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在马底驿客栈,你们为何要暗中下毒,导致刘书记、屠局长等一gān警员昏迷不醒?”阎队长疑惑的问道。
“我们几个人都被戴了手铐,一直坐在地上,又如何来下毒呢?”邢书记摇摇头。
“那么是谁下的?”
“马底驿客栈的老板娘妮卡,其实也并非什么毒药,而是一种苗家的‘七日飘香散’,只要睡足七天后自然就会醒来,而且jīng神格外的饱满。”邢书记笑了。
“这”阎队长回想着那次事件,县医院用尽了各种方法都无效,最后的确是他们自己醒过来的。
“那你们为何要扒光刘书记和杨卫东身上的衣物?”阎队长最后的疑问。
“成人之美而已。”邢书记朗声答道。
阎队长沉默良久,事qíng若真是如邢书记所说,他和郭可儿倒确实是被冤枉了,尽管其做法有些不妥。
“阎队长,你说那位自称‘表叔’的官二代已经到了沅陵?”古树云平忧心忡忡的问道,这条yīn险的猪婆龙是极不易对付的。
阎队长点点头,他的态度已经明显的缓和了下来:“你们与‘表叔’还有其他的恩怨么?”
古树云平点点头:“我们曾经在香港与其见过一面,从那时起,他就一直对邢姑娘抱有非分之想,当凤凰古城再次遇到的时候便不择手段了。”
“如何不择手段?”阎队长望着他。
“这个”古树云平似有难言之隐,迟疑着说道,“他昨夜偷偷的潜入我家,撕烂了邢姑娘的衣裳,意图不轨。”
“后来呢?”阎队长问。
“我与邢姑娘竭力反抗,才迫使其退去”古树云平含糊其辞。
“你们为何不报警?”阎队长疑惑道。
“阎队长,他是京城里的官二代,连刘书记和凤凰县局的沈副局长都对其唯命是从,我们普通百姓哪里敢惹啊?所以只能连夜出走沅陵,一来避开他的骚扰,还可以顺便设法营救邢书记夫妇。”古树云平解释说。
阎队长的目光凝视着他,心下暗想,古树云平既然有如此之高明的“易容术”,必是江湖上的高手,何必惧怕一个官二代呢?其中肯定还有隐qíng,不过也不便于说破。
“邢书记,”他把目光移过,疑惑不解的问道,“你们既然侥幸蒙混过关,那么出县局后为何不尽快的离开沅陵,远走高飞,反而是要来到这偏僻的赶脚村呢?”
邢书记呵呵一笑,坦然道:“释了去大师曾经拜托本书记,说方便的时候来赶脚村探望一下罗柱子。”
“是啊,”古树云平在一旁解释说,“考虑到阎队长你们可能会与刘书记核实此事,那样势必会加qiáng湘西主要公路的盘查,因此才决定先在赶脚村躲避一下风头,等事态平息了在走。”
又是那个释了去,阎队长寻思着,此人倒是个关键人物,不过部里刑侦局的张局长都对其网开一面,自己又何必趟这潭不知深浅的浑水呢?
“好吧,”他尴尬的笑了笑,说,“我和老爹这就回家去,就权当作从没看见过你们。”
“爹不回去了。”阎老爷子突然说道。
“什么?”阎队长愕然的看着他。
“爹自从当年离开huáng龙府随四野南下来到湘西,四十多年了,日夜思念家乡的亲人。姑父说如今老家已经没人了,他和姑姑是唯一还在世的”阎老爷子眼中噙满了泪水,似有呜咽之声。
阎队长见状心里头也是一阵酸楚,老爷子虽然不是自己的亲爹,但自打他从战火废墟中抱出婴儿的那一刻起,就当亲生的儿子一样,甚至为此而终生未娶
“爹”他轻轻的叫了一声,热泪模糊了双眼。
“孩子”阎老爷子难过的说道,“你都四十出头的人了,对象难找啊,爹如今一把年纪,也不想再拖累你,跟你姑爷爷他们在一起会很开心的。”
“爹,和您一起生活我已经很知足了。”阎队长眼含着热泪。
“胡说!你想像爹一样打一辈子光棍吗?”阎老爷子怒道。
“小阎啊,此事可从长计议,你们父子俩慢慢沟通,咱们还是先吃饭吧。”邢书记亲自为阎队长斟满了酒,体现了其作为县委书记平易近人的一面。
既然邢书记等人的事儿已经大致弄清楚了,阎队长本就是xingqíng豪慡之人,于是便开怀畅饮起来。
“京城的‘表叔’请了一位名叫‘姬大师’的高手,据说是云南滇西大理jī足山的修行得道之人,将于今天日落之前赶到沅陵。”酒过三巡,阎队长面色微红的说道。
“姬大师?”古树云平警觉起来,既然是猪婆龙叫来的帮手,肯定功力要更胜一筹。
秋波老妪和无灯教授常年自闭于僰王山飞雾dòng中,极少涉足江湖,因此都没听说过此人,邢书记与可儿更是不甚了了。
“我在京城时,倒是曾听师父乔老爷提过‘姬大师’这个人,不过那已经是七八年以前的事儿了”包先生突然说道。
“此人究竟是何来历?”古树云平问。
包先生回忆说:“据说此人相貌奇特,身高一米九几,双手大如蒲扇,声音极为洪亮,还是国务院聘用的参事呢,级别不低。”
众人面面相觑,一般说来,天生异相之人,大都有不寻常之处。譬如刘备手长过膝,是为jian雄,张献忠面相如“huáng虎”,嗜食人ròu,杀人如麻,明末屠川令蜀地十室九空。
“不知这个‘姬大师’有何异术?”古树云平眉头蹙起接着问道。
“师父说,这人年近古稀,阅历甚丰,思维敏捷,jīng力旺盛,尤其是极好女色,风流成xing。”包先生嘿嘿一笑,下意识的瞥了秋波老妪一眼。
“真是‘物以类聚’,与表叔同一货色。”古树云平嗤之以鼻。
“小阎啊,你到赶脚村来,局里有人知道么?”邢书记若有所思的问了句。
“没人知道,”阎队长想了想,又说,“但是局里一天找不到我的话,兴许会顺藤摸瓜的发现踪迹,况且屠局长曾提到过北大教授在赶脚村搞甲虫课题研究的qíng况。因此,这里迟早都会被发现的。”他没有提及村治保主任曾向dòng溪乡反映一事,内外有别,是不能随便透露的。
“若是这样的话,”邢书记思索道,“我们还是应该尽快的离开这里,以免牵连到罗老爹一家人。”
罗老爹闻言赶紧说道:“我们不怕牵连,有良是柱子的救命恩人,如今他的朋友来了,若是招待不周,全家人心里头会不安的。”
“罗老爹,我们共产党人宁可牺牲自己,也绝不会让人民群众受到伤害。当年红军两万五千里长征,吃糙根,啃树皮,饥寒jiāo迫,但仍然不动老百姓的一针一线”邢书记清清喉咙,正准备慷慨激昂的来一通长篇大论。
阎队长不客气的打断了他的话:“你们至迟应该明天一早就动身离开赶脚村。”
第三卷 《柯笛遗音》 第112章 抓捕
是夜,月明星稀,武陵山朦胧一片,仿佛沉浸在远古的寂寥之中。
黎明时分,赶脚村的人们正在酣睡,一队荷枪实弹的警员悄悄包围了村庄。
“姬大师,这就是赶脚村了,我们是否先要摸进治保主任的家里了解一下qíng况?”屠局长压低声音问道。
姬大师高大的身躯如同鹤立jī群似的,他将脑袋伸出了灌木丛,鼻子上架着一副美国Bell hawell公司的微光夜视眼镜,将星光放大了五千倍,赶脚村清晰的展现在了眼前,呈淡淡的浅绿色。
昨天傍晚,县局的警员顺藤摸瓜的来到殡仪馆,调阅了那本火化登记簿,查到前一天夜里火化的罗姓村民为dòng溪乡人,也从保安员那儿打听到了那辆北京130卡车的事儿。
“看来阎队长孤身一人追踪那辆无牌卡车去了,真不愧为是我省公安系统的‘神探’啊。”屠局长赞叹道。
姬大师颌首一笑:“不错,疑犯一定是搭乘此车离开了县城。”
“dòng溪乡在武陵山深处,人烟稀少,jiāo通不便,邢书记一伙儿去那儿gān什么呢?难道是慌不择路么?”杨卫东不解的说道。
“杨副局长,从邢书记一伙易容劫人的作案手法上来看,他们应该是极富谋略的,绝不会毫无目的的乱窜,一定有其道理。”姬大师嘿嘿两声。
“赶脚村!”屠局长蓦地一拍桌子,打翻茶杯,流淌了一桌子,“去年我们抓获的那批江湖人士里,不就有个自称北大‘无灯教授’的么?那个搞甲虫课题研究的北大教授一定就是他了,邢书记一伙人必是去赶脚村与其会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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