北huáng龙府来的。”
“邢书记”古树云平惊讶道。
“你,怎会知晓?”闫老爷子闻言一愣,遂瞪大了眼睛。
古树云平松开了手,目光与秋波老妪相触,此人即是邢书记的同乡,应该没有什么威胁。
“闫老爷子,方才多有得罪,还望见谅,”古树云平拱拱手,遂问道,“你见到邢书记了么?”
闫老爷子摇摇头:“看守所监室内空无一人,看来预审还未结束,恐怕下半夜都完不了。”
“你想同邢书记会面大可以白天来,为何非要半夜潜入看守所呢?”古树云平提出了疑问。
“我想今夜就救他们出去。”闫老爷子怅然叹息着。
原来,杨卫东押解着通缉要犯,警笛一路长鸣,连夜返回到了沅陵县局。途中他就已经通知了屠局长,在凤凰古城抓捕到了邢书记夫妇,屠局长于是急招刑警队闫队长来一同进行突审。
闫队长离家时告诉父亲,警方又抓到了那位huáng龙府的邢书记与郭可儿,今夜可能就不回来了。
闫老爷子闻言大惊,姑姑和姑父再次被捕,自己如论如何也要去搭救。于是等儿子走后,自己便独自一人悄悄的离家,趁着黑夜潜入了县局看守所。
“我们是邢书记的朋友,也正在设法营救他俩。”古树云平告诉他。
此刻的县局大楼内,屠局长亲自坐镇刑警队审讯室,与杨卫东、闫队长一道突审邢书记与郭可儿。他心里忿忿不平的寻思着,瞧这兔二爷不加掩饰的那副得意劲儿,哼,刘书记已经离任走了,看你还能得瑟到什么时候?
屋子里,邢书记面不改色的坐在椅子上,郭可儿依偎在他的身边,两人仍都戴着手铐。
“相公,可儿的两只手腕又红又肿,还不如戴木枷好受些”可儿眼角闪着泪花,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屠局长,你身为一名党员gān部,竟然如此狠毒的对待一名柔弱的妇女,那可是自己的阶级姐妹啊试问你的良心何在?党xing何在?人xing何在?”邢书记心疼的望了眼可儿,然后高声怒斥道。
屠局长鼻子不屑的“哼”了声,慢条斯理的说着,“你的口才不错嘛,去年还和刘书记辩论来着,他拿你没有办法,可在我屠局长面前却不好使。你如果不老老实实的jiāo代犯罪事实,手铐就当是手镯,嘿嘿,慢慢的享受吧。”
“谁在背后偷偷说我的坏话?”门开了,刘书记一脸怒气的走进审讯室,身后跟着那位京城里来的“表叔”。
“哎呀,原来是刘书记啊,您怎么突然回来啦?”屠局长站起身来,满脸堆笑,热qíng的说道。
“刘书记,您一定是舍不得咱们沅陵,”杨卫东两颊泛红,表qíng暧昧,“和这里的人儿”
闫队长看在眼里,心中暗自发笑。
“打开手铐。”刘书记吩咐说,脸上似有不悦。
屠局长示意闫队长上前给两人解开了锁。
“刘书记,我们正在连夜突审嫌犯,等有了结果后,再向您做详细的汇报。”屠局长陪着笑脸说道。
“不必了,”刘书记冷淡的一摆手,“我身旁的这位是京城来的国家安全部领导,你们只需要知道他的代号为‘表叔’就可以了,其他的一概不要多问。邢书记与郭可儿牵涉一起国家重大的安全事件,需要立刻带走。”
“刘书记,这”屠局长面现为难之色。
“无须多问,”刘书记严肃的说道,“这是组织原则。”
“是,一切都按照刘书记的指示办。”杨卫东随即附和着。
“好了,你们几个留下商量善后,要注意严格保密,决不能外传,”刘书记语气较为严厉,然后转过身来对邢书记说,“走吧,难道还要用轿子来抬你们么?”
“本书记向来对党赤胆忠心,行事光明磊落,问心无愧,可儿,我们走。”邢书记掷地有声的说着,一面温柔的搀扶起可儿,跟随着刘书记与“表叔”走出了审讯室。
屋子里的屠局长与杨卫东、闫队长面面相觑,此事发生得过于突然,一时间还反应不过来。
杨卫东心中感到很是委屈,眼眶湿润,刘书记,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人走茶凉,天下男人尽是负心汉。
屠局长缓过神儿来,心中顿时疑窦丛生,感觉到这事儿实在是太蹊跷了,不禁眉头皱起,目光瞥向了闫队长。
闫队长心中也感觉奇怪,这事儿应该是上级公安机关通知县局,怎么会由一位县委书记来直接出面呢?
“我去看看。”他边说着,随即转身匆匆跑出了审讯室。
“杨局长,你和刘书记是在凤凰古城一家饭店里发现的邢书记?”屠局长疑惑道。
“是啊,那位京城国安部的‘表叔’也在场。”杨卫东回忆说。
“那么当时为何不直接扣留邢书记,反而是让你押送回沅陵?”屠局长不解道。
“凤凰县局原本是想扣押在他们那儿的,但刘书记说案底是在我们这里,所以应该归属沅陵管辖。”杨卫东解释说。
“刘书记绕了这么个大圈子,然后才把邢书记与郭可儿jiāo给国安部,其目的又是什么呢?”屠局长百思不得其解。
杨卫东摇了摇头。
“这里面的水很深啊”屠局长自言自语道。
闫队长一直冲出了县局大门口,路灯下,刘书记、国安部“表叔”和邢书记夫妇正坐在一辆环卫工人的三轮车上渐行渐远,那个蹬三轮的正是自己的父亲——闫老爷子
闫队长点燃了一支烟,深深的吸了一口,老爹想要救huáng龙府的乡亲,这也说得过去,但刘书记怎么也会出面来帮他呢?
回到审讯室,屠局长紧忙问道:“怎么样?”
“人已经走了,没看见车子。”闫队长耸了耸肩,随意的说着。
“这事儿该怎么善后?”屠局长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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