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啦好啦。”沈固觉得完成任务,大大松口气:“切蛋糕,吃饭。”
菜是沈固提前下班回来做的,论味道卖相,当然比不上钟乐岑的手艺,但也还说得过去。何况这个时候,吃什么,那是次要的。
半杯啤酒下肚,钟乐岑脸上就飞起红来。沈固看得心里痒痒,摸出个盒子来:“生日礼物。”
“什么好东西?”钟乐岑小心翼翼地把盒子拆开,“平安符?”
沈固有点不好意思:“不是玉的,是软陶的。”
所谓平安符,就是一个瓶子。“瓶”与“平”谐音,所以有平安之意。沈固做的是一对瓶子,拇指大小,瓶底下一个刻着钟字,一个刻着沈字,瓶身上刻了jīng细的花纹。海长生的软陶质量确实好,烧出来的瓶子碧绿如玉,光泽莹润,确实漂亮。瓶口上装一个金盖,上面结一条白金链子。沈固当时也有点自嘲,做个软陶的坠子吧,居然用金盖白金链子,这不是bī着人买椟还珠么?
“这个是我的,这个是你的?”
“不对。”沈固把两个瓶子换过来,“刻沈字的是你的,刻钟字的才是我的。来,给我戴上。”
钟乐岑笑得脸颊上露出浅浅的酒涡,郑重地把刻着钟字的坠子给沈固戴上,又捏着坠子仔细端详:“真的很像玉的啊,但为什么要加个盖子?其实这个是双耳瓶,链子串在双耳里就行。这盖子是24K金的吧?làng费啊……”
沈固在他屁股上拍了一下:“煞风景!”其实他之所以加个盖子,是因为瓶子是空心的,他在里面藏了一点青泥。虽然海长生也说不出那青泥是什么东西,但既然是海眼里都有的,必然不是凡物,好歹先揣在身上,有没有用以后再说,万一哪天有用呢?
钟乐岑讪讪地笑笑:“我就是说说,坠子很漂亮啊,我很喜欢,谢谢你。”
沈固这才满意:“这还差不多,来,我给你戴上。”
链环扣好,碧绿的小瓶子垂落在胸前,钟乐岑低头看看:“很漂亮。”
天气已经蛮热了,他就穿件衬衣,最上头的两颗扣子解开,露出一点锁骨。碧绿的小瓶子躺在白皙的肌肤上,似乎也很满意这个位置。沈固舔了舔嘴唇,凑近一点:“其实这样还不算好看。”
钟乐岑理解错了:“你做的,我觉得就最好看。”
沈固微笑:“我是说,换种看法更好看。”
钟乐岑有点不解:“怎么看?”
沈固一手搂住他腰,一手去解他的衬衣扣子:“这样看。”
犬鬼直接把汤圆的脑袋按在两只前爪里,自己也扭过头去,实行非礼勿视。沈固很满意,直接把钟乐岑横抱了起来。反正已经吃饱喝足了,再喂喂他应该要求不过分吧?
才七点钟,沈固觉得时间上完全不成问题,于是慢悠悠地下手,一点点把人扒gān净,再一寸寸地吃。可惜他才吃了一半,门上突然连声巨响,也不知有多少人在用拳头砸门,隐隐还有叫骂声。
“怎么啦?”钟乐岑惊讶地睁开眼睛,呼吸急促地看着沈固。
沈固那脸黑得能刮下一层霜来。哪个不长眼的,想gān什么?
砸门的声音更大,还有人在吆喝:“开门,快点开门!”
沈固yīn着脸翻身下来,随便把衬衣扣子一系,大踏步出去,哗一声拉开门:“gān什么!”
门外有三四个男人,都带着酒气,为首的斜着半醉的眼看沈固:“你是张国平吧?你借的钱什么时候还?这都几天了?”
沈固眉头一皱:“什么钱!”
男人怪叫一声:“怎么,你想赖账?告诉你,我们马老板可不是一般人,你白纸黑字的借条摆着呢,想赖账?小心我们哥们儿卸你一只手!看你家这房子也不像是还不起钱的样嘛!这边房价得七千以上了吧?一百多平,把房子拿出来抵借条正好!”
沈固这会算听明白一半了,敢qíng这群人是讨债的,只是走错了地方。他猜这些人是想找402的男人,大概喝多了多走了一层,就跑到502来了。不过看这些人的模样也不像什么好人,多半是高利贷。
“高利贷是不受法律保护的。”钟乐岑也穿好衣服出来了,他的想法跟沈固倒是一样的,站在沈固身后就cha了一句。
男人眼珠子瞪得有牛眼大:“你想赖账?也不打听打听,我们马老板是什么人!”
沈固抬手一指:“我管他是什么人,现在,马上滚,别招惹我!”半中腰被打断,他正火着呢。
几个男人都没想到欠债的居然敢这么横,顿时都口沫横飞地激动起来,为首的一撩袖子就往前上:“你TMD欠--”最后一个揍字在嗓子眼里换成了一声嚎叫,沈固一只手接住他打来的拳头,轻轻那么一拧,男人就只剩扯着嗓子叫疼了。沈固把他一搡:“滚!”
男人一屁股坐倒在地上,捧着手歇斯底里地喊:“弟兄们,上!”后面两个男人拔出弹簧刀就扑了上来。
沈固把钟乐岑轻轻往后一推:“回屋去!”一步就迎了过去。如今钟乐岑是绝对不会为这种事担心了,往后退了一步,靠在门框上看热闹。睚眦都对付过了,这几个人--切,算哪盘菜啊?
果然,连一分钟都没用,地上就躺三个人了。沈固把夺下来的弹簧刀掂了掂:“乐岑,报警。”
刚才站在最后没来得及上来动手的那个转身想跑,沈固一扬手,一把刀子擦着他耳朵边上过去,扎进对面墙壁:“再动一下看看!”
男人觉得冰冷的刀锋就贴着耳朵过去的,吓得腿都软了,哪还敢再动。沈固哼了一声,觉得一肚子邪火还没发出去呢。为首那个酒已经醒了,看出事qíng不妙,哼哼着说:“兄弟,我们也是捧人饭碗,听人使唤。你gān什么要跟马老板借钱呢?要不然这样,我们再缓你几天,这事要是闹大了,马老板也不会放过你的,还会再找人来。要是捅黑刀,你也不好办吧?”
沈固根本不为所动。捅黑刀?笑话了!要是被这种人捅了黑刀,他也不用混了。
警车拉着刺耳的笛声驶来,把四个男人带走了。沈固做了个笔录,等到终于可以关上门,已经九点了。他看看表,忍不住骂了一声:“明天开始,上班带着八云。有人来找麻烦就咬他丫的!”
犬鬼很是兴奋,用力摇摇尾巴表示自己很喜欢这个任务。钟乐岑倒有点担心:“我看他们是弄错人了,万一回头他们去找那个欠债的麻烦呢?”
沈固沉吟一下:“你说的也是。走,去402找人谈谈。”
402的男人看起来神qíng憔悴颓丧,听沈固说了有人上门要债,他脸色大变:“我,我也是没办法。前一阵子一笔资金补不上,要是耽误了,生意就跑了。银行贷款手续麻烦,时间上根本来不及,我只好找他们。结果现在那批货在海关卡住了,我真是愁死了。”
沈固四处打量着房间。女人大概已经回娘家了,不在。房子里乱糟糟的,还积着灰尘,也不知几天没打扫了。桌子上有个碗,碗里是点剩菜,都快长毛了。沈固微微摇了摇头,一转头,却发现钟乐岑正出神地看着屋角里一个东西,表qíng若有所思。沈固收回目光,转头对男人说:“估计那些人还会来,你如果实在没办法,先找地方避一避吧。”说完,拉了钟乐岑一下,“回去了。”
钟乐岑跟着他回502,还是在出神。沈固关上门,拍拍他:“想什么呢?”
钟乐岑一下子回过神来:“你看见他屋子里摆的东西了吗?”
“看见了,不是财神吗?”只是财神面前的供果也快烂了,财神脸上也蒙了灰,显然很久没人管过了。
“我刚才突然想到,要驱穷鬼,只有请财神来呀!”
沈固皱眉:“他家里不是有财神吗?”
“切!”钟乐岑不屑,“泥塑木雕,神灵何在?而且这些人所谓的供奉,不过是摆个东西,既不知其所以,又无能上达天听,有个P用!”
沈固摸着下巴:“怎么,供奉财神还要有什么特别的举动?不是上香火就行么?”
钟乐岑噗一声笑出来:“香火?你难道没发现,现在好多供奉财神的都是摆那种电灯,哪有个真香火?”
沈固一想还真是那么回事。至少他看见的差不多都是摆个蜡烛形的小电灯,一闪一闪的愣充火苗子,还真没见几个用真香火的。
“而且这些人光知道财神,他们知道谁是财神吗?大部分还供的是关公。我的天,关老爷生不爱财,他会管你的钱财琐事?还什么武财神,真是笑话了!关二爷重的是义轻的是利,你要是只为发财,还不如少供为妙。如果为了发财做亏心事,关老爷不但不会保佑你,说不定还会降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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