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溶dòng这么大,指不定还有其他通道,大家分头找找。”叶九卿想了想说。
我们散开到处查探,诺大的溶dòngyīn暗cháo湿,我们分开沿着悬崖的边缘绕了一圈,过了很久也没发现能过去的办法,我打算回去和其他人汇合的时候,忽然瞟见在火光照she的边缘,有一块白色的东西在飘舞。
我举着火把上前,看见一处巨大岩石堆砌而成的石柱,而飘舞的白色东西就在石柱下,我蹲在地上拾起,那东西薄如蝉翼,而且皱巴巴放在鼻尖有淡淡的腥味,翻来覆去看了良久,也不知道这是什么。
但这东西显然和溶dòng格格不入,我缓缓向前走,发现越是靠近石柱,这样的东西越多,慢慢抬头去,手里的火把照亮了面前的石柱,因为穿透进溶dòng的阳光照she不到这里,因此我只隐约能看见石柱是重重叠叠堆砌而成。
而在相互堆砌的fèng隙中,有着大片大片这样白色的东西,我一时好奇,小心翼翼爬上石柱,从fèng隙中用力拖拽,撕下一大块像是薄膜一般的半透明东西。
远处传来叶九卿他们喊我的声音,估计是很久没见我回去汇合,我站在石柱上挥舞火把,大声喊他们过来,这东西似乎不该出现在溶dòng中,我心里琢磨这白色的薄膜太蹊跷,指不定如何通过这里的天堑有关联。
叶九卿他们还有巫族都走到石柱下,我把从fèng隙中撕下来的东西扔下去。
“你们都瞧瞧,看看有没有谁知道这是什么东西?”我大声说。
他们在下面看了半天,表qíng和我一眼茫然,我瞟见司巫老妪缓缓走到他们身边,伸手摸了摸那白色的东西,顿时神qíng惊恐万分的向后退。
“心柔,问问司巫,瞧她样子,肯定知道这是什么。”我站在石柱上说。
薛心柔转身询问,可司巫却一桩跪在地上,嘴里咕噜着什么,声音透着敬畏和惶恐,她身后的巫族顿时全都跟着跪在地上,头深深埋下,看他们的样子似乎在惧怕着什么。
“都什么时候了,没完没了的拜。”我心烦意乱说。“她到底知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
薛心柔估计是没听明白老妪嘴里说的是什么,可任凭薛心柔怎么问,老妪跪在地上头也不敢抬,嘴里不停重复着相同的话语,薛心柔只能半跪在她身边,把耳朵靠过去仔细聆听了片刻。
等薛心柔抬头的时候,她看着还被叶九卿他们拿在手里的东西,然后一脸惊恐的望向我:“蛇,蛇蜕的皮……”
“蛇皮?!”我一愣,有些不知所措,蛇皮我当然是见过,可从来没见过这么零碎的蛇皮,而且还如此大。“蛇蜕的皮怎么会在岩石的fèng隙中?”
我瞟见下面的叶九卿手一抖,神qíng紧张的看着我,然后扔掉火把,从包里拿出手电,光线照she到石柱上,我瞧叶九卿的表qíng越来越惊恐,然后他身边的宫爵和田jī还有薛心柔,纷纷仰头张着嘴,脸上写满了震惊。
“怎么了?”我吃惊的问。
叶九卿的手居然在颤抖,以至于手电光也跟着摇晃,他蠕动着嘴角,没有发出声音,只是缓缓抬起另一只手,像是在招呼我闭嘴。
“就几张蛇蜕的皮而已,瞧把你们吓成什么样……”
我突然一怔,蛇蜕的皮怎么会在岩石的fèng隙中,而且还牢牢的镶嵌在里面,我想起了什么,但不敢确定,拿起火把仔细去看那些岩石的fèng隙,吃惊的发现,这些fèng隙都严丝合fèng紧密的相互重合,一层叠一层,像是……
像是蛇鳞一般。
我下意识蠕动喉结,突然感觉脚下的石柱在移动,没站稳跌跌撞撞从上面摔落下来,宫爵和田jī把我搀扶起来,黑暗中什么也看不见,但只感觉对面整个溶dòng似乎都在移动。
那根本不是什么石柱,那是一条盘绕在溶dòng中的蛇,只不过这条蛇大到难以想象,我之前站在蛇身上,竟然没发现自己不过是站在其中一片蛇鳞上。
我们惊恐的向后退,可身后就是万丈深渊,直到脚后跟都悬空在悬崖边上退无可退,巫族的人跪地不起,敬畏虔诚的齐声念着同一个词。
“这,这些人在说什么?”田jī心惊胆战问。
“万神之祖……”薛心柔声音颤抖的回答。
还没等我开口,忽然看见遮天蔽日般的黑暗向我们缓缓移动过来,那团漆黑巨大无比,整个宽敞的溶dòng似乎瞬间变被这黑暗所吞噬。
当黑暗向我们慢慢袭来,感觉整个天都塌陷下来一般,从溶dòng顶部穿透进来的关线终于照亮了那片黑暗,但当我们看清楚一切的时候,我相信在场的所有人心里唯一还有的感觉,只剩下惊恐的麻木和绝望。
一个蓝色的蛇头出现在我们头顶,那双宛如红日般的蛇眼居高临下盯着我们,我终于明白这些巫族为什么如此畏惧,蛇没有什么好害怕的,可如果面对的是一条庞然大物犹如洪荒怪shòu的巨蛇时,已经不是害不害怕的问题。
这条蛇足足有百米长,横亘半空能遮天蔽日,我们站在巨蛇的下面,就感觉像是蝼蚁一般,巨蛇头是蓝色,后背通体黝黑,但蛇身鳞甲却有着不同的颜色,几乎五色毕具,而蛇头上向后生有四条尖角。
“巴蛇?!”我怯生生惊恐的喃喃自语。
“什,什么蛇?”田jī惊慌失措问。
在山海经中曾经记载过一条巨蛇,被称为巴蛇,后世有巴蛇吞象之说,就是形容这条蛇的巨大,万万没想到,这条蛇竟然真的存在,我突然明白为什么巫族人把这里称为万蛇之祖。
这恐怕是最大的蛇,亦如所有蛇的祖先一样,薛心柔说的一点都不错,任何信仰的形成都是有原因和时间的,难怪灵山巫族会信奉蛇为神,原来灵山巫族世代都知道巴蛇的存在。
他们的世界观就是因为巴蛇而形成,那条铭刻在蛇神之殿浮雕中的咬尾蛇其实就是巴蛇。
“现在,现在该怎么办?”我完全乱了方寸,问身边的叶九卿。
“好办。”叶九卿苦笑一声。“想要gān脆点,就往下跳,一了百了。”
叶九卿放弃了,事实上,在这个庞然大物的巨蛇面前,相信任何人都不会有反击的打算,甚至连想法都不该有,就如同一只蚂蚁永远不会想要去挑衅人一样,我们现在就是那只蚂蚁……
宫爵忽然揉住头,看他样子好像又开始头疼。
“再忍忍,马上就不痛了。”我居然笑了,这不算是安慰,按照叶九卿的提议,不想死在这条蛇身上,gān脆跳下去一了百了,死人是不知道疼痛的。
“不是痛,我感觉脑子里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和我说话。”宫爵心烦意乱回答。
“说什么?”薛心柔问。
“不清楚,声音很凌乱,而且我听不太懂。”宫爵摇头回答。
“好不容易找到这儿,总不能就被一条蛇给bī死吧。”田jī心有不甘说。“也不知道有没有让这条巨蛇怕的东西。”
我一怔,突然想起来,在蛇神之殿的下面,数以万计的毒蛇都不敢靠近我的项链和那块晶石,连忙取下项链并且打开,里面的紫色光芒再一次绽放出来,明亮的光线照亮了整个溶dòng,也让我们完全看清了巴蛇的全貌,这条蛇大的足以让人不寒而栗。
巴蛇身体向后退缩一些,它果然也惧怕晶石的光芒,可身后传来宫爵痛苦的叫声,回头看见他捂着头跪倒在地,他好像同样也受不了这块晶石。
“别磨蹭,带着宫爵先退出去。”我举着项链不敢闭合,心急如焚大声对田jī说。
田jī和叶九卿搀扶起宫爵,我站在前面一步步依靠晶石bī退巴蛇,这洪荒巨shòu开始变的狂躁,它虽然不敢触及到光芒照she的范围,但巨大的蛇尾重重拍打在溶dòng中,顿时地动山摇,无数岩石从天而降。
“关,关掉项链。”宫爵吃力的说。
“不能关,你再忍忍,出去了就好了,只有这东西能暂时制约住巴蛇。”我歉意对宫爵说。
“你听我说,这块晶石会激怒巴蛇,它能轻而易举让溶dòng坍塌,你即便bī退巴蛇,我们一样万劫不复,你相信我,关掉项链。”宫爵大口喘息声音坚定。“我隐约能听见脑子对我说话的声音。”
我来回看看巴蛇和宫爵,他说的对,巴蛇再这样怕打下去,溶dòng随时都会坍塌,一咬牙关上项链,巴蛇也随即安静下来。
“你听见什么?”我问宫爵。
“看着我。”宫爵回答。
“看着你?”我一愣,不明白宫爵回答的是什么意思。
“不是让你看着我,是那声音在对我说,看着我。”宫爵慢慢恢复了平静。
“让你看着谁?”薛心柔好奇的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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