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地眼_君不贱【完结】(1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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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当时哪儿想到能逃出生天,看田jī的表qíng估计他现在肠子都悔青了,随着此起彼伏的爆炸声越来越大,冰室在剧烈的摇晃中,我们脚下的冰层出现一道道裂痕向四周蔓延,从裂痕中渐渐有大量刺骨的水涌出,只感觉整个神殿摇摇yù坠的在下沉。

  冰室上面厚重的石刻纷纷碎裂,从天而降的砸落下来,我们四处闪避,那些残破的巨石砸在冰层上,让裂痕越发深刻,我们几乎来站都无法站稳,涌出的水已经淹没小腿。

  “那……那是什么?!”宫爵惊恐的指着我们身后。

  回头发现一抹红光在闪耀,开始还很微弱逐渐的明亮,那光线是从青铜蚩尤断裂的shòu首发出,三面shòu首上铭刻的眼睛竟然睁开,血红色的眼睛照she出刺眼的光芒。

  在剧烈震dàng开始崩塌的冰室里我们好不容易才能站稳,吃惊的看向蚩尤的青铜shòu首,三面的眼睛全都睁开,红色的光完全覆盖整个冰室。

  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当我看向身边的宫爵和田jī他们的时候,忽然发现所有人眼睛瞪大,目光空dòng无神,死死的盯着红光照she出的地方。

  他们的表qíng好熟悉,我似乎在什么地方见到过,我去拉身旁的将军,他叼着的烟已经快燃烧到嘴角,可将军浑然不知丁点反应都没有。

  我正想问发生了什么事,突然间脚下传来巨大的破裂声,汹涌的水惊涛骇làng般涌出,我只感觉身体堕入汹涌澎湃的大水之中,还没来得及挣扎,耳边响起震耳yù聋的爆炸声,整个神殿在爆炸声中完全坍塌。

  qiáng大的爆炸冲击力袭涌向我们,只感觉眼前一黑昏厥过去。

  第107章 梦魇

  我虚弱的睁开眼睛,明媚的阳光从窗外照she进木屋,我打量陌生的房间,陈设简单却收拾的一尘不染,我头依旧昏昏沉沉,想从chuáng上坐起来,稍微动了一下感觉浑身疼痛。

  味道一股浓烈的药味,掀开被子才发现身上到处都是伤口,但已经被仔细的包扎,里面像是涂抹了糙药,我揉了揉头支撑着站立起来。

  走到外面看见是一户苗家的木屋,这里四面环山,重峦叠嶂,梯田依山顺势直连云天,一条大河蜿蜒而过,我茫然的看着四周,已经不知道身在何处,最后的记忆我应该是在供奉祖神雕像冰棺的冰室里,随着神殿的坍塌我昏厥不醒。

  我迟疑的走出木屋,不远处有几眼清澈见底的凉水井,几棵大树点缀在木屋前,让人感觉恬静悠闲,放眼望去这里四周坐落着不少苗族特有的吊脚楼,看起来这里应该是一处苗寨。

  我走到井边想打点水洗脸,就听见身后喝止的声音。

  “你伤口上涂抹有止血化瘀的糙药,沾不得水。”

  听声音是叶知秋的,回头看见她换了一件蓝色的苗族衣服,肩膀和袖口镶有花边一副苗疆装扮,看管了她十多年素颜马尾的样子,这身打扮倒是别有一番风qíng。

  看见她安然无恙我心里长松了一口气,在叶知秋旁边站立着一个苗族打扮的姑娘,头cha银簪挂花围腰,脚穿绣花布鞋,戴着银手镯,衣角和衣袖都钉上各式银花片,下面穿着布制的百皱群,银片叮当,神采飞扬。

  “这位是?”我客气的问。

  “咱们的救命恩人,要不是巴瓦朵在河里发现我们,估计现在我们都硬了。”叶知秋挽着巴瓦朵的手感激的笑着。

  “河里?什么河里?”我思绪有些混乱。

  巴瓦朵说的苗语我听不懂,好在有叶知秋帮忙翻译,环绕苗寨蜿蜒流淌的那条河是澜沧江的分流,巴瓦朵在河边洗衣服的时候发现在岸边昏迷不醒的我们。

  “其他人呢?”我紧张的问。

  “都没事了,就你昏迷了快三天,要不是这段河流弯道多,水流缓慢的话,我们都不知道被冲到什么地方去了。”叶知秋说。

  我揉了揉昏沉的额头总算放下心,看了一眼苗寨前面的河流,没想到不知不觉竟然已经昏迷三天,想必修建在地底巨大溶dòng之中的神殿,最下面是澜沧江的支流,爆炸导致神殿塌陷的时候,我们掉入河流中昏厥,庆幸竟然顺流而下被巴瓦朵从河里救起。

  “带我去看看他们。”我对叶知秋说。

  这处苗寨里的苗人淳朴热qíng,山里最不缺的就是地,所以他们的房子大的惊人,穿过前室在天井中我看见大碗喝酒的将军,苗人好客招待客人都是用自己酿造的酒。

  苗人中十有九个爱喝酒,爱聚酒,而且爱喊酒,一进去就看见三五个苗人围着将军轮番上阵,见我进去将军估计是喝高了,扯开嗓子就喊:“瞧你那点出息,水里泡几天就这德xing,还喘气就赶紧过来帮忙。”

  将军把一大碗酒递到我面前,我看他兴高采烈的样子,有些茫然,几天前我们才遭遇惊心动魄九死一生的冒险,他现在好像一点都不在乎。

  我接过碗刚想喝就被叶知秋一把夺过去,没好气的说:“不要命了,也不看看你都伤成什么样子,现在能喝酒吗?”

  “咦,丫头片子,你这话我就不爱听了,你魏叔的伤也不轻,咋就没听你劝一句,凭啥他就不能喝?”将军冲着叶知秋意味深长的笑了笑。

  “魏叔,您是老当益壮,就他这身板风都能chuī到,他哪儿能跟您比啊。”叶知秋抿着嘴回答。

  “我身板怎么了。”不服气的白了叶知秋一眼,抢过来端碗就要喝。

  被将军又夺过去,仰头一饮而尽,抹gān胡子上的酒渍言不由衷的笑:“得了,咱命在丫头眼中糟践,可你小爷的命就金贵了,我可不gān背后被人戳脊梁骨的事。”

  “瞎说什么呢。”我看将军笑的古怪,懒得理他一本正经的问。“你咋样,身上的伤没什么大事吧?”

  “我能有什么事,不就在河里泡几天,阎王爷嫌鬼瘦不肯收我。”将军说到这里忽然来回打量我和叶知秋,忽然拍拍我肩膀莫名其妙的浅笑。“挺机灵一个人,怎么这双招子就这么不顶用,你自个留点神,往后你麻烦事还多着呢。”

  “我有什么麻烦事?”我疑惑的问。

  “赵阎好歹也教了你十多年,断器辨物的本事你是有了,可你这眼力劲也太差了吧。”将军淡淡一笑。

  “你说什么呢,我什么时候看走过眼,老东西你给我说清楚。”我执拗的拉住将军不放。

  “是啊,魏叔,他到底有什么麻烦事,您可是看他长大的,给他提个醒啊。”叶知秋比我还着急。

  “这事得靠他自己去琢磨,我是帮不上忙。”将军点到即止转身对着那些苗人豪慡大笑端起碗。“喝。”

  感觉将军神叨叨的,也不知道哪根筋不对,不过我倒是从来没看见他脸上那种意味深长的笑,好像在等着看我笑话似的,叶知秋还想问清楚,被我拉走,我太了解将军,他不想说的事,你就是把刀架在他脖子上也问不出一个字。

  我让叶知秋先带我去看看宫爵和田jī,穿过天井在里屋我看见靠在chuáng上的田jī,他的伤最重样子无jīng打采,宫爵坐在旁边给他喂白米粥,我走过去摸了摸田jī额头烧的烫手。

  “你总算是醒来,我还说喂完他就过去看你。”宫爵看我进去放松的笑了笑。

  “你说我是不是要死了。”田jī连抬头看我的力气都没有,在嘴角挤出一丝苦笑。“回头记得帮我寻一处风水宝地。”

  “瞧你那点出息,寨里的苗医给你看过,就是伤口发炎感染而已,已经给你上药了,休息几天就没事。”叶知秋说。

  田jī发烧应该是因为他胳臂上的伤,在河里泡了几天导致发炎,我拍拍他肩膀关切的问:“伤筋动骨怎么也得一百天,你手臂伤的那么严重,能捡回条命已经不错了,就当是休息安心养病。”

  “说来也奇怪了,咱们都掉进河里,你们都没大碍,为什么我就这么倒霉,手臂上那么深的伤口,真不知道是怎么弄的。”田jī皱着眉抱怨。

  “你还真是烧迷糊了,这手怎么伤的都忘了。”我摇头苦笑。

  “是啊,苗医来看了以后也感觉奇怪,如果是在河里被石头撞到,不该是这样的伤口。”宫爵抬头表qíng疑惑的看着我。“你都没看田jī的伤口,像是被刀砍的一样。”

  “……”我一愣诧异的看向宫爵,然后手伸到他额头上。

  “你gān嘛。”宫爵茫然的问。

  “他发烧说胡话还qíng有可原,你怎么好好的也傻了。”宫爵的额头温度正常,我白了他一眼。“田jī手上的伤在掉进河里之前就有了。”

  “什么时候弄的?怎么弄的?”田jī眉头皱的更紧。“我咋就记不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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