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天启年后,大明祸乱不止,东厂权倾朝野只手遮天,凌家本来远离庙堂,本无是非,可终究是难以独善其身,凌无尘接任宗主不久,凌家便被东厂肆无忌惮的搜查,并带走凌无尘,以至于最后年尸首都没找到。”凌然面色凝重看向凌芷寒。“事实上,当时凌家死的何止宗主凌无尘一人,东厂血洗凌家,差点就满门灭杀,凌氏一族在那次清剿中元气大伤,眼看就是灭门之灾,可东厂突然撤离,凌家这才侥幸逃过一劫。”
“我想是先祖凌无尘为保凌家周全,最后迫不得已还是向陆乔透露了什么,指示东厂的是陆乔,而幕后cao控一切的却是那个神秘的主公,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陆乔想要bī问的是世代由凌家宗主心口相传的秘密。”凌芷寒深吸一口气说。“看来最后凌无尘还是告诉了陆乔。”
“你爷爷告诉我这件事的时候,正是在我后背纹上那个图案的时候,并再三叮嘱,这个图案绝对不能让外人知晓,否则凌家早晚都会有灭顶之灾。”
“爸,还有一件事很蹊跷,陆乔一直受命于那个叫主公的人,虽然在墓里我没发现主公到底是谁,可却看见一副画像,陆乔到死都对画像中的人毕恭毕敬,甚至在棺材中都是五体投地的膜拜,想必这画像中的人应该就是那个主公。”凌芷寒走到凌寒身边说。“您可能都不相信,那画像中的人竟然和顾朝歌长的一模一样。”
“和顾朝歌长的一样?!”凌然震惊的抬头,脸上写满了迷惑。“几百年前的人,怎么会和他长的一模一样?”
“这不是关键,您好好想想,花惜双让我们凌家协助她派来的人找陆乔墓,说是为了一个松瓶,可墓里面却有一幅和顾朝歌长相相似的画像,还有和凌家有关的记载,一个太监墓同时牵扯了我们两帮人,您不认为这太巧合。”凌芷寒处变不惊表qíng冷静。“我看这个花惜双此举怕不仅仅是为了一个松瓶那么简单,如果她另有所图,我们也应该早做打算以防万一。”
我很少去在意女生的长相,不过凌芷寒的确长的漂亮,有江南女子特有的婉约和素雅,但并不妨碍她倾城的美貌,不过一般长的漂亮的女生向来没脑子,这个观念是封承灌输给我的,而且一直根深蒂固。
我对凌芷寒也是这样的感觉,直到听完她和凌然的对话,这个女子心思缜密秀外慧中倒是让我多少有些吃惊。
我们在担心的事,一直沉默寡言的她原来早就想到,看起来我是小瞧了这个小家碧玉的女子。
“爸,顾朝歌他们在墓室中发现了记载凌家事qíng的文书,我担心他们看见趁其不备把后面的书页撕下来,您看该怎么处理?”凌芷寒从身上拿出几页纸。
“凌家的秘密不能让外人知道,这些东西留不得,烧掉一了百了。”凌然慎重其事的回答。
我心里一惊,如果凌家和月宫九龙舫有关,那凌芷寒手里的东西很可能就是线索,我并不想找什么宝船,我戴着的项链是父亲jiāo给我,竟然又和凌家有关,我一直都想追查出杀我父亲的真凶,可一直受人制肘,这或许是我掌握主动最好的机会,绝对不能让凌芷寒毁掉。
“引开凌然,咱们必须知道凌芷寒撕走书页上的内容。”我压低声音对田jī说。
田jī心领神会,他的身上我自然是放心,见他动若脱兔闪身出去,故意踢出声响,宗祠中的凌然听到外面响动,大吃一惊连忙追出去。
等田jī把凌然引开,我和宫爵立刻冲击宗祠,行动不便的凌芷寒见到我们突然出现,先是一愣,目光落在手里的书页上,伸手就往长明灯里放。
宫爵一个箭步冲上去,一把从她手里将书页夺了下来,凌芷寒想要争抢,可腿伤难以支撑差点跌倒,我连忙抱住她。
“还给我。”凌芷寒倒在我怀里,一脸慌乱看着宫爵手里的书页。
“你们凌家的事我不关心,我只想知道和我有关的事。”我把她搀扶好。
“你们最好别看,如果让我爸知道,他是不会放你们离开这里的。”凌芷寒神qíng慌张对我说。
“换句别的,这话听太多,小爷又不是被吓大的。”
宫爵快速看着手里的书友,面色越来越迷惑,然后递给我,凌芷寒知道再抢夺也无济于事,我仔细看着上面的记载,陆乔在抓获凌无尘后严刑拷打,凌无尘死前透露万象两字。
这事再无下文,崇祯十一年,陆乔亲自带队率领东厂铁骑一百多余,和三名锦衣卫一起深入漠北,追杀他一直以来都在追查的人,在漠北他们找到一处地方。
文书中的原文是这样记载。
宦臣统辖东厂jīng锐过百,随主公入漠北追击要犯,据凌无尘所言,查得秘境一处,主公命宦臣留守于外,亲带jīng锐前往,独守二十七日,终见主公安返,百余护卫无人生还……
凌无尘最终向陆乔透露出一处秘境,我翻阅过陆乔留下所有的文书,从来没有提及过主公,这是第一次看见,可见这个神秘的主公一直都在等待陆乔查探出这处秘境,
可惜文书中并没有jiāo代秘境的具体位置,而且让我吃惊的事,跟随这个主公一同前往百多名,训练有素的东厂jīng锐居然无人生还,他们到底找到了什么地方,而那里面又发生了什么事?
第132章 顾五的名字
很可惜这些疑团在凌芷寒和凌然身上也无法解开,他们甚至都不知道凌家一直以来传承的秘密到底是什么。
我重重叹了一口气,把手里的书页还给凌芷寒:“烧了吧,上面的东西我们不会告诉其他人。”
凌芷寒刚把书页接过去,还没来得及点燃,外面就传来嘈杂的脚步声,我们转头看见田jī退到宗祠中,灯火下凌然一脸忿怒的站在外面,在他身后站满了气势汹汹的持刀握棍的人。
凌然目光敏锐的落在凌芷寒手中的书页上,眉头一皱目露凶光,来回看看门口的田jī和宗祠中的我和田jī。
“声东击西,这么说起来,我和芷寒谈的话,你们三人都听到了?”
我和宫爵对视一眼,不置可否的点头。
“看这架势姓凌的没打算放我们走,我挡着,你们两个想冲出去。”堵在门口的田jī双手拳头一握对我们大声说。
“你当姑苏凌家这四字就是一个摆设,今晚能不能留住你们三人我不知道。”凌然目光瞟向田jī声音冰冷。“但你想要断后,就肯定走不出去,而且我保证你看不见明早的太阳。”
凌然这话是对着田jī在说,可我知道他是说给我和宫爵在听,凌然老练应该也看出我们不会丢下任何一个人独自逃命。
“爸,我看他们并没恶意,也不像是十恶不赦之人,他们知道的事应该不会说出……”
“他们是什么人并不重要,不过我只相信,只有死人才会真正不说话。”凌然决绝打断凌芷寒。
“爸,您……您打算做什么?”凌芷寒大吃一惊,杵着拐杖挡在我们前面。
“凌家的事不能让外人知道,他们居心叵测偷听,这关系凌家安危,他们断然留不得,凌家古宅这么大的地,要埋几个人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凌然整个人比他声音还要冰冷。
“爸,他们在墓里舍身相救,对我有救命之恩,就是百般不是,我也不能忘恩负义啊。”凌芷寒声音有些慌张。
“他们是救了你,不过凌家并非只有你一人,几百年的基业和百来号人的安危,我绝对不放心jiāo到他们三人手里,没人bī他们知道我们凌家的秘密,既然他们偷听,就是咎由自取与人无尤。”
凌然一看就是做事比说话要多的人,看他态度就知道是真的动了杀机,田jī或许能抵挡一阵,不过我们想要逃出凌家恐怕是痴人说梦。
“凌家的事我一点都不关心,也不是存心想要偷听。”我上前一步,面无惧色看着凌然,解开衣领取下戴着的项链。“您第一眼就认出这条项链,我万万没想到这是你们凌家先祖的东西,我只想搞清楚这条项链的来历,因为对于我来说至关重要。”
凌然缓缓抬手,他身后的人立刻向后退,直到凌然的手放下,那些人才停住,凌然谨慎应该是不想过多的人知道关于项链的事,他步伐稳健的走进宗祠,甚至都没有去看门口的田jī一眼,他越是这样从容我心里越是担忧。
他根本不忌惮我们三人,说简单点,或许在凌然眼里,我们现在和三个死人没什么区别,他压根也不担心我们能活着从这里离开。
“本来我没打算问你,既然你提起,我也想知道,这条项链你怎么得来的?”凌然站在我面前冷冷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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